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孫的,你說什么?”
朱謙從聽言頓時急眼,雙掌撐地翻身站起,手握拳印隔空轟向中年文士。
“你看,又急……”
后者急忙閃避,手中書籍流光一轉(zhuǎn),通體變得堅硬格擋住朱謙從含怒一擊。
“嘖。”甩了甩手,中年文士把書收進懷中揉了揉手腕道:“都說你朱謙從力氣大,我看你脾氣更大?!?p> “老夫有實力憑什么不能有脾氣,姓孫的,別以為你是大會代表我就不敢打你,你再蹬鼻子上臉我一點臉面不給你留?!?p> 朱謙從眼見這一擊無果,便散去靈力,平息氣息,雙手收回袖中不客氣道。
“你強你說了算。”中年文士也不惱,似乎對此習以為常,接著看向邵煷說道:“乾家這次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收回乾軾的本命器,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看乾家就這么順利取走東西,我怕有心人會刻意制造沖突看我們的笑話。”
“看笑話的還少嗎?”邵煷一邊把玩著旗子一邊說道:“誰讓湯羊山論道太過招搖,利益牽扯過大?!?p>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遍L嘆一聲,中年文士不再多說,再度撥開空間漣漪鉆了進去,只留下朱邵二人面面相覷。
……
湯羊山,主峰頂端像是被人截掉了一節(jié),形成一個巨大空曠的平臺,湯羊山論道的主場便在平臺中央的巨大廣場上。
走過小徑,越過茂盛的樹木,竹易與其師叔終于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此刻二人正在一座大殿的前廳辦理登記手續(xù),在繳納了一定靈石做入場費后,辦理登記的兩個弟子中的一位跑向后方去取入場憑證。
大殿修建的格外氣派,高高的藻井用著復雜絢麗的圖案,每間格子里都鐫刻描繪著奇形怪狀的符號,竹易只認得其中一些,多是自然元素,比如風火雷雨云,還有很多都是自己未曾涉及了解過的。
類似這樣氣派的大殿還有幾座,分別坐落在不同的位置,正中央是巨大的廣場。
廣場西部邊緣有座側(cè)峰,上面比屋連甍,看著頗為整潔。據(jù)這里站崗的門派弟子說那是前來參加論道的人所臨時休息的地方。
“論道會最主要的就是交流道法神通,符箓兵器,奇珍異寶……”在等待辦理的過程中,師叔訴說著湯羊山論道會的相關信息,直聽得竹易連連點頭。
“不知道這次后面有沒有武斗環(huán)節(jié),上上一次論道會,主家招收了幾位好苗子,在當時大放異彩?!?p> “哇?!敝褚茁牭眯某迸炫?,恨不得論道會立馬開始。
“二位,好了?!北K茶功夫登記手續(xù)便辦好了,身著黑衣的門派弟子遞過來兩個手牌??床馁|(zhì)是用竹易沒見過的木材制成,手感不錯,握在手中大小正正好好,表面沁著絲絲涼意,像握著一塊玉,湊近去聞一聞還能感受到一股令人清神的香味。
走出大殿,二人徑直走向生活區(qū),穿過人流進入其中一間不起眼的小院子。走過門廳步入正堂,里面正有幾人在交談,氣氛熱烈。
“師父?!?p> 竹易師叔對著其中一位白發(fā)長髯老者抱拳行禮道,后者放下手中茶杯望向前者點了點頭:“來了。”
“嗯?!?p> 竹易上前分別對著幾人行禮,隨即走到一旁拿出書籍研讀。
這些書籍記載著各類知識,涉及方面很廣,從星象到節(jié)氣,從山川地貌到草木蟲魚等等。
“竹易啊?!崩险呖粗趭^的竹易,滿意地點了點頭,輕聲呼喊道。
“在,觀主!”竹易放下手中書籍快步走到老者身前行禮。
“最近功課沒有落下吧?”
“沒有,隨身帶書有空便取來閱讀?!?p> “好好好,記住,多讀書才能開闊眼界,提高自己。”
觀主在竹易心中是個老好人,成日里見到都是瞇著眼睛微笑著的,一身白袍,愛干凈。
“考考你,就說說這湯羊山吧?!闭斨褚缀紒y想時,觀主提出了一道問題考校自己。
思索片刻,竹易回憶了自己看過有關湯羊山的書籍,確認無誤后隨即開口:“湯羊山,自云蕩山脈南部主峰之一,上下高嶺,溪石漸幽,云霧華松,木秀石奇,峰索水映,仙山佳境矣?!?p> “不錯不錯?!庇^主撫掌贊道:“比你師父當初要強?!?p> “呃……”
竹易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干脆一語不發(fā)。
“哈哈哈哈?!敝車娜艘娖渚狡鹊臉幼右彩侨滩蛔⌒α似饋?,觀主笑了笑也沒說什么,讓其退下自行活動。
竹易走到院子,找了個地方舒舒服服地坐著,從懷中重新拿出書看了起來。同時正堂里幾個人的討論還在繼續(xù)。
“這么說,這次的論道會形勢變得越來越復雜了?!睅兹酥幸晃荒昙o稍長的人分析道。
“若定安說的不錯的話,那車里坐的應該就是碧歲宮的人了?!?p> 另外一人也推測道:“據(jù)我所知,碧歲宮久居翠水不出,幾家主事也只有乾家才頻繁在世人面前出現(xiàn),乾家恰好又和坐落桐棲山的盤始木宮主事之一的朱家交惡,我想不出乾家為何要來此地,要知道這屆湯羊山論道,盤始木宮派出的代表可是朱家,乾家不可能不知道?!?p> “是啊,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要來,但是沖突怕是避免不了?!?p> 眾人紛紛點頭贊同道。
此時觀主開口道:“不論如何,百年之期已到,清平觀也該出世了?!?p> “觀主,我倒覺得乾家前來必然是抱有目的的?!倍ò?,也就是此行帶著竹易的師叔上前一步說出自己的看法。
“哦?愿聞其詳。”
定安斟酌一下講道:“湯羊山遠離西部,更遠離碧歲宮勢力范疇,正常來說不會有哪家會在其勢力范疇以外活動,更不用說是乾朱兩家勢同水火,相互爭斗已久,除非是不得不前來?!?p> “乾家作為碧歲宮主事之一,財寶不缺,人才輩出,能來湯羊山怕是有什么必須要得到的東西,在勢力范疇以外對手勢力范疇以內(nèi)絕對不是為了起沖突而來?!?p> “有道理?!鼻迤接^觀主點了點頭思索道:“那他們會是為了什么東西呢,會影響到我們此行的目的嗎?”
“依我看,問題的源頭應該還是在乾家,恐怕是乾家的重要之物?!?p> “至于會不會影響我們還不好說,不過惟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話已至此,清平觀觀主沒有再多說什么,長嘆一口氣,目露追憶之色,似在懷念什么。
眾人見此也不再討論,各自告退,回到自己的房間。
而竹易此刻還沉浸在書中的世界里,渾然不覺身外時間流逝,時間久了,身上竟慢慢地散發(fā)靈力波動,晦暗不明的靈光在體外收放。
在天色完全暗下來的那一刻,靈光似乎到達了臨界點,再也支撐不住猛然破碎,竹易周身毛孔頓時打開,一股舒爽之意流遍全身。
“咦?晉級了?”這時候竹易才醒轉(zhuǎn)了過來,發(fā)現(xiàn)了自身的變化。握了握拳,充沛的力量感盈塞心頭,閉目感知一下,體內(nèi)靈氣提高了不少,經(jīng)脈變得更加堅韌。
眼看天色已晚,竹易回到自己的房間,來不及脫衣服便盤坐在床上手掐印訣開始修煉,順便熟悉體內(nèi)力量的新變化。
淡淡的靈氣順著月光開始向著少年身體匯聚,有條不紊的從毛孔,口鼻處進入體內(nèi)。
隨著手印的變化,靈氣在體內(nèi)進行大小周天循環(huán),滋潤著身體各處。
一夜就這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