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天氣漸冷,赴君山只會越來會危險。二次進山,實在不得已。宋城心頭明白得很,甚至預(yù)感,此次,恐不會如上次那般順利,如有不測……她未想過當(dāng)如何。
這一回,她沒有讓小徒弟跟著,領(lǐng)幾個順手的人,再次朝赴君山去。
夏施眼巴巴望著她越走越遠,仿佛再要回不來。
師父,師父……
進山的中途十分順利,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因這一行只有她一個女子,又是以她為首,隨行的幾個大漢將她護在中間,不敢讓她有任何意外。
進入山林一段距離后,宋城估摸了一下地勢,停住腳步四處觀望。其中一人是上回跟她一起來的阿曾。阿曾讓其他人打起精神來。以防有野物竄出來攻擊人。
大伙兒都很聽話,個個打起精神。
宋城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思索著下一步的方向。
“宋大夫,是不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有人問她。
宋城站起身來,搖搖頭:“沒什么,休息夠了收拾一下東西,我們繼續(xù)往前走?!?p> 雖是白日,因著天陰,又林深的緣故,很容易迷失方向,她不得不一路走一路勘尋,小心翼翼。
腳踩枯葉的聲音在靜籟林深中顯的尤為突兀。樹上有烏鴉飛起,鳴出呱噪的聲音。
“呸,這死東西,再叫我扔你下來”
一人從地上撿了石頭往樹上仍,烏鴉撲騰翅膀飛起,繞著樹枝騰了幾圈又落在她們所在的那棵大樹頭頂頂上,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下面的幾人,詭異又晦氣。
還敢再飛回來,膽子不??!
大漢復(fù)又撿起一塊石子,欲要再仍。一只手及時止住。
“你做什么?”
“一個小東西,你何必跟它較勁兒。”阿曾道。
大漢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是,俺就是覺得那東西晦氣,挺招人煩的,趕趕。”
“這里是赴君山,咱們一切都要聽宋大夫的,不可以給她惹麻煩,小俊,你聽話些?!?p> 被叫做小俊的大漢一愣,隨后點點頭,蠻聽話,放下手中的石頭塊老老實實跟在身后,給宋大夫帶來麻煩,那就不好了。
“宋大夫……”阿曾上前要說什么。
就在此時,一陣大風(fēng)刮過,樹上黃葉被吹的颯颯飄零,鳥兒驚起,地上小動物四處逃竄。
宋城皺了眉。不對,應(yīng)該是在安全域的,這情景有些怪異。
其他人自也察覺異常,似乎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一個大漢哆嗦,說不穩(wěn)話:“不……不會是虎吧?”
他等雖是無知村民,但老一輩有經(jīng)驗的人總說,龍行有雨,虎行有風(fēng)。時下這個季節(jié),走獸出來覓食很正常。體態(tài)兇猛,碰上,那就太倒霉了。
家中還有妻兒老小,可怎么辦,怎么辦?
大漢哆嗦的話出,其他人也也意識到了可能真是老虎,臉都嚇白了。
“宋大夫,怎么辦?”阿曾面色也不太好,但勉強總還算冷靜。
宋城往前走了幾步,看了看風(fēng)的來向,而后折回來,道:“找個隱蔽的地方遮擋躲一下,別急?!睉?yīng)不是虎。若不是饑餓至極,虎豹類兇悍的走獸是不會離開林深冒險出來覓食的,況,時下雖入了冬,林中飛禽走獸頗多,未至食物匱乏至極的地步。
見她鎮(zhèn)靜未有駭色,眾人亦漸漸放下心來。
宋大夫見多識廣,況還是兗亭關(guān)的關(guān)令夫人,自有官靈神佑,所謂吉人自有天相。大伙都頗信任她。
宋城就近尋了一處灌木叢,然后領(lǐng)著幾個人藏身過去,以樹枝掩護,又能勉強看到外面的情況
安靜的林子因著一陣怪風(fēng),刮出不少小東西,野雉雞,野兔,刺豬……
一只斑點蘆花長尾雞被吹了卡在她們隱藏的樹枝枝里,喙里還不停發(fā)出‘咯咯咯’的聲音。
一手迅速伸出來,將起拖進了賊窩,只聽‘嘎’最后一聲,然后就沒聲音了。
阿曾回頭看了脖子軟掉還帶了一點血的長尾巴蘆花雞,皺了皺眉頭,抬眼就對上同伴心虛的臉。
“不是說了不要給宋大夫添麻煩,你怎么不聽話?”阿曾譴責(zé)他。
大漢解釋,“是風(fēng)自吹過來的,它也叫的確實難聽,我怕引來大的動物,這才出手。待會也可以烤著吃。都中午了,你們肚子不餓嗎,我好餓了。宋大夫,你也餓了吧,待會兒你多吃一點,兩只雞腿都是你的。”
“……”阿曾無可奈何。
確實,若是被更大的動物發(fā)現(xiàn),可就糟糕了,解決了倒還干脆,還可以當(dāng)午餐。
這小子,有些聰明。
“跟著宋大夫,我什么都不怕。”仿佛看出阿曾的疑惑,叫小俊的大漢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道。
宋大夫啊,可是他們老百姓的保護神。神自有天佑!
阿曾搖了搖頭。
就在此時,一直未言的宋城示意他們噤聲,定定望著外面。
果然有東西過來了。
眾人望出去,立馬不再吭聲,一動不動看外面。林深出,颯颯的聲音傳出來,腥味越來越濃,從兩邊偏倒的枯草推斷,來著確實體型龐大。
宋城面色肅然,眉頭輕皺,定定盯著林里。
在她嚴(yán)肅的神色中,隨行而來幾個大漢亦心頭打鼓。
那方,來頭不??!
眾人屏住呼吸,手指緊緊扣住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