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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名張三花

第一百九十六章

帝名張三花 修紙 3282 2018-07-23 23:08:24

  又在床上躺了一天,第二天可以下床活動身體,第三天就與昏迷之前沒多大區(qū)別了。

  除了張三花的右手依然有些抖。

  能聽見帳篷外人來人往,出于一種繁忙的狀態(tài),卻沒有任何人來找她。張三花自己走到帳篷口,半倚半靠的看外面的人。士兵們匆匆而過,卻沒有人看她一眼,仿若她這個人不存在一般。

  張三花有些出神,忽而聽地有人在叫她。

  “張三花?!?p>  那人走近了一步,又叫了一次。張三花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來人是沈望。

  “奉上面的命令,從今天起你歸于我麾下?!鄙蛲逯槾蛄苛藦埲ㄒ幌拢碱^蹙得似一道鐵夾,“給你半柱香時間整理,之后跟著我走?!?p>  之前雖說被張三花揍了好幾次,可是出于對強者的認可,沈望對張三花的態(tài)度是三分敬畏三分親近,還帶著點別的什么心思??纱藭r他的表情和語氣都帶著一股疏離,還時不時地閃過厭惡和憤怒。

  張三花看了他一會,轉(zhuǎn)身回了帳篷,在布衣上穿好皮甲,猶豫了一下,握住了那把從西荒人手里奪來的刀。

  林二狗給她找來的那把刀,已經(jīng)被她自己丟開了。

  沒有問自己怎會歸于沈望麾下,沒有問自己的職位是小兵還是伙長,沒有問她原來的隊員怎么樣了,張三花收拾好自己,默默地站在沈望面前,又默默跟著他走回他的營區(qū)。

  “禿子,她以后跟著你?!?p>  所有人都朝一個方向看去,張三花很輕易地認出了誰是沈望口中的禿子。她邁腿向那人走去,看見那人和他的同伴都是渾身一震,像是要做什么動作卻又硬生生克制了下來。

  張三花頓了一下,繼續(xù)走了過去,有人給她讓出了路?;蛘哒f,所有人都盡力與她保持一段距離。

  等到張三花在禿子身后站定,沈望開始說起其他的事,張三花才知道,西荒找到了通道進入東華內(nèi)境,已經(jīng)洗劫了幾個村落?,F(xiàn)在他們正要拔營,去把西荒人趕出去。

  聽沈望講話的時候,張三花沒辦法不注意周圍的氣氛,她的新同袍都憋著一股隱隱的怒氣,雖然沒有人看著她,但她知道,這怒氣有一部分是沖著自己的。

  張三花活動了一下手指,想把刀柄握的緊一點,可一旦她使的力氣超出一個限度,她就覺得一陣酸軟,讓她的牙都跟著木了起來。

  沈望帶著他們于大軍集合,王將軍照例講了幾句,大軍開拔。張三花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薛浪騎著馬跟在王將軍身邊,卻不見林二狗的影子。

  張三花回首低頭,右手又開始止不住的輕微顫抖。

  這是張三花第一次經(jīng)歷真正意義上的行軍,就是保持一個不快不慢的速度,一直不停地走。期間她新的伙伴都隱晦地打量過張三花幾次,張三花都裝作沒有發(fā)現(xiàn),和周圍所有人都一樣一聲不吭。

  直到傍晚大軍才停了下來,每個伙自己生火做飯,張三花的伙長把鍋架好,看了她幾次,還是走了過來。

  張三花和其他人一樣坐在地上休息,抬頭望著伙長,一臉的茫然。

  “會做飯么?!?p>  沒想到伙長會問這個,張三花愣了一下,誠實了的搖了搖頭?;镩L皺了皺眉,沒說什么,倒是旁邊有人竊竊私語。

  “還是個姐兒,連做飯都不會。“

  說是竊竊私語,但周圍的人都能聽見。那人的語氣帶著鄙夷,可沒有人落井下石,也沒有人幫著張三花說一句話。

  沒有人應(yīng)聲,那人膽子越發(fā)大。

  “我就說兵營里不能留女人,不吉利。之前那一隊人?!?p>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p>  有人打斷他的話,隱晦地看了張三花一眼,張三花如同無知無覺,抱著自己的腿,把下巴擱在膝蓋上,看著吊著鍋的火堆發(fā)呆。

  晚上吃的是熱水泡的干饃。張三花只吃下半個饃,周圍人看見都皺了眉,可也沒人勸她多吃一些。

  吃過飯,每個人都各自找了地方休息。這種行軍是不搭帳篷的,靠著火堆的溫度隨地一倒就是一宿。他們伙的火堆周圍已經(jīng)躺滿了人,張三花靠在離火堆稍遠的樹干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過去的。

  第二天,眾人聞號而起,稍微吃點東西,又開始行軍。于昨日不同,這次行軍分了三路,分別去往不同的方向,張三花他們這一支這次只走到中午便與西荒人進行了遭遇。

  因為個子矮,張三花并不知道西荒來了多少人,她被編排入一個五人陣里充當?shù)都?,只管殺掉面前的敵人?p>  雖然隱有不和,但這種時候當然是一致對外,張三花的伙伴都很賣力地替她掠陣。在剛開始時,雖然用著比之前更重的刀,但張三花依然游刃有余,但隨著時間過去,她漸漸開始覺得疲累,手又開始有些發(fā)抖。

  周圍其他的五人陣已經(jīng)換了三次刀尖,但張三花他們這依然是她在堅持。在張三花有一次看中西荒人的大刀時,一陣酥麻順著她的手往上竄,害得她險些沒握住刀。

  注意到她有些不對,她的伙伴自覺頂了上來,讓她挪到一旁掠陣。沈望一直留意這她,本來就因為她這次表現(xiàn)太過中庸有些奇怪,看到換人不禁皺了皺眉。

  在之后,張三花的伙伴沒再讓她當過一次刀尖。等西荒的收兵號響,張三花繃緊的神經(jīng)一松,跌咧一下又重新站穩(wěn)。

  接下來,就是打掃戰(zhàn)利品的時間。張三花跟著伙伴,彎著腰在地上的尸體上翻找,期間遇見一個胸口中了一刀的同澤,他們把他翻過來時還睜著眼,看見他們后說了個“慶“字就咽了氣。

  伙伴們沉默了片刻,用手把他的雙眼合上,繼續(xù)在尸體堆里翻揀。在張三花找了四個軍牌后,他們一伙開始開始往回走。

  這次的營地扎在離戰(zhàn)場不遠處,火光的照應(yīng)下每個人都很沉默,沈望走了過來,說有話和張三花說。

  兩人到了一個稍微僻靜一點的地方,沈望開門見山的問,“你怎么了,是不是還沒完全恢復過來,我見你體力下降了許多?!?p>  這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讓張三花不知道作何反應(yīng),她呆呆地看著沈望,看得他臉上顯出不耐煩,默默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不知道,我只是,使不出勁來?!?p>  沈望的表情一下子嚴肅了。

  “到底怎么回事?!?p>  “從醒過來,我就發(fā)現(xiàn)手不太使得上勁,握到握的久了還會發(fā)酸發(fā)麻。按今天的情況來看,似乎體力也有下降?!?p>  張三花所謂的使不上勁,已經(jīng)是一個正常士兵的力氣了,但對于習慣自己怪力的張三花來說這依然代表的虛弱。作為一個被張三花揍過好幾次的人,沈望大約知道張三花的力氣有多大,也大概能想象張三花此刻的心情。

  遭遇變故后發(fā)現(xiàn)自己失去了力量,如果是他自己,大概也是無助彷徨的。

  沉默了一下,沈望繼續(xù)問道,“······是暫時的,還是······“

  “我不知道。“張三花的眼神有些發(fā)飄。這時候她才有些開始恐慌起來,面上帶出幾分,沈望見了嘆了一口氣。

  “這事你別和其他人說?!懊鎸埲ú唤獾谋砬椋蛲遄弥迷~,“你畢竟是個姐兒,在這軍中還是不方便。又因為······失去了王將軍的庇護,若你的武力還在倒是可以威懾他人,可若一直像現(xiàn)在這樣,真要出點什么事怕是討不到好?!?p>  張三花垂下了頭,她不是那種養(yǎng)在深閨的大小姐,她知道沈望指的是什么。

  沒等到張三花的回應(yīng),沈望不耐煩地撇過臉,“反正你誰都別說,平時和你的伙伴待在一起,沒事別亂走。有事,就來找我?!?p>  說完,沈望轉(zhuǎn)身就走,待走出幾步后,忽聽得背后傳來微不可聞的聲音。

  “多謝?!?p>  沈望仿若沒聽見一般,步子不停,大步走遠。

  第二天,又是行軍。張三花這一支和另一支軍隊匯合,得到消息另一只也和西荒人遭遇了,只是沒能打過,先行撤退了。

  三支分軍分分合合,和西荒遭遇了十幾場,有勝有負,靠著后山營駐軍的配合,但好歹是把西荒人漸漸攆出了東華邊境。

  剩下的,就是逼進西荒境內(nèi)。但這時又傳來上京的命令,將西荒的人趕出境內(nèi)后不得妄動。

  張三花現(xiàn)在還接觸不到那一層,他們又回了絳庭大營,發(fā)現(xiàn)絳庭大營居然被麓城修繕了一番,往外擴充了不少范圍,剛好能容下加上后山營的人。

  到了絳庭大營,張三花的住宿成了很尷尬的問題。沈望臉色極臭地搬出了自己的帳篷去一個不滿制的伙睡,把那個隊率編制的小帳篷讓給了張三花。

  對此當然有人說閑話,但還沒有人說到張三花面前。就算說到她面前她也不會當回事的,沈望給她的,她敢要,就不會管其他人怎么說。

  還有一件讓人擔心的事,就是陳悠的處境了。

  回營的第二天,陳悠就來找了張三花,說她現(xiàn)在跟在林二狗身邊,林大哥待她很好,就是臉色極差,除了必要不會和她說一句話。

  “三花姐姐,你和林大哥怎么了?他可擔心你了,你出征那段時間,他幾乎不睡覺。雖然他用布在帳篷里給我隔出一個小空間,可我好幾次半夜醒來,都能透過那布看見他那邊還亮著燈?!?p>  張三花沒有說話,她自己也有些理不清楚和林二狗的關(guān)系。雖然早在知道他不肯入贅后絕了自己的心思說就把他當個哥哥,但感情這回事哪是說什么就是什么。她總在不經(jīng)意間想向他要求更多,若得到了,她就在欣喜里往后退,若得不到,她又在原地彷徨無助。

  嘛,看吧,她就是這么一個混球。

  

修紙

說實話張三花這種性格典型的熊孩子,仗著別人把她放在心上就使勁作。她要不是女主放別人文里也就是個惡毒女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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