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夫是個絕對樂于接受新事物的人,聽柳若然這么說,立刻將自己的血和翠葉的血都跟墨之翼進行了對比。幸運的是,他們?nèi)齻€竟然是同血型的。柳若然就沒湊這個熱鬧了。有他們兩人的血,一人四百到八百cc,差不多已經(jīng)夠了。她現(xiàn)在這小身板,恐怕還獻不了血。做墊底注射器的時候,柳若然才算是見識了古人超凡的理解力和創(chuàng)造力。孫大夫竟然按照她說的很快做出來一個簡易點滴,經(jīng)過柳若然實驗,竟然很好用。
翠葉直到給墨之翼獻了不少血,還是愣愣的。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竟然跟這個重傷男子還有孫大夫是一家人。直到孫大夫處理好了墨之翼,將他安置在松吟院一間空置的屋子里,翠葉這才有時間湊上前去問:“孫,大夫,你是我和他的父親?”
孫大夫那張因為勞累的臉瞬間紅了,憋了半天才說:“別胡說?!?p> “可我們的血可以相溶啊?!贝淙~仍舊不解。
柳若然卻在一邊樂得不行了,自顧自笑了半天才說:“說這滴血認親不靠譜,還真是一點兒也不靠譜。翠葉,如果所有能溶合在一起的血都是親生的,那這世界上你不知道得有多少個父母兄弟姐妹了?!?p> “不靠譜?”孫大夫知道墨之翼現(xiàn)在小命保住了,立刻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柳若然的古怪上了。這丫頭的言行實在太過于詭異了。不但知道這些大膽詭異的治療方法,還竟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他剛剛是顧不上,現(xiàn)在如果還察覺不到,那就是遲鈍了。所以他立刻接著這話問了起來,“你說小學(xué)時候,同學(xué),醫(yī)生,這些都是什么意思?”
柳若然立刻回神,暗暗懊悔,心想自己剛剛肯定是被神經(jīng)病的傷勢嚇傻了,要不然怎么這么口沒遮攔的。這會兒該怎么解釋?她只能結(jié)結(jié)巴巴地強行辯解道:“小學(xué)時候就是小時候上學(xué)堂的時候,同學(xué),就是一同學(xué)習(xí)的人,醫(yī)生就是跟著老大夫?qū)W習(xí)的生員,還沒有完全出師但也可以獨立為人看病的。我們那里可能跟這里習(xí)俗不同,說法也就不同吧。”
“你并非宋人?”孫大夫更加驚訝了,“你們那里女子也可以上學(xué)堂?”
柳若然含混地點了點頭,開啟了耍賴模式說:“我燒糊涂了,有些事記得,有些事不記得。我到底來自哪里,是真不記得了。真跟你解釋不清楚。對了,孫大夫,我很好奇,一個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重傷的人出現(xiàn)在我的院子里,你怎么一點兒也沒有驚訝?還這么盡心盡力地為他治傷?”
“他是李老頭的徒弟,估計是來找我的時候,走到你這里撐不住了?!睂O大夫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嘆了口氣說,“這小子從小就是個闖禍精,大傷小傷無數(shù),我早就習(xí)慣了。李老頭拿他都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我就更管不了他了?!?p> 柳若然微微汗顏了一把。她還自作多情地以為,那個神經(jīng)病是來找她的呢。原來是個大烏龍。好吧,說實話,聽到孫大夫這話,她著實地松了一口氣。要是那個神經(jīng)病受了這么重的傷卻來找她,豈不是當她是很信任的人了,那她可就真的頭大了。
不過,即使不是來找她的,等墨之翼醒來,柳若然一樣還是無比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