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字母表 馬丁尼的Talk和琴酒的Conspiracy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過窗簾的縫隙,剛剛好照耀在他的臉上。他睜開眼,揉了揉有些發(fā)脹的太陽穴。昨天晚上,他又一次失眠了。不過,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想通了,心情也好了一些。他翻身下床,快速洗漱完畢,套上外套抓起裝著昨晚寫的那封信的信封跑出家門,來到宮野家大門外,將信封塞進門口的信箱里。
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才能看到,他想。不過沒關(guān)系,他相信她一定能明白自己的心思。他伸了個懶腰,轉(zhuǎn)身大步離開。急著來送信,早飯還沒吃,不如去波洛喝杯咖啡吧。
…………
上午九點。
“我等你很久了?!笨吹絹喖o(jì)頂著清水由利的臉進門,波特的面癱臉上居然露出一抹冷笑。
這是一間光線很暗的地下室,是安室透為波特專門準(zhǔn)備的秘密審訊室,除了他和幾個級別比較高的手下,沒有人知道波特被關(guān)在這里。兩天時間里,安室透吩咐手下輪流對波特問話,但是波特始終面無表情沉默不語,除了吃飯喝水上廁所,就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公安們很頭疼,卻毫無辦法。
“我猜你一定很想見我?!眮喖o(jì)微笑。
“是啊,我想看看……”波特猛地往前一伸頭,“我想看看你死了沒有?!?p> “托你的福,我活得很好?!眮喖o(jì)繼續(xù)微笑,“倒是你,你的手腕看起來需要治療?!彼龗吡艘谎鄄ㄌ乇粍僖慌嗟淖笫滞?。
“多謝關(guān)心。”波特的笑容陰森森的。
“我猜你一定有問題要問我?!眮喖o(jì)將臉湊到他面前,“不如我們交換,你問我一個,我問你一個。怎么樣?”
“我確實有很多問題,但是我不會跟你做這樣的交易?!辈ㄌ乜炕匾伪常拔覍M織可是很忠心的,不要妄想從我這里問出組織的信息?!?p> “組織的信息?開什么玩笑?”亞紀(jì)的表情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關(guān)于組織,你知道的不見得比我多。別忘了,我在組織里也待過那么久?!?p> “那你想問什么?”波特皺起眉頭。他居然開始感興趣了。
“如果你不答應(yīng)我的交換條件,我是不會告訴你我的問題的?!眮喖o(jì)故意賣關(guān)子。
“除了組織的信息,我倒是沒什么不能說的……”波特思忖片刻,點了點頭,“我可以答應(yīng)你,但是如果你問關(guān)于組織的問題,我拒絕回答?!?p> “好?!眮喖o(jì)眉毛一挑,“你來問第一個問題吧?!?p> 波特狐疑地看著她,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問:“你是怎么活下來的?”這是他最想搞清楚的問題。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琴酒的猜測。他認為是有人躲在水里,等我掉進海里后及時把我救起來?!眮喖o(jì)說,“他猜得沒錯?!?p> “是誰救了你?”波特瞪大了眼睛,“是那個男人嗎?他是赤井秀一對不對?!”
“這是新的問題了。”亞紀(jì)挑眉,“在回答之前,我得先問你一個問題才行。”
“你快問!”波特有點著急。
“你為什么要調(diào)查那個長得很像雪利的小姑娘?”亞紀(jì)嚴肅起來,“換種問法就是,你為什么要查雪利?”
波特抿起嘴,嘴角不自覺地向下彎了彎。片刻,他才開口:“雪利害死了皮斯可你知道吧?”
“你是為了皮斯可?”亞紀(jì)想起以前聽說的傳聞,皮斯可作為組織的老員工之一,為組織培養(yǎng)了不少人,據(jù)說波特就是被他發(fā)掘的。
“我把他當(dāng)作父親一樣的人物。如果不是雪利,他不會被琴酒殺死?!辈ㄌ氐难劬镩W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怒火,“據(jù)說雪利在一列列車上被炸死了,但是我還是不放心,所以看到那個小姑娘跟雪利有幾分相似,我就想查查看。”停頓一下,他突然撇撇嘴,“不過現(xiàn)在想想,那個小姑娘也就七八歲的樣子,怎么可能是雪利?”
亞紀(jì)瞇起眼睛看著波特,稍稍松了口氣。還好,波特并不知道雪利研究的那種藥居然有讓人縮小的神奇功效,也并不知道灰原的真實身份。她翹了翹嘴角:“我了解了。你該問第二個問題了?!?p> “救你的人還有那個打傷我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赤井秀一?”波特的眼睛瞪大了一點。
“不是?!眮喖o(jì)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一臉失望中透著不信任,“放心,既然做了這個交易,我當(dāng)然會如實回答。他真的不是赤井秀一?!蔽覜]說謊,她暗暗偷笑,救我的是赤井秀一沒錯,但打傷你的可不是喲。
波特沒說話,死板的面孔上露出一絲若隱若現(xiàn)的失落。
“接下來是我的第二個問題。”亞紀(jì)微笑,“當(dāng)初在鈴木家的游輪上見面,你為什么沒有殺我?”
“嗯?”波特一愣,“你居然還記掛著那么久遠的問題?”他想了想說,“因為我對你很好奇,敢于跟我硬碰硬的人很少,除去不知道我底細的愣頭青之外就更少了。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讓你有這種勇氣?!?p> “我以為你是憐香惜玉?!眮喖o(jì)眉毛一挑,“看來是我高看你了,你跟琴酒那個gǒu男人一樣?!?p> 波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沒說話。
“好了,你的第三個問題?!眮喖o(jì)注意到他異樣的眼神,瞇起眼睛。
“讓我想想?!辈ㄌ匮銎痤^思索片刻,緊盯著亞紀(jì)的眼睛說,“你所做的這些事,苦艾酒知不知道?”
“她……知道一些,但不是全部?!眮喖o(jì)頓了頓,接著說,“你知道,她對組織很忠心,不會做損害組織的事?!?p> “她沒報告你還活著的事,還不算損害組織?”波特皺眉。
“她只是想救我,對組織可是絕對忠心的?!眮喖o(jì)瞇起眼睛,“你還不知道吧?她昨天剛剛擺了我一道,把阿拉克救走了?!?p> “哦?”波特繼續(xù)皺眉,“阿拉克不是……”
“別管阿拉克了,該我問你第三個問題了?!眮喖o(jì)突然換上狡詐的笑容,“你知道了這么多,為什么從來沒有向琴酒報告過?”
波特一怔,眼睛不自覺地睜大了一點。
“我曾聽苦艾酒說過,游輪那件事之后,你查過我和苦艾酒的資料,你也發(fā)現(xiàn)了她在包庇我。”亞紀(jì)一邊說一邊注意著波特的表情,“但是你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p> “我……我只是覺得沒必要?!辈ㄌ嘏ψ屪约旱谋砬椴灰l(fā)生太大變化。
“我曾猜測,如果你不是對組織不夠忠心,就是……”亞紀(jì)故意賣關(guān)子,“我覺得你很關(guān)心苦艾酒嘛?”
“你……我……”波特一下子卡殼了,“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稍稍八卦一下嘛?!眮喖o(jì)故意翹著嘴角。
“你!”波特瞪圓了眼睛,話到嘴邊卻又像是被戳中痛處一樣說不出來。
亞紀(jì)眼底的笑意看起來快要溢出來了:“不過也多虧了你的關(guān)心,不然萬一苦艾酒真栽了,我沒有了她這個靠山恐怕也無法進行我的計劃?!?p> “我……沒有!”波特瞪著眼睛反駁,但底氣明顯弱了幾分。
“我只是單純的八卦,別介意?!眮喖o(jì)故意笑出了聲,“好了好了別瞪我,你那個幽怨的眼神怪嚇人的。”
波特欲哭無淚。他一直以為自己夠冷血,冷血到可以沒有任何感情,但是今天居然栽在一個他從沒放在眼里的小丫頭手上……組織第一殺手的臉面啊……
亞紀(jì)看著他越來越沮喪的表情,臉上繼續(xù)保持著嘲諷的微笑,心里卻根本笑不出來。她一刻也沒忘記,眼前這個人是個冷血殺手,背著無數(shù)的血債。不,他根本不配稱為人,他是一個魔鬼。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盡一切可能從這個魔鬼這里打開一個對付組織的突破口,把他和他背后的那個罪孽深重的組織一起趕回地獄?,F(xiàn)在,她覺得自己找到了那個可以突破的點,只是能不能把機會轉(zhuǎn)變成實實在在的突破,還要看她接下來的表現(xiàn)。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這樣的表情?!眮喖o(jì)用力翹了一下嘴角。
波特惱怒地瞪了她一眼,沒說話。他很聰明,能想到這小丫頭可能是故意激他,因此他決定閉嘴,少說話少犯錯。
但亞紀(jì)不愿放過乘勝追擊的機會。她用手支著下巴,瞇起眼睛笑著說:“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我真的很感激你幫了苦艾酒,順便幫了我。”頓了頓,她故意讓眼神里閃過一陣失落,“不過,接下來你可就幫不了她了?!?p> “什么?”波特下意識地問。
“告訴你又怎么樣?”亞紀(jì)瞥了他一眼,抱起胳膊,“你自身都難保了。”
“你什么意思?”波特又瞪她。自尊心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到打擊,他已經(jīng)很不爽了。
“我說過,阿拉克被苦艾酒救回組織了?!眮喖o(jì)說,“可是她卻不知道,她給自己惹了個大麻煩。”
“什么意思?”
“既然你這么好奇我可以免費贈送你一條信息?!眮喖o(jì)故作輕松地說,“阿拉克知道我的身份,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利用我沒死這件事對付琴酒,可惜他失手了?,F(xiàn)在他回到組織,急需一些籌碼讓組織留住他的小命,所以他一定會對琴酒說出我的身份。你知道,當(dāng)初在海邊負責(zé)動手除掉我的是苦艾酒……”
“組織如果知道你還活著,勢必給苦艾酒帶來麻煩。”波特感覺心跳有點快,“難道你沒有辦法幫她嗎?”
果然感情可以讓人喪失理智嗎?亞紀(jì)暗暗松了口氣,自己賭對了,波特這里的口子已經(jīng)撕開了。她做出很為難的表情說:“說實話,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束手無策了,只能看老天爺想不想饒苦艾酒一命。”
“你真的什么都不做?”波特深吸一口氣,把心頭騰起的怒氣壓了下去,“她遇上這樣的麻煩可是因為你!”
“我能怎么樣?”亞紀(jì)攤手,“我是個病號,甚至不能自如地行動,你讓我怎么辦?”
波特張了一下嘴,又默默地合上了。亞紀(jì)看著他那張面癱臉逐漸崩塌,心里越來越有底。她相信,隨著情緒的劇烈波動,波特很快就會做出一些她希望他去做的事。
有人推門走進來,壓低了聲音對亞紀(jì)說:“FBI的人到了?!?p> 亞紀(jì)點了點頭,對波特說:“今天的談話就到這吧,我還有別的事要做?!辈ㄌ貜垙堊欤朐賳栆恍┳约焊信d趣的問題,最終卻沒能說出來,只能目送著亞紀(jì)被人推出房間。
沖矢昴正在跟安室透聊天,戴著帽子和墨鏡的清水由利安靜地站在旁邊??吹絹喖o(jì)過來,她摘下墨鏡打了招呼。
“波特有所松動,接下來boss你們就按我們商量好的去做應(yīng)該就可以。我該去進行下一場談話了。”亞紀(jì)看著由利,“準(zhǔn)備好了嗎?”
“嗯。”由利點頭,“我會好好勸勸永美的。”
“那我們走吧?!眮喖o(jì)伸了伸胳膊,“抓緊時間,別讓琴蕾等太久。”
…………
“馬丁尼?有意思?!鼻倬坡朴频鼗沃桨澹旖俏⑽⑸蠐P。
對面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縮成一團,幾乎把整個身體藏進沙發(fā)的影子里,只有輕飄飄的聲音隱隱約約傳出來:“她不知道被什么人從海里救了出來,還拉攏了加納利……我正是給加納利用藥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她已經(jīng)跟馬丁尼沆瀣一氣,才開始調(diào)查馬丁尼,漸漸發(fā)現(xiàn)了她還活著……”為了自保,阿拉克決定留一手,不把亞紀(jì)偽裝成加納利的事說出來。
“所以說,這么長時間以來,我都被加納利那個小丫頭騙了?”琴酒咂咂嘴,“真是出乎我意料啊。”
“我……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能不能……”阿拉克縮著脖子小心翼翼地開口。
“我會如實向那位先生匯報?!鼻倬破沉怂谎?,“在那位先生回復(fù)我之前,我不會為難你?!?p> 阿拉克慌亂地點頭,身子又向后縮了縮。
琴酒起身推門走了出去,坐進停在路邊的356A,瞥了一眼后座上剛抽完煙正在補口紅的苦艾酒。
“都招了?”苦艾酒放下小鏡子。
“嗯。”琴酒點點頭,突然沖苦艾酒抬起左手。他的手里緊緊握著一支伯萊塔M92F。
“大哥你……”伏特加剛扭動車鑰匙,見琴酒突然掏槍,嚇得手一哆嗦,車熄火了。
“干嘛?”苦艾酒眉頭一蹙。
“宮野亞紀(jì)還活著。”琴酒冷冰冰地盯著她,“你知道嗎?”
“我為什么要知道?”苦艾酒努力保持鎮(zhèn)定,心里暗暗叫苦。阿拉克這家伙知道亞紀(jì)還活著?那該死的丫頭怎么從沒跟自己說過?早知道就不該救他回來,把他扔海里喂魚算了!
“當(dāng)初是你把她打進海里,你信誓旦旦她不可能還活著?!鼻倬普f,“你得給我一個解釋?!?p> “我憑什么解釋?”苦艾酒翻白眼,“想當(dāng)初,除掉她的地點是你選的,計劃是你定的,沒能除掉她,你居然要我解釋?這個結(jié)果難道不是因為你的決策失誤造成的嗎?”
琴酒的眼神依然冰冷,但還是慢慢把槍放下了?!敖o你三天時間,把她給我扔回海里去。”
苦艾酒的嘴角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如果你不希望被當(dāng)作叛徒,就老老實實去辦?!鼻倬萍訅?。
“我不干?!?p> “什么?”琴酒沒想到會得到這樣干脆的拒絕。
“鬼知道是不是阿拉克為了自保胡說八道轉(zhuǎn)移視線?”苦艾酒攤手,“在沒有確定這條消息的準(zhǔn)確性之前,我可不會蠢到給自己挖坑?!?p> “那給你三天時間,給我一個確定的答復(fù)。”琴酒只好退一步,“別再討價還價!”
“沒問題。”苦艾酒微微一笑,推開車門慢悠悠地離開了。
馬丁尼……如果你真的還活著,我一定把你送回海里去!還有加納利……琴酒翹起嘴角,露出陰森森的冷笑。既然你膽大包天做叛徒,就等著被碎尸萬段吧!
伏特加眼角的余光瞥見琴酒嘴角的冰冷,嚇得渾身一哆嗦,車子一顫,又熄火了。
…………
“你真絕情?!甭犕觌娫捓锟喟频挠媱?,亞紀(jì)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慨。
“反正馬島榮子已經(jīng)進入警方的視線,留著她太危險。如果拋棄她可以救你一命,何樂而不為?”
“我還是覺得……”
“亞紀(jì),這件事你聽我的,不要插手?!笨喟拼驍嗔怂?,“不管你信不信,我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沒能救你父母,第二后悔的事就是讓你跟組織扯上關(guān)系。我真的想幫你?!?p> “幫我就一定要害別人的性命嗎?”亞紀(jì)嘆氣。
“總之我會處理好,你盡管放心去治好你的腿。”苦艾酒不等亞紀(jì)回答就掛斷了電話,推開了酒吧的門。馬島榮子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上等她。
“你說有重要的事?!瘪R島榮子看起來有些焦急,“到底是什么事這么急?警視廳的網(wǎng)站上已經(jīng)登出了我的照片和信息,他們在通緝我,我……”
“別急?!笨喟品畔缕ぐ?,走到柜臺后倒了兩杯酒,遞給馬島榮子一杯,“喝杯酒,我們坐下慢慢說?!?p> 馬島榮子滿腹狐疑地盯著酒杯,心里不知為何升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不嘗嘗嗎?這可是我的朋友從法國漂洋過海帶給我的,錯過這次機會,你恐怕一輩子都喝不到。”
馬島榮子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把酒杯湊到嘴邊。趁著苦艾酒仰脖喝酒的時候,她偷偷把喝進嘴里的酒吐了出去。
“好酒!”苦艾酒放下酒杯,拉過皮包掏出一個信封,“這個給你?!?p> 馬島榮子接過來,信封里是一張中午的機票和一張銀行卡。
“你不能繼續(xù)留在這里,等一下我會給你偽裝,你坐中午的飛機去美國,我會安排人保證你的安全。至于銀行卡,密碼就寫在卡上,里面有五萬美元,夠你在美國暫時安頓下來。等風(fēng)聲過了我再考慮要不要讓你回來?!?p> “那我這就回家收拾東西?!瘪R島榮子站起來,突然扶住腦袋跌回沙發(fā)上。
苦艾酒抱著胳膊,冷冷地看著馬島榮子慢慢閉上眼睛,從包里掏出一副手銬銬住馬島榮子雙手,又掏出化妝的工具,在她的臉上忙活起來。
…………
兩天了。城田永美慢慢踱到窗口,盯著窗外的行人發(fā)呆。她被關(guān)進這間安全屋已經(jīng)兩天了,門和窗戶都上了鎖,最先進的電子鎖,以她的能力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打開。事實上,她完全沒有試圖逃跑的想法,此刻,她的心里只有一片凄涼。雖然已經(jīng)過去兩天,那滿院子的血光,以及由利失望中帶著憤怒的眼神,依然讓她覺得渾身發(fā)冷。
有人打開門,發(fā)出咔噠一聲。城田永美下意識地扭頭去看,卻看到令她驚訝的一幕。
“好久不見,永美?!庇衫叩剿媲?。
“你……由利你的腿……”城田永美驚訝地指著由利的腿,“你的腿居然……好了?”
由利搖搖頭,轉(zhuǎn)身看著房門,亞紀(jì)已經(jīng)被沖矢昴推進門,正一臉憂郁地看著他們。
“你……這……”城田永美一臉錯愕地來回看著這兩張一模一樣的臉。
“永美,坐下,我們聊聊?!庇衫鲋母觳舱f。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城田永美似乎想起了什么,倒吸一口涼氣,“難道,你們是……”
不等由利回答,城田永美的后半句脫口而出,差點把她雷焦了。
“雙胞胎?”
“emmmmmm,不是,你聽我說。”由利的額頭上劃過一滴冷汗,“其實……”
“其實她才是真正的你的朋友清水由利?!眮喖o(jì)實在忍不住,用自己的聲音一語道破。
“你……”城田永美一臉驚愕地看著她,下巴險些掉在地上。
“我不是清水由利。”亞紀(jì)一咬牙,伸手唰地一下撕掉面具,又引起城田永美一聲驚呼。
“你……你不是……”城田永美張大了嘴,眼睛瞪得溜圓。
“我是宮野亞紀(jì)?!眮喖o(jì)瞇了瞇眼,“很抱歉騙了你這么長時間。當(dāng)初被你們救回組織開始,跟你一起行動的的清水由利就是我。”
“這怎么可能……”城田永美的臉色已經(jīng)變成鉛灰色。
“我和清水小姐商量好,由我假借她的身份,代她回到組織。”亞紀(jì)解釋,“本來我答應(yīng)過她,會盡量幫你,畢竟你是她的朋友,而且你會與組織扯上關(guān)系我有責(zé)任……”
“你還知道你有責(zé)任?”城田永美惱怒地打斷她,“宮野亞紀(jì),你這個該死的騙子!早知道我身邊的由利是你偽裝的,我早就報告琴酒,把你殺掉!”
“別這樣,永美?!庇衫s緊勸說,“宮野警官是真的想幫你脫離組織……”
“我不需要!”城田永美甩開她的手,“我會變成今天這樣都是因為她!現(xiàn)在她一句輕飄飄的想幫我就可以讓我原諒?憑什么!”
“我不求你原諒我。”亞紀(jì)撐著輪椅的扶手站起來,“我今天帶清水小姐來只是想讓你們好好聊聊。至于你原不原諒我,我不在乎?!彼蝗患又亓苏Z氣,“而且,你傷害博士,害死我很多同事,我也不會原諒你?!?p> 城田永美咬牙切齒地盯著亞紀(jì),卻無力反駁。這個該死的女人說的都是事實……
“永美,我們冷靜下來好好聊聊好嗎?”由利繼續(xù)勸說,“其實宮野警官真的很努力,她保護了你的家人,而且之前你任務(wù)失敗差點被琴酒殺掉,也是她救了你不是嗎?”
城田永美愣住了,腦海中猛然記起不久前那個濕漉漉的雨夜,自己絕望到了極點的時候,這個女人帶著一身傷趕到救了自己……緊接著,像是被打開了一個開關(guān),幾個月來跟這個冒牌清水由利相處的點點滴滴像是幻燈片一樣一幕接著一幕擠進她的腦海,讓她突然覺得十分諷刺——自己最恨的人幾個月來居然一直在自己身邊,自己非但絲毫沒有察覺,還把她當(dāng)做最信賴的朋友……
無意間,城田永美瞥見亞紀(jì)虛點著地的右腿,她竟不自覺地感到一陣心酸。她突然覺得,雖然對被騙很氣憤,但她竟然已經(jīng)對這個女人恨不起來了。其實,她似乎也并沒有那么可恨……
看到城田永美眼中的怒火逐漸熄滅,由利輕輕松了口氣,沖亞紀(jì)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可以不用管了。亞紀(jì)會意地笑了笑,坐回輪椅上,讓沖矢昴推著她離開了房間。
“你覺得她會想明白嗎?”沖矢昴問。
“也許會吧?!眮喖o(jì)做了個深呼吸,“她畢竟不是十惡不赦的人,還有救。”
“但愿如此?!?p> …………
昏暗的燈光下,琴酒端著一杯剛調(diào)好的馬丁尼坐在沙發(fā)上,任憑對面的苦艾酒滿臉不快地瞪著他。
“你一天不占我便宜就難受是吧?”苦艾酒終于忍不住開腔了,“我的酒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好嗎?”
“事情有進展嗎?”琴酒不理會她的控訴。
“三天時間還沒到呢,急什么?”苦艾酒不滿。
“我很不放心?!鼻倬评淅涞乜戳怂谎?,“聽說你對那個女人一向很看重,我擔(dān)心你會把私心摻雜進去。”
“我傻嗎?”苦艾酒白他一眼,“我會冒著被組織懷疑的風(fēng)險去幫她?你覺得我會傻到給自己惹這樣的麻煩?”
“不會最好?!鼻倬评淅湟恍?,“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接下來幾天我要監(jiān)控你的行動,希望你理解?!闭f完,他在手機上按了一下,水無憐奈從門外晃了進來。
“你對我就這么不放心?”苦艾酒無語。
“我們最近的行動有些不順,我必須謹慎些?!鼻倬坪攘艘豢诰?,“基爾你聽好了,一步都不要離開苦艾酒的身邊,如果發(fā)現(xiàn)她有什么奇怪的情況——比如說遇見很像馬丁尼的人物卻不上報,馬上向我報告!”
水無憐奈答應(yīng)下來,再看苦艾酒,臉已經(jīng)拉得老長。
“好了,我該回去了,你自己看著辦吧?!鼻倬坪鹊舯芯疲瑵M意地離開了,留下苦艾酒滿腹牢騷坐在沙發(fā)上生悶氣。
伏特加等琴酒坐穩(wěn),扭動鑰匙發(fā)動車子?!拔乙呀?jīng)跟基安蒂和科恩傳達了你的要求,他們已經(jīng)開始打探那個女人的消息了?!彼f,“我不明白,為什么不全力去找加納利和馬丁尼,而要讓他們?nèi)フ仪倮???p> “你大概不知道,琴蕾一向跟馬丁尼很不對付。我會告訴她,只要她幫我干掉馬丁尼,我就既往不咎,饒她一命。她一定會老老實實聽話的。”琴酒說,“反正我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把她定義成炮灰,不物盡其用太可惜了?!?p> “那調(diào)查馬丁尼就全交給苦艾酒?”伏特加疑惑,“你不是說不放心她?”
“有基爾盯著她,她不會亂來?!鼻倬评湫Γ拔蚁胨龖?yīng)該沒那么傻?!?p> “可是……”伏特加還是覺得心里沒底。
“再說,我對阿拉克那小子也不能完全相信?!鼻倬普f,“等等看結(jié)果吧,最好別叫我發(fā)現(xiàn)那小子騙我,不然……”他又露出殘忍的笑容,伏特加手一哆嗦,車子劇烈地晃了一下,險些沖到馬路牙子上。
?。?022-1-23)
泉水泠泠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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