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祝你一帆風(fēng)順?!辩婋x衍靜默了幾秒,隨口來了句。
孟長歌烤魚的手一頓,不準(zhǔn)備嘲笑她?
“鐘離彥,你最近有些不正常。”
“哪里不正常?”
視線直直的撞進(jìn)他心底,“斐然從小就告訴我,承擔(dān)不起的就不要招惹。鐘離彥,你承擔(dān)得起嗎?”
他面無表情,扯開笑,凈是冷意,“真巧,承擔(dān)不起?!?p> 孟長歌心底稍稍緩了一緩,把話說開就好了,真是難為自己瞎擔(dān)心這么些日子。萬一還真來一出霸道王爺愛上我的戲碼該怎么辦,還好,該發(fā)生的沒發(fā)生。
她緊繃的表情柔了幾分,“那我們……”
還是本分的做個好朋友好了,以前的什么我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好了,權(quán)當(dāng)被豬啃了幾回。
“我就想試試,承擔(dān)不起是怎樣的感覺?!辈痪o不慢的下半句話完美的堵住了孟長歌一篇長長的寬心話。
她噎住,鐘離衍很滿意看見她說不出話的表情,更加得意了。
這種感覺,無力掌控局面的心境她卻是此生再也不想觸及,“你們這種皇族子孫,是不會理解我如今的處境,真是……”
鐘離衍睨了她一眼,要換以前有人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對方肯定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她以為她知道什么?
他的過去何嘗不是盛滿了悲傷,滿得都逸了出來。
只是突然有個傻子闖進(jìn)他生命里,灰白的世界才開始繽紛。
孟長歌醞釀了會,面前人忍不住催她,“傻子,真是什么?”
她瞪了他一眼,惡狠狠道:“恃寵而驕。”
“沒有,你要更厲害些。”鐘離衍謙虛道。
的確,孟長歌小時候得混賬事跡跟他比起來,豈止是一個恃寵而驕能夠形容的。
簡直是背有后臺,膽敢齊天。
她若是規(guī)矩,上京小霸王的稱呼怎么會落在她頭頂上。
孟長歌沉默,把手里的魚就著熱氣咬了一大口,燙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我不吃魚。”對面的某人開口,言外之意是沒人跟你搶,別自己噎死自己。
“我也沒準(zhǔn)備分給你吃。”
鐘離衍笑,眼底是冷的。
孟長歌吃飽以后,雨還在下,又濕又潮。她很不喜歡下雨,任憑雨里有怎樣的風(fēng)趣都不喜歡,一來是有個人在落雨時節(jié)遇見的,為此她難過了大幾個月;二來這樣她就不得不跟鐘離衍挨著睡,因?yàn)闆]有干柴,火堆是徹底的熄掉。
在蕭家的時候,整天唯一可做的就是睡覺,眼下她并不覺得很困。
只是盼望著蘇木他們能趕緊下來救人,這崖縫里簡直是度日如年。
偏偏旁邊還有個鐘離衍,喜怒無常的,說個話能把人噎死。
鐘離衍似是瞧出了她的心思,皮笑肉不笑的一句話恰好打碎了她全部的希望,“這怕是還有住些天了,掉下來之前我下給蘇木的命令是立馬回云川,我們在城外回合。”
孟長歌心里一涼,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那就是說沒有人會來救他們!
為此,她頹廢了半日,看著鐘離衍就覺得厭煩。
這人賤,陰著賤,嘴更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