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云炙真君下了決心。
他突然起身,道:“我去找你云海師伯,你說的你體內(nèi)有東西,有什么線的事情先緩緩,師父騰出空了給你仔細再看看。左右你現(xiàn)在也沒感覺什么異常,你先休息。還有,最近你就在峰中修煉,御劍術(shù)沒學(xué)好不要亂跑,以后出去的時候,傳訊符也要隨身帶,別再出狀況了。師父近日是顧不上你了?!?p> 云炙真君走出兩步,又轉(zhuǎn)過身,道:“最近宗中恐不安全,不要出去。”
舞丹陽點頭,心想,她倒是想出去,可是她沒了流云簪,御劍術(shù)又沒學(xué)好,那個破地方也沒有開放傳送陣,她怎么出去啊。
想到這里,舞丹陽覺得真是冤,這冤得都沒法兒說了。
按說,以她的刻苦和悟性,真不會學(xué)不好御劍術(shù)。
御劍術(shù),煉氣弟子就該學(xué)好的法術(shù)。
可是舞丹陽是真的怎么努力就是學(xué)不好。
每次她想好好學(xué)的時候吧,她的身體就本能地抗拒這種法術(shù)。屢試不爽。
真的是見了鬼了。
她想來想去,這肯定不是她的問題,肯定是前主的問題。
畢竟這個殼子原本可不是她的,她自認為對御劍飛行沒有什么排斥的感覺,所以,既然身體排斥,而不是心理排斥,那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以上可以確定和前主有關(guān)。
她現(xiàn)在充分懷疑,這個殼子原本是不是也從天上摔下來過,說不定就是學(xué)御劍術(shù)的時候掉下來的,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普通人都有這種情緒。
沒奈何,舞丹陽想,現(xiàn)在不管是硬掰也好,強攻也罷,一定要學(xué)好御劍術(shù),再不能茍且偷懶,找個捷徑應(yīng)急了。
舞丹陽拿出流云簪看了看,覺得暫時只能將這流云簪收起來了。
她不是個糾結(jié)的人,想清楚了就把此事略過去了。
至于那條金線……
她起來活動了一番,又練了會兒功,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什么干擾自己修行,或者阻撓自己行動的感覺,反正她這一時半會兒也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
浪費時間。
她從不知道哪個角落里翻出來宗中配制的清風(fēng)劍,順手挽了個劍花,又耍了一套劍法,雖然覺得不怎么趁手,但還是松手的同時將劍倒置,另一手伸前去握住了劍柄,然后背手在后,提步走了出去。
好了,諸煩惱退散,武癡丹要去練御劍術(shù)了。
所謂困難像彈簧,你強它就弱,你弱它就強。
武癡丹用此激勵自己,然后向著身體發(fā)出的對御劍術(shù)的不知名的恐懼強攻上去了。
她踩在飛劍上,感覺到身體開始無厘頭僵硬。
不要緊,繼續(xù)。
凝神,御氣,起……
繼續(xù)。
起。
……
繼續(xù)。
起!
……
起?。?p> ……
起不起來?。。?p> 看著紋絲不動的飛劍,武癡丹一腦門兒黑線。
好吧,算你狠。
她走下飛劍,決定用笨辦法。
清風(fēng)劍就擺在她的面前,乖巧柔順地橫躺在地上。
凝神,御氣,起!
很好,清風(fēng)劍緩緩升起,平平地臥在了與她膝蓋同高的地方。
舞丹陽抬腳縱身,一腳踩了上去。
然后……
哐當(dāng)!
舞丹陽順勢往旁邊一躍,倒是比飛劍降落得要穩(wěn)。
今天這飛劍更不對了啊?
舞丹陽一手摸著下巴,一手就握著另一只手的手肘。她繞著飛劍走了一圈,心想這不對勁啊。原來雖說御劍術(shù)也不好,但無論如何,也沒向今天這樣,干脆連啟動都不啟動了啊?
難道是因為她又摔下來了一次的原因?
舞丹陽按下疑惑,又用兩種辦法反反復(fù)復(fù)試了幾次,確定今天真的是沒法兒站在飛劍上讓飛劍飛起來了。
她拿起飛劍,用指頭在劍身上彈了彈,心想難道是清風(fēng)劍的問題?
舞丹陽想了想,拿著劍走回丹府,取出一張傳訊符來。
惜微,帶清風(fēng)劍來。
舞丹陽放下筆,將符往一十三峰送了過去。
秦惜微收到傳訊符的時候,也是一腦門兒的霧水。
這個時候云霓真君也不在,他看了看手邊的功課,練習(xí)得也差不多了。于是提起清風(fēng)劍,帶著傳送石走了。
舞丹陽就在傳送陣旁不遠處的一顆古樹旁靠著,她雙臂交纏在胸前,手上倒提著清風(fēng)劍,兩腳自然分開。
秦惜微微微笑了一下。
舞丹陽就是有這樣一種氣質(zhì),即便是隨意站著,靠著,也讓人覺得挺拔。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是修煉武道的原因,平日里她穿的常服都是窄袖,束腰,方便手腳活動的款式,再加上本來氣質(zhì)就偏冷,就算現(xiàn)在這樣隨意靠著樹,也顯得精神、勁瘦、挺拔。
唔,說起來,舞丹陽也不過是花季的年紀(jì),還在長身體——她近來似乎長個子了,臉也張開了些,與原先在外峰初見時有些不同。
所以說,秦少年還是觀察入微。所謂相由心生,女大十八變,也許是舞丹陽的殼子里換了個冷硬殺手,所以身材、樣貌也都跟著發(fā)生了變化。
“丹陽,何事相傳?”秦惜微提著劍往前走。
舞丹陽也走了過來。
兩人距離不過三米時,舞丹陽把自己手中的清風(fēng)劍往前一扔,道:“你的給我。”
秦惜微毫不猶豫,一手接了她的劍,一手將自己的清風(fēng)劍給扔了過去。
“御劍。”舞丹陽道。
秦惜微于是也不廢話,踩在飛劍上掐了個御劍訣,很快就飛離了地面,穩(wěn)穩(wěn)地站住了。
舞丹陽默——證明自己那把清風(fēng)劍是可以載人飛行的。
她又把秦惜微的劍也扔了過去,“試試這把?!?p> 秦惜微笑著接住自己的劍,道?!暗り?,若也是御劍的話,我那把也是可以的?!彼鶆德?,將腳下那把劍遞給舞丹陽,又掐了個御劍訣,踩著自己的飛劍飛起來了。
好了,證明兩把劍都可以載人飛起來。
“你的劍,借我用幾天?!蔽璧り栂肓讼?,將自己的劍遞過去,“我的這把你先用著?!?p> 反正沒差。
秦惜微接過舞丹陽的清風(fēng)劍,把自己的給了她。
他猜,舞丹陽是要練習(xí)御劍術(shù)了。他是見識過她的御劍術(shù)的,實在是……與她實戰(zhàn)的水平相比,那就是個渣渣。他曾經(jīng)覺得,比起御劍,她都不如自己飛起來會更快點,也更穩(wěn)一點。
“謝了?!蔽璧り柦舆^劍,“過幾日我來還劍?!?p> 這就是送客了。
秦惜微心中好笑,不過見她表情正經(jīng),也不好再說什么,便道:“不急。那我先回去了?!?p> 踏出一步,秦惜微道:“你的流云簪……”
“飛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