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fēng)拂柳,天邊云彩略略泛紅。
隨著寺廟的鐘鼓聲遠(yuǎn)遠(yuǎn)地飄蕩過來,新的一天便開始了。
起床洗漱,用的竟然是鹽巴,或許,除了肥皂之外,像牙膏啊、洗發(fā)水之類的,也應(yīng)該折騰一點(diǎn)出來?
好吧,都怪前世不好好學(xué)習(xí),這些東西,辛羸雖然熟悉,卻完全不知道怎么制作,甚至連需要什么原料都不知道。
至于聲望,現(xiàn)在還是只有九百多點(diǎn),離一千點(diǎn)聲望還有距離,等有聲望了,再考慮要不要折騰這些日用品吧。
洗漱完畢,響兒早已準(zhǔn)備好了朝食——兩個饅頭,一疊白菜干。
吃飯期間,看著響兒依然油乎乎、臟兮兮的小手,辛羸突然放下碗筷,朝著屋內(nèi)走去。
“十一郎?!”響兒很疑惑。
“等我一下?!毙临^也不回的說了一句,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屋子角落處,擺放著十個木盒子。
打開其中一個木盒子,呈現(xiàn)出羊油土黃色的一塊肥皂,辛羸探手捏了捏,還有些軟,看來還得再放一段時間才行,不過,這模樣的肥皂洗手應(yīng)該是沒問題了。
取出肥皂,辛羸快速走出門去,滿臉笑容:“響兒,過來,試試肥皂!”
“???哦!”響兒走過來,滿臉好奇的看著辛羸手中的肥皂:“十一郎,這個怎么用?”
“來,我示范給你看一下?!闭f著,辛羸便探手入水,然后抱著肥皂一陣搓揉,慢慢的,手上便起了一層白色的小泡泡。
“就是這樣,你來試試!”辛羸笑著將手清理干凈,隨即又用肥皂洗了個臉,一陣清爽的感覺傳來。
響兒學(xué)著辛羸的樣子,一板一眼的洗起手來。
“哇,好滑,比澡豆還要滑!”
“好干凈,感覺好清爽,沒有澡豆洗完之后的那種干澀!”
響兒一臉興奮,洗了一遍又洗一遍。
辛羸淡淡的笑著:“響兒,你說肥皂和澡豆放在一起,你會選哪個?”
“當(dāng)然是選肥皂??!”
“澡豆多少錢一個?!”辛羸問道。
“三百文一個?!?p> “三百文?”辛羸眼睛微微一亮,一斤羊油等于二十斤麥子,大約等于三百文,堿也就是小蘇粉,一斤不過二十文,也就是說三百二十文的成本能做出至少十個肥皂來,一個肥皂就算按照澡豆的價格賣,十個也就是三千文,三兩銀子,扣除掉成本,這特么是近乎十倍的暴利?。?p> 而且,這個時代,壓根就沒有肥皂,別人也不知道肥皂該怎么做,也就是說,辛羸完全可以憑借肥皂,壟斷整個市場!
不行,不行,別想得太美了,還得先找到銷路才行,畢竟,這個時代就沒人知道肥皂這玩意兒??!
酒香還怕巷子深呢!
廣告!推銷!營銷!
但也不能等著,得再做一批肥皂出來,否則十個肥皂有什么卵用?!
想到這兒,辛羸道:“響兒,多去換點(diǎn)羊油回來。我讓三十六跟你一起去!”
“恩……不行!十一郎,家里糧食不多了??!”響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飛速的搖起頭來。
“二十斤麥子多少錢?”
“一斤十五文,二十斤應(yīng)該是三百文?!?p> “你看二十斤麥子換來的油能做出十個肥皂,肥皂比澡豆好用,那么肥皂賣三百文一個沒問題吧?十個肥皂就是三兩銀子,三兩銀子能買多少麥子?!兩百斤?。。№憙?,你明白了么?!”
“???二十斤麥子能換成兩百斤麥子?!”響兒一臉呆滯,腦子有些繞不過來。
“對,二十斤麥子換成羊油再做成肥皂,就能變成兩百斤麥子!”辛羸一臉嚴(yán)肅的道。
響兒微微一愣,眼中閃爍起興奮:“恩,十一郎,我這就去換羊油!”
“快去吧,讓三十六幫你!”
“恩!”
看著響兒急匆匆的出門,辛羸卻是有些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了,這可是壟斷一個行業(yè)?。?p> 于是,后半天,響兒和三十六一起,去祠堂借了一輛牛車,裝滿了麥子去市井換油去了,而辛羸,就蹲在九個盒子面前,整整看了大半天,每過幾分鐘就會伸手去捏一下,看看肥皂變硬了沒。
下午兩三點(diǎn)的模樣,也就是未時,辛羸一把抓起九個盒子,想了想,卻是把摻了玫瑰花的肥皂給放下了。
于是,他便帶著八個盒子出門了。
自北宋開始,便已經(jīng)有夜市了,平時基本上不會如同唐朝那般進(jìn)行宵禁,所以,這個時候的市井,依然人聲鼎沸。
穿過琉璃小街,便進(jìn)入了此時的勾欄。
所謂勾欄,并不是后世認(rèn)為的妓院,勾欄只是市民們以竹席為攔,布置出來的小攤小店,就類似于后世夜晚的燒烤攤一般。
燈火輝煌的小街上,有賣吃食的,有賣面具、佛具的,當(dāng)然,有些三層閣樓前,也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在拉客……
寂女,這是一個從秦始皇一統(tǒng)中原之后,就一直存在的行業(yè),只不過,有的朝代,***這個行業(yè)被認(rèn)可,有的朝代,卻是過街老鼠一般,而在北宋,***這個行業(yè),很明顯是被所有人認(rèn)可的,至少是一個還可以存活在陽光下的行業(yè)。
當(dāng)然,辛羸此行的目標(biāo)不是啪啪啪,而是為了打廣告。
不管在任何時代,人流量大的地方,總是最好打廣告的地方,沒有網(wǎng)絡(luò)沒有電視的時代,廣告這種東西,要么發(fā)傳單,要么就是口口相傳了。
至于發(fā)傳單,考慮到家里已經(jīng)沒錢買紙,而且,北宋文盲實(shí)在太多,辛羸只好放棄了。
而口口相傳的話,那就分為上層和下層,上層辛羸已經(jīng)有了計(jì)劃,而下層市井之間,又有什么地方比得上妓院人流量大?!
“小哥兒,來嘛?”一個滿臉厚粉的姑娘一把抓住了辛羸,不由分說的便朝著閣樓里面拖。
“官人!……”
磕磕絆絆之間,身邊香風(fēng)陣陣,時不時還撞到幾處溫軟的地方。
辛羸發(fā)現(xiàn),他居然可恥的石更了。
馬德,老子是來辦正事的好不好!老二聽話啊……
辛羸微微一笑:“姐姐,我來此是有正事的,能否通傳一下?”
姑娘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又是個有趣的小書生呢,來這兒的,誰不是有正事?。扛陕锓且▊?,姐姐也可以辦正事的哦!”
辛羸一臉尷尬:“我是有一筆大買賣要跟你們主事的商量!”
不知道為什么,說到大買賣的時候,辛羸想起了那個價值至少兩億的大買賣,然后石更的程度加劇了……
馬德,不能這么邪惡了。
“誒,姑娘,你是要帶我去哪兒?。?!”不知不覺間,辛羸已經(jīng)被拖上了二樓。
“去辦正事兒的地方啊!”姑娘一臉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哪印?p> 正在此時,身后傳來一個略顯沙啞的男聲:“青兒姑娘,麻煩讓一下!”
拉著辛羸的姑娘回頭看去,肆無忌憚的模樣陡然轉(zhuǎn)變成一臉乖巧還有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尊敬:“啊,是柳郎啊,奴家這就讓你?!?p> 柳郎?!
辛羸抬頭看去,只見是個極為英俊的男子,很有些瀟灑的味道,只不過,這男子頭頂卻是已經(jīng)滿頭白發(fā)。
“謝過青兒姑娘!”柳郎輕笑。
青兒姑娘也笑了起來:“柳郎可不要偏愛畫兒姐姐,什么時候也給奴填一首新詞?!”
柳郎一邊往前走,一邊大笑起來:“好說好說,改日若有新詞,必定先給青兒姑娘!”
說罷,柳郎一路朝著二樓盡頭的一間屋子走去。
辛羸愣愣的問了一句:“這柳郎是誰?。扛杏X你很……尊敬他?”
青兒滿臉詫異:“小官人不認(rèn)識柳郎?他可是奉旨填詞的柳永柳三變?。 ?p> 什么?!!
柳永柳三變?!
柳三變不是在十年前就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