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若拿著手里和普通鏡子沒兩樣的神器:“真是鏡不可貌相??!”
瞧了一會兒,又想到有時來找莫恨,她把這個真當(dāng)鏡子用著梳妝,不由又嘆:“真是暴殄天物啊!”
“行了,別廢話,趕緊行動吧!”末了,又想了想,補充到:“用完記得還給本王,這玩兒意兒可比其他鏡子照得清晰多了。”
狐若:“……”
昆侖鏡:“……”
還能不能給神器留點尊嚴(yán)了!
知道時間來不及了,狐若也不再多言,抬手施了個法,將莫恨化作一個女婢模樣,又抬手化了個莫恨模樣的人躺在床上,正欲出發(fā),突覺不對。
狐若瞧著莫恨臉上:“你臉上這面具怎么辦?”
莫恨抬手一摸:“沒事,反正現(xiàn)在不是本王的原貌,摘了便可?!?p> 一張丑到有些天怒人怨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唯有眉間那一點鮮紅如血的朱砂更襯托得有些駭人。
狐若想著莫恨戴著面具,所以在給她幻化臉的時候比較隨意,沒想到她直接將面具給摘了,狐若只祈禱她不要照鏡子。
忽聞耳邊傳來一聲轟鳴鐘響,知道這是宴會開啟的指示,莫恨道:“走吧,來不及了。”
不知道是因著宴會原因,還是司衾暗里幫助,今天守衛(wèi)格外松懈,二人一路行至無澗源。
“怎么出去。”自己現(xiàn)在法力全無,根本抵抗不了無澗源的瘴毒。
“將這個拿著?!焙暨f給她一顆碧色的珠子:“此物乃是避毒珠,戴著百毒不侵,但這無澗源瘴毒太過強(qiáng)勁,可能還是會有一段時間的氣虛乏力,待會兒我會用法力護(hù)著你?!?p> 接過避毒珠戴上,莫恨道:“走吧!”
“等等,有人過來了?!焙羰┝藗€法術(shù)在莫恨身上:“這個法術(shù)應(yīng)該幫你抵擋一招,你先走,老子去引開他們?!?p> 莫恨那個感動啊,“你的義舉本王銘記于心!”
狐若覺得跟莫恨說話簡直是找氣受于是也不廢話,一掌將她送了出去:“趕緊滾!”
莫恨正美滋滋的在無澗源走著,雖然無澗源瘴氣彌漫,寸草不生,但絲毫影響不了莫恨對逃出生天的喜悅心情。
“王上好興致!好好的生辰非要在無澗源過?!蹦藿┳×?,這是魔君身邊左右兩大護(hù)法之一,右護(hù)法古愁!
莫恨回頭一看,還真是看得起自己,司衾也來了,左右護(hù)法一起出動,還真是榮幸呢!
古愁、司衾兩人看見她的臉嘴角都略微有些抽搐,二人相視一眼,想說什么最后也沒敢說。
“兩位,莫恨現(xiàn)在身無法力,何必這樣興師動眾呢!”這兩人,自己法力全勝時尚且還有一拼之力,但是現(xiàn)在……莫恨心知躲不過,便笑嘻嘻的迎了上去,心下卻在想著逃走的辦法。
古愁不為所動:“王上有所不知,您的老奸巨猾可是在魔界如雷貫耳啊,讓屬下不得不防?!?p> 莫恨嘴角抽了抽,魔界皆知,和夙王愛和左護(hù)法打架比武,和右護(hù)法斗嘴,但古愁嘴毒之名可是享譽六界,莫恨自然不甘示弱的頂了回去:“右護(hù)法此言差矣,莫恨今日才滿千歲,萬萬擔(dān)不起老這一字?!?p> 古愁面色不改:“老字確是屬下失言,但這奸猾二字,王上實在是實至名歸!”
莫恨怒,這老狐貍,定是當(dāng)年與狐若投錯了胎。
“王上,請吧!”瞧著司衾抱著無妄劍做著請的動作,莫恨心下哀嘆,真是似曾相識啊。
三人一道往回走去,古愁在前,司衾行后,真是有幾分插翅難逃的意味。
突然莫恨一掌向司衾打去,司衾捂著胸口退后幾步,嘴里嘔出一絲鮮血。
“司衾,對不住了?!眲偛胚@一掌是當(dāng)時狐若留下的法力,再不走就只得任人宰割了,莫恨隨即不待前面的古愁反應(yīng)過來,便捏碎了手中的珠子。
這珠中有一個陣法,就算沒有法力也可將人傳送到別的地方,這是莫恨以前存下來的,準(zhǔn)備了三個,以備不時之需,這么多年了一直沒用上,還是剛才司衾偷偷將鐲子交給自己,并加以提醒才想起來。
莫滄溟散了眾人,現(xiàn)在唯有妖皇狐軼與被捉的狐若,還有剛回來復(fù)命的古愁、司衾五人:“人呢?”
“請魔君責(zé)罰,屬下與司衾本已抓到王上,誰知王上還有反抗之力,趁我們不備,打傷左護(hù)法之后,用陣法逃走了!”古愁筆直的單膝跪地請罪。
司衾因受了傷,便只在一旁跪著,并不答話。
“法力?”莫滄溟心下奇怪,那封印除了自己便只有法力高于自己才能解開,但這樣的人六界屈指可數(shù)。
“回魔君,那氣息感覺像是妖界術(shù)法?!惫懦畲鸬馈?p> “哦?我妖界卻有一種功法可以暫時借一些法力出去,這樣看來,應(yīng)是本皇這不肖子干得好事!”說完狐軼還低頭睨了一眼地上躺著的人。
“便是那樣,你們也讓人給跑了?”
“請魔君責(zé)罰!”古愁,司衾二人異口同聲,語氣不變。
“唔…唔…唔唔……”什么叫便是這樣!就算是老子的一點法力也是很厲害的!
旁邊的狐若被綁成了粽子在地上蠕動,因是一直嘰嘰喳喳的吵鬧讓人放了他,莫滄溟不好動手,狐軼卻聽不下去了,于是一個法術(shù)封了他的嘴。
狐軼聽見狐若還想多嘴,一把給他拍了上去,這才對魔君道:“今日之事我妖族也有錯,魔君不必太過苛責(zé)?!?p> 莫滄溟回道:“妖皇有所不知,這不殺雞儆猴,以后這魔界誰都由著和夙那丫頭胡來,這魔界還不翻了天?!?p> “那便由魔君做主,本皇也要先回去處理事務(wù)了,這婚事的話還是等和夙王回來再商議吧!”這兩人,一個逃婚,一個幫忙逃婚,想著狐軼不免有些頭疼。
“妖皇慢走,古愁送客?!蹦獪驿橐膊欢嗔?,現(xiàn)在這人都跑了,這爛攤子還得收拾。
“是?!惫懦钫酒鹕韥韺扇祟I(lǐng)出去。
狐軼行了一禮便將狐若拎走了。
見人都出去了,莫滄溟才看著還跪在地上的人:“司衾,你可知罪?”
“請魔君責(zé)罰!”司衾面色不變,開始做的時候就沒想過能瞞過魔君。
“私闖祖祠,盜鳳血鐲,助她逃婚,你可知有什么樣的責(zé)罰?”
“屬下甘愿受罰!”
“罷了,自己去刑堂領(lǐng)罰吧!”
“謝魔君?!?p> 待司衾走后,莫滄溟才轉(zhuǎn)過身行至臥房,靜靜地看著墻上的畫,良久才嘆息一聲:“憐兒……”
莫恨是被餓醒的,沒有法力,不能吸收天地間的靈力魔氣,所以必須進(jìn)食。
但沒想到一睜開眼睛就看見自己躺在一間簡陋的屋子里,手上的鳳血鐲還在,本來這鐲子早幾年因為自己太過胡鬧,打傷了龍王的兒子,所有早已被魔君收繳,還是那天司衾偷偷交給自己的,也不知道魔界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莫恨翻身下床,一個蹴趔跌倒在地,該死的,渾身上下都疼。
正當(dāng)莫恨掙扎著要慢慢爬起來的時候,突然有人推門而入。
莫恨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粗布青衫,窮!但模樣倒是一派溫潤儒雅之態(tài),那張臉更是俊美,端是一張小白臉相貌。
“姑娘,你醒了!”來人將手里的湯藥放在桌上,才走過來將莫恨扶起:“你傷還沒好先躺回去?!?p> 莫恨在慢慢床上躺下,那人將枕頭放在她腰后讓她舒服一點,躺好之后莫恨才問道:“你是誰,這是哪兒?本……我怎么會在這兒?”
“在下是一名畫師,姓墨名殃,那一日正在城外的那座烏衍山上作畫,誰知姑娘竟從天而降……無法,在下只好將姑娘帶了回來?!?p> 聽見他這么說,莫恨才想起來,那珠子也是自己第一次用,那天陣法啟動之后自己便失去了意識,沒曾想到這陣法竟是隨機(jī)著路的,竟將自己從懸崖上扔了下來!
“多謝,待本……我傷好之后會報答你的。”
“那便請姑娘早日傷好,在下好收取報酬?!蹦侨藢⒆郎系臏幎肆诉^來。
“……”正常情況不是應(yīng)該說我不用你報答嗎?
看出莫恨的怔愣,那人噗的一聲笑了:“在下只是開玩笑而已,姑娘快些將藥喝了吧,否則一會兒涼了,藥效便不好了。”
莫恨無語,接過湯藥,還未端近便聞見一股難以忍受的味道:“這是什么玩意兒弄的?這么臭!肯定苦!”
莫恨從小嬌生慣養(yǎng),便是丹藥也是讓人做的甜口的,哪喝過這種東西?。?p> “拿走,我不喝!”莫恨一把將湯藥遞還給他。
“良藥苦口,姑娘不可任性!”那人又將湯藥遞到莫恨身前。
這一副教訓(xùn)孩子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本……我說了,拿走!”
那人悠悠嘆息一聲,搖了搖頭道:“姑娘,我也是為了你好!”
莫恨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就感覺一只手捏住了自己下額,一股又臭又苦的滋味兒從舌尖到發(fā)梢到腳尖彌漫開來,然而隨之而來的是更大的憤怒,混蛋!竟然用灌的,莫恨這輩子都沒怎么屈辱過。
看見碗中的湯藥一滴不剩,墨殃才將碗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