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有什么辦法醫(yī)?”
“唉~我的醫(yī)術淺薄,怕是醫(yī)不好?!?p> 孟長歌輕嘆,心生感嘆這人和人就是不一樣。
倘若她跟魏飛軒說他中毒了,魏飛軒肯定二話不說就抱著她哭,再絮絮叨叨的說一堆。
再看看鐘離彥,面不改色鎮(zhèn)定自若,唇角還若有若無的笑意。
孟長歌狡猾一笑,“不過,你這病癥也不難,只要你乖乖聽大夫的話,包你沒問題。”
“哦,那大夫,接下來做什么?”
孟長歌從他身上爬下來,重新把魚拎起,語氣輕快,“肯定是殺魚啊。”
他微微皺皺眉,他不喜歡魚,吃魚都不喜歡,別說是殺魚。
孟長歌手腳麻利得把魚去鱗、洗凈、架在火上烤。鐘離衍自始至終都隔得遠遠的,光是看著就覺得受不了,他很疑惑孟長歌是如何做下去的。
她嗅了嗅生魚,靜默了幾秒,有些腥。
一路小跑到外面,拔了幾顆草進來全塞進魚肚子里。
“這是什么草?”
“草藥,去腥的?!?p> 話落,鐘離衍起身走過來,坐在她對面。兩人隔著一團橘色的火焰,外面的天又開始變了,這夏季的天還真是說變就變。哪里像上京,一年到頭也沒有幾次雨。
孟長歌對著火光發(fā)起呆,記憶重重疊疊,她發(fā)出了一聲輕嘆。
嘆息里夾雜著太多,她這才意識到,短短幾月過去了,她反而北上。
她結合著往常孟長行說的那些話,仔細想了想,哥哥讓她去南邊,估摸著是躲難去
的。不想半路殺出來個鐘離彥,這才完全打亂了她的計劃。
終歸難是躲了,在不在南邊應該沒有太多的干系吧?
再想想,她心里還是不安穩(wěn),孟長行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值得讓她歷盡萬險也要去的地方,應當有它的價值。
不讓她報仇,安排她逃走,想來如今的局面他們都是料到的。
孟家一時敗落,樹倒猢猻散的道理孟長歌都懂,加上太宗皇帝的手段狠辣。該誅的誅了,該貶的貶了,誰還敢這個時候冒頭幫她?
“你要什么?”鐘離衍與她對視道。
孟長歌半開玩笑半認真,“我啊?要的可多了?!?p> 鐘離衍偏著頭,好似在等待她的下文。
“比如說我要錢,我要大房子,我要找個很厲害的人護著我,我要為我家族正名,我還要……”孟長歌扳指頭一算,發(fā)現(xiàn)自己需要的太多了,含糊的總結一句,“我要活下去?!?p> 鐘離衍低聲喃喃,“這些我都可以做到,你要我就夠了?!?p> “???”孟長歌噎了一下,只聽得他后半句。
鐘離衍面色如常,“我說真的?!?p> 孟長歌沉思了會,對方是什么人,她這些天也看明白了。
他應該也是命不太好的那類人。
和她很像。
心里有些壓抑太久的話沒有人可以傾訴,這回不就有個好機會。
反正他是漠北的皇子殿下,孟家的事跟他又沒什么干系。
于是,她開口說:“我要的不過是瀾氏九族被誅,一生逃亡,死無全尸的結果。
我要讓所有瞧不起將軍府的人知道,玄洲孟氏會因為我孟長歌而改變,皇家瀾氏,漠北的國土,東岳的邊境,南楚的長河終將是我鐵騎下的云泥?!?p> 鐘離衍聽出了點門道,頗為玩味,“你要報仇?”
孟長歌反問,“有何不妥?”
心底有千萬個理由來反駁她,像你一個連我都打不過的女子還想去報仇?
你連鞭子都舞不轉的女子還有這得野心要染血三國的疆土?
你一個被人暗算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女子還要把人家八百年的王朝連鍋端了?
他撿了一個委婉些的開口,“你有點弱?!笨赡苁遣蝗绦目茨菍喻龅?p> 那人毫不在意,謎一樣的自信不曉得從哪里來,“我知道,不過我的決定沒什么能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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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稚初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要不要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