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玄一瞥了一眼那軟張,見并沒有亂七八糟的人,才撤下?lián)踝∧象涎劬Φ氖帧?p> 南笙剛恢復(fù)視野,那女子便嬌滴滴的道,“師兄就這么怕媚兒帶壞你的小美人?奴家明明見到師兄你上次迫不及待的跳窗出去見的是位青衣公子啊,呀,原來師兄你男女通吃!”
溟玄一一張臉徹底黑了。
南笙……
“咳咳,媚兒姑娘可是在中秋之夜見到的那青衣公子?”看著媚兒的臉色,南笙便知道大約是怎么回事了。“那青衣公子也是我,溟玄一……不是斷袖。”
南笙頓了頓,斷袖一詞說出來,感覺周圍的氣氛又壓抑了幾分。南笙默了,為什么明明是想幫他解釋來著,結(jié)果反而更加欲蓋彌彰的感覺了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媚兒突然毫無形象的大笑起來,“師兄還真是找了個可人呢,奴家混跡江湖多年,這男人與女人的身型還是分得清的?!?p> 南笙……
這女子是故意打趣溟玄一的,而自己居然搶先中了套,到底是哪根筋不對才想為他說話的啊。
略尷尬,南笙急忙找話題引開,這也是她憋著的疑問,“為什么鬼醫(yī)老巢的出口是青樓?”
那嬌媚女子掩面,嗔著溟玄一,“師兄也真是,都不向人家姑娘好生介紹奴家一番?!?p> 那女子的眼睛轉(zhuǎn)悠悠的又過來盯著南笙,“奴家名叫浮媚,是這逍遙閣的主人,也是鬼醫(yī)的弟子。這里不過是其中一個出口而已,師傅既然讓你們走了這條路,說明他愿意交出解藥了?”
南笙訝然,“等等,鬼醫(yī)加入千骨門也不過就是這幾年的光景,怎么會有你這么大的徒弟,他明明比你大不了幾歲?”
“呵呵呵呵呵,你有所不知,在千骨門只論資質(zhì),不問年紀。師傅是藥門這幾十年難遇的天才,短短幾年光景便成為藥門最厲害的藥師,成為藥門之主,而且,我是半路才轉(zhuǎn)到鬼醫(yī)門下的?!?p> 南笙有點奇怪,半路?
一個冷冽的聲音突然插入,“她本是我的小師妹,骨門中人?!?p> 此話簡短,卻突然讓南笙不自覺想了很多,特別是溟玄一那抹一閃而過的歉然,以及溟玄一對浮媚話語的諸多包容。連剛剛他都沒有反駁浮媚說他男女通吃,他那樣一個毒舌的人卻什么都沒說。
南笙突然想起,有一段時間,溟玄一幾乎天天外出,便是來這逍遙閣,他說是幫他的師妹。
頭突然被人敲了一下,郁悶抬頭便是溟玄一那張臉,“想什么呢,千骨門的事你還是少知道的好。”
南笙……
不是你們自己對我說的嗎,寶寶委屈。
“把你們帶來的解藥拿出來吧,如今白城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城了,遍地藥人,只有奴家這青樓和城主府還能藏藏人。你們要是再不帶著解藥來,璃王殿下便要放火燒城了呢!”
南笙激動道,“放火燒城?簡直喪心病狂?!?p> 浮媚不驕不躁,帶著那一向的嬌軟調(diào)子,“一座城,比不上一國的****。而且,他不會愿意讓藥人的事情傳到天子腳下的?!辈煊X到自己似乎多說了點什么,浮媚急忙住嘴。
南笙將藥交給她,又急忙奪回來,留了一點點。
鬼醫(yī)洞中可是還有一批藥人!
浮媚看著她的舉動,笑笑不語。溟玄一隨她折騰,依舊仿佛沉浸在某件事中,浮媚接過解藥,“你們先就在這逍遙閣中帶著,我去將解藥交給璃王,救這白城眾人?!?p> 浮媚披上一層黑衣,溟玄一淡淡的說了聲,“小心?!庇炙坪跤X得有什么不妥,“要不,還是我去吧?!?p> 浮媚嬌嗔道,“師兄還真是,放心,我沒那么嬌弱,而且你找不到他的?!?p> 與溟玄一擦肩而過時,浮媚低吟“師兄不必還記著那件往事,已經(jīng)過去了,如今——我依舊過得很好,還不用再過刀口舔血的日子?!?p> 一眨眼,浮媚便又消失在哪個暗門中了,這個房間給南笙一種好多機關(guān)的感覺。剛剛浮媚與溟玄一說話,她站的有點遠,沒有聽到,這會看溟玄一有點丟魂落魄的感覺,心中不禁起了一千個疑問,可是又不敢問。
溟玄一身上的迷似乎越來越多,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
南笙腦中冒出了兩個聲音,一個是靠近他,一個是遠離他。
兩個聲音不停的打架,弄得南笙腦袋都快炸了。
終于忍不住,南笙跑到溟玄一面前,“你和浮媚真的只是師兄妹關(guān)系?”
這個魔頭真的會對自己的同門有這么好嗎?
溟玄一淡漠的回頭看南笙,眼神終于聚焦起來,嗓子有些啞,“她曾在一次任務(wù)中救過我,后來便再也不能使出骨門絕技了,因此才轉(zhuǎn)入藥門。”
南笙一愣,果然不該問的,“對不起?!?p> 手突然被溟玄一抓住,緊緊的掐住,力道之大,南笙越是掙扎,掐的便越緊?!颁樾?,你發(fā)什么瘋,我疼?!?p> 溟玄一的手沒有放開,反而更加用力,他的眼睛竟然突然間微微有些發(fā)紅,“沐南笙你知道嗎,和我有關(guān)系的所有人都不會有好下場,我的家族因我而滅,我的母親因我而死。我的姐姐被迫遠嫁,如果不是鬼醫(yī),她這輩子也許就與黃土為伴了。我的師妹,再也不能使出她引以為傲的絕技,成為一個風(fēng)塵女子?!?p> 南笙……
他對自己說這番話干什么,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圍繞在心頭??墒卿樾宦冻龅谋砬?,像個受傷的孩子,一直隱忍不發(fā),突然找到了宣泄口般,南笙不忍心打斷他。
“我不管你是不是他們的人,也不管你靠近我是不是有什么目的,白城脫困后,我們便分道揚鑣吧。”
宛若一道驚雷,南笙并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便似乎已經(jīng)被他下了死刑。
南笙有些哽咽,有些猝不及防,明明上一秒不是這樣的。
南笙,“你——懷疑我是間諜?”
溟玄一,“是…”
南笙,“你懷疑我靠近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