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黑,早上吃完飯到現(xiàn)在,眾人都有些餓了,聊著聊著也都沒有氣力和心情再聊下去,車內(nèi)氣氛漸漸變得沉默。
我看了看黑下來的天,路邊也開始有了住戶人家,小聲的問林子道:‘’知不知道還有多遠路程啊,哥們?nèi)四軋猿?,肚子不能堅持‘’?p> 林子小聲回道:‘’哥們肚子也餓,聽剛才那哥們說,要到晚上十一點左右才能到省城,忍吧”。
這個年代路面不是完全的水泥柏油路,也還沒有什么高速路,從地方到省城時間上比現(xiàn)在要多一倍多,很多不便。
聽見林子的回答,我回道:‘’你小子不是說帶了零食嗎?拿出來大伙分享,林同志這個時候你不能自私自利,個人主義啊,這種思想意識是不對的?‘’
‘’不對個屁,哥們帶的只有瓜子,這個時候誰有心情磕瓜子,你要我給你‘’,林子沒好氣道。
林子的話讓我徹底對他無語,這不靠譜的家伙,我閉上嘴不再說話。和這家伙說話不只浪費氣力,還毀壞心情,就這樣一直坐著等到省城。
饑餓會延長對時間的觀感,我覺得好像過了一個世紀一般,大概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進入城區(qū)。
車子開到了省文物局門口,我們下了車,劉教授說今天很晚了,先給我們安排單位宿舍,明早再過來報道。
劉教授叫了考古隊中的一人帶我們過去,正是車上和我們說話的三個青年中一個。劉教授說完后和另外兩個考古隊人員拿著一些資料文件進了文物局,呂萱也在其中。
我和林子提著行李包跟著這考古隊青年走去,這哥們?nèi)艘策€不錯,主動幫林子提了一個包,熱情的和我們介紹著。
聊天中我們知道了這哥們叫“錢進”,到是個積極向上的好名字。
文物局的單位宿舍走了有二十多分鐘才到,是并不大的小區(qū),四五棟房子的樣子,還有個門衛(wèi)大爺。
錢進帶我們進了小區(qū)后上了左邊第二棟樓房,宿舍樓一層大概十六間房的樣子,我們在二層左邊205房間,錢進也是住這間房。
房間里有兩張上下鋪的床,一間房可睡四個人,不過這間房里只有錢進一人,加上我和林子也只有三人。房間里很簡單,一個大的書桌,四張椅子,沒廁所,錢進說廁所在走廊中間,洗澡的地方也在那,大澡堂模式。
不過此刻我和林子管不了那多了,我們餓的不行了,錢進也說自己很餓,當即放下行李出去找吃的。
出了小區(qū)門,路上很冷清沒什么人,店面都基本關(guān)閉了,沒看見營業(yè)的。不過錢進說他知道有一家店還沒打烊,我們跟著錢進走進了路邊一個小巷子里。
走了十多分鐘看見一家小面館,店門不大,走進店里,進門口這里是廚房下面的地方。店里只有五張桌椅,那種長方形對坐的桌子,桌子一邊可坐兩人。
這屋子里面還有一個里屋,應(yīng)該是住的地方,錢進便喊道:‘’張婆婆,我來吃面來啦‘’。
錢進話音剛落,從里屋走出一個大約六十歲的婆婆,這老婆婆頭發(fā)有些灰白,面容和藹,看著身子骨還很硬朗。
老婆婆看見錢進笑道:‘’是小錢啊,有幾天沒來了,這兩位以前沒有見過啊,是你朋友嗎?快坐吧‘’。
錢進向張婆婆介紹道:‘’兩位是新加入我們文物局的同志,這位叫林子風,這位叫楊未濟‘’。
隨即又轉(zhuǎn)頭對我和林子說道:‘’這位是張婆婆‘’。
‘’哦,張婆婆您好,您叫我小楊就好”。
‘’您叫我小林就行‘’。
我和林子連忙向張婆婆問好。
張婆婆笑道:‘’行,你們先坐吧,我這只有細面和米粉,米粉已經(jīng)賣完了,細面行嗎?”
此刻有口吃的我們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哪還挑選,當下說道可以。我們坐下沒多久,張婆婆便端上三碗面來。
不得不說,張婆婆的面味道挺好的,再加上此刻肚子餓我一連吃了兩碗,錢進也是兩碗。
這年代一碗面的份量還是很足的,林子這小子一連吃了三碗。張婆婆看著我們,訝然道:‘’你們?nèi)歉陕锶チ??餓死鬼似的''。
錢進打了個飽嗝道:‘’我們考古隊出去了幾天,今天從早上往回趕路,一路沒歇,都沒吃呢。這個點,附近也就您還營業(yè),您算算,三個人多少錢,我結(jié)賬''。
錢進話音未落,林子立刻站了起來,‘’哪要里你出錢,今天哥們請了”,說完便掏錢給張婆婆。
錢進站來還要說什么,我拍了拍錢進的肩膀說道:‘’不用客氣了,今天就他出吧,以后你請的機會多的是呢‘’。
錢進頓了頓,猶豫了一下道:‘’好吧‘’。
回道宿舍我們都累得不行,明天還得去文物局報道,盡管還有很多問題想問錢進,也只能下次了。
但我和林子都沒帶被子物品,正為難著,錢進這小子不知道從哪里弄來兩套新被褥。
我和林子要給錢進錢,就當買的,錢進卻怎么也不要,說不用見外,我們也就不再強求。
我和林子鋪好床,躺下真是不過不過五秒便睡著了。
早上還是錢進把我們從熟睡中叫醒,錢進說八點上班,我看了下桌子上的小鐘,七點三十五了,時間有些緊,一個激靈從上鋪爬下來。
林子這家伙還半瞇著眼,要起不起的,我不想多說什么,一把把這家伙被子給掀了。這家伙竟然就只穿了一條褲衩子睡著,頓時覺得眼睛有些辣。
林子被我把被子一掀,整個人一驚頓時清醒過來,雙手有些遮擋的說道:‘’干嘛,光天化日的''。
我沒好氣道:‘’你這是干嘛呢,趕緊起來吧,哥們可不想第一天就遲到‘’。
林子撇了一眼桌子上的鐘,才慢慢吞吞的起來,錢進并沒先走,也還在等著我們。
等我們趕到文物局的時候還是遲了幾分鐘,文物局門口也有門衛(wèi),兩個穿著制服的中年人。
進門口迎面是一棟大樓,后面還有一棟稍微小一點的樓。錢進說我們一般在前面這棟樓工作,后面那棟樓是文物儲藏還有一些研究科室,他也不是很清楚。
整個文物局百十來人,錢進沒說具體多少。這棟樓有五層,我們到了二樓后,錢進把我們領(lǐng)進了人事處,交給一個年輕女人,自己就匆匆走了,讓我們完事后后去會議室。
這個女的是負責文物局人員登記的,名字叫杜鵑,長得普普通通的,為人有點冷。
登記完我和林子的名字,讓我們下午來領(lǐng)工作證,給了我們兩件大白褂,就讓我們走了。
我和林子出了人事處,兩邊走廊都還挺長,不知道會議室該往哪走,回頭問了這個叫杜鵑的女人一下,這女的頭也沒抬的冷冷道:‘’走左邊”。
我和林子對視一眼,聳聳肩往左邊走去,邊走林子邊小聲道:‘’這女的是不是剛失戀了?''
我看著前面門牌,‘’不知道,可能吧,注意找會議室‘’。
正說著就看見走邊門上些著會議室,我打起精神,走到門前敲了敲門。
“請進”
是劉教授的聲音,我和林子推門走進了會議室,里面一張大的方形木桌,還有一個大的黑板,不過黑板上貼著一些文物的照片,沒寫字。
會議室里面坐著和我們在車上之前一起坐著的那些考古隊員們,劉教授見我們進來,打了個招呼。讓我們做了個自我介紹,然后叫了一個名字叫沈燕的女孩讓她帶我們?nèi)ベY料室,說讓我們先了解一下考古方面的相關(guān)政策法規(guī)。
這個叫沈燕的女孩性格不錯,路上給我們說了一些文物局的事,把我們領(lǐng)到了資料室,和管理資料室的一個中年男人說了下情況,然后就走了。
這中年男人叫鄭剛,大家都叫他老鄭,為人還不錯。老鄭給我們講了一些文物方面相關(guān)事情,然后就抱來一堆文物相關(guān)的政策法規(guī)的書籍讓我們看,我和林子就這樣度過了一天。
晚上回到宿舍,林子有些受不了的說道:‘’不會就這么天天看書吧,哥們下午時都打了好幾次瞌睡‘’。
對于這個我感受還好,讓林子一天到晚坐那看書確實有些為難他了。
錢進開口道:‘’都是這樣的,我來的時候也看了有一個多星期的相關(guān)知識,看完之后再是跟著考古隊去墓穴現(xiàn)場,剛開始都只是一旁看著,慢慢的才接觸文物,我現(xiàn)在也才開始接觸。‘’
林子聽說要看一個多星期,頓時有些焉了,我向錢進問道:‘’你進文物局多久了?去古墓現(xiàn)場多嗎?''
錢進搖了搖頭:‘’我來一年多,去過五六回了‘’。
我驚訝道:‘’這么多?有這么多被發(fā)現(xiàn)的古墓嗎?‘’
‘’這還多,我們省還算好了,其他省更多,像望南、武勝這兩地,簡直千瘡百孔。
現(xiàn)在盜墓的漸漸增多,很多古墓都被破壞,我們國家的在文物保護各方面還差很多。
整個國家考古隊都沒有幾支,我們這些考古人員大都是菜鳥,真正懂些知識的就幾位教授還有楊副局,國家律法這方面都還算是空白”,錢進搖了搖頭道。
畢竟國家前幾年還處于混亂時期,各方面可以說現(xiàn)在才開始起步,可以理解。聽到錢進提到楊副局,我想起了我口袋里的那塊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