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瞬間的驚慌失措令生物感到得意,它更加賣力的炫耀自己詭異的笑聲,向我們逼近。
林寒閃爍著目光打量著自己的處境,腦中更是在快速運轉(zhuǎn)。
突然的,就在我們慢慢后退的同時,只見林寒目光一閃,迅速的彎腰拾起地上的一節(jié)枯樹干,猛撲了過去。
那生物來不及思考,臉上猙獰的表情一滯,就在它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林寒迅速的揮起樹干對準它的頭腦砸了下去。
笑聲停了!
風(fēng)聲又起!
手里的樹枝落地,兩個死魚樣的眼珠驚愕的瞪著我們,還帶著一絲迷茫。
緊接著,一絲暗紅色的血,順著光禿禿的腦門,蜿蜒而下。
最后,生物輕飄飄的身軀如一片枯葉飄落在了地上!
其實,不用說它反應(yīng)不過來,就連我,都沒看清這瞬間發(fā)生了什么。
“快走!”林寒握緊枯樹干,牽著我向深谷偏南的方向走去。
走了幾步,我回頭看地上的生物,突然心底深處飄出一股滿含同情和憐憫的悲傷來!
“它是麻風(fēng)病者!”林寒沉聲說道。
“什么?”我又驚又恐,再次回頭,卻已看不見他倒在地上的身影。緊追一步,擔(dān)心的問道:“我們會打死他嗎?”
“那樣活著,還不如死了!”林寒感嘆一聲,遂又正色道:“可我沒有權(quán)利剝奪他人的生命,只是剛才情急之下出了手,也不知道會把他打成什么樣?”林寒說到最后竟然也懊悔不已。
“那我們要不要回去看看?”
林寒搖頭,“先不管他了!”抬眼望望四周,天色漸暗,“我們還是先找到葉上花吧!反正也快到了!”
“嗯!”嘴里答應(yīng)著,加快腳步跟上林寒,心里卻是疑問重重。
出了這一片樹林,眼前豁然開闊起來,這就是羅漢山深谷的腹地,一個好比足球場那么大的地方。這里見不到一棵高大的林木,甚至連灌木都沒有。
風(fēng),掠過空地上那些低矮的不知名的藤蔓植物,向我們迎面吹來,像一只只冰冷的手在為我撩起耳邊的碎發(fā),又像一個個孤獨的靈魂在各自低低吟唱著一首首凄涼的悲歌,聲音是那么的低迷,那么的空寂。
此情此景,使得我禁不住的淚光迷離,記得曾經(jīng)看過這樣一段文字,說是陽壽未盡的人死去,魂魄是無法進入冥府的,所以它們要在黃泉路上飄蕩,一直到陽壽盡的那天。而這里似乎就是傳說中的黃泉路,只是看不到鮮紅似血的彼岸花而已。
“楓,你怎么了?”林寒握緊了我的手,“走吧,天,馬上就黑了!”
我輕嘆一聲,低頭跟上。
林寒用手中的枯樹干不停的敲打著草叢,小心翼翼的走著,凝眸細心的辨認著傳說中的葉上花。
“你看!”林寒蹲下,驚喜的叫出聲。
我也跟著蹲下。
這才發(fā)現(xiàn),那些低矮的藤蔓植物原來都是同一個品種,仔細看去,深綠色的卵形的葉子上有一顆紫紅色的小果實,大約黃豆大小。
用手指輕輕碰了碰,果實是長在葉子上的。
“這一定就是葉上花了!”林寒驚奇的捻著一顆果實在眼前轉(zhuǎn)著,輕輕一捏,紫紅色的果汁順直他修長的手指緩緩?fù)绿省?p> 我的瞳孔被刺痛了,心也跟著一陣莫名的慌亂。
林寒瞥了我一眼,忽然意識到了什么,連忙把手放下,笑著問道:“小黑跟你說的滴血成花,因該就是這個了吧!”
我緩過神來,“可小黑沒跟我說過它的果實長什么樣,只是一再的提醒……!”突然,最深的記憶被觸及,我忙不迭的抓起林寒的手,一邊焦急的抽出紙巾幫他擦著手指上的紫色液體,一邊說道:“我忘了一件事情,小黑說,滴血成花分陰陽,陽花無毒,陰花有毒的!”抬頭看向林寒,“也不知道,你剛才捏碎的是有毒的還是沒毒的?要是有毒,會不會被皮膚吸收去引起中毒反應(yīng)呢?”
林寒深情的凝視著一臉緊張的我,微微揚起的嘴角盡是滿足的微笑。
我一愣,隨即紅了臉,甩開他的手站了起來。
林寒也跟著站起來,將我擁進懷里。耳邊他的聲音也如同這里的風(fēng),空際而低迷,“楓,如果……!似有千言萬語在心中徘徊,卻無從說起,于是還是將話咽了回去最后只剩一聲嘆息。
我推開林寒,輕輕一笑,故作輕松的說道:“世間不可能有如果,就像時間不可能逆轉(zhuǎn),就像河水不可能倒流,我們沒有如果?!?p> “……!既然我還需要等待,既然這一世你還不屬于我,那為什么要讓你我在今生相遇?”
“我說過,人是生生世世糾纏在一起的!每一次的糾纏就是在修我們來世的緣??!”
林寒落寞的垂下眼,望著腳下的葉上花陷入了自己痛苦的情緒中去。過了半晌他才抬起頭來,眼底依然殘留著些許無力的絕望,“你剛才說,滴血成花分陰陽,那小黑有告訴你怎么分辨嗎?”
“這個問題我也問過小黑,可他說只有他們教里的圣女若心才知道如何分辨!”
林寒失望的想了想后,說道:“分不出也沒關(guān)系,我們先把它帶回去,我想現(xiàn)代的科學(xué)技術(shù)因該可以分析出它的成分。”
“嗯,那我們快些摘,爭取早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