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基尼婭!”
盧迦呼喚著李基尼婭,只見他起身,蹲伏了幾步來到李基尼婭的面前,他的雙眼直勾勾地注視著李基尼婭,“你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但是又害怕不告訴我會引來更大的分歧?!?p> “沉默,則會被視為軟弱!”
面對盧迦近乎審判的目光,李基尼婭沒有半點的怯懦,她的目光中滿是堅定,甚至根本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言語會冒犯眼前這位從鮮血中站起的奧古斯都。
“你知道這么做對我來說無異于冒犯?!?p> “可是這,就是我,對您的保護!”李基尼婭的雙眼都閃爍著微微明亮的光芒。
“我明白,我明白,我能夠明白你現(xiàn)在的所有心思。”盧迦回過身去,“如果我死了,那么你,還有弗拉維斯都不可能幸免,你對我無比依賴,就像是當初你依賴你的父親狄奧多西一樣?!?p> “好,很好!”李基尼婭倔強地撇過頭去,“至少您還能夠分的清您現(xiàn)在的處境,愷撒。您就像是一棵樹,屹立在君士坦丁堡弗拉維大宮那肥沃的土壤上,您枝繁葉茂,碩果累累。”
“你是再說尤多利亞,還有利奧嗎?”
“是,可以這么說,也包括阿德努斯,他也是您的孩子。”
“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您會有這么大度的一面?!北R迦聽到這里,忍不住笑了笑,“我一向以為貴族家的姑娘們眼中沒有別人,而作為奧古斯都膝下的女子更是如此,但是你成功推翻了我的看法,至少是對阿德努斯,你總是讓我為之驚訝?!?p> 李基尼婭攤開手,表情中流露出一種完全無所謂的模樣,“至少您應(yīng)該明白,貴族家的姑娘們更加堅強,因為我們接受過凡人不曾接受的一切。”
“讓我猜猜看,你的血管中流淌的是黃金?”
“呵呵呵!”李基尼婭捂住嘴,但是還是不能夠掩蓋住她的笑聲,“您真有趣,愷撒?!?p> 在君士坦丁堡的金角灣,西塞德斯一行人在夜色的掩護下匆忙登上了返回的船只,他們將出金角灣進入愛琴海,并且在沿著小亞細亞西部沿岸,去往卡帕多西亞南部的卡蘇斯,從那里登陸并且沿著瓦來西亞大道回到安卡拉,在那里坐鎮(zhèn),協(xié)調(diào)指揮這一切。
守衛(wèi)的士兵放下攔截的鐵鏈,西塞德斯所在的十余只船只緩緩駛出了金角灣。
“安德魯是個十足的蠢貨!”站在船頭上,西塞德斯望著眼前的一片黑暗忍不住搖頭感嘆道:“他太過于猶豫,完全沒有一個能夠干大事的人該有的果斷決絕,他是如此的愚蠢,甚至天真的以為我迫切地需要他的力量,他不過是棋子,在博弈當中起到進退的作用,但是他將自己看得太高了,甚至跟我平起平坐的地位來,所以他招來了殺身之禍,可憐的家伙?!?p> 對于安德魯被約翰.安條克帶兵逮捕的這件事西塞德斯固然知曉,這也是加快了他離開君士坦丁堡的打算,畢竟這里在李基尼婭的暗中推動下緩慢運作起來,一場看不見的血雨腥風在就像是戲劇開場的帷幕般緩緩展開。
“弗拉維大宮是個輝煌的產(chǎn)物,記錄了從君士坦丁以來希臘人的輝煌?!崩罨釈I先斟了一杯酒遞給盧迦,接著給自己斟了一杯,“可是正如愷撒您看到的,這宮殿遠遠要比羅馬的更加壯觀,這才是一個奧古斯都應(yīng)該住的地方。”
“作為奧古斯都,建造宮殿這似乎是歷代愷撒都會做的事情?!?p> “畢竟無人永生,愷撒?!崩罨釈I意味深長的說道:“身為奧古斯都總是想要有什么能夠讓后人能夠記住他的東西,比如說凱旋門、紀念柱,甚至他的雕像,向后人講述他的一生或者是一個輝煌的片段?!?p> 李基尼婭說到這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弗拉維大宮就像是一座城堡一般保護著您,您好比樹木,神明,受世人膜拜,而權(quán)威也在時時威懾著世人,但是愷撒您不能忘記了,有多少愛戴者,就有多少殺手,他們躲藏在暗處,舔舐著刀刃,想要劃開您的喉嚨,痛飲您的鮮血?!?p> “放肆!”
“請原諒我,愷撒?!崩罨釈I一臉認真的看著盧迦,“對于您的身體,我非常擔心,非常擔心,畢竟孩子們尚屬年幼?!?p> “我會活的很好!”盧迦苦笑著看著李基尼婭,他能夠李基尼婭臉上充斥地擔憂神色,畢竟自己已然成為了這個當下最為顯赫的家族之首,帝國的奧古斯都。
“我能夠明白您的擔憂,畢竟在攻打君士坦丁堡的時候我就讓弗拉維斯流盡了鮮血,畢竟什么都有可能觸動兩個敵對雙方大開殺戒的理由。”盧迦說著,伸出手來放在李基尼婭的手背上,輕輕地撫摸著作安撫的模樣。
“這是一個悲劇,一切內(nèi)部的動蕩都有說不完的悲劇發(fā)生?!?p> “比起上一次,我更加害怕下一次,愷撒?!崩罨釈I伸手將盧迦的手拾起緊緊貼在自己的臉上,時不時地親吻著,“我希望您能夠明白我所為您做出的一切,為弗拉維斯做出的一切。新的暴風雨正在醞釀當中,我們必須要在這其中做出主動?!?p> “我明白?!北R迦伸出手雙手捧住李基尼婭的臉,“我們必須要擦亮雙眼,分辨出貴族還有廷臣們當中誰才是懷有敵意者?!?p> “我會為您鏟除點這一切!”李基尼婭堅定地看著盧迦,仿佛她那如同秋水一般的眼眸當中看到了一股難以想象的火焰。到底是什么能夠讓她如此堅定,堅定到不近人情。
“天吶,你現(xiàn)在看起來非常可怕。”盧迦感嘆著,“你一定做了什么,才會這么說?!?p> 對于盧迦的詢問,李基尼婭只是微笑,笑容卻冰冷地如同結(jié)冰的河面,不時刮過刺骨的寒風。
“為了維護愷撒與高貴的弗拉維斯家族對羅馬,對君士坦丁堡絕對的統(tǒng)治,我們必須要清除掉對弗拉維斯,對愷撒持異議者已經(jīng)不忠誠的家伙!”約翰.安條克望著身后成群的人,他沉聲說著,回過頭來望著那些被套上上述頭銜的家伙們。
他們都是西塞德斯親近的人,特別是在對君士坦丁堡內(nèi)部,在奧古斯都不在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