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在南京鼓樓西南角的矗立著一座甲級寫字樓,擁有16米高奢華的挑空大堂,14部高速電梯,1800余個充裕的車位,LOW-E中空玻璃幕墻。那其中的第20層正是搏擊周刊貓老大的辦公小組工作的地方。他正背對著辦公桌望向遠方,看著云霧皚皚,山巒逶迤連綿,再望向這樓下的街邊小道,車水馬龍,人群熙熙攘攘。
“篤篤”兩聲敲門聲?!爸骶?,你找我?!闭f話的是一個25左右瘦弱女人,她穿著紅色西服套裙,配肉色連褲襪,腳蹬玫瑰紅的高跟鞋,鞋子锃光瓦亮,胸口佩戴著一枚蝴蝶胸針,鑲嵌著藍色的人造寶石釋放出海洋的顏色。
“啊,MARY,你來啦,請坐。”貓老大轉(zhuǎn)過身來,MARY直挺挺的坐在了他面前。
“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去安排采訪新人冠軍賽的事。”他極為友好的建議道。
“恐怕不行,你知道的主編,崗村鳴可是我的偶像,這次他的王者巡回賽,我是等了很久的,機會難得。”她堅定的說。
“哦,我完全了解,不過周刊如果跟進新人賽,關(guān)注度肯定會節(jié)節(jié)攀升,你如果真覺得有困難的話,千萬不要勉強。”他話鋒一轉(zhuǎn)。
“這。。。困難倒是沒有,只是。。?!彼冻鰹殡y的樣子他打斷了她的話,“那你是答應(yīng)了?”他很是高興,“準(zhǔn)備一下,先去龍魂搏擊館,我得去見見我的老朋友了。”
“好吧?!彼幌氲疥P(guān)注度節(jié)節(jié)攀升就想到了加薪,“為難?有什么好為難的,只要能加薪就成。”一想到加薪她那張不茍言笑的臉硬是擠出了一彎笑容。
2.“新人散打冠軍之戰(zhàn)?!焙鷣喒饪粗鏅趯懼?,讀了出來。我剛巧放學(xué)回來,推開了那扇玻璃門,看到眾位師兄弟一窩蜂聚集在公告欄前,感覺很是好奇。
“這是什么啊,給我瞄一眼?!蔽移疵財D了進去。
“采用淘汰機制,共三戰(zhàn),全勝者進入半決賽,最終的勝者可獲王者之戰(zhàn)優(yōu)先挑戰(zhàn)資格及散打排名賽進階資格?!蔽乙蛔忠痪涞哪畹馈?p> “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饼彶鏖_心的說道,那張黃臉?biāo)坪跻灿辛松鷼狻?p> “可惜,可惜?!焙鷣喒膺B說了2遍可惜。
“可惜什么啊?!饼徝鞑ú唤獾?。
“可惜師兄你沒機會嘍。”胡亞光拍了拍龔波明的肩膀。
“我也是新人嘛,才打了八場比賽而已?!?p> “重要的是年齡,你都25了,沒機會參加了。”胡亞光指指公告欄上寫著年齡的地方——參賽者一律25歲以下。
“真是瞎了我的狗眼。”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一副懊惱的模樣。
“威哥,你怎么樣,會參加吧?!?p> “不知道呢,不過雖然想,但是還是要問過館長,看他怎么說?!?p> “嗯嗯,很對,那老頭子的脾氣說翻就翻呢?!彼@么一說,我站在那尷尬的一笑。
老頭子和小肚男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兩人都穿的很是整齊潔凈,皮鞋擦的亮堂。
“王威。”館長叫道,“你很幸運,這次的新人賽有你的份?!?p> “有我的份,呵呵。”我重復(fù)道,“這是什么話?!?p> “你也算誤打誤撞了,新人賽參賽規(guī)定是新人必須在職業(yè)生涯中至少獲得一勝,且戰(zhàn)敗次數(shù)不得超過1次?!毙《悄姓f。
“看來運氣也是蠻重要的啊?!蔽疫€是蠻開心的。
“威哥,那樣你就能參加新人賽了,然后一路過關(guān)斬將,直到王者之戰(zhàn)?!焙鷣喒馑坪醣任疫€激動,話音都有些顫抖了。
“哈哈,哈哈哈,”黃館長大笑道,“別笑死人啦?!彼男β曌屛液懿凰?,我眉頭一鎖緊,這老頭咳了兩聲說:“參加這次新人賽的都不是一般的三流貨色,幾乎都是出類拔萃的新人,沒有必死的決心就想?yún)⒓有氯速惖慕侵?,純屬是自己找死,不過呢,參賽是自愿的,并非強制性的,王威,你可以好好考慮考慮?!?p> “是啊,不過王威,這是一個多么難得的機會啊,要好好把握啊?!毙《悄醒a充道。
“館長,我想證明一下我自己,看看我究竟可以走到哪一步?!蔽夷缶o了拳頭,嚴(yán)肅的說道。
“那就用你的拳頭證明,空口說白話是沒有用的。”他突然提高了音量。
玻璃門打開了,一個穿著紅色西服套裙的女人——帶著金絲眼鏡,金發(fā)綰正目光銳利,同時進來的是一個長著一撮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一身深藍色的西裝,白色襯衫,身材高大。
“喲,我的老朋友?!鄙窖蚝拥哪腥烁^長打了聲招呼。
“哈哈,貓老大,好久不見啦?!闭f話間館長迎面抱了抱那山羊胡子的男人。
“最近可好。”
“一切都好,你看我可健壯著呢,”說著話他就拿起了拳頭,說起了他的口頭禪,“瞧這拳頭,可以打死一只老虎?!?p> 我聽著不覺感到一絲笑意,面露微笑,胡亞光忍受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館長瞪了他一眼,“真是群不讓人省心的家伙。”他輕聲怨懟道。
“好吧,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MARY,我們的美女采訪員。”他平攤著一只手,把面前這個時尚的女郎介紹給黃陽明。
“你好,”她伸出了手,手背嶙峋,指甲上涂抹著栗紅色的指甲油。館長握了握她的手,眉頭一緊。
“你好,”他也微笑地回應(yīng)了對方的熱情,“我們里面談吧?!?p> “嗯,好的,我的老朋友?!必埨洗罂戳丝次覀冞@群青春洋溢的小伙,粲然一笑。
他們在館長辦公室?guī)缀踝酵砩?點左右。接著他們便陸續(xù)出來了,此時我正揮舞著拳頭,“啪啪啪”打在沙袋上的聲音被放大了,因為此時人已經(jīng)很少了,胡亞光和龔明波也回家了。
“你還沒回去啊。”老頭子看到我還在努力打拳不禁問道。
“是啊,再練半個小時回去休息?!?p> “我的老朋友,給我介紹一下,真是個相當(dāng)強壯的孩子,結(jié)實的肌肉,來,打一拳沙袋看看,用全力打?!必埨洗笳f。
我站定后,輕握拳頭,扭動腰力,用力踏出右腳,“彭”一聲巨響,只見那沙袋飛了上去,差點頂?shù)教旎ò濉?p> MARY用中指頂了頂那金絲眼鏡,我感覺的到她似乎相當(dāng)?shù)捏@訝,因為鏡片中的那雙瞳孔似乎連輪廓都放大了。
“你真令人激動,只有重量級選手才能打出這么有力的一拳?!必埨洗蠹硬灰选=又麊栁遥骸澳憬惺裁?,我對你很有興趣。”
“王威。”
“原來你就是王威啊,黃館長真是慧眼如炬?!彼戳艘谎垧^長,面露喜色。
我聽他這樣夸我,害羞的瞇瞇地傻笑著。
“老朋友,新人賽的表格和新人的對手資料都已給你了。”他對著館長說道。然后又轉(zhuǎn)向我說:“期待你的比賽?!?p> “還不快謝謝貓先生?!睍L給我使了一個眼色。
“謝謝?!蔽业坏馈K麚]了揮手,臨走前對MARY說:“跟著這個小子,我看好他?!盡ARY看了看我說道:“MARY,很高興認(rèn)識你?!?p> “王威,我也很高興認(rèn)識你?!?p> “我已經(jīng)記住你了,你的拳頭很有勁,期待你的第一場比賽,加油?!闭f著她輕握拳頭做出加油的姿勢。
“謝謝!”我覺得我已經(jīng)不知道說了幾次謝謝了。
在黑夜中,白色的大燈亮起,只聽得“唔”一聲,這輛雷克薩斯RX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臭小子,你的對手出來了,你看?!闭f話間他拿出了那張對戰(zhàn)表。
“古應(yīng)春。”我看到了我的對手,“那不是仇仕凱手下那個氣焰囂張的人嗎?”
“好像有那么點印象,不大記得了?!?p> “你可夠健忘的,果然是老了。”
“你小子,都過了那么久了自然是要忘的,我這拳頭,”他話剛說道一半,我異口同聲的說道:“還可以打死一只老虎呢?!彼D(zhuǎn)怒為樂,“你小子,哈哈。”
“剛剛那個山羊胡子的是什么人?”我不解的問道。
“我的一個老朋友了,是搏擊周刊的主編,認(rèn)識10年的老伙計了?!彼锌馈?p> “他姓貓,是哪個貓?”我想來想去,想不出來這個姓氏。
“貓咪的貓。”
“啊,還有這姓啊?!?p> “你不知道的多了,還有姓熊的,你知道不?!?p> “那是知道的,不有個熊朝忠嘛。”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進去吧,給你看看影像資料,參考參考?!彼形疫M他辦公室。
“有資料嘛?!?p> “當(dāng)然,我特地向貓老大要來的。”
嘀嗒一聲打開電視,映入眼簾的就是古應(yīng)春的影像資料。
“DOWN,勝者南之天古應(yīng)春?!庇跋裰胁门信e起了古應(yīng)春的手。
在影像中古應(yīng)春攻勢很是威猛,雖說不上凌厲,但也可以說是拳拳到肉,因為被他打到的對手無一不顯出痛苦的表情。
“你看這個空擋?!彼麜和A擞跋瘢赋隽斯艖?yīng)春大力揮出擺拳時露出的一大片防守漏洞。
“只要你能躲過他的擺拳,不管是側(cè)踢還是勾拳都可以形成連擊,打擊他的右腹部,”他接著說道,“你看他的走位,凌亂,常常跟著對手跑,你只要勇猛的撲向他,我保證他會猝不及防?!?p> 我連連點頭,說實話對于這種情況我也只能點頭了。
“館長,那個MARY蠻時尚的,她是專門負(fù)責(zé)采訪的嗎?”我好奇的問道,其實一開始就想問了。
“那個女人很有職業(yè)風(fēng)范,就是有點太瘦了,那雙手硌得慌?!?p> 我一聽硌得慌三個字,噗哧一下笑出來聲。
“女孩子覺得自己永遠都是胖的?!蔽倚Φ?。
“以男人的眼光作為標(biāo)準(zhǔn)才是正確的,我是搞不懂女人?!?p> “女人心海底針嘛,嘻嘻?!?p> “不過一生呢,碰到一個好女人就足夠了。”他突然黯然神傷道。
“你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心有感觸而已?!?p> “是不是想起了師母了?!?p> “都過去了,過去了,不說了,傷心的往事?!彼麚]了揮手。
“但你還是恨著高師兄,是嗎?”我小心翼翼的打探道。
“早就不恨了,只是云翔他自己過不了他自己這一關(guān),說實話他現(xiàn)在比以前沉穩(wěn)多了?!?p> 我點頭道:“那你是同意婷婷和高師兄在一起嘍?!?p> 他突然翻臉道:“你這個臭小子,管的太寬了?!?p> “嘻嘻,八卦的事誰不想打聽一下啊?!蔽艺{(diào)皮的說。
“該聽的話才可以聽,不該聽的話不能聽。”他義正言辭得訓(xùn)斥我。
“知道啦,你真啰嗦?!蔽疑瞪档恼f。
秒針滴答滴答的游走了一圈又一圈。
“已經(jīng)八點半了,我該回去了,不然就太晚了。”我喃喃道。
老頭子送我到大門口,此時夜已深了,一片黑暗籠罩了大地,只有零星如螢火蟲一般微弱的的燈光照耀著前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