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霖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葛凱倪,彎腰抱起潁玉。
其他人以為葛凱倪和潁玉是因后怕而脫力,倒是沒人懷疑兩人之前的小動作。
田獒很興奮:“潁玉的靈符真的有用,連野豬都能鎮(zhèn)得住,再遇到大野獸就省事了?!?p> 手往背上指:“看,潁玉提前給我貼了靈符呢,野豬都不敢近我的身?!?p> 郎霖輕咳一聲,臉扭向一邊,不忍看這個有點二的同伴。
其他人這會兒累得直喘氣,哪有心思聽田獒的顯擺。
葛凱倪若有所思,她斷定,讓野豬突然安靜下來的,不是靈符,而是潁玉的眼睛。
野豬的倒地,靈符確實起了作用,但潁玉從始至終都在和野豬對視,她的眼睛才是關(guān)鍵。
葛凱倪又想起了潁玉和嘟嘟起爭執(zhí)時,潁玉和嘟嘟的對視。
原本態(tài)度強硬的嘟嘟,突然改變主意,她更加確定,潁玉的眼睛非同一般,起碼有迷惑和操控對方神魂的作用。
和母豬對峙期間,兩只野豬幼崽倒是聰明,躲進一個草稞子,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
危機過去,誰也沒有為難兩只野豬幼崽,目送小豬崽離開。
郎霖帶著大家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是一處人工挖出來的山洞,大家就地休息。
葛凱倪照看潁玉,其他人收拾一下,回到原地處理野豬,今天的食物就是野豬肉了。
這一次,多余的肉郎霖沒扔掉,他把豬肉分割成大塊,用巨大的棕樹葉包裹,運進山洞。
吃飯的時候,潁玉還沒有醒,臉色蒼白,不停地冒虛汗。
葛凱倪熬了藥湯灌給潁玉,情況雖有好轉(zhuǎn),可潁玉要完全恢復,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
沒有修為卻強行借助靈氣罩操縱一只體積龐大的野豬,潁玉唯一能做的是燃燒生命力,如此瘋狂的消耗,恢復起來當然沒那么容易。
同學們都嚇壞了,只能由田獒和郎霖輪流站崗,田獒此時隱匿氣息藏在山洞附近。
郎霖這次破天荒地沒有冷臉,嘆氣:“十二天的生存訓練,本來計劃用八天時間行路,四天野戰(zhàn),現(xiàn)在才過去五天,就出了這個事,只能改變計劃,提前進入野戰(zhàn)區(qū)。
“等其他小組都進入野戰(zhàn)區(qū)后,所有人分成兩大組,互為敵方,進行野戰(zhàn)訓練?!?p> 這個人工山洞離野戰(zhàn)區(qū)不遠,野戰(zhàn)區(qū)的大型野獸被驅(qū)除,攔有鐵絲網(wǎng),有戰(zhàn)士持槍守衛(wèi),待在那里對這些學生來說要安全得多。
進入森林之前,上面特意囑咐過他,潁玉家庭背景特殊,一定不能出岔子,一路來他都很小心,沒想到還是出了事。
是他自己堅決要求帶學生生存訓練的,出了這樣的事,郎霖深感挫敗,心中無名火直竄。
越想越煩躁,郎霖起身踱步出了山洞。
其他人的情緒也有些低落,不時有人唉聲嘆氣,彭輝甚至還壓抑著哭泣。
“哭什么哭,”蒲勁松喝斥,“人家女生都沒有哭,你一個大老爺們在這里哭,丟不丟人!”
“女生何止沒有哭,關(guān)鍵時刻是女生闖在前面。”史永亮心里發(fā)苦。
雄心勃勃參加生存訓練,出事時自己竟被女生救了性命,這話要是說出去,臉往哪里擱。
被這兩人的話擠兌,彭輝收住了哭聲,眼淚還是在不停地流。
孫靜好和吳多雨不作聲,默默看著火堆。
蒲勁松越想越憋屈,扯著嗓子吼:“他媽的太窩囊了,葛凱倪,實話給你說了吧,我跟你一組,是破不開老鄉(xiāng)的面子,無奈之選,不過現(xiàn)在我對你和潁玉是心服口服,以后我就是你和潁玉的小弟,你倆讓我干啥就干啥,絕不做縮頭烏龜?!?p> “我史永亮也是,以后絕對以你和潁玉馬首是瞻!”史永亮信誓旦旦。
看著火堆發(fā)呆的孫靜好和吳多雨,猶豫了一下,附和:“我們也是?!?p> 四個男生轉(zhuǎn)向還在哭泣的彭輝,蒲勁松更加煩躁:“早知道你他媽這么慫,跟個娘們一樣哭哭啼啼,老子才不會帶你來連累我老鄉(xiāng)?!?p> 說完馬上意識到這話不對,他老鄉(xiāng)不就是娘們嗎,他可是剛表了態(tài)要做老鄉(xiāng)的小弟來著。
心虛地轉(zhuǎn)頭去看葛凱倪,立馬雙眼大睜:“葛凱倪你沒事吧!”
葛凱倪雙眼緊閉,牙關(guān)緊咬,汗珠順著臉頰直往下流,身體顫抖,分明是在強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