武學(xué)堂的大比分為個人與團隊兩部分。個人比試今日正式開始,而團隊比被安排在三個月后。
武學(xué)堂大操場臺上,兩大教諭在前,三大舍監(jiān)次之,八大齋長、七十二武圣教習(xí)拱列其后。
白衫長須的胡為宗教諭上前一步,宣布道:“諸位應(yīng)該都看過公告,知曉大比規(guī)則了。不過,老朽在這里還要強調(diào)一點:武士武師武宗三個級別的前十優(yōu)勝者不但得到之前允諾的‘武’字勛章,還分別額外獎勵黃金百兩、千兩、萬兩,宇宙塔閉關(guān)時限一個月、半年、一年?!?p> 別人如何作想,李德用不知道。本來無精打采的他,聽聞還有在宇宙塔閉關(guān)的獎勵后,心中還是癢癢的。畢竟,得到前十的一個名額就可以進入自己夢寐以求卻又屢被拒之門外的地方。
回頭看看張昭茵,只見他也是目光熱切,再看一下自己這邊的小隊成員,竟無一例外。
話說,這個小隊加上張昭茵李德用兩位正副隊長,總共有十三個人。至于大比最后只取前十名,兩位正副隊長無恥地內(nèi)定了幾個人出局。雖然也打算給予一定的補償,但是從未向他們公布,而他們也裝作什么都沒在意。
“武學(xué)堂第八十一屆大比正式開始,武士級學(xué)員上臺!”
隨著胡為宗最后一句話落下,臺上諸位學(xué)官教習(xí)紛紛走下擂臺。
張昭茵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捆明黃色的布條,自己拿一根扎在頭上,余下的分給諸位隊員。
包括李德用在內(nèi)的隊員都有點錯愕,但還是把布條扎在頭上。
張昭茵看隊員們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滿意地點頭道:“走!我們黃巾軍要勇拔頭籌!”
在諸位學(xué)官以及學(xué)員們心中,本來以為這武士級混戰(zhàn)沒什么看頭。雖然,此次比試方法有些新穎,但純粹是走個過場而已。
直到,一隊頭扎黃巾的武士昂首上臺,頓時引起一陣議論。
臺上的張昭茵仿佛聽不到下面的躁動,只把眼睛直盯著一個壯碩的少年,正是魯小棟!
魯小棟此時臉上也不好看,雖然二少爺為了保證他能夠奪得大比第一,也安排了十個人。
本以為憑自己一方人多勢眾肯定能力壓武士級的諸多學(xué)員??墒强吹绞贍?shù)墓吠茸訌堈岩鹁谷焕瓟n的人手比自己還多三個!
魯小棟深吐一口氣,也從懷里拉出一捆紅色頭巾,分發(fā)下去后,道:“紅巾軍,戰(zhàn)無不勝!”
本來挺大的一個擂臺,此刻站著四十九個武士。而且還分成幾伙,或三五成群,或單人雙拳,或雙人四腿,其中最顯眼的無疑是黃巾軍和紅巾軍。
兩軍首領(lǐng)于亂軍之中,瞪目而視,一副恨不得吞食對方的表情。其他的參賽者,也在繃緊了手腳,防備著隨時隨地的偷襲。
臺下眾人也看出了現(xiàn)在臺上雖然人員混雜,番號無數(shù)。但是最以黃紅兩方優(yōu)勢最大,此次前十有絕大可能出自兩支隊伍中。
黑衫虬須的欒作祖不管旁人的面面相覷之神情,笑呵呵道:“胡兄,開始吧?!?p> 胡為宗面上肌肉抽搐了一下,宣布道:“開始!”
“殺!”
不知是誰率先出手。
緊接著諸位武士緊繃的神經(jīng)在一套套武技施展下得以舒展,或者是來不及招架的左閃右避。
但始終避開了人多勢眾的黃紅兩軍。
可是,混戰(zhàn)之中,不是你不想招惹人家,人家就不會找你麻煩。
黃巾軍與紅巾軍這兩大集團不無默契地朝其他武士出手,兩家的想法都是先解決旁邊的小蝦,再兩軍對決。
黃巾軍,十三人一招招掌法排山倒海,被波及的武士紛紛跳下擂臺自動棄權(quán)。
紅巾軍,十人一排排腿法橫掃千軍,遭遇的學(xué)員摔倒之后被踢下擂臺。
一時間,世界安靜了!
依然站在臺上的兩大集團軍,傲然地鄙視臺下的手下敗將。
已經(jīng)被迫下臺的武士,一雙雙憤怒的眼睛似要燒出火來??墒聦嵣?,對于這種以勢壓人的打法也無可奈何。
觀眾們雖然也鄙視這種打法,可是對于此戰(zhàn)之效率也有所醒悟。
裁判們顯然對這種沒有破壞規(guī)則卻失去比武本來意義的打法也略有微詞。
可是看向兩大裁判頭頭:一個靜坐不語的胡為宗,一個樂呵呵的欒作祖。
一切的不滿,都化作空氣往肚里吞。
此時,臺上對陣的雙方已經(jīng)各覓對手廝殺起來。
本來張昭茵的黃巾軍在人數(shù)上是占優(yōu)的,張昭茵李德用還在觀察雙方形勢,未曾下場出手。但是,紅巾軍隊長魯小棟突然發(fā)威把圍攻他的兩個武士拍得吐血,踢下了擂臺。
“魯小胖!你的對手是我!”張昭茵看見此景,曾經(jīng)是自己的手下敗將的魯小棟何時變得如此勇武了?
“來得正好!”
魯小棟抖動自己一雙肉掌,去勢不曾有半點遲鈍地拍向張昭茵的肩膀。張昭茵本來還有點凝重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左手一揮格擋凌空而來的肉掌,右手握拳直擊對手中宮。
可是,當(dāng)魯小棟雙掌拍實張昭茵的肩膀,一股巨力震得他往后趨趔,直至單膝跪倒才剎住,喉嚨一陣火熱‘哇’吐出一口鮮血。
“不對,你晉升武師了?”張昭茵一副見鬼了的表情,驚愕道。
卻看見魯小棟譏諷的表情,頓時喊道:“犯規(guī)!這是犯規(guī)!”
魯小棟此刻看見這個生平大敵敗在自己手下后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不由心情舒暢,之前的郁悶一掃而空。
“呵呵,孤陋寡聞了吧,這是少爺賜予我的精血丸,怎么樣?再嘗嘗我的武師戰(zhàn)力!”魯小棟言罷又是揮拳直取張昭茵上三路。
張昭茵聽到精血丸這個詞,頓時就知道了前因后果。服用這種極其霸道的藥丸使武者精血暴增,能讓武士級別的武者生生提升一個境界,雖然只有一刻鐘的時間,但是也算是造化類的藥物了。只是,這藥如此逆天,肯定也會有副作用。短期的副作用是,武者服用后得把這股外來的精血宣泄掉,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斷地激發(fā)武技。而過了藥效時間,整個人要虛弱一個月。這一個月的時間只能作為一個病患躺在床上??梢?,這胖子對自己的怨念是如此的深,雖然自己對二少爺那一伙也是如此深惡痛絕,但也不至于用類似于自殘的方式來報復(fù)。
“小德子,快來!”張昭茵眼見這蠢貨又要沖過來,連忙呼叫道。
“怎么?”李德用看見張昭茵在自己的手下敗將掌中敗退,也覺得驚愕,此時聽到呼喚連忙靠近問道。
“這胖子吃了禁藥,先拖住他,等他藥效過了再揍他!”張昭茵咬牙切齒道。
李德用一把拉起張昭茵,問道:“如何了?”
張昭茵凝神靜氣了會道:“沒事,這貨就算真晉升武師,我也能周旋一二,剛才只是不防備,才讓他趁虛而入而已。”
話雖然如此說,但兩人神情也變得凝重,李德用眼里還有一絲興奮。
“無知,我讓你們知道什么叫武師的力量!”魯小棟看對方真打算圍攻自己,輕蔑的冷笑道。
“唉!使用禁藥有失公允??!”坐在臺下的胡為宗嘆道。
“誰說的,這是戰(zhàn)場,戰(zhàn)場上就得不擇手段!”旁邊的欒作祖卻不作如此看。
“這不是武學(xué)堂修習(xí)武道,超越人體極限的應(yīng)有之義啊!”胡為宗看了一眼欒作祖。
“武學(xué)堂修習(xí)武道不假,可是這滄州武學(xué)堂設(shè)立的本意是培養(yǎng)軍方將領(lǐng),軍人就是要有熱血,你看,敢打敢拼,勇謀并濟?!睓枳髯鎱s辯解道。
旁邊的諸多學(xué)官教習(xí)聽到兩大教諭此刻又杠上了,也見怪不怪。
胡為宗是早年是一位江湖郎中,本來只想濟世救人。但是,對于人體病患知道得越多,越感覺到自己行醫(yī)救人實在只是治標不治本。在一次救治病絕癥人的時候,偶遇了來自武學(xué)堂的祭酒,在一番談?wù)撝螅鼒远似湫蘖?xí)武道,尋求人體極限之術(shù)。
而欒作祖則是一位地地道道的武將,曾經(jīng)是鎮(zhèn)南將軍府的大將,只是在鎮(zhèn)南將軍府裁撤后被塞進滄州武學(xué)堂。一向以軍人的訓(xùn)練方式來要求武學(xué)堂諸位學(xué)員。
理念不同,對于治學(xué)的方式自然也迥然不同。
此次,武學(xué)大比就是兩位教諭互相妥協(xié)的結(jié)果。
“唉!難道武學(xué)堂就不能成為單純研究修習(xí)武道的凈土么?”胡為宗猶自嘆道。
“也許有可能,但不是現(xiàn)在就能夠?qū)崿F(xiàn)的?!睓枳髯鎱s不再打擊,難得地配合胡為宗道。
“祭酒大人為了實現(xiàn)這個偉大的理想常年奔波在外,到如今離戰(zhàn)神前輩的理想?yún)s越走越遠……”胡為宗擼著長須,仰望天空喃喃道。
“好吧,老伙計。等會你就宣布把武師級別也來個淘汰賽吧?!睓枳髯鎸嵲谑懿涣怂倪@種憂傷的調(diào)子,扯著虬須道。
“那大可不必,此法雖然不太公允,但還在有效控制范圍內(nèi)?!焙鸀樽诼勓圆挥梢汇?,但還是平靜地接著道:“況且武宗以下,武技本來就是畫虎類貓。若想張揚個性,他們還需多努力?!?p> 欒作祖聞言亦是無語。
臺上的戰(zhàn)斗仍然在持續(xù)。
此時,所謂勢均力敵,除了魯小棟和張昭茵李德用二人的貓捉老鼠戲,其余九對仍然在見招拆招。紅巾軍有意速戰(zhàn)速決,黃巾軍卻是能拖則拖,各自忠實地執(zhí)行了隊長的意圖。因此,要知道最終結(jié)果顯然是要等他們?nèi)魂犻L先分出勝負。
魯小棟因其體型碩大,因此大都是練習(xí)防御性的武技?,F(xiàn)在他是主攻方卻有點勉為其難,而對方以靈活的身法顯然打定主意要把提拖垮??蓪嶋H上,若是精血丸沒有時限一說的話,魯小棟絕對能反拖垮對方。
一刻鐘時間很快就到了,魯小棟面盆大臉突然抽搐起來,頓時彎腰在臺上不斷打滾。
張昭茵李德用總算長舒一口氣,對視一眼,不由苦笑。雖然,魯小棟不擅進攻,可是在游斗過程中有幾次險之又險的被抽中幾下,因此兩人的身上也絕對不好受。
可是,戰(zhàn)斗依然未完。
張昭茵突然大聲道:“魯小胖已經(jīng)跪了,你等還要我們打下擂臺去么?”
紅巾軍隊員面面相覷,知道在魯小棟倒下的時候已經(jīng)是注定了己方的失敗。本來已經(jīng)油盡燈枯的自己怎么還能迎擊對方兩個能在武師戰(zhàn)力下游刃有余的變態(tài)呢,盡管這個武師有點水分。當(dāng)下紛紛停手,七手八腳地抬起魯小棟下臺而去。
臺上黃巾軍隊員看見后都爆出勝利的喜悅。只有其中一個愁眉苦臉的,那就是李德用。
因為臺上還站著十一個人,而黃巾軍的大隊長張昭茵卻臨時決定讓李德用副隊長以身作則,主動放棄一個名額。對于之前兩人內(nèi)定的三個名額因特殊情況予以作廢。
盡管,張昭茵許諾除了“武”字勛章外,其他的所有獎勵都轉(zhuǎn)給李德用。
但是,李德用依然有點失落地跳下擂臺,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