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咦?剛剛聽到了什么?答完以后才回過神來剛剛聽到了什么
“哈哈哈,你自己說的不要”
“哼,我才不稀罕,我自己也可以修出來。”
無所謂的聳聳肩,其實我也只是說說而已,真的幫他修出人身,這本事我還是沒有的。
杜寒霜一進來就看見某人站在一盆花前面自言自語,手里還拿著一個已經(jīng)喝干凈的藥碗。
“你在這兒吵吵什么呀,別影響秦之休息?!?p> 手上纏繞的紅線開始動了動,探出了頭,隨著杜寒霜的方向危險的吐了吐舌頭。他忽然冒出來嚇了我一跳,晃了晃手輕聲的叫他回去。
杜寒霜聽到身后的動靜,抬眸看過來,我扯了一個僵硬的笑,故作淡定。
杜寒霜看了看,覺得沒什么異常,就又轉(zhuǎn)過頭拿著濕帕子給蘇秦之擦了擦額頭。
我將手背在身后,左手狠狠地拍在紅線的頭上,他終于乖乖的縮了回去。
夜里正靠在床邊歇息,忽然耳邊傳來嘈雜的喊叫聲,驚醒沉睡中的人們。
一出門便看見幾個家丁,手里拿著刀往這邊過來,迎上前去問他們怎么回事兒,領(lǐng)頭的一個人說有人闖了進來,管家派他們過來保護蘇秦之的安全。
回頭看了看屋內(nèi),然后抬腳往人聲鼎沸的前院跑去,周圍一群打著火把的人圍成一個包圍圈,將一個身形瘦削的黑衣人,包圍在了里面。他的手里拿了一個盒子,有些眼熟。
“乖乖束手就擒,我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管家看著,想要將他拿下只怕不會太容易
黑衣人身處包圍中,卻并不落下風(fēng),一雙黑眸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人。忽然他轉(zhuǎn)頭朝向我所站立的位置,我觸不及防的與他對視,他愣了一下卻在下一秒移開了目光。
管家看著他有一瞬間的晃神,抓住時機,先發(fā)制人。手中的刀直直的向著黑衣人看去,凌厲的招式將黑衣人打得只得連忙揮劍防護。
黑衣人手里拿著盒子,又要抵擋管家的狠辣攻擊,又要提防周圍的人趁他不備,突然襲擊他。整個打斗的過程有些束手束腳,全然沒有多余的地方施展開來。
一個不備,他被管家一腳踢在了胸口上,悶哼一聲,連連后退好幾步才穩(wěn)住了身形。
王甫乘勝追擊還欲補上一刀,卻被忽然橫插進來的另一個黑衣人打斷了。
黑衣人見己方寡不敵眾,回身看了看忽然出現(xiàn)幫助自己的人,朝他點點頭,便從包圍圈中逃了出來。
管家見此人沒有繼續(xù)纏斗下去的打算,連忙提刀跟上,他的手上還有偷來的東西。
王甫趁攔著他的那人不備,跳躍一步凌空一刀朝著正欲逃走黑衣人的頭上砍去,那黑衣人后腦勺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眼見就要砍到他身上的時候,他的身體忽然往右邊挪了半寸。那把刀緊貼著他的耳邊看了下去,落在了肩膀上,那人就像不知道痛了一般,掙脫刀柄之后將手中的盒子扔給后來出現(xiàn)的人,而自己則急速向我掠了過來。
我被人扼住了脖子,靠在他的身上。其實與其說我靠在他身上,不如說他靠在我身上,后背上一道溫?zé)岬呐魍高^薄薄的衣衫浸潤過我的皮膚。看來管家那一刀將他傷得極重,只不過他穿的黑衣,又在夜色的掩蓋下,自然就很難看出他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
再看得了東西的那人未作片刻停留,轉(zhuǎn)身便施展輕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或許因為自己傷重難行,又或許是因為想為對方爭取時間,所以我能夠感覺到他掐在我脖子上的手很用力,如果是其他人現(xiàn)在指不定已經(jīng)窒息的暈過去了。
他死死地扣著像是怕他自己稍微一松手,我就會將他的狀況告訴周圍的人。
“被動?!?p> 原本正欲追出去的眾人停了下來,面面相覷不知道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辦。
管家看著被挾持的我一眼,皺起了濃黑的眉頭,像是在思索著什么。
其實對于王甫而言他并不在意眼前這個被人挾持的小丫頭的性命,但是杜長峰曾經(jīng)說過這丫頭以后還有用,所以自己就不得不上心一些了。
“你將人放開”提刀指著對面的人,但是對面的人并沒有給出任何的回應(yīng),倒是將手中的劍抬起來放到我的脖子上。
王甫看著黑衣人這個舉動,瞳孔一縮眉頭皺的更緊。
“讓開”干澀沙啞的聲音,像是被人用火炭燙壞了聲帶一樣難聽
“你先將人放了”王甫厲聲呵斥
身后的人并沒有再多說什么話,只是那柄劍靠的我的脖子更近了,我深吸一口氣,一不小心就被割破了皮膚,血水順著劍刃緩緩的流了出來。
我能夠感覺到自己額角的青筋都在跳,這群人是擺明了不會顧及我,脖子上的傷口刺激著我的感官,這種時候這些人還是靠不住的,還得靠我自己。
深吸一口氣,放松身體,放在身側(cè)的手心漸漸匯聚一團熒光。
“放他走?!钡统翜喓竦穆曇魝鬟^來,杜長峰站在房檐下看著與眾人對峙的黑衣人。
我被這一聲震得沒了動作,手中的光芒漸漸散去,抬頭望著站在遠處負手而立的人。
“老爺,可是......”王甫還想說什么,但是感覺到突如其來的威壓,不由得禁了聲。
王甫轉(zhuǎn)頭對著圍著黑衣人的眾人,揮了揮手,眾人訓(xùn)練有素的全都撤到了一邊。
我被黑衣人拉著往門口走去,回過頭看見杜長峰若有似無的打量的眼光落在我的身上。被他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zhàn),就像被毒蛇盯上一樣,恐懼到戰(zhàn)栗。
那人綁住了我的手腳,將我仍在角落里自顧自的整理著傷口,全然當我不存在一般。
他帶著我七拐八拐的來到一個破爛的房子里,周圍臟亂的環(huán)境以及一踩就飛揚的起來的灰塵,無一不顯示這里人跡罕至。
手臂有些發(fā)麻,不耐的動了動手腕,幸好紅線不在,不然還不知道這個人會不會將它怎么樣呢。
那人脫了衣服處理傷口的時候,我看見他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從橫交錯的疤痕遍布整個身體,最嚴重的一道傷痕是胸口,一箭穿心。
我看著那道傷口,很難想象他當初是怎么活下來的,那么深的傷口,要怎樣的求生意志才能夠活下來。
我皺著眉頭打量他的傷口,這些傷口一看就已經(jīng)有些年月了,也不知道他以前經(jīng)歷了什么。
等到那人終于處理好了傷口,他扭過頭,目光灼灼的看著我,憤怒、仇恨、探究、疑惑還有一絲惋惜。我被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眾多情緒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只能愣愣的看著他,臉上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心里卻想著,或許當初讓他活下來的并不是多么強烈的求生意志,而是那么濃烈的恨意。
看見我臉上有些怯懦的表情,他身上那股殺伐的血腥氣息就淡了不少,我也沒有覺得有那么難受了。
“你叫什么名字?”暗啞中帶了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
我只是看著他不說話,心里百轉(zhuǎn)千回,這個人的恨也許只是針對某一些曾經(jīng)讓他痛不欲生的人吧。所以他對于我可能沒有什么敵意,只是當時情急之下不得已,將我擄過來當擋箭牌而已。
“凌渺渺?!崩侠蠈崒嵉幕卮?p> 他眼神復(fù)雜的打量了我?guī)籽?,像是在考量什么東西,而后只是表示知道的點了點頭“嗯”。那人就這么答了一句就沒有了,就沒有了,他就那么靠坐在了墻邊,閉目養(yǎng)神。
“......”這就沒了?
按理說不是應(yīng)該辣手摧花,刑訊逼供,毒打威脅一番嗎?
沒人和我搭話,夜風(fēng)席卷了破敗的屋子里的每一個角落,包括那只茍延殘喘的蠟燭,屋子里一瞬間陷入黑暗當中。瞪著眼睛想要看清楚東西,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白費功夫,眨巴了幾下眼睛,也靠在一旁慢慢睡了過去。
清晨醒來的時候,周圍空空如也,更加沒有昨晚那個奇怪的黑衣人的任何蹤跡。手上的繩索還沒有解開,手臂長時間沒有移動已經(jīng)沒了任何感覺,暗暗唾棄了一把自己居然忘了把這個解開。正準備動手將繩子弄開,門口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腳步急促的走了進來。
兩人四目相對,我是有些驚訝,而他很明顯看見我就松了一口氣。我有些奇怪的看著他,他不是應(yīng)該還沒有回來嗎?
蘇瑜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我仰著頭有些難受。他細細的打量了我?guī)籽?,才蹲下來替我解開綁著我的繩子。由于繩子是綁在身后的,所以感覺就像是他正抱著我一樣,我甚至一轉(zhuǎn)頭就能吻上他的臉頰。
耳邊傳來的是他溫?zé)岬暮粑?,我感覺自己的耳尖開始發(fā)燙,整個臉頰也開始發(fā)燙。
好不容易解開之后,他終于退了開去,目光專注的看著我的臉,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摸著臉問他怎么了嗎?蘇瑜搖了搖頭,并沒有說話。
長時間蜷縮著的后果就是,剛一活動,胳膊腿兒都發(fā)麻,腿一軟差點沒又摔在地上,幸好蘇瑜眼疾手快的拉了我一把。
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看來我得休息一會兒才能走”
話音剛落我就被蘇瑜攔腰抱了起來,我瞪著眼睛怪異的看著他,他像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自顧自的往外面走。
我轉(zhuǎn)頭一想,反正腳麻著,讓他抱著也沒有什么。于是坦然的將頭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心底有一絲別樣的情緒在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