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天宿絕煞

第五十七章 成親約定

天宿絕煞 游俠阿七 4597 2020-11-21 21:15:46

  喜歡上一個人不難,可真要愛上一個人又是什么樣子呢?話本里的愛情蕩氣回腸,你儂我儂的情愫,隔著書紙都能使讀者蕩起心悸,感受到甜到心里的幸福。

  起波瞅見子然薄弱的臉上浮起一層羞澀,一個白眼笑道:“想什么女人呢,還不好意思起來了?!?p>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子然嗔責(zé)道:“等你爹操心起你的婚事來,我看你還能不能時時的逛‘樂笙樓’”。

  起波不屑一笑;“我爹,我爹忙著和二娘給我生弟弟呢,才懶的管我?!?p>  子然鄙棄的瞪了他一眼:“口無遮攔,趕緊滾?!?p>  起波的性子就是如此,看透的事情從不避諱,看上去放蕩形骸實則細(xì)膩守禮。子然和起波出去后,飛飛在屋里如煎熬一般,坐立難安,自己喜歡子然,從見到的第一眼起就莫名的喜歡,和喜歡爹爹和喜歡師兄是不一樣的,對子然的喜歡是見到了開心,不見了思念,想起分開又會萬分的失落,那子然呢,喜歡自己嗎?

  正煩惱時子然走了進(jìn)來,飛飛整個人緊張到不行,坐在床上直直的看著他,子然隨手拿了一個凳子坐到床邊,二人默不作聲的看了一會兒,飛飛抿動著雙唇,藏不住的一臉心事,子然覺的好笑,問道:“你是有話要說吧,吞吞吐吐的樣子都不像你了?!?p>  少女情懷,尤為澎湃,飛飛也不拘泥于姑娘家的矜持,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柕溃骸白尤荒阆矚g我嗎?”

  子然被很多人叫過名字,從來沒有哪一聲會讓他如此當(dāng)真,飛飛露出的不是往日里的俏麗而是如同宣判的肅然。

  受她的影響,子然想先弄清楚她的心思,認(rèn)真道:“那你對我呢?”

  “我喜歡你”,幾乎是話音一落的同時飛飛就破口而出。

  子然的心如羽毛浮水,淺淺的觸動全身:“你可知起波說的喜歡是什么樣的喜歡?”

  飛飛點著頭。

  子然表情凝重:“你不懂,是很復(fù)雜的喜歡。”

  飛飛眉頭一緊,抓住子然的手臂,執(zhí)意道:“我懂!”

  近在咫尺的臉,滿心期待的神情,子然喘著重氣,壓著語調(diào)說道:“好,那你說說看是怎樣的喜歡?”

  飛飛握子然的手很用力,她眨動著雙眼盯著和自己一樣緊張的子然,開口道:“......是不是就是我爹對我娘的那種喜歡?!?p>  飛飛說完羞澀的低下頭,子然的心跳快了幾拍,像被人說中了心事,慌亂的樣子無處可藏,子然的手臂繃的僵硬,喃喃道:“那你可知那意味著什么?”

  不等飛飛開口,子然語重心長道:“你對我的喜歡可能是某種依賴,亦或是某種新奇,都是區(qū)別于男女之情的,你還小,很多事情還看不清楚?!?p>  飛飛立刻爭辯道:“哪里看不清楚了,是我自己的感覺還能不清楚?!?p>  子然愣了一下,心中隱隱的有些期待。

  飛飛把頭一揚,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我不想要你和別人在一起,我想嫁給你,這難道還不是正真的喜歡。”

  子然驚慌的抬手捂住飛飛的嘴:“你小聲點,這些話能這么隨便就說出來嗎?”

  二人隔著手臂四目相對,飛飛的呼吸輕柔的打在子然手心,她抬起雙手拿下子然的手握在手中:“虧你還比我大,卻還搖擺不定,你說我不懂,我說出來你又說這不能說,那我問你,我說的你懂了嗎?”

  子然被飛飛年少無畏的舉動弄的苦笑不得,閑來無事時,也會想著自己未來的夫人該是位知書達(dá)理,嬌羞溫怡的人,可眼前的人和這兩點簡直是八竿子也打不著,他怎會不懂,一個女人說要嫁給一個男人,是鼓足了多大勇氣和在乎到了極點。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抽出手臂,想往后挪一挪凳子,才起手就覺的懷里一沉,飛飛撲在他的懷里緊緊的摟住他的背,牽動了肩上的傷口,飛飛輕微的呻吟了幾聲,子然關(guān)心的嗔怒了一聲道:“是不是傷口裂開了,說了你別亂動,我又跑不了?!?p>  飛飛在他懷里蹭了蹭:“那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是不是我們成親了,你就沒辦法和別人在一起,只能和我在一起了?!?p>  事情就是這樣,沒有念想的時候一切都正常隨心,一旦動了心思,便會有與生俱來的沖動,他輕撫著飛飛的發(fā)絲:“我必須得承認(rèn),你還小,這些成親啊,一輩子啊,對你來說不公平,但我可以向你承諾,我可以等你兩年,到你十七時對我還有這般的心思,我們就成親?!?p>  飛飛將子然擁的更緊,不解道:“干嘛要等兩年?”

  子然眼蘊笑意:“我是不想你后悔,不想你在無依無靠的情況下,選擇一個你想感激的人而已,一輩子不短,起碼比你想象的要長?!?p>  飛飛皺了皺眉,略有所思道:“那你這兩年萬一喜歡上了別人怎么辦?”

  子然嘴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絕不會的?!?p>  飛飛轉(zhuǎn)動著眼珠,小心翼翼問:“那如果我喜歡上了別人呢?”

  子然嘴角的弧度大了一些:“若你碰到一個比喜歡我還喜歡的人,我絕不阻你?!?p>  “我最喜歡你了,才不會喜歡上別人”,飛飛在懷中輕輕的蠕動著,不曾察覺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子然的臉莫名的紅了。

  離開子然的懷抱,飛飛瞪大著雙眼不停的端詳著子然,蹙起眉頭思慮著:“你是我的,我得做個標(biāo)記,讓外人不準(zhǔn)惦記?!?p>  見飛飛看自己的眼神如此怪異,子然的眉頭頓時皺的比飛飛還要緊,趁他不備,飛飛跨坐在子然腿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一仰頭緊緊的親住了子然的嘴,子然渾身僵硬,腦蛋似被重物砸了一般,暈暈乎乎,天旋地轉(zhuǎn)的令他覺的不真實,軟軟的觸感還在嘴上,他一把扯下飛飛的手臂,心房還在加速的鼓動,看著是怒瞪著雙眼,但說出的話如底氣不足一般斥責(zé)著:“......你,成何體統(tǒng)......誰教你這么做的”?

  飛飛一臉平靜,全然一副不覺的自己哪里不妥的樣子,舔了舔嘴唇,認(rèn)真道:“我在大師兄的書里見過,書里的男男女女就是這樣抱著的?!?p>  子然一臉燥熱,起身將飛飛摔在床上奪門而出,絲毫不顧慮身后因傷口疼痛發(fā)出連連的‘哎呦’聲。

  北方的冬天雪下的遲,身居城中是極少能見到雪暮皚皚的景色的。

  起波閑來無事,這幾日又往其琛鋪里溜達(dá),在他的口中其琛才得知飛飛的傷勢恢復(fù)的很好,起波還順口八卦一下子然和飛飛,若說子然和飛飛真能走到一起,其琛也是覺的不錯的,興奮之余又有一股淡淡的憂慮,飛飛的狀態(tài)能在短時間內(nèi)恢復(fù),證明那副方子是沒有問題的,那自己以前的顧慮到底對不對?自飛飛受傷后,子然對一探‘天絕山莊’的興致就沒有那么大了,似乎是接受了苦尋無果,還不如靜等時機,其琛在心里矛盾著;自己還要不要提防著栗粟予,自懷疑上她接近自己的目的不純時,其琛便想著法的避開和她見面,也不去‘妙春堂’拿藥,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這樣避開栗粟予是為什么?

  明天就是小雪,為了給父親增強肺腑的活力,其琛要到藥房取一些鹿茸,用其熬粥,可以實時的御寒。

  排在隊伍中央,其琛冷不防的老想瞅一眼內(nèi)室,鏤空的窗花,彌漫出花雕酒的味道,卻是粟予在為一位壯漢清理臂上的腐肉,刀刮肉壁‘沙沙’的作響,那壯漢嘴咬一塊方巾竟是一聲也沒有喊出來,花雕消毒,蒲黃止血,白紗纏腕,一系列的動作在粟予沉著熟練中完成的天衣無縫,讓人看的仿佛那手臂也不是那么疼了,粟予為人醫(yī)治的樣子和平時不大一樣,平日里有股囂張恃傲的姿態(tài),面對病人時卻是一副耐心溫柔的樣子。

  抓藥的人循序漸進(jìn),沒一會兒便到他了,谷洋眼中一亮,提高音調(diào)道:“徐公子啊,有一陣子沒來了,今天想抓些什么藥?”

  一聽徐公子,粟予寫藥方的手頓了一下。

  其琛露出儒雅的笑:“今日不抓藥,想買一些鹿茸?!?p>  “鹿茸啊,行,要多少?”谷洋問。

  其琛道:“先來三兩吧?!?p>  接過鹿茸其琛轉(zhuǎn)身,正巧迎上領(lǐng)著壯漢前來拿藥的粟予,其琛還在思考著要怎么開口,粟予竟繞過他像沒看見一般站在了柜臺前,敲了敲柜臺叮囑谷洋道:“那個人的藥等下你另取三條白紗給他,天冷了若不想跑可以在家自己換?!?p>  “好嘞”,谷洋點頭應(yīng)道。

  粟予又繞開其琛徑直的回到了內(nèi)室,其琛站在原地,有種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尷尬,同時又有股莫名的不悅,擺著張臉坐在椅子上想等著人少了問一問是怎么回事?

  谷洋一副看穿一切的竊喜,尋方拿藥的聲音一次比一次高了起來。

  一波波的人走換來一波波的人來,這番忙碌后谷洋又是一貫的癱坐在椅子上,享受的伸著懶腰,臉上笑著問道:“徐公子還沒走???”說完便喚粟予出來,以自己餓了想上街買東西為由,讓粟予看著柜臺。

  粟予應(yīng)聲‘知道了’但沒有走出內(nèi)室,低頭寫著今日的‘行醫(yī)筆錄’,剛剛?cè)藖砣俗叩奈堇锞统銎娴陌察o,此時剩下兩人的房間更是格外的沉寂。

  谷洋離開后,其琛還有些情緒,覺的應(yīng)該粟予先找他說話,緊緊的靠著椅背堅挺的坐著,滿屋子的藥味竟聞不出那個更出眾,感覺所有的藥都一個味,晾干收盒后仍蓋不住那股濃濃的苦澀。

  過了一刻二人仍相互無言,其琛站起身聚目凝眉間站到了內(nèi)室的門口,眼見粟予根本沒有想搭理自己的意思,語氣略顯的強勢道:“栗粟予,你裝看不見我?。俊?p>  粟予沒有停筆也沒有抬頭,語氣生冷道:“不是啊,我看見你了”。

  其琛的修養(yǎng)算是好的,可聽到粟予這樣的回答還是燃起了他心中的無名火;“那為何看到了要裝沒看到,連個招呼也不打?”

  粟予依然生冷道:“為什么是我給你打招呼,你不是一樣沒給我打招呼?!?p>  一句話堵的其琛瞠目結(jié)舌,其琛心里不是滋味,粟予這是在生氣?生什么氣?其琛猛然想起在楚府時自己裝作不認(rèn)識她的事,平緩著語氣解釋道:“那日....那日.....在楚府我并非是......”,他說不下去了,粟予正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他:“說不下去了?憑什么你裝不認(rèn)識我就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我沒給打招呼就惹你不高興了?”

  其琛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相互認(rèn)識見面不說話,總歸是有些別扭”。

  “有什么別捏的”,粟予道:“無話找話才別扭吧,再說相互不信任也沒多少話可說?!?p>  其琛琢磨著話里的意思,疑惑道;“不信任?”

  粟予生冷的語調(diào)上又多了幾分哂笑:“怎么?你信任我,那董姑娘的身體如何了?”

  其琛完全弄不明白了,信任和董飛飛有什么關(guān)系?他細(xì)心的品著粟予話里的意思,內(nèi)心的猜忌和心虛不自覺的再放大,他似乎明白了粟予為什么要這樣對待自己,可又僥幸的認(rèn)為粟予不可能知道,試探的接話道:“飛飛她......恢復(fù)的還不錯。”

  粟予臉上終于有了表情,卻是張隱忍的怒極可笑:“不是懷疑我要害她,怎么不換方子呢,興許董姑娘好的會更快點?!?p>  其琛有種謊言被當(dāng)面戳穿的羞愧,粟予舒了口氣溫聲細(xì)語道:“徐其琛,我比你長幾歲,怎么看都比你經(jīng)歷和見識的多,我想了想可能是我的錯,太過于直接,太過于熱情,死皮爛臉的接近你讓你覺的我是想圖些什么,讓你覺的不安,讓你覺的我心術(shù)不正,你這么想也在情理之中,讓你覺的不舒服了,從今以后我們就僅是認(rèn)識的關(guān)系,我保證不打擾你的生活,不靠近你身邊的人,不過,你好歹是讀過圣賢書的,自當(dāng)是聽過;夫醫(yī)藥為用,性命所系,無恒德者,不可以作醫(yī),我游歷行醫(yī)這么多年,雖不是救人無數(shù),也擔(dān)的起仁心精術(shù),你不該背后猜疑我,竟生出我有害人之心來,徐其琛,妄我之前還拿你當(dāng)朋友,你這樣的行事我稱你一聲謙謙君子豈不是恭維?”

  外邊下雪了嗎?沒有,那為何其琛會覺的有什么東西落在了他心里,比雪還要涼。

  其琛搖著頭,頭皮發(fā)麻,他壓著心里的那點委屈,自己原先就是這樣想的,為何從粟予口里說出來卻又不想面對呢?他想解釋但又覺的很蒼白,內(nèi)心的不安讓他慌忙的走到粟予桌前,無處安放的手一下拍在粟予正在寫的‘行醫(yī)筆錄’上。

  粟予臉上一派平靜迎合著其琛有些顫抖的雙眸,嚴(yán)峻道:“我不想聽你解釋,我說的都是事實,我接受當(dāng)面質(zhì)疑,接受當(dāng)面拒絕,但絕忍不了背后的猜疑,因為真的很傷人心,無論你出于什么樣的心理,都不能成為你傷害我的理由,那個滋味不好受?!?p>  其琛無以還嘴,傷心兩個字也戳動了他的心,自己的本意不是這樣的,二人都不回避的對視著,這針鋒相對的目光沒有半點靜下心的跡象,粟予扭頭發(fā)現(xiàn)茼影趴在花窗前,起身拿手一指道:“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不叫我鬼鬼祟祟的?”

  粟予到門口拉起茼影站到柜臺前,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聊,時不時傳來粟予常有的笑聲,其琛呆站在原地,覺的心里像少了什么似的,百爪撓心,他說服自己本來不就打算和她保持距離嗎?這下不就稱心了,可為什么會覺的心里空蕩蕩呢?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