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六條悄然逝去的生命,吸引了官府的注意。
然而,夏季燥熱,茅草木頭本就易燃,偷油的老鼠碰倒了蠟燭都極可能引發(fā)走水,更何況時值深夜,并沒有誰目睹到附近有可疑人等,因此,來福的死被歸結(jié)為自殺,因為承受不住一家人葬身火海的噩耗,跳湖了。
這個說法符合大多人的猜測,并沒有誰提出異議。
此事不了了之。
但那晚在秋香坊參與此事的人,心里都明鏡似的。
敵在暗我在明,來福一家人死得蹊蹺又古怪,每個人心里都不好受,卻又苦于沒有證據(jù),只好人人自危,唯恐引火燒身。
再加上秋績對秋香坊加強了警戒,又有阿括這個武功高手晚上時不時出來溜達(dá),一時之間,坊里平靜更勝往日。
至于那鍋注了水的酒,秋洄將它來來回回蒸了三遍,才算是沒有廢掉。
當(dāng)然,若說七夕夜那晚,蕭辰的暗示只是引起了秋洄的懷疑的話,那么此事一出,她可以肯定是有人跟秋家杠上了,而且此人很可能是宮里人,如辰王爺所說,極有可能就是白貴妃。
是啊,她貴為貴妃,傳喚御醫(yī)什么的自然不在話下,殺人放火毀尸滅跡也可以信手拈來。
可那個女人不是美名遠(yuǎn)揚嗎?不是賢良淑德嗎?
呵呵,去他娘的傳言!
秋洄站在馬車旁忍不住冷笑,不時招來阿括異樣的眼光。
伙計往馬車上一壇一壇搬著新釀的啤酒,足足搬了六壇,才停手。
秋績忙中偷閑趕來交代幾句,早去早回,注意安全云云。
他面上不在意,其實打心眼里不想秋洄去辰王府送酒,可關(guān)于辰王爺?shù)氖滤植缓谜f得太過了,上次東院搬家的事本就顯得小題大做,若是她仔細(xì)追問起來,他還真不好解釋。
畢竟為了繼承家族大業(yè)不能暴露身份的理由,用多了就牽強附會,大歷王朝對女子的要求不算苛刻,有手段有能力的女子拋頭露面談生意雖少卻還是有的,秋心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但他不知道的是,秋洄本身也很抗拒夾著尾巴跟這些權(quán)貴打交道,尤其莫桑上次還給了她一番忠告,她自然不會嫌命太長還往蕭辰跟前湊。
但她此次前往辰王府是有目的的,不止送酒這么簡單。
秋洄上了馬車,未幾,馬車還停在原地。
她納悶地撩起車簾,見本應(yīng)坐在外面駕車的阿括順勢鉆了進(jìn)來,手里捏著一根銀針。
“你干什么?”秋洄警惕地往后挪了挪屁股。
阿括瞥她一眼,徑直搬過一壇酒,拔掉上面的塞子,伸了銀針進(jìn)去。
銀針再取出來時并沒有什么異樣。
秋洄舒口氣,雖說阿括此舉有些夸張,但謹(jǐn)慎些總不是壞事。
緊接著第二壇,第三壇都穩(wěn)當(dāng)通過檢驗,秋洄已經(jīng)放松下來了,阿括仍舊謹(jǐn)慎地繃著臉,去搬第四壇,這一次,銀針竟然……變黑了。
秋洄瞪著那根黑得徹底的銀針,娘啊,竟然是劇毒嘞!
她聽見自己的心臟“砰砰砰”跳得熱烈,阿括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但他并沒有聲張,而是淡定地又將剩余兩壇酒驗了。
一壇無毒,一壇有毒。
六壇里邊只兩壇下了毒,可見下毒之人還算有些腦子。
浮笑三生
這一章是過渡章節(jié),接下來好戲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