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將近二十分鐘,沈既明又在工地四周轉(zhuǎn)了一圈兒,然后把車停在了夢境之中被撞飛的那個家伙附近的路邊,也沒有下車,直接拿出一個單筒的夜視望眼鏡四周看了一圈。
左邊是差不多兩米高的紅磚圍墻,沒記錯的話那個家伙就是從這里跳下來然后被路過的汽車撞飛到右邊的荒地中,而那個油氈遮蓋的廢棄水井沈既明也已經(jīng)找到位置。
今天晚上徐展應(yīng)該不會安排人來工地,那么搶劫發(fā)生的幾率近乎于百分之百,而且現(xiàn)在還在工地門口的那些保安說不定都會死。
至于挺身而出去阻止這場搶劫,沈既明直接就忽略了,不是自己覺悟不夠高,而是力量不夠強,按照夢境之中那些保安全部都是一擊致命的死法,自己或許只來的及冒個泡就會掛掉。
在車上忐忑不安的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時間已經(jīng)快凌晨一點半了,沈既明發(fā)動汽車再次繞著工地轉(zhuǎn)了一圈,這次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不同,只好把車開到距離工地大門有一百米開外的大馬路上,然后??吭诼愤呍俅文贸鐾h(yuǎn)鏡開始觀察附近的情況。
而沈既明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隱藏在暗中的兩個便衣警察眼中。
凌晨兩點過十分的樣子,本來安靜異常的工地大門口突有了動靜,隨著汽車發(fā)動機的聲音傳出來,大鐵門也緩緩打開,一輛全封閉的小貨車從里面慢慢開了出來,停在門口保安確認(rèn)簽字之后才打開滑動?xùn)艡凇?p> 而就在這時,只聽見一陣低沉的轟鳴聲從馬路側(cè)面一個停車場傳出來,很快兩輛黑色的越野車就從里面沖出來,而此時從工地出來的小貨車已經(jīng)開出來十多米遠(yuǎn)。
沈既明熟練的掛擋松手剎一腳油門到底竄了出去,但他還是沒有趕得及,只聽轟轟兩聲,兩輛黑色的越野車一左一右?guī)缀跤^從左右兩邊撞在了小貨車上。
車禍來的突然而猛烈,小貨車直接當(dāng)場就熄火。
而工地門口的四個保安也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抽出警棍大吼著沖了上來,而工地里面同時又有四個保安也跟著前后沖了過來。
其中一個跑的快的保安此時已經(jīng)沖到了車禍旁邊,而此時,一輛越野車的后車門突然打開,三個帶著黑色頭套只留下一雙眼睛在外面的黑衣人從車?yán)飺涑鰜?,其中一個手中一把匕首直接從這個保安的脖子上抹過去,昏暗的燈光下,沈既明清晰的看到保安脖子上一股血箭噴出三四米遠(yuǎn),然后捂著脖子軟綿綿的栽倒下去。
黑衣人速度很快,一擊之后身體如同彈簧一樣突然往前跨出幾乎三米遠(yuǎn),直接一肘撞在后面的保安胸口,這個保安倒飛出去兩三米遠(yuǎn)沒有了任何動靜。
而余下的兩個黑衣人此時也已經(jīng)撲向剩下的幾個保安,其中一個沖到第三個保安面前,避過警棍之后匕首插進(jìn)了這個保安的胸膛,等匕首抽出來的時候,一股血水如同瀑布一般汩汩而出。
“嘎吱~”沈既明驚恐的一腳踩死剎車,此時他距離車禍現(xiàn)場不住二十米,但他微微一個激靈之后,迅速的調(diào)轉(zhuǎn)車頭而去。
而此前一直在密切監(jiān)視沈既明的兩個便衣也徹底懵逼到驚恐的地步,兩人從小轎車上沖出來。
“警察,站住不許動~”黑子掏出手槍大吼。
“咻~”
黑夜之中響起一聲隱隱的聲音,黑子慘叫一聲,只見一根尖利的鋼針插在了他的手腕上,手槍也啪嗒一聲掉到地上。
“快給龔所打電話!”黑子捂著手腕冷汗狂流的大喊。
“噗~”又是一聲輕響,黑子后面的那個便衣也慘叫一聲栽倒在地上,一根鋼針插在他的肩頭,距離心臟不過十厘米遠(yuǎn)。
另一輛越野車門打開,三個同樣戴著頭套穿著黑衣的男人走了出來,他們根本就沒管正在打斗的同伴和剩下的保安,而是走到小貨車旁邊,其中一個在車廂位置裝上一個起爆器,只聽轟的一聲,封閉的車廂被炸開一大大洞,其中一個很快爬上車掀下來兩個玻璃柜子,車下面兩個黑衣人從腰上摸出兩把錘子哐哐幾下就將柜子砸破,兩人分別從柜子里面拿出來幾件東西便分頭而去。
兩個保安見狀提著警棍跟著追了出去,不過其中一個很快就被一個黑衣人截住,而另外一個追進(jìn)了荒草和樹林之中,很快里面便傳來幾聲打斗和悶哼,而且又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
而工地大門口,此時黑衣人和保安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七個保安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而四個黑衣人也不再停留,從越野車駕駛室拖出來兩個人抗在肩上,此時一輛灰色的面包車從不遠(yuǎn)處的樹蔭之中沖過來,這些人全部都鉆入面包車之中絕塵而去。
沈既明的車熄火停在荒地旁邊的樹蔭下,聽著幾百米外打斗傳來的動靜,眼睛卻仔細(xì)的盯著對面的圍墻。
就在這時,一亮黑色的轎車從他旁邊沖過去,還沒等他明白過來。
“嘎吱~轟~嘭~”
只見一條黑影從圍墻上跳下來,但還沒站穩(wěn)便被轎車撞飛出去,重重的砸在路邊的荒地上。很快車上下來兩個人將倒在草叢中的人丟到后備箱,然后上車后就踩著油門狂奔而去。
我靠,和夢中的情節(jié)幾乎一模一樣。
沈既明手一抖,望遠(yuǎn)鏡差點兒掉下去。
此時一聲聲尖利的警報聲從工地上傳來,沈既明打個哆嗦之后趕緊推開車門跳下去,飛快的沖到那塊油氈位置,手機電筒的光芒下,油氈上果然濺落幾滴血水,因此他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考慮,掀開油氈的瞬間,一團紅光在泥土樹葉之中反射出來,于是趕緊一把抓在手中,但入手的剎那,沈既明感覺整個人如同掉入了冰窟之中,腦海之中的那團白光頓時熊熊燃燒,蒸騰起純白色的火焰,但燃燒之中,沈既明感覺自己越來越冷,那些火焰就像億萬年的冰川積累的寒氣,似乎要將他的靈魂都徹底凍僵。
“咔嚓~”
沈既明凍的渾身打著擺子,手中的紅色寶石突然裂開一道口子。
“咔嚓~咔嚓~”
沈既明感覺自己的腦袋之中已經(jīng)完全被凝固,凍的幾乎完全沒有了任何意識,而他手中的紅寶石卻不斷的開裂,最后他實在支持不住了,一屁股坐下去的同時手一松將紅寶石丟進(jìn)枯井之中。
“咯咯~~”
幾分鐘之后,沈既明才哆嗦著爬起來,臉色有些蒼白,但外表和平時并沒有什么區(qū)別,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經(jīng)完全快支持不住了,但他還是強行支撐著用油氈將枯井蓋上,然后一步一步挪到面包車上,抖抖索索的打燃火,然后歪歪扭扭的開著車回去。
憑著最后一點點兒殘存的意識,沈既明終于把車開回小區(qū),然后渾身顫抖著打開房門,關(guān)上門的剎那,他就直接一頭昏死過去栽倒在客廳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