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東西?”云炙真君在想有沒有這種可能,畢竟既沒有受傷,也沒有靈力流失的狀況,還沒有什么受到藥物、傀儡術(shù)等控制的跡象,但就是睡得叫不醒,這情況就有點不好說了。
舞丹陽面色古怪起來。
“一根線?!辈恢朗遣皇欠讲疟荒歉€強行鉆進丹田的痛感太震撼和清晰,她現(xiàn)在覺得渾身不自在,總感覺那根線在她的丹田里游來游去,像一只魚。
說不定它就在里面撞來撞去,然后切割她的丹田。
啊!
舞丹陽猛地坐起來,被這種想象嚇到了。
丹田也是可以被切割的嗎?
“你說什么?丹田被切割?”云炙真君奇怪地看著她,“你在說什么?”
舞丹陽這才發(fā)現(xiàn),她將那想象說出了口。
她努力冷靜下來,她現(xiàn)在才剛筑基,還做不到能清楚地內(nèi)視丹田,她自己看不到,但是云炙真君應該能看到吧?
“師父,你看看我的丹田,里面有一根線?!?p> 云炙真君疑惑地看著她,“你確定?方才你在昏睡時,為師和你云海師伯都看過,沒有任何異常啊。”
“真的有一根線鉆進去了。”舞丹陽堅持。
由別人察看丹田需要雙方都凝神靜氣,自然放松。而且,這是要消耗一些內(nèi)力的。
不過云炙真君也不在乎這些。他見舞丹陽有些急了,想著她這樣說一定有原因,便道:“好,你放松,為師看看?!?p> 上丹田、中丹田、下丹田。
云炙真君細細看著,一寸一寸搜尋,真的沒有線啊……
“怎么樣?”見云炙真君收功,舞丹陽趕緊問。
“沒有線,也沒有其他異常。”
舞丹陽失望了。
是真的沒有,還是,連云炙真君也看不見?
“你要實在擔心,師父帶你去一趟你云海師伯那里?他靈根屬水,對人體的傷情、異常等更在行?!?p> “算了。”舞丹陽有些泄氣,“方才師父也說,云海師伯已經(jīng)看過,沒有異常?!?p> “那你說的線……”
舞丹陽深深呼吸,片刻后,才道:“師父,我睡著以后……”
吧啦吧啦吧啦。
云炙真君聽完之后,沉默了。
作為一個相當純粹的武修,講真,他沒碰到過這種狀況。
不過,他現(xiàn)在更關(guān)心另外一個問題。
“你知道你是在哪里睡著的嗎?”
“似乎是個沒有人打理的峰頭。”
“那你又怎么會在哪里睡著呢?”
舞丹陽沉默了片刻,將流云簪突然失去控制,符篆失效,然后她和白虎從空中掉下來的事情簡單講了一遍。
“符篆失效?”云炙真君奇怪地問道,“不可能會這么快啊?!?p> “我也這么覺得。但是,失效了?!蔽璧り柕馈?p> “你的靈根并非可以控制風速、氣流的屬性,你最近疏于練習御劍術(shù),只依靠流云簪。又未修習過縱天梯和乘云術(shù),從那么高的地方掉下來……身上居然沒有傷口?”這太不可思議了。
舞丹陽覺得自己不太能解釋清楚自己那一瞬間發(fā)生的事情。但是此刻經(jīng)由云炙真君說起來,她更覺得自己身體里面有東西——不,或許是前主的身體里有東西。
她試著把落地那一瞬間的事情講給云炙真君聽,云炙真君聽完之后,眉頭緊皺,也覺得古怪。
“你掉下來的那個地方是太清宗現(xiàn)任掌門,你云莫師伯近幾年閉關(guān)之所。雖然看著一處荒地,無人打理,但是卻有一座地宮,地宮以下正通過太清宗靈脈。這件事情,太清宗內(nèi)尋常弟子都不知道,只有幾位真君知道,還有幾位真君的嫡傳弟子或許知道一二?!?p> “閉關(guān)之所?靈脈?”舞丹陽心想,那就是十分重要的地方了。她居然會掉在那個地方。
“那你的外袍是在掉下來的時候不見的?”云炙真君想到蕭衍送她回來時說的話。
舞丹陽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把那個男人的事情說出來。
若是一般的地方,她說不說都無所謂。若是這么重要的地方,那人又受重傷,恐怕這事不簡單。
若他真是師父……
“你在想什么?”云炙真君見她發(fā)呆,忍不住出聲問道。
舞丹陽搖頭,道:“沒什么?!彼D了頓,“我也記不清了?!?p> 她覺得自己應該找機會再去一次那座山峰,或許會有新的線索。
“師父,那座山峰在什么位置,我記得我在流云簪上飛了一段距離才到的那里,我感覺應該與云霓真君的一十三峰比較近?!?p> “相比之下,確實離她那里比較近,不過,比一十三峰更往西邊,是沒有峰號的一處峰頭?!?p> 舞丹陽又問了幾個問題,心里大致有了個方位的判斷,便不再問了。
云炙真君道:“現(xiàn)在流云簪也沒法兒用了。你的御劍術(shù)還是要好好學。畢竟縱天梯和乘云術(shù)要等你結(jié)成金丹之后才能學成。”
舞丹陽聽到這些話,卻問道:“可是我見蕭衍仍在用御劍術(shù)?!?p> 云炙真君似乎翻了個白眼,道:“他用御劍術(shù),并不代表他不會縱天梯和乘云術(shù)這樣的法術(shù)。那小子學什么都快?!?p> 這么說來,他是會而不用咯?
云炙真君見她似乎還有疑問的模樣,沒好氣地說道:“你管他用什么呢,反正人家肯定不會從天上掉下來?!?p> 舞丹陽無語地看了眼自己師父,覺得自己真的是……無法解釋了。
云炙真君又囑咐了她幾樣筑基之后需要注意的事情,需要修煉的東西等等,漸漸臉上就顯出疲憊來。
舞丹陽看在眼里,于是道:“師父,這些慢慢說都來得及。師父累了?!?p> 云炙真君還是第一次聽舞丹陽說這樣的話,一時間有些愣,心中又生出些柔軟,良久才道:“無事,最近宗中有件棘手的事情,連你云海師伯都十分頭疼,我也是為這事鬧的?!?p> 他想到幾位真君商量半天也還沒商量出什么結(jié)果,心想這些人磨磨唧唧,開不開一句話的事,就不能痛快點給個答案嗎?反復思考來推理去的,有意思嗎?真有什么事,時間也耽擱了。
還有那個弟子的死因,死活就是找不到了。
這太清宗什么時候出過這種事情,真是……都找不到詞來形容這些破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