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找住處
分了家，最著急的就是住處的問題。田大老爺子作證，村長寫了分家文書，下次去縣里單獨登記造冊，小米一家以后就是單獨一戶了。回到家，老太太田劉氏就坐正房屋檐下開罵起來，老爺子回了屋一直沒出來，大伯沉了個臉也帶領(lǐng)大房一家不露個頭。最有意思的還是趙氏派了春蘭坐東屋窗邊看著，別讓三房偷拿了老宅的東西。
要問小米是怎么知道人坐那是看著她們的，那是人趙氏明目張膽直接就說給小米她們聽了。不過，那也沒什么，反正他們也不貪老宅什么東西。
讓小米不安的是今天賣人的事像是早有的預(yù)謀。正所謂叫的歡的狗不咬人，不叫的狗才要人。像二伯、趙氏這樣明著使壞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表面上仁慈，暗里齷齪的人。像這次的事，杜家在這康原鎮(zhèn)十里八村名聲都已經(jīng)是臭的，杜家肯定自己也知道附近村子不會有女兒會賣給他家，現(xiàn)在初入冬季青黃不接，外面正是到處賣兒賣女的，他們?nèi)ミh(yuǎn)一點的村鎮(zhèn)買，肯定不會有人拒絕，怎還會派了陳婆子到她們村來買人，除非有人跟杜家或陳婆子交涉好或是漏了口風(fēng)說她們家一定會賣女兒去杜家，不然，不會那么巧。
家里人，老爺子一般不出村，田劉氏也就是個窩里橫的，田老二沒那腦子，趙氏雖然人不怎么樣，巴不得她們?nèi)康姑梗倪€沒那么壞也沒那腦子，田老四和田小妹更不可能與陳婆子有交集，那么唯一的就剩在鎮(zhèn)上做工和讀書的大伯田老大和五叔田寶兒了。這也是小米剛在村長和眾人提起杜家就厭惡的話里想到的。后來，她一直注意這田家老大，這個身體的大伯，果然，他看到老爺子松動不在提賣孫女的事后表情一直怪怪的，似乎一直想插話，可又不知怎么跟老爺子提示，所以，小米初步斷定，田家大伯應(yīng)該是拿了就算不是這件事的主導(dǎo)人，那也是應(yīng)該拿了好處，要把她和二姐賣與杜家?？蛇@都是自己猜測，別說那對爹娘不信，就是兄姐也不信她??！畢竟田家大伯在田家人的心里一直都是穩(wěn)重可靠的好兄長，好長輩的。算了，不管是不是，反正已經(jīng)分出來了，以后注意著點他就是?，F(xiàn)在最要緊的是找房子落腳，蓋房子是來不及了，只能找現(xiàn)成的，最好是找離著田家遠(yuǎn)遠(yuǎn)的，一年到頭見不著幾面的那種，這樣更省心，不過估計是不可能的，都在一個村里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不像現(xiàn)代社會同住一個樓道里都有可能一年半載的不打個照面的。
白山村是依勢而建，背靠連綿落燕山，東邊是一大片田地之后是東連山，南邊異是和東邊一樣一片田地后是南原山，而西邊繞西堯山有一條通往外面康原鎮(zhèn)的土路。田家分給小米家的旱地就在西邊坡上。
小米跟爹娘商量了盡早搬出去，田老三有些懨懨的說隨你們，林氏則有些擔(dān)心以后自家的生活，一直坐臥不安，小米就留了大姐在家照顧爹娘，拉了大哥、二哥、二姐和小弟出去找房子。
村中房屋建設(shè)雜亂、稀疏，都是幾間泥培屋用籬笆圍起來加一大片菜園子，只有幾家有院墻的。雖是這場災(zāi)荒有死了幾家人，但空出來的房子早就分配出去了，莊戶人家蓋房的地是大大的有，就是沒錢蓋，現(xiàn)在也沒有誰家空房子能暫時租給她們家住，這可是打擊到了自從分家就興致很高的小米她們。
她們往西邊走，正好靠西的最后一家是田二老爺子家，此時，他正好開門拿著工具要去地里，看到小米一行沖她們招手。待得她們走近二老爺子說道“你們姐弟這是干嘛呢？分了家怎不去好生拾到？”
“二爺，我們這找房子呢！爺讓我們盡快搬出去，奶生氣正坐門口罵我們呢！我們總得找個住處先住著吧！”二哥答道。
“吆，那可不好找，這村里房子可緊缺著呢！想找這空房可不容易?。 毕肓讼搿耙蝗粚嵲跊]地住，就先搬我家住著，什么時候有錢了，在另起個?！毙∶自牰阏f過這二爺是個可伶人，沒鬧災(zāi)荒前二奶奶生病把家里錢敗壞光了，家里沒錢就沒存下糧食，災(zāi)荒時，誰都想活，誰也顧不上誰，二爺家二奶奶也餓死了，媳婦孩子也生病的生病死，餓死的餓死。最后，就剩兩位伯伯和二爺，而兩位伯伯后來也在進深山找吃食中被野獸咬死了，聽說當(dāng)時死了不少人。如今二爺家就剩二爺和已經(jīng)出嫁多年的兩位姑姑。其實，照今天找房的情形和自家的實際情況看住二爺家是最好了的，但小米還是希望有個屬于自家的房子住，于是不死心的問二爺?shù)溃?p> “二爺，咱村真的就沒有空置的房子了嗎？就算是破的也沒有了嗎？”
“嗯，咱村應(yīng)該是真沒有了，不過???”
小米一聽有門，趕忙問道“不過什么，是哪里有嗎？您到是說呀！”
二爺一摸胡子笑道“你這小丫頭急什么，我又不是不告訴你。我說‘不過’是因為那所房子不在村里，在村外，當(dāng)時是一對外鄉(xiāng)老夫婦領(lǐng)著兒媳和孫子住的，建得不錯，院子很大，就是后來那老夫婦失蹤了，兒媳婦也死了，就剩那小伙子靠著打獵為生，村里人認(rèn)為他不詳都不敢于他親近，后來那小伙子好像參軍了，房子剩那因離著村遠(yuǎn)也沒人敢去住。已經(jīng)好多年沒住過人了，破敗的厲害。不過，那小伙子跟你二伯（說的是二爺家的二兒子）一起打獵時我接觸過，人不錯，沒那么邪乎。”
小米聽二爺說房子在村外，離著村遠(yuǎn)就有點動心。離著遠(yuǎn)好啊，離著遠(yuǎn)少惹是非，而且，以后要是搞出點新事物也不會太引人住目，多好。于是想趕快問清了地址好去看看，沒什么太大問題，就算磨也要磨得爹娘選那?。?p> “你這丫頭還真是心急，這樣，我反正也沒事，陪你們幾個還一起去看看吧！”是不放心她們幾個孩子吧！小米也沒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