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帶著驚異與恐慌的臉龐瞬間出現(xiàn)在書臣的眼前。
此人正是玄鄔。而在他身邊的龍軍甲也是一臉的不可相信,天底下竟然還有人能夠識破血祭大法?
“你真是讓我好找啊?!睍伎粗w淡淡地說道。
玄鄔也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很快就醒悟過來,提起大刀橫在自己胸前,看著書臣說道:“你既已歸順于我,現(xiàn)在做出反叛之事,難道就不怕背上不忠之名,任世人唾罵嗎?”
“你生性殘暴,倒行逆施,殘害手足,戕害同胞,一生作惡多端,今我順應(yīng)天意,替天行道?!睍伎粗w說道。
“胡說八道,我玄鄔自詡不凡,終究不是池中之物,亂世稱雄,勇得第一寨,論起豐功偉績,定能彪炳千秋,何來殘暴不仁作惡多端一說。”
“如果只是正面交鋒,我也就不予以追究,可是,青羽寨上上下下,老幼病殘,是否為你所殺?”
“斬草要除根,不得不殺。”
“如果真是明主,北里寨自然甘效犬馬之勞,但寨會之時欲致北里寨于死地,是否為你所為?”
“功高蓋主者,不得不殺?!?p> “玄開衫就縱橫一生,為你付出多少心血,可以說沒有他,就沒有現(xiàn)在的蒙柯巴盧寨,可是,斬斷雙腿身處不下百劍,是否為你所為?”
“心存異心者,不得不殺?!?p> “你與魔門勾結(jié),又歸順于朝廷,仗著龍軍甲橫行霸道,更是布下魔門血祭,要知道七十六袋血漿需要多少人命?”
“一將功成萬骨枯,殺一人是殺,殺百萬也是殺?!?p> “今日若殺不了你,那就算我輸。”
“不好意思,我還從沒說過我贏不了?!毙w看著書臣有些嘲諷道。
“看來到死你都不會悔悟。你就是死一萬次都不足以洗涮你犯下的過錯?!?p> “我自認(rèn)這一生,從未做錯過什么,我不覺得我應(yīng)該悔悟,是世人負(fù)我,我沒有負(fù)任何一個人?!?p> “我們的恩怨今日做個了結(jié)吧,我要用你的鮮血祭奠所有死去的亡魂?!睍颊f完,從背后取下天刻刀,狠狠地朝玄鄔劈去。
“就憑你?無知小兒,自不量力,真以為現(xiàn)在北里寨崛起了,就敢如此囂張肆無忌憚,今日就讓你和那些人一起,去陰曹地府相伴。想要殺我,你也不看看你是誰?”玄鄔也是狠狠地說道,架起大刀擋住了書臣的一擊。
“游龍八連斬。”
八道虛龍影瞬間將玄鄔包圍,“雕蟲小技,哼。”玄鄔翻轉(zhuǎn)大刀,喝道:“天刀六訣。”
玄鄔手中的刀飛快的翻轉(zhuǎn)著,形成一道圓柱形的屏障,八道虛龍影不斷地撞擊在屏障上,卻始終無法突破。
不消片刻,那八道虛龍影便是被抵擋下來,逐漸消失了。
“桀桀,也就這點能耐,還敢妄言殺我,真不知道你是無知還是天真。”
“是嗎?”
書臣有些冷笑道。瞬間從影衛(wèi)身上取過弓箭,“破殺七弒?!?p> “刀龍壁?!?p> 三十六支箭矢瞬間被漫天飛舞的刀光包圍住了,“嘿嘿,想要破我的招,你也不去問問,我玄鄔最厲害的招不是進(jìn)攻而是防御,天底下還沒有幾人能夠?qū)⑽覔魯?,相反想殺我的人最后都死在我的手上?!?p> 低過書臣的三十六支箭矢,玄鄔也是撤去了刀龍壁,就在玄鄔得意之時,十二柄飛刀直接向他飛去。
“不好。”玄鄔心里大叫一聲,他也沒有想到書臣還留有后招,但好在也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一個凌空翻轉(zhuǎn)便是躲了過去。
書臣本就沒想過十二柄飛鏢可以殺死玄鄔,他的想法不過是讓他負(fù)傷而已,現(xiàn)在玄鄔雖然躲過了,但在他的后背還是有三道血花濺了出來。
玄鄔也是摸了摸后背,鮮血染紅了他的手掌,“小子,倒是我低估你了,沒想到還留有這手,你成功的激怒了我,這么多年來能讓我負(fù)傷的,還只有你一個?!?p> “我不會覺得這是榮幸,反而是理所當(dāng)然。”
“真是會大放厥詞,今日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玄鄔說完也不等書臣回答,直接掄起大刀就向書臣砍來,“掄刀十六劈?!?p> 書臣架起天刻刀抵擋,玄鄔的氣勢越是臨近書臣,書臣感受到的壓力就越大,在連續(xù)抵擋十劈之后,書臣的雙臂已經(jīng)是有些麻木了,腳步也變得有些虛浮不定,玄鄔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嘴角也是露出一絲得意,自他見過的絕世高手中,能真正抵擋住他掄刀十六劈的人一個手掌就可以數(shù)過來,世人只知玄鄔擅于防御,卻不知道他唯一的進(jìn)攻招數(shù)就是掄刀十六劈。
當(dāng)十五刀劈下來的時候,書臣的雙臂也是被震的鮮血直流,雙腳也是被深深的陷入土里,兩眼血絲上涌,臉部也是變得猙獰,玄鄔的這掄刀十六劈果真不同凡響,若不是書臣運轉(zhuǎn)玄命天劫,怕是早就被劈飛了。
當(dāng)?shù)谑聛淼臅r候,書臣整個人都被劈飛了,看著書臣如斷線的風(fēng)箏在空中飄蕩,玄鄔也是一臉的得意,若沒有猜錯,書臣應(yīng)該是被劈成兩半了。
“跟我斗,你知道死字怎么寫嗎?真以為老虎不發(fā)威,你當(dāng)是病貓啊。”玄鄔冷冷地說道。
書臣的確是被劈中了,掄刀十六劈的最后一劈,集聚了玄鄔所有的真氣,也蓄力了前十五劈的力道,堪稱一刀比一刀霸道,一刀比一刀威力大。
書臣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玄鄔的表現(xiàn)讓他不得不認(rèn)真對待,原本以為以現(xiàn)在的自己可以拿下玄鄔,可當(dāng)看過玄鄔的武功之后,書臣才知道想殺玄鄔怕是沒那么簡單。
書臣擦著右肩的傷口,冷冷地看著玄鄔,若不是再最后關(guān)頭,書臣使用了九影八步,或許現(xiàn)在的他還真如玄鄔所想,直接被劈成兩半,可就算是用了九影八步,還是沒能徹底躲過,書臣的右肩還是被劈了一刀,雖然傷口不深,但血液橫流,看上去也是極為恐怖。
“你竟然能躲過我的掄刀十六劈?”玄鄔有些不相信眼前的書臣竟然沒死,可知,在他這一生中,能躲過去的不超過五人,而且那些躲過去的人都是成名已久,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他書臣一個年紀(jì)輕輕之人,又怎能與那些豪杰相比?
“怕是讓你失望了?!睍伎粗w說道。
玄鄔此時也是做好了防御的準(zhǔn)備,他最強(qiáng)的進(jìn)攻招式已經(jīng)用了,現(xiàn)在的他也是耗費了不少真氣,想要再進(jìn)攻雖然可以,但依書臣的狀態(tài),誰又能保證他不會再躲過去第二次,玄鄔頓時有些后悔,自己的殺招出現(xiàn)的太早,如果再晚點,定能將措手不及的書臣一擊斬殺。
可是世界上沒有后悔藥,那也不過是想想罷了,吃過一次虧的書臣定然是有所防備,現(xiàn)在玄鄔想要殺書臣,看來只靠自己已經(jīng)是不行了。
書臣并沒有給玄鄔多少思考的時間,一時間將功力提升到最高,強(qiáng)大的氣勢瞬間向玄鄔方向碾壓過去。
玄鄔也不敢怠慢凝聚出一道淡黃色的屏障,抵御著漫天壓來的殺氣。
對于防御,玄鄔對自己很有信心。
對于玄鄔的防御,書臣找不到他的弱點在哪里,那么就只有直接性的攻破他。
“那么,就讓一切都?xì)绨??!睍即蠛纫宦?,原本?qiáng)烈的氣勢突然之間暴漲,直接將本是平衡的局面變成一邊倒的局勢。
“怎么可能?他怎么會突然間變得這么強(qiáng)?”玄鄔也是看到了書臣的變化,有些吃驚的叫道。
“玄命天劫,離心劫,恨別離。”
隨著書臣的一聲怒吼,玄鄔那道淡黃色的屏障也是被撞擊的“吱吱吱”的響,最后終于抵擋不住,炸裂開來。
玄鄔也是受到?jīng)_擊,身體被氣浪震飛,一口鮮血從口中吐了出來。
這些年書臣的玄命天劫一直徘徊在魔心劫,直到上一次閉關(guān)修煉,才真正的進(jìn)入到離心劫,這之間所經(jīng)歷的,也只有書臣能夠體會其中的艱難,但好在皇天不負(fù)有心人,他還是邁入了玄命天劫的第二劫,離心劫。
玄鄔的最強(qiáng)防御被破,也是元氣大傷,氣息萎靡到了極點,若不是書臣試探他還有氣息,真以為他就這樣給掛了。
“這一切都結(jié)束了?!睍伎粗w說道。
這一天書臣等的太久了。
從青羽寨覆滅的那一刻開始,書臣就背負(fù)著所有的仇恨,苦練修行數(shù)載,苦過累過哭過,絕望過放棄過也怨天尤人過,這一路跌跌撞撞的走來,不正是想有一天能親手手刃敵人嗎?
書臣做到了,他的心里帶著辛酸和苦水,沒有人知道,他的不容易,或許,只有在另一個世界的彎彎還會為他嘆息。那一句話還在書臣的耳邊回蕩:
“趁我還可以說的時候,聽我說,不許難過。。。。。。以后你一個人會。。。。。。好可憐,對不起。。。。。。我會記得你。。。。。。。下輩。。。。。。?!?p> “啊?!睍佳鎏齑蠼校蹨I從眼眶中流了下來。
“彎彎,我會替你報仇的,我會的。”說完書臣提起天刻刀就要向玄鄔腦袋砍去。
“你到底是誰?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我能感覺到你的仇恨,不同于其他人,絕對不是因為爭奪地盤間的仇,而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恨。”玄鄔始終不肯放棄最后一絲生還的機(jī)會,迫切地朝著書臣問道。
“今日,就讓你死個明白吧,還記得當(dāng)年你剿滅青羽寨嗎?我就是青羽寨唯一活下來的那個孩子,才書臣?!?p> “原來是你?”
玄鄔有些吃驚,繼而仰天大笑道:“怪不得當(dāng)初寨會之上,我見你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不過這也怪我當(dāng)初心軟,不得不說玄開衫就,你好計謀啊,當(dāng)初我說要斬草除根,你卻百般阻攔,現(xiàn)在真的是放虎歸山,你就是死一萬次都不足惜?!毙w依舊是兇狠地說道。
“到現(xiàn)在你還執(zhí)迷不悟?要知道你做錯的事,是多少人拿命在替你償還,玄開衫就是最不該死的一個,卻是死的最慘的一個?!?p> “他該死,他該死啊,我真后悔當(dāng)初聽信他的,才會讓你被那老兒就走,既然你想替青羽寨報仇,可就憑你一個人,你認(rèn)為你真的殺得了我?”
“難道,現(xiàn)在得此下場的不是你嗎?現(xiàn)在的你為魚肉,我為刀俎,想殺你易如反掌?!睍己莺莸卣f道。
“哈哈,娃娃,你太天真了,想殺我沒那么容易,出來吧,谷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