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整個和平客棧的院落之中到處都是紅色的身影,古若楠的身形像是一只火鳳凰一般刮起了一陣陣旋風(fēng),到處給張寧軒的制造麻煩,一會吵吵嚷嚷嫌棄伙食不好,一會又嫌棄住的條件不夠好,一會又找四個護(hù)衛(wèi)比試一番。
然而張寧軒就是閉門不見,不予理睬,先這么晾著她,書房中,張寧軒聽完王心的匯報之后,不可置否地一笑,“讓他鬧去吧,鬧一陣就消停了。”
眼看著整個院落防御即將完成,張寧軒的心里是暗自竊喜,只要這座院落墻體防御完成,就是開始吞并整個集鎮(zhèn)的第一步,下一步是什么?張寧軒在緊緊地向下思考著。
人口的聚集,糧食的種植,武器的販賣,火藥的研制,是否應(yīng)該再向前大踏步的前進(jìn)?這還是一個需要仔細(xì)思考的問題,最現(xiàn)實的就是先要保護(hù)好自己,別再搬了石頭砸到自己的腳。
打開地圖,現(xiàn)處的地點應(yīng)該是在長春附近,再往南擴(kuò)張就是沈陽的前身沈洲,這個咽喉要塞啊,拿下這里就能控制整個東北的資源,南接中原地區(qū),進(jìn)可攻,退可守啊。
這時,王心進(jìn)來稟報,“南面方向一百里左右發(fā)現(xiàn)了一大隊人馬整裝全速向集鎮(zhèn)趕來,從武器和裝備以及行軍的速度來判斷,好像是萬利賭坊的上家找上門來了,因為,傳聞萬利賭坊的上家乃是沈洲的一支龐大勢力?!?p> “具體能有多少人?多少騎兵,多少步兵,什么兵器,再探再報?!睆垖庈幍拿碱^皺了一下,心里想,該來的總會要來的。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張寧軒的嘴上一樂,不禁想起了這句話,只是,這是一場遲來的愛啊,為什么這么多天才得到信息,不,應(yīng)該是早已經(jīng)得到了信息,而隱忍不動,這是來者不善啊。
張寧軒走出了書房,正巧碰見了滿臉怒氣的古若楠正在大院中大發(fā)脾氣,不禁一樂,古若楠雖然雙腳被束縛住了,但是身手也確實了得,正和幾個看家護(hù)院的守衛(wèi)在那里切磋武藝呢,一雙粉拳揮出,蝶舞蜂飛,瞬間將幾個渣渣守衛(wèi)給放倒了。
古若楠一回頭猛然間看到了走出書房的張寧軒,快步走到跟前,站到了張寧軒的對面,面色冰冷如霜,開口怒道,“什么狗屁王爺,你倒是裝得跟個縮頭烏龜似的,快點說,什么時候放我回去?”
“快了,估計也就這幾天,怎么?我們和平客棧的待遇不好嗎?”張寧軒板著臉擠出點笑意,心中暗想,既然來了,就多住幾天再走吧,怎么也得幫我把眼前的危機(jī)給解決了。
“信不信以后有機(jī)會我打殘你,拆了你這個和平客棧?”古若楠望著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的張寧軒狠狠地說道,足可以看出古若楠不買張寧軒的帳。
現(xiàn)今的和平客棧防御高墻馬上就要竣工了,張寧軒環(huán)視了一眼,有點情緒低落地看著眼前這個豪爽而又美麗的古若楠,“唉,等你有了那個實力的時候再說這樣的話吧,胸不大,怎么還沒長腦子呢?”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古若楠的冰霜面色泛起一道緋紅,任她再是個女漢子,再豪爽,但是這也是古代很禁忌的話語。
沒有言語直接兩只粉拳快速向張寧軒襲來,古若楠先來了個出其不意,但是拳頭還未近張寧軒的身,就已經(jīng)被陳豹陳膽兄弟攔下了。
“好好磨磨性子吧,多漲點智慧,多用用腦子。”張寧軒看著古若楠有點同情地說道。
這時,于管家匆匆地跑到了大院之中,掃視了一周,發(fā)現(xiàn)了張寧軒身影,一陣小跑,低頭稟報,“軒王,經(jīng)探子回報,來的確實是萬利賭坊的上家,來自沈洲的一股大勢力,孟家軍,這對人馬大約二百人左右,全部都是精銳騎兵,甲胄披身,頭盔護(hù)面,腳下戰(zhàn)靴,手中長槍與長刀,已經(jīng)在集鎮(zhèn)外五十里處駐扎了。”
“讓一百人全副武裝回防,其他所有的人都進(jìn)入山中的秘密倉庫等候命令,另外去外面喊一嗓子,就說萬利賭坊的后面老板,孟家軍要絞殺我們,我們可保不準(zhǔn)扣押的人質(zhì)的生命安全?!睆垖庈幙粗湃糸魂噳男?,悠然地說道。
躬身的于管家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面如冰霜的古若楠,又看了看面色平淡如水的張寧軒,心里明白了一二,隨即一聲告辭下去布置了。
此時的古若楠一身紅衣都在顫抖,惱怒地向著張寧軒說了一聲,“卑鄙小人。”說完之后,眼中有一絲濕潤,急匆匆地跑回了房間。
張寧軒也是苦澀的一笑,都是月亮惹的禍啊,我也不想這么做啊,但是,事情都已經(jīng)被逼迫到此了,就只好委屈你下你們古家了。
一道白色的身影緩緩走來,“軒王,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太傷女人的心了?”念姍不知什么時候,悄然來到了張寧軒的身后,小聲地問道。
看著古若楠回去的身影,張寧軒嘴上也是嘆了一口氣,“女人要聰明啊,太要強(qiáng)也不是好事,這一次算是對不起古家了,把古家拖下水了?!?p> “等以后若是有機(jī)會再加倍償還吧?!闭f完,張寧軒擺了擺手,回到了書房之中。
傳令下去,把萬利賭坊那三個家伙給我押上來,這一段時間,張寧軒對他們?nèi)齻€是不理不問,也不嚴(yán)刑拷打,也不審問你,就這么樣把三個人關(guān)在了一間屋子中,到時間了給送飯,愿意吃就吃,不吃就餓著,也是把這三個人給弄的不知所以了。
每天三個人在囚屋之中,輪流著透過小窗戶觀察著外面的動靜,對這種死不死活不活的關(guān)押也是郁悶至極,有時也偶爾喊上兩嗓子壯壯膽,“張寧軒,你要是個男人就給個痛快話,到底要怎么樣?”
今天剛剛喊完之后,三個人坐在屋內(nèi)的草簾子上面,都無精打采地閉上了眼睛,向著墻根一靠,錢快手看著自己的手指開始慢慢活動了一下各個手指關(guān)節(jié),“老大啊,咱們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啊,我的這雙手都已經(jīng)變得遲鈍了。”
靠在墻根下,幾近于躺著的萬金利,瞇著眼睛,似睡非睡地夢囈著,“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了,只有挺著了,挺到最后吧,沈洲那幫王八羔子們早已經(jīng)把我們放棄了,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啊?!?p> “四弟,您看呢?”錢快手似乎不甘心就這么做一個棄子,心有不甘地問道。
整個人已經(jīng)躺在了地上的草簾子上的侯明,眼睛直直地看著黑漆漆的屋頂,有意無意地回答了一句,“躺下睡覺吧,該來的總會來的,他這是在磨我們的心志呢?!?p> 突然,囚屋的木門咣當(dāng)?shù)乇淮蜷_了,從門縫出射進(jìn)了刺眼的陽光,陽光射進(jìn)屋內(nèi),三人用手遮了遮強(qiáng)烈的日光,門口站著五六個全副武裝的兵衛(wèi),喊了一聲,“你們?nèi)齻€快點起來,跟我走?!?p> 怎么了,這是到被處決的時候了嗎?還沒給吃一頓飽餐的機(jī)會呢,應(yīng)該不是啊,這個念頭同時閃過了三人的腦海之中。
三人拖拖拉拉地站起身來,腳上自然而然地帶著鐵圈圈,為了防止逃跑,該死的和平客棧,居然還是一個盛產(chǎn)鐵器和武器的地方,當(dāng)侯明走出來看到牛天雷那一角落的時候,狠狠地罵了一句。
邁著沉重的腳步,三個人被押到了張寧軒的書房外,交給了張寧軒的四個貼身護(hù)衛(wèi),一番搜查之后,被帶進(jìn)了張寧軒的書房中。
“全都跪下?!蓖跣芤簧磉汉龋瑤兹讼窭销椬バ‰u一般,將三人拽到屋內(nèi),齊齊地摁倒在地,不容得又半分反抗。
書房之內(nèi),也是很寬敞,坐北朝南,開著大門和窗戶,陽光可以直射到屋內(nèi),一百多平米的書房內(nèi),布置卻是很簡單,辦公的桌案和座椅,下面客人坐的座椅和喝水的桌子,滴水的計時設(shè)備,滴滴答答有節(jié)奏地滴著水滴,幾盆盛開的鮮花,幾幅畫作,一個破棋盤,其余的也就沒什么了。
三個人抬頭環(huán)視了一周,同時有一種感慨,這個王爺有點樸素啊,沒有什么太大的架子,但是雷厲和兇狠卻是印象極深。
“三位,我的和平客棧住的還舒服嗎?”張寧軒在桌案后笑了笑。
“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吧,不用虛情假意?!苯?jīng)歷頗多的萬金利也笑了一笑,眼神中視死如歸與絕望同行。
張寧軒向前探了探身子,右手的小臂處放在了桌案上,眼中直視著三人,仿佛是在說一件無關(guān)的事情,“你們上頭的孟家軍來了,二百精銳鐵騎啊?!?p> 這一句話,就像久旱的土地突然降下了一陣甘霖,三人的眼中一下子變得精神了許多,然而希望來得快,失望也來得快,最先又恢復(fù)絕望的是萬金利,一陣喜悅的神色在臉上一閃而過,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
這一切都沒有逃過張寧軒的眼睛,“看來還是老金見多識廣啊,先不說姓孟的能不能攻破我這和平客棧,就算攻破我的和平客棧,你們?nèi)齻€也是有命能見到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