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沁眼看著夜色近了,外頭一點消息都沒有!想必秦暄然現(xiàn)下知道她不見了,必是著急的要命!想到以前電視劇里,壞人都是死于話多,她微微安心了些……就當是自我催眠吧,自己又跑不掉,這個時候認慫也是無用,倒不如淡定些唬住敵人也是好的……莫名來到這個地方,或許自己本身就已經(jīng)是死了的罷,現(xiàn)在死不死的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意義不大?總歸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就消失了……還想著等一切都結(jié)束了,去找祝老要個答案,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那個命……
“亂糟糟的,還有沒有規(guī)矩!”宋妙丹不耐煩的聲音響在耳邊。這心法修習還是有點好處的,聽得清楚??!
“娘娘,外邊安……叛軍!打……打進宮里來了!”一個女使內(nèi)官慌慌張張的跑進來稟報。
“慌什么!”宋妙丹狠狠地道!她沒想到秦暄然竟然真的能打進宮內(nèi)!
聽著就走近了蕭凌沁,一把掄起蕭凌沁的胳膊就往外提!蕭凌沁被她猛然一拎,差點疼的喊出來!瞬間覺得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慫,咬咬牙忍住了!她知道,定是父親和秦暄然打進來了!今晚,大抵是攤牌決一死戰(zhàn)的時候!若不是自己和身邊的親人還身處險境,真應該嗑著瓜子喝著茶來看尹昊宇干的這番好事!狗血一般的劇情!為了權(quán)勢地位,為了這些身外的東西,真就可以做到骨肉殘殺!不過,也不知道尹昊宇自己是否知道非親生?若他真不是親生,那就不是皇室血統(tǒng),那便更加天理不容啊!
此時的朝堂上亂作一團!紀子傲與沈武在殿外與秦暄然的人搏殺!此時的秦暄然也是殺紅了眼!暗衛(wèi)來報,在宋妙丹宮里未發(fā)現(xiàn)蕭凌沁!他的心里亂作一團!恨不得馬上殺了宋妙丹和尹昊宇!
紀子傲顯得有些吃力,畢竟他的將士跟秦家軍還是有些差距的!況且殿外宮外還留下諸多人手在拼命死守,外頭仍在血戰(zhàn)!一炷香的功夫,紀子傲大喘吁吁,退回殿內(nèi)!沈武自是不敵秦暄然!
眾人進到內(nèi)殿!文官們束手無策,畢竟生死關(guān)頭,誰贏了誰是霸王!作為朝臣,誰都不想死不是!唯有丞相此時開口:“今日此番情景,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老臣歷經(jīng)兩朝,實在有愧于先帝所托!安王!你今日是鐵了心要謀反不成!”言辭激動,涕零不已!
秦暄然微微施禮道:“您為官數(shù)十載,正直忠誠,朝中為人不知,無人不服!時至今日,我是忍無可忍!哪怕戰(zhàn)死,也勢必完成先帝的遺愿圣旨!”
莫亦軒從后頭躥出來,拱了拱手道:“我襄王府從不結(jié)交黨派,不參與任何爭斗!但匡扶正義,遵從先帝圣旨,是我們做臣子的本分!”
“亂臣賊子!從古至今,哪一個謀逆之子不是口口聲聲替天行道,實則行大不義之舉!”紀子傲義憤填膺道!
“榮王,你看這是誰?”秦暄然指著身后一個副將打扮的人問道。
紀子傲仔細瞧了瞧,眼神震驚不已,難以置信!眾人的眼光都被吸引了去!丞相驚訝道:“這位是西戎的大王子?何以這般打扮前來我大齊?”
“十分高興丞相還記得本王子?!蔽魅执笸踝雨灿砦⑽⑹┒Y跟丞相打了個招呼,繼而眼神直盯著一直未出聲的尹昊宇,“新皇陛下,不會不記得我了把?!”
“怎會!大王子文武全才,怎會不記得!”尹昊宇客氣道。
“那么新皇陛下,可否還記得這個!”瓴禹打開手中一個錦囊,里面像是一封密信!“丞相大人,您歷經(jīng)兩朝,勞煩您幫各位覽一覽?!闭f罷,直直的向丞相遞去!
大家伙兒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丞相,丞相一接手,正準備開腔閱讀出來,才看罷兩行字便收住了口,亦是慌了神!越往后看,神情越是復雜!此時,站在一旁的紀子傲拿著劍準備沖向老丞相,被同站一旁的洪遠攔了下來!
老丞相痛心疾首,捶胸頓足道:“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先帝?。±铣紝嵲跓o顏去見您?。 ?p> 紀子傲被攔,氣急敗壞:“洪遠!你干什么!想在這個時候造反嗎?!”
“卑職無能!自請革去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之職!禁衛(wèi)軍只能想皇上效忠!但我洪遠,只向正義和自己的良心效忠!”說罷,卸去身上的盔甲!身后的禁衛(wèi)軍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思索片刻,俱是卸去盔甲,站在一旁!
“你……你們——好一個忠于正義!”尹昊宇氣的青筋暴起,臉色通紅!
丞相見眼前這般景象,質(zhì)問尹昊宇道:“皇上!蕭大將軍若果真是擁兵自重,拿住證據(jù)革職斬殺,我等文武百官毫無怨言!怎么個?還要聯(lián)合瓴禹王子,在榮王的封地將其謀—殺—??!蕭大將軍也是歷經(jīng)兩朝勤勤懇懇熬過來的?。 必┫嗾f出謀殺二字幾乎是咬牙切齒!雖說一朝天子一朝臣,怎么著也得是個光明正大的由頭,這樣聯(lián)合他國密謀殺害總不是君子所為!更何況,還留下證據(jù)!這密信落款的玉璽印絕不是仿制的!
“怎么?朕作為皇帝,想殺一個不忠心的逆賊還得經(jīng)過你們的同意?”尹昊宇氣急道!
“你他媽才是逆賊!”蕭凌沁指著殿內(nèi)的尹昊宇大聲道!她剛剛在門外聽了氣的要死!
殿內(nèi)一片嘩然!秦暄然看到她平安的一瞬間,整個人都活過來了!眼神不再噴火!轉(zhuǎn)而溫柔的看著眼前的人兒!蕭凌沁立馬會意,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不等這些老臣開口,蕭凌沁便道:“當今太后!根本不是梁國公主凌煙!尹昊宇!身份不詳!”
此話一出,更是一片嘩然!
蕭凌沁拿出手腕上的金鐲子,巧妙的打開,原來這鐲子中間是空心的!真是能工巧匠的鬼斧天工??!從里面抽出一封小巧的密信!信中說明當今大齊太后凌煙并非梁國公主凌煙!實則當初梁國公主凌煙早已香消玉殞,不得已,梁國才出此瞞天過海之下策!尋得這樣一個江湖能人,能長久扮做凌煙的樣貌與其一般無二!且大齊與北梁這些年相安無事,希望大齊不計前嫌,以百姓安居樂業(yè)為重,不要再發(fā)生戰(zhàn)爭了。且北梁幾番受到大齊太后假凌煙的威脅,實屬忍無可忍!方才在彌留之際將這一秘密告知于大齊!望兩國和平相好!落款處赫然寫著凌燁的大名!蓋著梁國的玉璽!
要說方才丞相看完西戎大王子瓴禹的密信是義憤填膺,氣的是手抖淚下,那么此時,他看完蕭凌沁手中的密信,那才真真是震驚不已,連嘴角,都在顫動不止!
百官皆是一副未從震驚中醒過來的樣子。只聽紀子傲這時大喊一聲:“慌什么慌!且不說誣陷!哪怕是真的,太后是假的公主,皇上總歸是先皇的骨血??!總歸是他北梁做了手腳,這個債總不能讓當今皇上來背把!”
有一部分人已經(jīng)被說動開始竊竊私語隨聲附和!說到底,誰也不希望天下大亂!百姓吃苦不說,他們在場的諸位必是先兇多吉少!
“安王!你賊心不死!處心積慮造了這么多證據(jù)還不是想正大光明的謀逆!你以為幫了尹昊天登上帝位,他就能放過你嗎!”尹昊宇此時正是氣急敗壞!他想到秦暄然會來對付他!總有一天會短兵相接刀劍相向!但是萬萬沒想到,他真的能拿到這些證據(jù)!這些無法偽造的證據(jù)!
“你給我閉嘴!”蕭凌沁怒氣沖沖的道!這個人方才說自己的父親是逆賊!此時說自己的相公是逆賊!怎么能忍!她可不是君子!
“沁——兒……”尹昊宇的聲音小了下去……只有在她面前,自己總是理虧的……
“丞相!諸位大人!奴婢是先帝身邊當差的內(nèi)官,奴婢的師父是嚴福嚴公公!先帝糟賊人毒害!彌留之際,確是將一封密詔交與師父!密詔內(nèi)容奴婢不知!但只要找到那封密詔便可真相大白!”一位內(nèi)官打扮的人從人群中沖了出來,跪地悲切的道。
“混賬!憑什么相信你一個奴才的話!再者,密詔可以作假!誰能相信!”紀子傲不屑的說道。
“是真是假,一查便知!怎么榮王做過假的詔書?”丞相瞇起兩只眼睛問道。此時的他心知肚明大概是怎么一回事了!恐怕這尹昊宇的皇位來路不正啊!若不拿出真憑實據(jù)讓眾人心服口服,這大齊怕是要大禍臨頭!
“嚴公公何在!”紀子傲喊道!
只見跪在地上的小侍官哽咽了起來:“師父前幾天被丹妃娘娘召去,便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恐怕……恐怕……奴婢不敢妄言!各位問問丹妃娘娘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