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牐犼柟庹丈湓谘燮ど?,眼前一片白茫茫。
“醒了?”林寒柔聲問道。
不太想睜開眼睛,我只是輕輕哼了一聲。
“我們回去吧!”林寒焦慮的說道。
我趕緊睜開眼睛,堅定的回答,“不!”,聲音沙啞的連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林寒憔悴了很多,眼里布滿血絲,就連光潔的下巴上,也冒出胡子茬來了。
“可你……。”
“我沒事!”為了證明自己真的可以繼續(xù)前進,我咬緊牙關(guān),掙扎著坐起。
輕嘆一聲,林寒扶起我,隨手拿起身旁的水杯送到我的唇邊。
喝了幾口水,感覺好點了,就連腦子也清明了許多。依偎在他懷里,稍稍休息了下。
“對不起!”林寒歉疚的說,“真不該丟下你!”
“呃?”我抬頭望他,“你有把我丟下嗎?”
“我是說,昨晚……”
我打斷林寒的話,“昨晚你看見那個怪笑的人了嗎,他為什么要偷我的藥?”
林寒搖搖頭,茫然的望向遠處,獨自思考著。
看著他一臉疲憊的樣子,總覺的內(nèi)疚,輕聲說道:“一夜沒睡了吧!睡會兒吧!”
“不用了,你睡著后,我也跟著休息了下!倒是你,真的可以繼續(xù)嗎?”
“當然!你不是說,就差半天的路程就可以到了嗎?
躊躇了片刻,林寒才答應(yīng)繼續(xù)帶著我前進。
簡單的吃過早餐,我們便繼續(xù)朝羅漢山的深谷中走去。
越往前,路漸漸的消失了,擋在我們面前的是高大的樹木和縱橫交錯的灌木叢。
這里是連太陽光都無法抵達的地方,陰暗潮濕,整座林子散發(fā)著一股腐敗的氣味。唯一的令人感到愉悅的是歡快的鳥叫聲,清脆而空靈。
單憑方向感走了一個早上,我們還在這林子里轉(zhuǎn)悠,我很擔心會迷路??梢娏趾桓毙赜谐芍竦臉幼樱仓缓脤⒁蓱]壓下。
又艱難的走了一路,林寒爬上了一個陡坡。他向四周眺望,稍停了會兒,指著左邊說道:“看,那就是長有葉上花的深谷了!”
我跟著爬上了陡坡,四周連綿的群山,高聳入云霄,順著林寒手指的方向望去,那里有一個凹陷處,顏色看起來要比其他地方更黑,坡度也更平緩些。
原本預計在中午的時候可以到達深谷,可是由于我這個從小就缺乏鍛煉的人的體制實在太差了。以至于在傍晚時分才到達。
深谷中林木更加的繁密,使得原本已經(jīng)昏暗的天色,形同夜幕降臨。這里不再有鳥鳴,只剩下一片山風嗚咽,如泣如述,令人不寒而栗。
因為有了昨晚的驚心動魄,此時此刻的林寒面沉似水,戒備的四處張望,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我緊緊跟隨在他身后,心跳抑制不住的咚咚加速。
“那花長在什么地方?”我小聲的問。
“據(jù)書上說,是在深谷的偏南方。我們再往前走一段就因該到了!”
我呼哧呼哧的喘著氣,此時,腦中再也無法去思考些什么了,只想著快點到吧,再不到的話,我就要掛了。這肺部就像是要燃燒起來的灼熱。
林寒擔憂的回頭來看我,“休息一下吧!”
我點頭,背靠著大樹,扭曲著臉,拼命的喘著,只想把體內(nèi)的熱氣盡快散去。
林寒放下背包,就正他正準備拿水的時候,突然的停住了。
我心中一緊,盯著林寒大氣都不敢出,難道又有狀況?
就在這瞬忽間,只見林寒的臉色一變,皺眉屏息。
原本靜謐的林子,更靜了,似乎連空氣也被凝固住了一般,而就在這短暫的死寂中,不遠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陣緩慢逼近的腳步聲。
有人?
我躡手躡腳的走到林寒身后,林寒張開雙臂護著我。我們悄悄的隱藏在一棵大樹的后面。
腳步聲突然的停住了,像是在停下來尋找獵物的蹤跡。
我們該怎么辦?
正在思考著這個問題時,同昨晚一樣的一聲大笑突兀的想起。
這笑聲依舊囂張,依舊詭異,如閃電劃破靜寂的長空,驚擾了無數(shù)生靈在倉惶逃命。驚的我不由自主的小聲驚呼。
林寒捏緊了雙拳,一股怒火正在他微瞇的雙眸中熊熊燃燒。
我緊緊拽著他的手臂,害怕他又會向昨晚那樣沖出去,留下我一個人。
林寒感覺到了我的不安,回頭給了我一個安全感十足的微笑。
笑聲還在連綿不斷的傳來,伴隨著緩慢靠近的腳步。
該怎么辦?
已經(jīng)沒有時間再讓我們?nèi)ニ伎歼@個問題了,身后刮過一陣陰冷的風,伴隨著一股腐腥味,一個“人”,一個手拿樹枝的“人”出現(xiàn)在我們身后。
我?guī)缀醪桓蚁嘈叛矍斑@個正向我們緩慢走來的東西是個活著的“人”。甚至我還有些佩服,它這樣還能活著。
那是“人”嗎?
圓圓的腦袋上,幾根枯黃的頭發(fā)堅忍不拔的豎立著;滿臉的坑坑洼洼,五官像是被什么東西吃去了一般,只留下幾個窟窿;歪斜的牙齒上還殘留著暗紅色的東西,標志著它剛剛美餐了一頓;全身沒有一點兒肉,形同枯槁,簡直就是剛從地里爬出來的千年干尸,或是復活了的木乃伊。
它和它手里的樹枝形成了一個整體,樹枝就是它身體的一部分,同樣的帶著股腐腥味,所以在它時不時的揮動樹枝向我們示威時,你會覺的那棵樹活了,
我忘了,自己此時應(yīng)該驚叫一聲用來宣泄心中的震驚和恐懼,以至于,只能這么呆呆的,茫然的盯著眼前的這個生物,請允許我稱它為“生物”,因為,它畢竟還活著,還有思維,還再繼續(xù)向我們走來。
林寒同樣也被眼前這一幕給震住了,他警惕的盯著它,護著我步步后退。
詭異的笑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從那個生物的嘴里溢出,帶著暴虐的氣息,它似乎就是這個深谷的守護使者,驅(qū)趕所以試圖打擾深谷寧靜的人。
難道真的要回去嗎?
費勁了千辛萬苦,我們終于要見到了黎明的曙光了,卻要放棄,這是多么的讓人不甘心??!
可是如果要繼續(xù)前進呢?
打倒這個惡心的生物,我們有把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