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風緩緩的閉上了雙眼,神情頗顯愜意,壓根就沒有要搭理慕天賜的意思。
“大哥,我們來了!”慕天賜走到了庭院,在其身后,浩浩蕩蕩跟了十人。
慕風翻了個身,側(cè)臥在躺椅上。時間不長,竟發(fā)出了陣陣呼嚕聲。
這什么跟什么嘛!別人也許不急,可有人看不下去了。
“哼,裝神弄鬼,蠱惑民心!”楊涵月面帶不詫,翻了翻白眼。
“我說慕兄,你倒是說句話??!倒底咋回事嘛!”石道臺也跟著急了。
“就是就是,我說那個淫賊兄,你該不會連我們也不救了吧!”周扒皮應和著。
“哼!母豬不大,排場倒是不??!”殷彩鱗冷哼一聲,她快步走至,隨即一腳踹出。
啪!
慕風身下的躺椅應聲爆碎,然而他卻并未起身。不但如此,他更凌空翻了個身,繼續(xù)倒頭大睡。
“慕兄排場真的不小,竟沒事無故捉弄我等,早就聽聞慕兄大名,今日小弟不才,特來領教一番!”
楊涵青帶著冷笑,他輕手推開殷彩鱗,緩步走了過去。
“楊兄,還請給小弟一個薄面,莫要與我大哥為難。
他這些時日不停趕路,也許是真的累了,要不等他醒來再說?”
慕天賜只身上前,出聲攔住了楊涵青。
他知道楊涵青很強,至少比自己的實力要強上一些。可就算如此,他并不認為楊涵青會是慕風的對手。
“天賜兄還請放手,今日我倒要看看他有何能耐!”楊涵青冷聲一笑,他不顧慕天賜的阻攔,只身來到慕風近前。
“慕兄,雖然我不習慣背后下人黑手,不過既然你藝高膽大,那小弟也只好逼你就范了!”
楊涵青面色陰沉的道了一聲,見慕風沒有任何反應,他直接出手。
一掌醞釀,其內(nèi)勁氣堪稱恐怖。不過就在這時,慕風卻猛然轉(zhuǎn)過身,對他露出一副完美無邪的笑容。
同時他的額前裂開,幻天神眼瞬間開啟。一道白光閃現(xiàn),那楊涵青大意之下被擊個正著。
慕風側(cè)身而起,而那楊涵青卻被一股濃郁的霧靄遮掩,讓人看不清切。
不過從里面散發(fā)的能量波動來看,恐怕此時他應該正經(jīng)歷一場生死搏斗。
“唉,擾人清夢是最不道德的事情!”慕風嘆了口氣,抬手揉了揉眼睛。
“大哥,楊兄他……”慕天賜望著慕風,欲言又止。
慕風這次倒沒有生氣,反而笑意漸濃,道:“無妨,應無大礙!年輕人不知收斂,搓搓他的銳氣也好!”
慕風來到眾人身前,他眉前發(fā)光,在他們身上一陣游走。
果然如他所料想的一般,這些人身上皆被人用化魔天功種下魔種。
不過唯一讓他有些意外的是,老龜竟然能置身事外,安然無恙。
不但如此,在老龜周身更是浮現(xiàn)陣陣圣輝,將他映襯的格外出塵。
慕風笑了,同時心中暗道:這老龜不受影響的最大原因應與他周身圣輝有關(guān),看來這家伙還真不是一般人。
化魔天功,它的來歷異常神秘。并且在慕風前兩世的記憶中都曾出現(xiàn)過。
雖然那些記憶并不完全,可慕風在拼湊之下,還是對化魔天功有了一定的了解。
化魔天功,共分五個階段,分別是喚魔期,醒魔期,魔變期,鍛魔期跟化魔期。
依如今眾人身上的魔種數(shù)量及渾厚程度來看,慕風斷定那墨宇的化魔天功,正處于第三階段――魔變期。
魔變期極其兇殘,被種下魔種的人,平日與常人無異。
不過若當施法者危難之際,他可以瞬間收回所有魔種,以抽取別人的力量來保持自己處在巔峰。
若待到魔變期大成,施法者更可以肆意將別人的道基或靈根直接轉(zhuǎn)移給自己,從而使自己資質(zhì)達到逆天的程度。
說到底,那些凡被種下魔種的人,生死只在施法者的一念之間。
“果然如我所料,天賜,你過來!”慕風眉頭微皺,將慕天賜喚到了身前。
他雙手幻化多種印法,散發(fā)陣陣青輝,一股極強的吸力漸漸浮現(xiàn)。
在眾人的注目中,慕天賜的天靈蓋處霍然涌起濃郁的黑氣,其上散發(fā)陣陣邪惡氣息,讓人不禁頭皮發(fā)麻。
“錚!”
約一盞茶的功夫,慕天賜體內(nèi)的魔氣被徹底拔除。
它們凝聚在慕風的雙掌之間,悠悠旋轉(zhuǎn)個不停,到最后竟形成一顆拳頭大小的黑色光珠。
不顧眾人疑惑的眼神,慕風又一連對著黑珠下發(fā)十數(shù)道封印,緊接著被他扔進了神農(nóng)鼎中。
做完這些后,慕風抬手拭去額頭的細汗,深深地吐了口濁氣。
“怎么樣,現(xiàn)在身體有什么感覺?”慕風望著慕天賜,輕聲問道。
慕天賜聞聲撓了撓頭,道:“感覺倒沒什么感覺,只感覺現(xiàn)在渾身輕飄飄的!”
“唉,不知道你們都怎么搞的,何時被人施法下了魔種都不知道。對了,你們最近都有沒有接觸過什么陌生人?”
慕風嘆了口氣,環(huán)眼望向眾人,疑聲問道。
所謂一語激起千層浪,院中的眾人立時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大哥,陌生人我們倒不曾接觸過。不過在十日前,當我們一起聚餐的時候,有一人曾將我誤認為是你!并且還與我們舉杯暢飲,很久才離去!難不成是他?”
慕天賜似陷入了追憶之中,緩緩道出了一些疑點。
“哦?你可知此人名諱,還有他的樣貌長相?”
慕風聞聲雙眼露出一道寒芒,一步踏出便來到了慕天賜的近前。
“哎?還真是怪了,這人的樣子怎么在我腦海中竟模模糊糊的!”這時候,慕天賜忽然嘀咕一聲。
慕風轉(zhuǎn)身望向其他人,卻見他們皆是如此。不過幸好卻有一人例外。
“老龜你知道些什么趕快說!”慕風來到老龜近前,一把攥住了他的后襟。
這老龜如今不知怎么搞的,竟然變得有些沉默寡言了。
“咳咳……”老龜一邊咳嗽,一邊瞪著那雙老鼠眼,直勾勾的望著慕風握著自己的那只手。
慕風嘴角微微揚起,他怎能看不出這是什么意思呢,隨即松開了手。
“此人名喚墨宇,曾為大周帝國混天殿的傳人!”
老龜背著手,他的雙眼在這一刻竟閃出兩道金光,似能看穿一切天機。
“哦?果真是他,你可知他如今身在何處?”慕風望著老龜,再次追問。
他知道老龜天生便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他相信老龜肯定能查出些蛛絲馬跡。
老龜聞聲并未言語,想來他正在運功追覓本源,順藤摸瓜。
噗噗!
“哎呦!我日你鬼鬼!我的眼睛!呃?。 ?p> 忽然傳來兩聲悶響,老龜雙眼中的金光莫名消退。而他也在第一時間倒在了地上,捂著眼睛,滿地打滾。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慕風俯身將他扶起,卻見老龜?shù)碾p眼之下,此刻竟?jié)u漸溢出金色的液體。
“狗日的身上佩戴的什么東西,竟能傷我天眼。今日我必與你不死不休,哎呦,這個狗娘養(yǎng)的,上次也沒見他佩戴這么邪門的東西?。 ?p> 老龜一邊咒罵著,一邊被慕風扶著坐在地上。
只見他伸手入懷,迅速取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羊脂玉瓶。
其內(nèi)蘊含濃郁的復生力量,這正是慕風曾給他的三滴精血。
老龜一直將它視若珍寶,不到緊要關(guān)頭絕不動用。
當然了,以老龜皮糙肉厚,再加上頗為圓滑的性格,基本上也不會受什么太大的傷勢。
“省著點用吧,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慕風拍了拍老龜?shù)募绨?,手上隱隱有些顫抖。
老龜對他揮了揮手,并未言語。
隨后他快速從瓶中取出一滴金光燦燦的精血,兩手那么一撮,緊接著便敷在了眼上。
呲呲呲!
同一時間,便見他雙手指縫間,皆是冒起陣陣濃煙,其中更摻雜一種腐肉的味道。
“呃啊,狗娘養(yǎng)的東西,老祖我好不容易才恢復的天眼,你竟傷我這么重……”
老龜身軀顫抖,忍者疼痛,厲聲喝罵。
時間一點一點的逝去,約有半個時辰,老龜才緩緩的將手放開。
這一刻,他雙眼之中金光大盛,刺的眾人雙眼生疼。
“慕風,快來助我一臂之力,將法力借我一用!”
老龜一如既往的盤坐在地,慕風聞聲,一步踏出,便盤坐在了他的身后。
嗡!
慕風雙臂按在老龜?shù)暮蟊成希矸Ρ凰\轉(zhuǎn)到了極致,通通輸進老龜體內(nèi)。
“什么?竟然是這狗日的,原來他已經(jīng)習會了幻化之術(shù)。那風都會上排名第六的就是他,名喚方宇!”
半晌,老龜雙眼之中的金光漸漸褪去,他盤身而起,面色凝重道。
“他現(xiàn)在身在何處?”慕風望著老龜,輕聲問道。
然而順著老龜?shù)哪抗猓瑓s發(fā)現(xiàn)他正死死地盯住自己的脖子。
“你這狗屁東西從哪來的!”老龜猛然站起,一把攥住慕風的衣襟,同時另一只手探向慕風脖頸上的那塊古玉。
“五祖送的,怎么了?”慕風皺了皺眉,用疑惑的眼神望著他。
老龜嘴巴張了張,半晌,他忽然一聲咒罵,道:“尼瑪,那狗日的身上那塊東西,與你這塊古玉的材質(zhì)很像,它們很有可能取自同一種材料。”
慕風聞聲心頭一怔,暗呼這怎么可能。不過既然老龜這么說了,他自然要多留一個心眼。
“好了,時間無多,老龜你趕緊與我共同施法,將他們體內(nèi)的魔種取出來?!?p> “啥?我自己都自身難保,還能施法幫別人?”
“你快點吧,方才我們已經(jīng)驚動了他。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一定會因此做出些舉動的。
沒時間了,遲則生變!”
慕風話聲有些急切,在一道神光中,他將神農(nóng)鼎給取了出來。
若二人聯(lián)手催動神農(nóng)鼎,想來會事半功倍。
什么狗屁的魔種,在神農(nóng)鼎下都不過是一場云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