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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山遺篇

第五十二章 中掌(下)

崖山遺篇 東楚少帥 3110 2019-02-25 21:48:12

  再言火德與耶律齊父子、馮仁恭劇斗?;鸬庐攲偎娜宋涔χ?,若與任一人單打獨斗,百招之內(nèi)必見分曉。怎奈三人連日研習“七星聚會”,攻守之間,進退自如。若有一人被火德急攻,另二人聯(lián)手或從火德背后、或從身側(cè)使出“七星聚會”,迫使火德棄掉那人。

  四人斗了四五十回合,火德漸有不支,已落下風。他瞥見廣寒緊攻張文通,雖已處上風,但三四十招之內(nèi)難傷張文通性命,而自己左支右絀,恐再難堅持三四十招,急呼:“師妹,不要管那小子,趕緊助我!”

  廣寒聞見呼聲,立即棄了張文通。張文通激道:“臭婆娘,還未分出勝負,怎么跑了!難道你承認武功不如我?”

  廣寒登時目光寒射,但轉(zhuǎn)念火德吩咐,按下心頭怒火,冷道:“暫且放過你!”說罷,長袖在張文通眼前虛晃一下。張文通大驚,登時向后退卻數(shù)步,再瞧向廣寒,早已飛至火德身旁。張文通心道:這白衣婆娘聽了紅臉喇嘛的話,恐再難激她出來與我打斗。哎,現(xiàn)在我也只能助耶律幫主一臂之力,盡早趕走這二人。

  張文通閃至五人中間,剎那間,六人纏斗一起。只見那拳如猛虎下山,招招有聲,那腳似清風拂柳,步步有序。耶律盛在旁瞧得暗地叫好,可惜眼前情況危急,心無他念,只想盡快將火德、廣寒擒住,又一時技癢,也跳入六人中間。

  須臾,耶律齊等人陣腳大亂。只因耶律盛武功較之六人,頗有差距,耶律齊父子擔心其安危,招招分心。耶律齊、耶律興漢和馮仁恭憑著“七星聚會”與火德、廣寒久斗,每招每步都有講究,若是分心,便拿捏不準,不是招數(shù)慢了片刻,就是步數(shù)差了半分。若是再斗下去,必敗無疑。

  馮仁恭瞧出其中端倪,忙道:“小公子,你速去護著滿長老,以免不測!”馮仁恭假借護看滿家喜為名,故意支開耶律盛。

  耶律盛不解其意,回道:“馮長老,滿長老傷勢無礙,咱們先擒殺這二人!”

  耶律興漢推開耶律盛,急道:“盛兒,無需多言,快去護看滿長老!”說罷,又揮劍迎上火德、廣寒。

  耶律盛悻道:“是,爹!”又奔回滿家喜身旁。

  恭漢二人之言點醒火德,心道:外面那群蠢材久攻不下,我與師妹在此身陷險境。若再這樣打下去,恐會和他們一起去見佛祖。我得盡早脫身。他們?nèi)绱岁P(guān)心滿家喜,那我就從他身上下手。

  火德格開耶律齊一掌,立即躍至廣寒身旁,低聲道:“師妹,咱們不宜久斗,得盡快離開此地!”正說間閃過耶律興漢一劍。

  廣寒點頭道:“師哥有何計策?”

  火德避開張文通一掌,道:“待會兒,我纏住耶律齊,引得耶律興漢、馮仁恭圍攻我,你趁機躲開那小子,偷襲滿家喜!咱們再乘亂逃走?!?p>  廣寒道:“師哥,滿家喜身旁有個小子,恐怕難取他性命,倒不如先殺那個丫頭!”

  火德道:“也好!”說罷,一個猛沖疾至耶律齊身前,二人拳掌相斗三四招。耶律興漢和馮仁恭從左右兩側(cè),襲向火德?;鸬聹喨徊粦郑Τ雠麊?,使出一招“玉石俱焚”,兩指一并,劃過披單,驀然起了幾簇火苗。火德將披單忽揚忽收,火勢忽盛忽弱,驚得耶律齊等人一時無措,圍而不攻。

  乘此良機,廣寒又對張文通虛晃一袖,張文通猿腰后彎,避開這一袖。廣寒冷冷一笑,登時向陳若師趨近幾步,飛出一袖,徑向陳若師頭顱。

  張文通頓時慌神,急呼:“小心,陳姑娘!”說罷,雙掌后撐拍地,將身躍起。若立時沖去推開陳若師,已然不及,只能圍魏救趙,急攻廣寒。張文通莫名來了一股力量,左足重點,一個疾沖,使出“乘風御龍”,氣涌掌間,儼然龍虎之勢,威不可擋。

  廣寒忽感一股強流襲來,登時斜視張文通,又是冷冷一笑,猛地收回長袖,心道:適才這臭小子笑我武功不過如此,現(xiàn)在就讓你見識老娘的厲害。

  只見她左手放置身后,右手出掌,硬接張文通這一掌。豈料張文通將全身功力匯于一掌,雙掌甫碰,廣寒頓感腕骨、肘骨、肩骨咯咯作響。廣寒生性倔傲,若甫出一掌敵人,絕不出雙掌,便將周身的寒冰真氣匯于右掌,汩汩流入張文通體內(nèi)。

  張文通頓覺猶墜冰窟,寒氣凌人。須臾,張文通深感廣寒內(nèi)力深厚,非自己匹敵,若再與廣寒比拼內(nèi)力,對自己有害無益,便使出背若泰山,將廣寒的內(nèi)力盡皆轉(zhuǎn)入地下。霎時,廣寒的寒冰真氣如開閘洪水,泄入張文通體內(nèi)。

  霎時,張文通黒眉生霜,紅唇泛白,熱汗成冰,體內(nèi)五臟,猶如冰凍一般,冷然無覺。而廣寒忽覺內(nèi)力源源不斷外泄,頓時花容失色,欲急收內(nèi)力,卻似被人扯住,無法收回,驚呼道:“師哥,快來救我!”

  再言火德被眾人圍攻,乘眾人懼火,不敢急攻之際,一個鷂子翻身,飛離眾人,驚聞廣寒呼救,瞧見廣寒正與張文通對掌,誤以為廣寒遭遇強敵,便使出一招十萬火急,擊向張文通后背。尋常人若受此招,定是皮焦肉爛,而張文通卻渾然無事?;鸬麓苏袑τ趶埼耐?,卻似雪中取火,四肢舒暢。

  俄而,火德也覺手掌似粘在張文通后背,無法收拔,內(nèi)力卻是急泄而出。此時,張文通雖受兩股真氣,但一寒一冷,無需引導,自相沖撞,各去一半威力。

  耶律齊見張文通受兩位高手夾擊,無不駭然,登時使出一招“震驚百里”,直取火德,又使一招“亢龍有悔”,逼向廣寒?;鸬?、廣寒真氣外泄,又無法騰挪,只能出掌硬接此招。二人真氣難以匯聚,只能施展出平日三成功力,登時,二人被震退數(shù)十步,肩骨頓折。

  張文通失去兩股氣源,體中真氣無法壓住這兩股真氣,一時失去導引,竟在體內(nèi)亂竄。身體時冷時熱,忽如冰凍,忽如火烤,極其難受。他倏地抓緊衣口,欲撕不撕,臉色忽紅忽白。

  陳若師立即扶住張文通,急問道:“你怎么了?”

  張文通已無氣力說話,嘴角蠕動幾下,似道:“好難受啊!”

  陳若師瞧張文通如此難受,又是因救她而受這么重的傷,心似被揪了一下,淚水倏地簌簌而落。

  耶律齊等人立即護住張文通周遭,以防火德、廣寒再次偷襲。耶律齊正色道:“二位國師竟然同時出手打傷一位晚輩后生。此事若是傳出,難道不怕被江湖好漢恥笑嗎?”

  滿家喜也怒道:“幫主,休要跟這些蒙古韃子啰嗦,咱們殺了他們,為張少俠報仇!”

  火德、廣寒被耶律齊的降龍十八掌震傷,功力大減,難以與耶律齊等人正面交鋒,一想到今日鎩羽暴鱗,多有不甘。忽聽外面殺聲驟減,喜道:“耶律幫主,今日還不知鹿死誰手?”

  眾人也聽見外面已無刀劍之聲,勝負已有分曉,有人暗叫不好。唯有耶律盛斥道:“大不了來個魚死網(wǎng)破,誰怕誰。我現(xiàn)在就取你的性命!”說罷,將手中斷劍擲向火德胸口。

  廣寒眼疾,登時揚起長袖,打掉飛劍,卻未想長袖竟被飛劍劃開一條口子。若在平時定是劍斷袖全。

  “快快住手!”忽有一人領(lǐng)著數(shù)十名官兵,沖入院內(nèi)。

  眾人齊回頭望向那人。來者年逾六旬,徑向耶律齊,作揖道:“親家翁,別來無恙?。 边@老者是前宋襄陽守將呂文煥之子呂師承,現(xiàn)為襄陽府尹。呂師承是呂蕓芝的堂叔伯,故稱耶律齊為親家翁。

  耶律齊還禮道:“呂大人到此有何貴干?”

  呂師承道:“我今日聽聞國師來貴府拜訪,念及親家翁與國師都是學武之人,恐言語不合,動起手來,傷了兩家和氣。所以來到貴府,勸誡親家翁和國師,莫要動手!”

  耶律興漢道:“叔丈,你來晚了!”說著瞧向張文通。

  呂師承順勢瞧見張文通臉色有異,知他身受重傷,登時賠笑道:“看來我來晚了,待會兒,我請襄陽城中最好大夫前來醫(yī)治。不知親家翁意下如何?”

  耶律齊道:“也好,有勞呂大人了!”

  呂師承又低聲道:“親家翁,我看國師今日有些疲勞,不如我先送他回我府上休息。來日我再登門拜訪!”

  耶律齊見眼下雖打傷火德、廣寒,但門外丐幫兄弟也是抵擋不過官軍,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放二人離去,忙道:“好,那就恭送呂大人和二位國師!”

  呂師承抱拳道:“多謝了!”說罷走至火德和廣寒身前,道:“二位國師今日有些疲勞,請至寒舍休息,屬下已備好酒宴專候二位國師!”

  火德生疑,呂師承能闖入耶律府內(nèi),定帶了大隊人馬,為何要帶他離開,低聲問道:“呂大人為何不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請二位國師先隨離開耶律府,等會兒再容我稟告實情!”呂師承苦勸道。

  火德瞧他神色嚴肅,知事有突變,便與廣寒,隨呂師承一同離開耶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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