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直在好轉(zhuǎn)的蘇秦之忽然之間開始高燒不退,杜府上下忙得人仰馬翻。
蘇瑜憤怒的揪著大夫的衣領,質(zhì)問他這是怎么回事兒,大夫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周焱晨一早的了消息趕過來的,看見蘇瑜如此失態(tài)也不由得心下一驚,但立馬上去攔下了蘇瑜,將那個哆嗦著身子,瑟瑟發(fā)抖的人救出了魔爪。
那大夫一被松開就立馬奪得遠遠地,生怕站的近一點的話又被人遷怒。
“蘇瑜,您冷靜一點,秦之這樣誰也不想的”冷硬責備的話語在看到蘇瑜臉上的表情之后,變成了無奈的嘆息。
這個人一向理智,理性,壓抑過了頭,也唯獨只有碰到蘇秦之的事情才會讓他如此失態(tài)。
蘇瑜什么話也沒說,只是默默地走了回去,坐在蘇秦之的床邊,靜靜地看著她緋紅的面容。
當我趕到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副畫面,兩個俊美的男子一坐一站的在床邊,眼睛直直的盯著床上躺著昏睡不醒的人。一個低垂著頭面無表情,另一個滿臉的關切的心疼但卻又無能為力的挫敗。
今天聽到消息的時候,我有些不相信的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怎么可能又出事兒了。
緩步走進看著蘇秦之的臉上犯這不正常的紅暈,應該是發(fā)燒所致,但是為什么吃了那么多的藥下去,體溫就是沒有一丁點兒下降的趨勢呢?
周焱晨轉(zhuǎn)頭就俺看見了我,他將食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我點了點頭,而后和他一起出了房間。
“怎么回事兒?”
“秦之從昨晚開始就一直高燒不退,蘇瑜現(xiàn)在狀態(tài)也不是太好,所以我們讓他自己靜一靜?!敝莒统磕抗庥七h的看著遠方,語帶無奈
我透過微開的房門,看著屋里的人,皺著眉頭。
“凌姑娘的身體好些了沒有?”
我有些詫異的看著他,他不甚在意的笑笑“那日姑娘暈倒,我讓大夫給姑娘看了看,大夫說姑娘的身體也十分虛弱,需要好好靜養(yǎng)的?!?p> 說著他停頓了一下,仔細的看了看我的臉“而且姑娘的臉色看著也不太好?!?p> 伸手摸了摸臉頰,我倒沒有覺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杜寒霜和李靜進門的時候看了我和周焱晨一眼,而后款款走來朝著周焱晨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連眼角的余光都不愿意施舍給我。
倒是李靜走過我身邊的時候,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就從來沒有弄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將她得罪了。至于李靜,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有些怪怪的,覺得他似乎藏了什么心事,整個人顯得有些郁郁寡歡,壓抑得很。
“事情辦得怎么樣了?東西找到了嗎?”
“東西找到了,只是那里戒備森嚴,而且杜長峰為人十分謹慎不容易靠近那里”一身黑衣的人跪在地上,低垂著頭看清面容
“我給你三天時間將東西帶出來,否則......”灰袍男子看了看跪在面前的人,眼中冰冷一片,仿佛在他的面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死物
身前跪著的人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也不知道是被眼前的人后面沒說的后果,還是被艱巨的任務刺激的。
他蠕動著唇似乎想說什么,最后什么也沒有說出來。暗啞的嗓子低低的答了一句是。
床榻上,蘇秦之的臉色就一直沒有好過,反反復復偶爾還會囈語連連。
我站在床前看著她憔悴的臉有些心疼,想了想還是將手覆上她滾燙的額頭。手掌冰涼的觸感,讓昏迷的人原本緊皺的眉頭舒展了幾分。
淡淡的光華自掌心一點一滴的沒入蘇秦之的額頭,原本有幾分慘白的臉漸漸恢復了紅潤。
“你瘋了”耳邊傳來一聲急切的呼聲
皺著眉頭沒有理會他,額頭上漸漸浮現(xiàn)出一層薄薄的汗。
“你是覺得自己是神仙嗎,什么人都能救?!?p> 收回手掌,看了看迎風挺立,像是站直了身體。如果此時它能夠變成人的樣子的話,一定是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我可不是什么神仙,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p> “那你上次還耗損修為為她續(xù)命,這次也是明明身體還沒有恢復,居然又出手救她。”聲音里不自覺的帶著關心。
見我不說話,他開始喋喋不休起來,無外乎就是覺得沒必要救她,人各有命,真是有什么事兒,也是她命該如此。
他說的這些道理我又何嘗不懂,只是聽人說是一回事,自己親眼見到又是另一回事。更何況這段時間以來的相處,我確實沒有辦法,將身邊的人當成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符號。
“那你是覺得我當初也不該救你哦?!币痪湓拰⒛橙硕碌脝】跓o言。
我轉(zhuǎn)頭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蘇秦之,為什么這么耗費精力的去救她,我也說不出具體的原因,只是看著蘇瑜總是覺得不忍。
“哼,你就救吧,再多幾次我看你怎么辦。”
聽著他說這句話,我卻聽出了一些其他的東西,轉(zhuǎn)頭盯著他“你的意思是她的身體會這么反復,根本就是有人故意的?!?p> “我可沒說”他抖了抖身上的葉子,沒想到對面的人會這么靈敏的感覺到一些東西
“你知道什么,快說”語氣凌厲,不怒自威。
“不知道”態(tài)度那么不好,對我那么兇明明我都是為了你好。就不告訴你,看你能拿我怎么樣。
看著眼前傲慢的花妖,瞇了瞇眼金“你最近似乎修行的不錯,法力也恢復了一些,你說我要是將你吃下去會不會將我身上的傷治好啊”
“......”
“或者將你身上的東西拿來入藥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畢竟你的身上可全都是寶。”說著還狀似思考一般的上下打量,似乎是在想從哪里開始下手更合適。
小花妖的葉子狠狠地抖了抖,掙扎了幾下,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畢竟沒有什么比自己的命來的重要的,對方要去找死,他也攔不住。
“他們送來的藥有問題?!?p> “怎么會?”聽到這個答案,我有些詫異
“最開始的幾日倒是沒什么,后來就有問題了”
想到這幾日都有些什么人接觸了藥,照他這么說,蘇瑜相當于是親手將那些有問題的藥送進了蘇秦之的嘴里,這和讓他親手殺掉自己的妹妹有什么區(qū)別。
想到他對蘇秦之的態(tài)度,如果讓他知道真相,他一定會瘋掉的。
“那你知道是誰嗎?”
小花妖如果有眼睛的話,一定會狠狠地往上翻一翻“我一天到晚都在這個屋子里,我哪兒知道是誰啊。”
點了點頭,那倒也是。不過能感覺出那藥里有問題已經(jīng)很不錯了,至少可以遏制住蘇秦之的病情。
只是我想不通,為什么有人要這樣做,而且有用這種折磨人的方式來陷害蘇瑜他們兄妹二人,這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怨,才會想出這樣喪心病狂的方法。
第二天一大早就看見蘇瑜帶著幾人往外走,疾步上前問他這是要去哪兒?蘇瑜停下了腳步,有些驚訝的看著我。這也不奇怪,自從蘇秦之落水,而他誤會了我以后,我就再也沒有同他說過話。碰面也只是在蘇秦之的房間,看到他靜靜的坐在床邊,但卻從未交談過一句。
“去找薛紫衣,他一定有辦法救秦之”
薛紫衣,哪個薛紫衣?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如果現(xiàn)在走了,蘇秦之身邊沒有人怎么辦。
“那蘇秦之呢,你走了她怎么辦?”
蘇瑜對我問的這個問題這個問題有些錯愕,不過他還是回答了“寒霜會照顧她,再說家里有這么多人也沒什么問題?!?p> 問題大了去了,就是家里的這些人想要害你們啊,真是蠢到家了。
不過我也知道說出來他也未必信,畢竟我不過是才剛認識的外人,總是比不過這些陪伴了他十多年的人。
看了看他身后已經(jīng)準備上馬的人,也不知道這些人當中有沒有居心不良的人“那你自己路上小心”
蘇瑜點了點頭轉(zhuǎn)身便隨著眾人離開。
看著床上依舊不醒的人,有些擔憂,端起婢女剛剛送過來的藥碗,隨手將里面的藥倒在了花盆里。
“啊啊啊啊,你謀殺啊”
挑著眉看著在空中張牙舞爪的某花,“我看你自己就是全身帶毒了,怎么你還害怕自己也被毒死啊。”
“就算我全身帶毒,你將這種東西倒在土壤里還是會有影響的好嗎?再說這藥那么燙,你想燙死我啊。”
惡劣的扯了扯嘴角“這不還沒死嗎。”
“......”
“你說她什么時候會醒???”
“不知道”氣憤的聲音
“你想辦法救她”
“不要”
“那你告訴我怎么救她”
“不要”
“那我?guī)湍阈蕹鋈松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