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殘道:“謝謝神君啦”。
冥葛沒好氣的撇過身,“少來,我走了”。
北昃冥荒道:“不在坐一會?”。
前者瞪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說,便招了招手悠閑離開。
望著冥葛神君駕云而去,憐殘靠在北昃冥荒懷里,看著手中的種子意味深長的說道:“你說,我們會像這花一樣,常開不敗嗎?”。
北昃冥荒環(huán)住她的腰身,嘴角漸漸勾起一抹笑,“傻瓜,當然是了”。
如果不是關顏玉殤看錯,方才憐殘竟然會露出惆悵神情來,莫不是……隱瞞了什么?
她也依稀知道,憐殘的消失恐怕不那么簡單,天海之濱是什么地方,那會有人出現不是妖怪就是那本古籍里所提到了天地神女。
究竟是什么原因,關顏玉殤眼下十分好奇。
過了許久,冥葛神君都沒有在上門打擾,而憐殘一心在后山種植兩生世的花種,從早到晚沒見過她有休息幾次。
期間,都是沫蓮將一日三餐準時送來,偶爾還會看見遠處有一侍衛(wèi)等著她。
憐殘正挽起袖子將種子三個一起放到事先早已挖好的土坑中,沫蓮走上前小聲喚道:“小姐,該吃午膳了”。
憐殘頭也不抬的回道:“放到一邊,我一會就吃”。
沫蓮有些為難,“可…可主上吩咐了,要我看著小姐,不然回去無法復命啊”。
前者呼了口氣,妥協(xié)道:“好”。
沫蓮一臉開心,立馬介紹起今天的菜品:“主上特地吩咐廚房,特地從乾海帶來幾條鰱魚,最補身子了,您快嘗嘗”!
憐殘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用一旁之前侍女送來的手帕擦了擦手,故意調戲道:“今天又一個人來?。俊?。
沫蓮小臉一紅,頗為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小姐您說什么呢”。
憐殘用筷子夾起一塊魚肉送到嘴里,對著不遠處的人形仰了仰頭,高聲喚道:“站那干什么,過來!”。
遠處的人形全身一震,不做絲毫停留立馬跑過來,氣喘吁吁但又不敢出聲,一臉緊張的走上前,擲地有聲的道:“小姐萬安!”。
憐殘從頭到尾把這青年仔細打量,點了點頭,“不錯,模樣挺好身上還帶有幾分魄力,想必往后沫蓮跟了你也不會吃虧”。
這一席話把青年說的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憨笑道:“屬下一定不會辜負沫蓮的心意”。
憐殘道:“你叫什么?”。
“屬下十閻,魔宮侍衛(wèi)總領”。
憐殘笑道:“好好干,想必過不了多久你這總領在提升幾個官職都不在話下”。
“多謝小姐吉言”,十閻碰了碰身邊的沫蓮,小聲道:“聽到沒,還不趕快嫁過來”。
沫蓮紅了臉:“誰、誰說要嫁給你了”。
十閻一聽有些著急,道:“小姐都同意了你可不能反悔,你嫁過來我一定對你好,而且這一輩子也只對你一個人好”。
前者說話沒控制音量,憐殘在一旁看著他倆打情罵俏,故作咳嗽一聲,提醒道:“這還有人啊”。
沫蓮臉立馬紅透,伸手擰了擰十閻的胳膊對他使了個眼神意思讓他先退下。
十閻明白,行禮道:“小姐屬下還有事,先回去了”。
“好”。
沫蓮微微偏頭,嬌羞的望著十閻快步離開。
憐殘道:“咳咳我吃完了”。
沫蓮抬起頭,目光似乎有些急切,道:“那奴婢就先把碗筷送回去”。
憐殘帶有笑意的看著她,隨后擺了擺手,“快去快回”。
“是!”。
見沫蓮小跑去追十閻,憐殘無奈的嘆了口氣。
“好了,開始干活吧”。
關顏玉殤一直站在不遠處,這半年她緊跟憐殘,也是了解了眼前這位女孩的性格舉止。
愛花,愛笑,愛…北昃冥荒。
關顏玉殤神色淡然,在這回憶中已半年過去,現在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他二人的畫面盡然沒有一絲嫉妒。
她暗自抓緊衣角,就是想生氣,看到那么和諧的畫面都完全沒有一點情緒波動。
可能自己潛意識里,都完全認同,他們二人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自己……
“哐!”。
聽到響動,關顏玉殤立馬看向憐殘。
憐殘突然跌坐在原地,面色慘白不堪,還撞到了一旁的兩個水桶。
關顏玉殤快步上前,蹲下身想看她是否出了什么事。
憐殘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雙目的瞳孔陡然縮小,她喃喃自語:“我這是…這是怎么了?”。
憐殘全身開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臉色也瞬間難看不少。
她下意識給自己把了把脈,眉頭一皺,沒有生病啊,可剛才突然間的眩暈是怎么回事。
憐殘左右一想,只得站起身自我安慰一笑,替自己疏導道:“也許是這幾天太累了吧”。
說著看了眼還有一大片未種植上的花田心里猶豫片刻,她擼了擼袖子,“沒事,今天還剩下一點,明天讓沫蓮幫我好了”。
關顏玉殤站在一邊莫名的擔心起來,但身為旁觀者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在這之后的第五天,憐殘又出現同樣的毛病,幫忙的沫蓮立馬注意到,神色擔憂的扶住憐殘,詢問道:“小姐,要不休息一會吧”。
憐殘額頭冒著虛汗,有些疲憊的揚了揚嘴角,“無妨,就…剩下一點了,沫蓮,你瞧這后山如今多美啊,我在加把勁,這后山我哥來看到也鐵定喜歡”。
沫蓮眼下只是擔心憐殘的身體,依舊勸誡著。
憐殘搖了搖頭,道:“你不用說了,還有,我暈倒的事情不要告訴你們魔尊”。
“可是…”。
憐殘突然嚴肅起來:“不然你就不要跟我身邊了”。
沫蓮咬住下唇,百般無奈的答應。
關顏玉殤也看的直皺眉頭。
憐殘暈倒的次數開始越來越平凡,一個月后基本每天都有暈厥的情況發(fā)生,沫蓮在一旁是急的直搓手心,但礙于憐殘的施壓,她一直不敢告訴北昃冥荒。
這一次,憐殘剛醒來,神色憔悴不堪與一月前簡直判若兩人,她緩緩坐起身正想要下床,而這時沫蓮端著水盆走了進來看見這一幕。
驚慌道:“小姐!”。
沫蓮放下水盆快步走過來,看著面色消瘦的憐殘心疼的不得了,帶走哭腔的勸說道:“小姐,你就乖乖躺下休息吧,后山有我看著呢,你身體太虛弱這樣操勞下去身體真的會垮的”。
憐殘坐直身體,“無礙,我只是在休整一下,沒事的”。
沫蓮就要哭出來,誰知道憐殘微微一笑,“放心,我的身體我了解,正好你們魔尊最近都在忙于政務無暇顧及我這里,等我今天將后山收尾,一定聽你的話好好休息,等魔尊來也看不出我的異樣”。
沫蓮已經無話可說,她深知小姐的性子倔強,自己在怎么勸也是無濟于事,只得暗自流淚什么都不說了。
憐殘輕柔的抱住沫蓮,安慰道:“不用擔心”。
說完,她顫顫悠悠的站起身,步子虛晃的走了出去。
沫蓮擦干眼淚,也跟了上去。
就這短短的出宮幾步路,憐殘的體力都早已耗盡,就連她都奇怪自己最近是怎么了,她懂些醫(yī)術,為自己把脈卻查不出來一點問題,什么大病小病都沒有,就是會突然暈眩加上體力流失過快,甚至連靈力都在莫名其妙流失。
憐殘叉腰站在宮門口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清醒,可正要抬腳邁出宮門,下一秒眼前天旋地轉,雙眼一黑再次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