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程時,“你老糊涂了吧,他若是盜匪同伙,既然已經(jīng)搶到了東西,還回來干嘛?我懶得和你磨嘰,反正此事與我無關(guān),他能得到李方的乾坤袋,是他的本事,能不能保住,也得看他的本事,我不會插手?!?p> 說到這里,林夕停頓了一下,瞥了一眼正使勁兒扯他衣袖的鄭璐璐,無奈地道:“不過有一條,你不得傷他的性命。”
程時大喜道:“此言當(dāng)真?”
林夕冷笑一聲,直接把頭轉(zhuǎn)向一邊,不屑回答。
下一刻,他耳邊就響起鄭璐璐嗔怒的聲音,“林夕哥哥!小銘子怎么說也是我們商行的一員,你怎么不幫他?”
林夕撇了撇嘴,同樣傳音說道:“璐璐,你急什么,你這小銘子不是那么好欺負(fù)的,程時老家伙未必能在他手上討得了好?!?p> 其實(shí)這話還說得保守了,方才一看見趙子銘,林夕就從前者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淡淡的危險,由此可見,如今趙子銘的實(shí)力,很有可能不在他之下,程時肯定不是其對手!
鄭璐璐半信半疑地道:“真的?”
林夕說道:“你看著。”
另一邊,程時上前幾步,逼近趙子銘,說道:“我們的話你也聽到了,看在林長老的面子上,老夫不想太為難你,你把搶到的那只乾坤袋給我,另外,你得到乾坤袋的經(jīng)過,也詳細(xì)交代一下?!?p> 趙子銘從懷里拿出一只乾坤袋,正是他得自武離的兩個乾坤袋之一,上面印有一個紫色的“程”字,“是這個?”
程時的眼中露出狂喜之色,他又跨前一步,伸出右手,急聲說道:“就是這個,小子,快給我!”
就在這時,異變忽起!
……
烏迪藏身在一棟三層閣樓的一角,看著定位盤上的那只靜止的紅色甲蟲,再朝下方看了一眼,喃喃道:“沒錯了,定位盤在那個小子身上,連程氏商行的乾坤袋也在他手中,看來老三是遭了他的毒手?!?p> 恰逢程時向趙子銘討要乾坤袋,烏迪趕緊把定位盤一收,雙腿發(fā)力,縱躍而出,如大鵬展翅,凌空撲下!
……
眼見一道身影從天而降,其目標(biāo)赫然是趙子銘,程時怒吼一聲,“賊子爾敢!”身形一動,舉杖便擊。
林夕比程時早一步發(fā)覺,但他先使出一道柔勁,將鄭璐璐遠(yuǎn)遠(yuǎn)送開,才邁步揮槍,刺向來人,動作慢了一拍,和程時保持了一致。
身在半空的烏迪大笑一聲,揚(yáng)手打出一道符箓,散出大片黃云,黃云往中間一聚,化作一個四四方方的無底囚籠,將程時和林夕一起罩住。
他本人則右手成爪,身體以更快幾分的速度落下,抓向趙子銘的胸口。
“小心!”鄭璐璐失聲尖叫。
趙子銘卻猶若未聞,一動不動,臉龐上看不出絲毫慌亂。
頭頂壓下的勁風(fēng),吹起了他鬢角的幾縷發(fā)絲,一只粗大的手爪,距他已僅有咫尺之遙!
趙子銘這才抬起右手,握拳向上轟出,剛好擊在烏迪的掌心。
砰!
一記悶響,兩人交擊處有淡金和明黃兩色閃過。
趙子銘雙膝微沉,隨即挺直了身軀,烏迪則一個后翻,穩(wěn)穩(wěn)落地,這一擊,二者竟是平分秋色。
但烏迪的臉色難看之極,從方才的交手中,他已經(jīng)感知到,對手的力量完全不遜色于自己,要想自其手中奪回寶物,難度極大!
“該死!”他望著對面那張年輕得過分的臉龐,目光里盡是震驚。
林夕能在不到三十的年齡修煉至七竅境界,并正面與他相斗而不落下風(fēng),已經(jīng)堪稱天才。
可眼前這又是個什么怪物?烏迪感應(yīng)得很清楚,這小子走的是體修之道,只激活了一枚血?dú)獯笱ā?p> 士階一層對元境八層,越七個小境界的戰(zhàn)斗,在此之前,烏迪別說碰上,連聽都沒聽過。
更荒誕的,是這個對手的年齡!
“不到二十”四個字,烏迪只在心里想想,就覺得有些恍惚。
“我不信!”烏迪狂吼著再度撲上,八枚元竅里的元力運(yùn)轉(zhuǎn)到極致,使得他的攻勢前所未有的兇猛。
然而,不管他如何進(jìn)攻,那少年都能一一化解,傳遞過來的反震力,倒是漸漸讓烏迪手腳發(fā)麻,難以承受。
一番激烈的交手過后,烏迪不得不承認(rèn),少年的實(shí)力絲毫不弱于他,他要奪回寶物,得另想辦法。
又是一記兇悍的對轟,烏迪借力飛退到墻角,獰笑著道:“天才小子,本大爺現(xiàn)在的確收拾不了你,但你別得意,拿了本大爺?shù)臇|西,得用性命來還,你給我等著!”
他話音剛落,院中炸起“轟”的一聲巨響,土黃色氣浪四散,卻是林夕與程時合力打破了困符,現(xiàn)身而出。
二人被困之時,雖然無法看到外面的情形,但打斗和說話的聲音,還是能聽清的,所以都知道,趙子銘抵擋住了烏迪的進(jìn)攻。
林夕對趙子銘的實(shí)力早有預(yù)料,故而對此不甚驚訝,他一看到烏迪的位置,就大喝一聲:“趙子銘,別讓他跑了!”
烏迪哈哈一笑,越墻而出。
“追!”林夕倒提銀槍,腳下幾個踏步,便沖出了庭院。趙子銘不明所以,愣了愣神,方才隨林夕追去。
程時望著兩人離去的方向,立在原地,一張老臉慢慢變得鐵青,事到如今,他哪還不清楚,要回丟失物資的希望,已極其渺茫。
林夕和趙子銘二人,無論哪個,他都不是對手,在絕對的實(shí)力差距面前,有些事,便順理成章了。
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道倩影,程時神色一動,思緒翻滾起來,“如果以她為人質(zhì)作交換的話……不行,那樣風(fēng)險太大,可現(xiàn)在……”
……
“追不上了?!绷窒νO履_步,望著遠(yuǎn)處的烏迪騎馬飛馳而去,皺眉說道。
“為何要追他?”趙子銘不解地問。
林夕嘆了口氣,說道:“他是盜匪團(tuán)的老大,手底下有七八十個元境強(qiáng)者,你搶了他的東西,他會善罷甘休?”
經(jīng)他一提點(diǎn),趙子銘恍然大悟,這才明白,林夕剛剛是想留下那個盜匪頭領(lǐng),防止其率眾卷土重來。
“算了?!绷窒ο肓艘幌?,舒展眉頭,正欲說些什么,忽而臉色大變,“不好,璐璐有危險!”
……
庭院中,程時和鄭璐璐正面對面地站著,二者距離不過丈許。
鄭璐璐手里捏著一張赤紅的符箓,長一尺,寬三寸,四周描有細(xì)密繁復(fù)的符文,中心處畫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龍。
鄭璐璐笑瞇瞇地問道:“程長老,小女子見識淺薄,能否向你請教一下,這是什么符箓?”
程時嘴角一抽,臉上的神情要多不自然就有多不自然,勉強(qiáng)開口答道:“小姑娘,這是火龍符?!?p> 話一出口,他滿心的苦澀!
程時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嬌俏可人的少女,警惕性竟然如此之高,先前,他只是悄悄打量了她幾眼,還沒決定動不動手,她就有所察覺了。
更反常的是,少女非但不逃,反而主動走了過來,一直到他丈許之外才停下,在這個距離上,只需半息的功夫,他就能將之擒住。
雖然有些奇怪,但面對此等大好時機(jī),程時立即決定搏上一把。
便在他出手的前一瞬間,少女抬起了手,兩根白白嫩嫩的手指間,夾著一張火紅的符箓,被她的雪膚一襯,更為引人注目。
于是就出現(xiàn)了剛才這一幕。
“原來是火龍符啊。”鄭璐璐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問道:“威力怎么樣?能不能對付八竅強(qiáng)者?”
明知對方是在裝瘋賣傻威脅自己,可程時還真的只能乖乖配合。
火龍符,高級攻擊性符箓,蘊(yùn)含炎火之力,一經(jīng)施放,足以滅殺八竅強(qiáng)者,或抵擋九竅強(qiáng)者的一次攻擊。
腦海中想到這些,程時咽了口唾沫,忙點(diǎn)頭說道:“火龍符威力極大……哎!姑娘小心!千萬別激發(fā)了!”
鄭璐璐甜甜一笑,散去手上的元力光芒,“逗你玩的,別緊張?!?p> 她又掏出一張符箓,這次是金色的,大小和那張火龍符差不多,中間畫的是一柄小劍,“這是什么符?”
一見此符,程時臉色大變,再也無法保持鎮(zhèn)定,身形一動,急退至十?dāng)?shù)丈外,生怕少女對他施放。
金劍符,高級攻擊性符箓,瞬發(fā),可滅殺八竅強(qiáng)者,若出其不意,可重創(chuàng)九竅強(qiáng)者。
“呀!你跑什么?還沒告訴我這是什么符箓呢?!编嶈磋床粷M地叫道,她一抬腿,腳下翠綠之色閃動幾次,就追上了程時,依舊站在他一丈以外處。
看到少女展露的不亞于自己的速度,程時終于后悔了,后悔不該招惹這個打不得,追不上,甩不開的存在。
他強(qiáng)忍住跑開的沖動,陪著笑臉,“姑娘,這……這是金劍符,威力……比火龍符大上一點(diǎn)?!?p> 鄭璐璐轉(zhuǎn)動一下眼珠,“既然威力只大了一點(diǎn),你干嘛這么害怕?”
程時神色一僵,“因?yàn)椤驗(yàn)榻饎Ψ撬舶l(fā)型符箓,能量高度集中,修為低于九竅者,幾乎無人能躲。”
他還有四個字沒說出口:中者必死。
叮宕
加班,昨天的凌晨發(fā),雖然不知道有沒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