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允你之命(三)
安然看著不遠處的冰塊久久不能自語,自己想過很多這臺面上的場景,有血腥的猛獸,有成推的寶物,有遺落的神器,卻萬萬沒想到會是這般。
夢里,這絕對是在夢里,因為每次都是在夢里,自己才能見到她,記得第一次夢見她是什么時候?
哦,是了,是在她16歲生日那天,興致勃勃的去蛋糕店里拿回蛋糕,準備等著老爸回來一起慶祝自己的又一年生日,做好菜坐在桌邊看著搖曳的燭光,竟然開始昏昏欲睡了,迷蒙之間,自己第一次見到她,那個一直纏繞著自己的夢境,安然這樣想著。
那一次安然轉(zhuǎn)醒發(fā)現(xiàn)自己身在一片綠草地里,身邊的鳥兒竟然不害怕她,在她一旁踱步著,安然好奇的伸手想要摸摸那可愛的鳥兒,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穿過了那鳥兒了的身體!驚愕之間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在夢里。
既然是在夢里,就不需要害怕了,畢竟怎樣都不會傷到自己,自己有主觀能動性,安然走過那片綠地,來過一個路口,發(fā)現(xiàn)來往的人的穿著和現(xiàn)代不一樣,說古風也未免開放,說現(xiàn)代風,卻是安然沒有見過的,不過略帶的美感,竟讓安然覺得舒心。
反正他們看不見自己,安然索性就大搖大擺的走進去,看著街邊的叫賣聲,嘖嘖稱奇,自己是看電視劇看多了不成,記憶儲存里竟然會有這樣的場景,看來自己以后不能多看電視了,邊看邊這樣想著。
來往的人熱鬧的場景讓安然目不暇接,突然看見前方的一家庭院正在對著門口的一位女子叫罵,安然好奇的走過去,想要看看怎么回事,中國人嘛,骨子里的那個看熱鬧的勁兒一上來,誰能阻擋?
只見是一個青衫美女,媚骨盡顯,低眉之間不禁讓人生出一種憐惜,緊抿的嘴唇,看著地面,倔強的讓自己的后背挺直,不知道為何,在看見這位女子的時候就有一種熟悉感,但是她腦子一轉(zhuǎn)卻沒有相關(guān)認識的證據(jù),安然走上前去才聽見那些人辱罵的言語,不禁憤然。
“快滾吧,就你這幅青樓女子的德行,還想給我們將軍暖床?做你的白日夢!滾!別臟了我們家門的地”一個人插著手,趾高氣昂的說。
“就是,就是,快滾吧?!迸赃叺娜烁鴳?yīng)和。
青衫女子像沒有聽見一樣,依然站著不動,安然覺得這女子肯定有什么難言之隱,看他她的表情發(fā),安然心里也有點不好受,這時候她就全然忘記了他們看不見自己的事實。
“你丫的,哪只眼睛看見這妹子想上你們家將軍的床?你們家將軍長得人不人,鬼不鬼,誰稀罕,讓他出來,我弄死他當睡著!”安然這時候兩手叉腰,瞪著眼睛對那幾個人說道,就一個字可以形容,三點水,一個發(fā)。
不管三七二十一,安然開口就數(shù)落那個看門的,但是那些人并沒有聽到,依然對那女子叫罵著,安然說了許久,也沒見有反應(yīng),這時候才回想起,他們看不見自己。
安然一臉郁悶,在自己夢里都能讓別人給欺負了啊,連個英雄救美都不行啊,這是什么世道啊,這是我自己的夢啊,安然沒有注意到,身后的女子抬頭一臉詫異的看著自己。
安然這時候弱弱的一臉挫敗的回過頭,看著女子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自己,“咦?你能看見我?”安然說著指著自己,又看了看身后,確定女子是看著自己沒錯。
“你真的能看見我?”安然興奮的問,青衫女子這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看著安然沒有說話,欲言又止,默默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安然好不容易見到一個能在夢里看見自己的人,怎么能放過?一路上就跟著那青衫女子走著,青衫女子一路沒有說話,到了一個山頭,女子才停下。
“你怎么會來這里?”青衫女子的聲音像是從天外來的一樣,意外的好聽,安然摸著頭,一臉尷尬,“我也不知道,我睡著了,這是我在做夢而已?!?p> 聽到這里,青衫女子眼神閃爍了一下,“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快走吧?!鼻嗌琅诱f完繼續(xù)向山里走去,安然不以為然,只是一個夢而已,自己想怎么就怎么,反正一會就醒了,干嘛這么無趣?擺擺手跟上去。
“沒事,我可以玩玩,估計一會就醒了呢,話說你是我看過那個電視劇的明星原型啊,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青衫女子感覺到安然一直跟著自己,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往前走,走到一處山洞彎身進去,安然看到這里,驚訝中帶著興奮,里邊是不是有什么寶藏?是盜墓么?要盜墓了么?自己最近是看過盜墓筆記這本小說的,這是夢見了么?想著寶貝的安然毫不遲疑的跟著彎身進去。
只見進去走了一會,從開始的彎腰到最后的直起身走動,相比洞口,洞里就逐漸變得寬闊起來,安然一臉好奇的搖頭看著周圍的一切,誤以為自己走進了盜墓基地,手癢癢的想要去摘自己腳下的花,卻想起來,書中說的有毒的花的模樣,卻又收了回來。
那青衫女子還在往里走著,安然看著她的背影,越發(fā)的感到好奇,這女子像是回自己家一樣輕車熟路,難道是很久之前就已經(jīng)踩好點了么,這么刺激?只希望這個夢不會太快醒,如此想著就小跑一段跟上青衫女子。
“這是哪里?誰的墓?”安然一臉興奮的問道。
女子聽到這里,側(cè)頭一臉怪異的看著安然,半天才開口,“我的?!?p> 嗯,我的,我的,你的?
安然半天反應(yīng)過來一臉驚恐的看著面前的女子,后退了幾步。
她的?她的墓?我擦,自己是跟著一個粽子,來到了她的老窩了?自己會不會被吃掉?
這樣想著安然不免一陣后怕,眼睛一頓亂轉(zhuǎn),想著要如何逃走,不會這么悲催吧,難怪大人都說越美麗的東西越危險,當真如此。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是在自己的夢里,就有點釋懷了,安然吐了口氣,沒事,反正是夢,吃了自己也沒關(guān)系,權(quán)當一個噩夢吧,明天一起,還是活蹦亂跳的。
安然想了想,揉了揉自己本身不亂的衣袖,毅然繼續(xù)跟著青衫女子往里走著,走到一個平臺邊上,女子一揮手,白霧散去,露出一個冰床,兩邊綻放出朵朵紅蓮,中間一條青白石道。
青衫女子悠然的走過去,紅蓮中,散發(fā)出絲絲紅光,安然跟進去好奇的湊上去想要看看紅蓮的模樣,順便聞聞。
“你要是想要安全的夢醒,我勸你就不要去碰它?!鼻嗌琅愚D(zhuǎn)身對安然說到,安然聽到這話,下降的動作頓住了,緩慢的立起身來,摸摸頭,有點尷尬。
“咳咳,嗯,好吧?!?p> 立起身來,再次看向青衫女子,安然雙眼放大,一臉驚艷,回到洞中的女子,發(fā)絲從黑轉(zhuǎn)紅,瞳孔腥紅,青衫已經(jīng)變?yōu)榱搜G的紅色,但是一點都沒影響她的魅力,半躺在榻上,半瞇著眼。
“美女,有沒有人說你很漂亮?”安然笑著走進那女子,女子聽到安然這么說,輕笑了一下。
“叫我血娘?!?p> 安然聽到這,嗯,這名字確實很貼切,“我覺得美女對你來說也很貼切,我們做個朋友吧。”說完兩眼冒金星的看向血娘,對于美的東西她是一點都沒有抗拒力的。
血娘睜開眼看著安然那發(fā)光的臉,怔了怔,表情有一點恍惚“朋友么?”
安然擺擺手,“對啊,誰都想要個大美女做朋友的?!闭f完就向前坐在榻上,忍不住湊上去,一陣蓮香撲鼻而來,突然覺得很滿足。
“啊,真好聞。”
血娘對于這么突如其來的近距離到很不知所措,剛想躲開,但聽到安然的贊嘆時候,便不再動作,抬手輕撫安然的發(fā)絲,多久了?
都已經(jīng)忘記了,曾經(jīng)也有人這么對自己說話,當時有多開心呢?
“血娘,你今天為什么在那個門前都不還口啊?!卑踩贿呎f邊猛吸一口氣,啊,好聞!
血娘撫著安然的發(fā)絲,“因為我要去里邊拿回一樣?xùn)|西,不能讓他們知道我有功力,不然我會受到天譴?!?p> “嗯?東西?什么東西?”安然立起身頭來問血娘。
“我的命,那位將軍,趁我在閉關(guān)的時候找來幾個道士來這,把我的精珠拿走了,沒有精珠我會魂飛魄散。”
安然聽到這里,睜大眼睛,“What?他拿你的精珠有何用?”血娘撫著安然的發(fā)絲,繼續(xù)說,“因為他想長生不老,這精珠,是我修煉千年的力量。”
安然聽到這里,站起來,憤然不已,恨不得把那個什么幺蛾子將軍兩拳打死,血娘看著安然張牙舞爪的樣子,噗呲笑了出來,“好了,沒事,最近那將軍不在家,我還有機會再進去的?!?p> 安然嘟著嘴巴,“怎么進去,你看你今天那么受辱罵也沒見進去?!?p> 血娘聽見安然這么說,就止了口,因為安然說的是事實,安然托腮,突然眼睛一亮,跳起來,血娘被安然嚇了一跳,驚疑的看著她,
“對啊,我怎么才想到,我可以啊,我可以幫你拿回來!他們看不見我!這是在我的夢里!”安然一臉興奮的跟血娘說著。
血娘聽到安然這么說,眼睛一亮,“可當真?”
“嗯!是的!”安然滿眼發(fā)光的對血娘說,說完就拉著血娘向外走,“走走,我們現(xiàn)在就去拿?!彼刹幌雱偛耪J識的大美人就這么沒了。
血娘對于安然這種急性子的樣子表示很無奈,但是也任由她去了,走出洞口外,血娘又變回一身青衫。
“我還是喜歡你妖艷的模樣,這樣太雅致了,不狂熱。”安然癟癟嘴說,血娘掩嘴一笑,“好了,在外邊不能這么張揚,我們快去快回?!卑踩宦犚娧镞@么說,便不再多說什么,便拉著血娘一個勁的向山下走去。
到了街上,二人趁著人多拐進一個墻角,“你在這里等著我,我去,你知道精珠在哪里么?”安然對血娘說。
“在那個將軍的房間里的隔臺里,應(yīng)該是個機關(guān),但是我不知道具體怎么打開那個機關(guān),我只能感應(yīng)到它在哪里,氣息已經(jīng)很微弱了,恐怕,要被煉制的融化了?!毖飺鷳n的說,安然聽到這里,二話不說,抬腳就向著那個雄偉的大門走去。
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安然心中還有所忐忑,但是當自己走過的時候,侍衛(wèi)也沒什么反應(yīng),自己就放下心來,無所畏懼的在各個走廊上轉(zhuǎn)悠著,根據(jù)血娘的描述,來到一間古風格的房屋,走進去一看,偌大的房間,簡單的擺著一個隔柜,一張飯桌和幾個椅子,果然是軍人,居室裝扮也很簡單。
但是這個軍人不是安然熟悉的一分錢警察叔叔,而是一個妄圖改名命格的下流之徒,人固有生死,何必貪圖本來就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就不怕遭報應(yīng)么?安然如此想著,便這摸摸,那看看,卻沒有看到機關(guān)所在,這讓她有點苦惱了。
安然不死心的在這屋子蹦上蹦下,反正沒人看見自己,索性形象什么的都不在乎了,各種不雅動作大跌眼鏡,安然踩著一個凳子腿,一個勁的去夠隔柜上方的杯子,一個倒著的杯子放在隔柜上不覺得奇怪么?這樣想著,安然就更加賣力的向上蹭著。
夠著了!安然學(xué)著電視里各種左三圈右三圈,杯子都無動于衷,自己的腿已經(jīng)開始在發(fā)抖了,安然不死心的掰著那個杯子,突然腳下一滑,自己就順勢摔了下去,摔了個底朝天,“哎喲,我的屁股。”安然揉著屁股站起來。
只見那個隔柜,竟向內(nèi)翻轉(zhuǎn)過去,露出一條棧道,安然還在碎嘴這凳子的不敬業(yè),回頭便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門洞,已經(jīng)顧不得屁股的疼痛了,吞吞口水,靜耳傾聽屋外,還好沒有動靜,便回頭望著那黑兮兮的入口,安然心里撲通撲通,心生了怯意,但是一想到血娘,安然心一橫,就踏了進去,隔柜隨之關(guān)上。
“道長,她進去了?”一邊一位長相魁梧的男子從扁扇中走出來,問一邊的人。
“嗯,是的,進去了?!边@人摸著自己的長胡子,邊說邊笑道,眼神里露出兇光。
一邊魁梧的男子一臉疑惑,自己明明沒見任何人,但是隔柜被打開了這是事實,難道只有道長能看見?
今天一大早道長就叫他在此等候,說丹藥差一味藥引,今天會上門來,但是到剛才為止他都沒看見什么藥材進屋里,看見道長信心滿滿的樣子,想問的話卡在喉嚨,便不再問,道長這樣做,自然有道理。
看出男子的眼里的疑惑,道長并沒有打算向他解釋,他不過是自己的一顆棋子罷了,一個區(qū)區(qū)凡人也想長生不老?也不看看自己算老幾,道長心里冷笑,面上卻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放心吧,將軍,你的藥就快成了。”
男子聽到這里,便舒開眉頭,“嗯,那是,我自是相信道長您的?!闭f完鞠了一個躬。
“我靜候道長佳音,金子已經(jīng)隨時恭候?!闭f完就走出了門。
身后道長一臉鄙夷,金子?自己何須這些俗物?真是異想天開,以為用金子就能收買自己,大錯特錯!
道長走到隔柜的面前,看著隔柜中心的一個口,眼里的貪婪無處安放,赤l(xiāng)uoluo的顯現(xiàn)出來,“呵呵?!卑l(fā)出詭異的笑聲。
安然剛走進隔柜里,頓時就感覺陰風陣陣,總感覺背后有人在看著自己,回頭看卻什么都沒有,身體一抖,快步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