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朝陽,慕風(fēng)及雙兒相繼走出了庭院。
今日慕風(fēng)一席緊身白衣,滿面春風(fēng),英姿颯爽。身側(cè)雙兒一身粉色長裙,神情恍若嫡仙。
二人手挽著手,在朝陽的映襯下,周身散著點點金霞,似畫中走出的神仙眷侶一般。
他們出門向右,緩步而行。
據(jù)雙兒所說,那風(fēng)都會的末賽,將在三日后舉行。至于所謂的總決賽,則被推至十日之后。
如今時間不是很緊迫,慕風(fēng)也樂得個悠閑。反正他本來也沒打算參加,所以何日舉行對他來說也沒多大意義。
他們一路走走停停,有說有笑。此時雖然還不到辰時,可是路道上已經(jīng)布滿了行人。
有各類小販,也有奇裝異色的修士。各種喧鬧聲不絕于耳,這倒讓人不禁輕嘆人世間的繁華。
如雙兒所言,前后不足一盞茶的功夫,慕風(fēng)二人便來到了目的地。
他們此來正是黎嫣跟靈兒的暫居之處,當(dāng)然,還有那楊涵月兄妹。
慕風(fēng)抬手輕輕的扣了扣門環(huán),發(fā)出嗒嗒聲響。
時間不長,里面果然傳來了腳步聲,只是開門之人卻令慕風(fēng)有些意外。
“大哥?”來人正是慕天賜,顯然他也沒想到慕風(fēng)會這么早就過來。
“你怎么跑這里來了!”慕風(fēng)咧開嘴角,輕聲笑了笑。
慕天賜撓了撓頭,面色漸漸變得有些不自然,道:“昨夜沒有回去,就到涵青兄這里將就一晚。怎么樣,昨夜還好吧?”
“你個混小子!”慕風(fēng)笑著對慕天賜的腦袋輕輕拍出一巴掌。
慕天賜含笑相迎,他拍著慕風(fēng)的肩膀,將二人領(lǐng)了進去。
“慕風(fēng)?沒想到你竟然摸到這里來了!”迎面走來一位滿含怒氣的少女,她正是楊涵月。
兩次見面皆是如此態(tài)度,想來慕風(fēng)在她心中的地位還真不是一般的臭。
“我說涵月姑娘,我與你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至于每次見面都這樣吧!”慕風(fēng)攤開雙手,滿臉的無辜。
“哼!”楊涵月冷哼一聲,再不理會慕風(fēng),直接越過他,奪門而去。
慕風(fēng)輕搖著腦袋,深深地嘆了口氣,隨后緊跟著慕天賜往里行。
“對了,扒皮跟道臺還有老龜那三個家伙跑哪去了?”
慕風(fēng)不禁出聲詢問,這忽然間見不到他們,心中還真的有些不自在。
“龜大哥不知吃錯了什么藥,這幾日都死死地賴在望月樓,拉都拉不走!
至于石兄跟周兄,他們此刻正在舍內(nèi)蒙頭大睡呢!
這兩個家伙昨夜不知干什么去了,一直到黎明時分才摸到這里。”
慕天賜一邊帶路,一邊告知慕風(fēng)這三人的行蹤。
后面雙兒掩袖輕笑,纖手不知何時伸到了慕風(fēng)的腰間,就這么輕輕的掐了下去。
慕風(fēng)咧嘴輕笑,他怎能感覺不到!為今也只好忍著不出聲了。
很快到達后院,不過慕風(fēng)的笑意卻漸漸僵在了臉上,而目光也死死地盯住前方。
只見那前方院中,此刻有兩位妙齡女子正在練功舞劍,這二人正是黎嫣跟靈兒。
晨練自然是件好事,只不過在她們中間,卻有一個障礙物存在著,而那障礙物正是楊涵青那家伙。
你說你指點就指點吧,干嗎要以身施教呢,磕油嗎?慕風(fēng)的眼中漸漸浮現(xiàn)了一層怒意。
“咳咳……”慕風(fēng)站在庭院之外,掩嘴咳嗽兩聲。
卻不料那楊涵青斜目望了望這邊,其后依舊我行我素,甚至更有再進一步的韻味。
草尼瑪,這是純粹地挑釁么?
慕風(fēng)的心底怒氣爆漲,此刻他真想上前把那楊涵青狠狠教訓(xùn)一頓。
不過他終究還是忍住了這股沖動,畢竟那樣有失他的風(fēng)度。
再者說了,只有那些對自己沒任何信心的人,才會做出那一步。
慕風(fēng)可絕對不相信自己比不過楊涵青,不過長相除外。
“靈兒嫣兒!”慕風(fēng)面上重新拾起了笑容,輕聲喚道。
隨著慕風(fēng)進入后院,黎嫣跟靈兒立時停下晨練,扭過腦袋。
“小慕子!”靈兒輕喚一聲便跑了過來。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性格,古靈精怪的,讓人琢磨不透。
黎嫣慢了一拍,不過也緊隨而來。她的性格與靈兒相仿,要不然兩人也不會整天形影不離的。
“昨晚又偷吃了吧?”靈兒笑嘻嘻的質(zhì)問著,她的聲音很輕,輕到連慕風(fēng)身后的雙兒都沒聽清。
不過這又怎能逃過慕風(fēng)的耳朵,要知道他可是曾做過十八年啞巴,在聽力方面絕對非一般人可比。
“你猜!”慕風(fēng)的嘴角動了動,不過卻沒發(fā)出聲音,因為他正在施用千里隔心術(shù)。
這一刻,靈兒忽然瞪大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之色。
對于這種術(shù)法,她雖然沒接觸過,可絕對是早有耳聞。
“雖然三年多不見,可你們不會真的就這么把我忘了吧!”慕風(fēng)的話聲,同時在靈兒跟黎嫣的心中響起。
不知怎的,見慕風(fēng)這樣,她們心中不禁泛起絲絲酸意。
“走,吃飯去!”二人一個拽著右胳膊不放,而另一個則死死地纏著慕風(fēng)的左胳膊。
“雙兒,我們走!”慕風(fēng)喚了一聲,臨走時還不忘扭頭望了望庭院中的楊涵青。
那樣子像是在說,這是我媳婦,你只能一邊看著。
“哼!”楊涵青冷哼一聲,反手一掌將院中的一塊青石擊得粉碎。
這一動靜,使得慕風(fēng)頓了頓腳步。不過他并未回頭,只是呵呵笑了一聲,道:“悠著點,留點殘力回家吧,別客死異鄉(xiāng)!”
說完,他仰天長笑,攜三女奪門而去。
慕天賜望著楊涵青,似想說些什么,可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只留一聲嘆息,隨后便跟著慕風(fēng)離開了。
“小慕子,那家伙雖然有些討厭,不過對我們還算不錯哦!”
“是啊是啊,哪有你這么咒人的!”
靈兒黎嫣二女一陣嘰嘰喳喳,對慕風(fēng)數(shù)落個不停。
慕風(fēng)只能無奈搖頭,滿面無辜道:“我沒有咒他啊,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嘛!”
“大哥此話什么意思?”慕天賜快步上前,面色變得凝重??梢钥吹贸?,他與那楊涵青的交情很好。
慕風(fēng)笑了笑,道:“沒事,我看那楊涵青應(yīng)該活不了多久了,最遲半月,他必爆亡!”
“怎么回事?可有解救之法?”慕天賜有些急切的追問著。
啪!
可他話聲剛落,慕風(fēng)反身就是一巴掌,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他死不死與你何干,你激動個什么,你還是考慮考慮你自己吧。
成天沒事找事,我讓你回黎山你又跑下來!哼!”
慕風(fēng)說完直接快步離去,看來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其實這也難怪,倆人本是親兄弟,此刻弟弟竟然胳膊往外拐,慕風(fēng)豈能高興。
“天賜,你別生氣。你先將我們一行人全部集中起來,而后到我那里。
回頭我勸勸你大哥,請他施法為你們解除魔障!”
雙兒望了望慕風(fēng)等三人遠去的背影,她停了下來,駐足在慕天賜眼前。
伸手為慕天賜理了理衣襟,神色中顯露絲絲溺愛。
“大嫂,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哥他……”慕天賜心中很暖,不過卻阻不住他心頭的疑惑。
雙兒笑了,柔聲道:“我們可能都被別人施法了,昨夜你大哥在我身上取出一顆魔種,聽他說好像是化魔天功!”
“?。 蹦教熨n心頭巨震,他雖然對這化魔天功的名字很陌生,可功法即沾一個天字,那來頭絕對大到不敢想象。
“去吧,記得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將他們集中起來,我到家里等你們!”
雙兒輕笑著,她拍了拍慕天賜的肩頭,隨后轉(zhuǎn)身離開。
慕天賜傻傻的站在原地,目送雙兒遠去。半晌,他卻笑著嘀咕一聲:“呵呵,有人疼的感覺真好,大哥真是好福氣!”
說實話,艷福這東西可真是羨慕不來的。
一般有艷福的人,長相不一定要多英俊,也不一定要多有背景多有錢,因為在他們身上都有一種特殊的魅力。
慕天賜離開了,對于慕風(fēng)的眼力及手段,他可是一百二十個服氣的。
既然慕風(fēng)都說他們一群人可能皆已被人施了術(shù)法。那結(jié)果基本上已經(jīng)確定了百分之八十了。
慕天賜回來的很快,他第一件事便是跑到房中,將周扒皮及石道臺喚醒。
盡管二人不情不愿,犯著迷糊,可終還是被慕天賜強行拽起。
“干嘛呀這是,我才剛閉上眼睛!”周扒皮揉了揉眼睛,張口便發(fā)牢騷。
“大清早的擾人清夢,你跟慕風(fēng)不愧是親兄弟,一樣的沒有道德心!”石道臺打了個哈欠,接著說道。
慕天賜一聽這話,當(dāng)下氣就不打一處來。
嘭嘭!
周扒皮跟石道臺二人每人挨了一腳,好夢也立時清醒了大半。
若非二人打不過慕天賜,雙方互斗那是避免不了了。
“干嘛呀大清早的就發(fā)神經(jīng),凈知道欺負我們老實人!”
“就是就是,有本事你去揍你大哥??!”
周扒皮跟石道臺不依不撓著。
“哼!懶得理你們,我們都中了化魔天功了,趕緊去我大哥那里,晚了神仙也救不了你們!”
慕天賜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他還要趕著通知其他人呢。
……
雙兒住處,慕風(fēng)躺在庭院中的一把躺椅上,神情甚是悠哉。
一邊曬著暖洋洋的太陽,一邊觀賞黎嫣跟靈兒雙方舞劍互斗,不時還淺飲兩口茶水。
在其身后,雙兒正輕柔的替他做肩部按摩。這場景,還真是羨煞旁人。
“大哥!”慕天賜人未到,聲音便傳了進來。
慕風(fēng)聞聲皺了皺眉,仰頭望向雙兒,道:“你讓他來的?”
雙兒輕笑,手上卻沒閑著,只是點了點頭,默認是她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