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恨心道,一群臭道士,一點也不會憐香惜玉,這么多人圍毆一個女人!不要臉。
墨殃可能也是這么想的,所以見他們一群人圍了上去,自己卻并不動作,跟看變戲法似的在旁邊看熱鬧,還時不時的搖頭,似乎是覺得那些人沒用。
那一群道士朝中間的妖女圍了過去,口中念念有詞,好像在念咒語,聲音念得人有些頭疼。
莫恨是魔,如果是自己全盛時期是壓根沒感覺的,但是現(xiàn)在自己相當于凡人,一個身帶魔氣的凡人,所有這咒對自己也是有點影響的。
不過也就一點,但對于中間的那只妖影響頗大,不停的抱著自己的頭尖叫,聲音有些刺耳,她臉上的透明鱗片也忽隱忽現(xiàn)。
莫恨手中提著的赤珊瑚也撲騰起來了,莫恨一時不察,差點沒讓它掉了出去。
奇怪,在小水靈珠內(nèi)這些東西應該對它沒有任何影響才對。
抬手沖它身上拍了拍:“給本王老實點?!?p> 所有人都被這尖叫聲刺得不行,除了里面那一群道士和墨殃,其余人都捂住了耳朵,有些甚至站不住腳了。
起先莫恨看著的那個穿著華麗的人此時也捂著耳朵,嘴里大喊大叫:“各位道長,快……快……給我殺了她!到時重重有賞!”
“付員外此話當真?”其中一人問道。
“自然。”
聽到這話,那群道士相視一眼,齊齊停下念咒,從身上掏出銅錢劍,似乎想給她最后一擊。
齊齊做法向她攻了過去,他們停下念咒之后,那只妖也緩了口氣,這時見他們攻來抬手擋了下來,一時間勢均力敵,僵持不下。
這時那員外見墨殃沒有動作,“墨道長,快,幫我殺了那妖怪,價錢翻倍。”
墨殃不為所動,頗有一股世外高人的感覺,還是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子:“付員外諒解,墨某人沒有趁人之危的習慣?!?p> 這么好的機會,付員外氣急:“這是妖,不是人!”
“也是。”聽見此言,墨殃皺了皺眉,似乎被說動了,那付員外心中一喜,可心中還沒喜過,又聽墨殃悠悠道:“萬物本同源,人、妖皆如此,不能趁人之危,便不能!”
“頑固!”那付員外見說不動,便也不指望他了,將身邊的護院向前推去:“你…你們?nèi)?,殺了她,快點!”
“……是……是。”被推的那人一個蹴趔差點跌倒,腿微微有些發(fā)軟,那可是妖?。≌l不害怕?不過不敢違抗命令,只得握住刀向前走去。
那群道士頭上都冒著虛汗,手微微有些顫抖,眼看有些支撐不住,可中間那只妖卻看著還有些后力。
莫恨心中估摸,這妖的歲數(shù)起碼三百年往上。
這時莫恨手中提著的赤珊瑚又撲騰起來了,并且還尖叫著,和那只妖竟叫得有點兒像。
莫恨又一巴掌呼上去:“閉嘴,老實點?!?p> 但這次莫恨發(fā)現(xiàn)沒用,它還是可勁兒掙扎。
突然那邊又傳出一聲劇烈震蕩,那群道士被震了開來,唯有墨殃一人站在那兒巍然不動。
那只妖見那些人被她震倒在地,一個沒堅持住,跪倒在地,一手捂住潺潺流血的腹部。
原來在剛才赤珊瑚叫的時候,那護院已經(jīng)拿著刀悄悄走到那只妖的身后,趁她不注意一刀捅了上去,所有才有現(xiàn)在這一幕。
“真不要臉!”莫恨罵道,自己打架斗毆這么多年,哪次不是光明正大,真不待見這些小人行徑。
見那些道士都受了重傷,再無一戰(zhàn)之力,那付員外哆哆嗦嗦的躲到墨殃身后全然忘記自己剛才還罵別人頑固的事:“墨道長,現(xiàn)在……現(xiàn)在怎么辦?”
那只妖此時又站了起來,也不去管流血的腹部,沖那付員外不屑的道:“你以為找個文弱書生便能拿我如何?”
墨殃還是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子,不管身后的那員外已經(jīng)抓狂,慢悠悠道:“姑娘,在下勸你還是束手就擒,不然一會兒傷著你,不好?!?p> “呵?!蹦侵谎恍嫉泥托σ宦暎骸昂么蟮目跉?!”
說完,也不待人反應,便朝墨殃攻了過去。
墨殃一向說話做事都不緊不慢,這時那女妖快要攻到身前才將符咒打了過去。
那女妖一碰著這符咒手便如同灼傷般倏的收回,旋身落地,暗道:這符咒比那些人的強多了。
“姑娘還要在打么?”依舊是那般溫文爾雅。
這是那個付員外見墨殃贏了,頓時底氣又上來了:“跟她那么客氣干嘛,墨道長快殺了她!”
女妖見他這番狐假虎威的樣子,甚是不屑:“切!小人?!?p> 撿起地上剛才刺傷自己的那把刀施了個法,便又沖這邊猛然攻了過來。
墨殃一把將身后的付員外推開,自己也朝另一邊躲去,成功避開這一刀之后,墨殃將手探進懷里,結果摸了個空。
遭了!符咒全給他貼屋子上了,剛才最后一張也用完了。
眼見她又一刀劈了過來,墨殃堪堪從一邊避過,還沒站好,那女妖見一擊不中,一刀緊跟而上,墨殃順勢就地一滾,那刀鋒正好從臉頰擦過。
抬手摸了摸,墨殃瞧見指間的血,心道:唉,見血了,回去怎么解釋呢……
見那女妖攻勢猛烈,墨殃隨手撿起一把那道士掉落在地的銅錢劍擋了回去,順手將剛才手中的血往銅錢劍上畫了個符,兩人你來我往,打得不分上下。
看了許久,莫恨都快無聊死了,打了個哈欠,終于這時那女妖因為失血過多堅持不住,漏出了一絲破綻,墨殃趁勢全力一擊。
終于打完了,莫恨瞧見那女妖摔倒在地,嘴里吐出一口血來,顯然受傷不輕。
墨殃將銅錢劍收回,還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得罪了?!?p> 見女妖動彈不得,那付員外又出來作怪,撿起地上的刀就想朝那女妖走過去:“去死吧!”
墨殃欲伸手去攔,但根本來不及,眼見刀就要落到她身上。
莫恨手中的赤珊瑚又撲騰起來,莫恨心道:這魚莫不是……有什么病吧?那還能不能吃?
這時那邊異象徒生,一陣大風刮過,將那付員外扇了出去。
那女妖手中拿著一把扇子站了起來,可能是知道能和自己敵對的只有墨殃,便又將攻勢對準了他,輕輕揚起手中的扇子朝墨殃扇了過去:“本來不想的,這都是你們逼我的,去死吧!”
墨殃見這法器十分厲害,絲毫不敢大意,將劍立于身前,口中默念咒語,迎面抵了上去。
墨殃將全身法力注入劍中也有些堪堪抵擋不住,手有些微微顫抖。
女妖也發(fā)現(xiàn)了這點,將法力注入扇中,冷笑一聲,又一擊扇了過去。
墨殃再抵擋不住,往后退了兩步,嘴角溢出一絲血跡,銅錢劍也崩斷了,個個掉落再地,叮叮作響。
到底是凡人,肉體凡胎怎么能與魔界至寶抗衡。
是的,魔界至寶!
莫恨在看到女妖拿出扇子的那一瞬間就愣了,碧海潮生扇,當年是放在魔界寶庫里的,莫恨好收集法寶,肖想了這扇子很久,在夏天那么一扇……
可惜魔君怕自己又拿著出去惹是生非,愣是不給,后來自己將南海三皇子給打在床上躺了半年,魔君為了賠罪,將自己的鳳血鐲扣了下來,還讓自己親自上門將碧海潮生扇送了給他,但現(xiàn)在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呢?
“去死吧!”原來在莫恨思考的時候女妖已經(jīng)想要給墨殃最后一擊,這一下挨在身上不死也得半殘。
不再多想,莫恨掏出九轉玄鞭迎了上去,莫恨法力全無,女妖受了重傷,兩個人半斤八兩,現(xiàn)在只是法器與法器的對抗。
“轟”的一聲,兩人勢均力敵,各自退了兩步,墨殃因為在莫恨身后,所以安然無恙,但其他人就沒有那樣好運了,全被震暈了過去。
墨殃沒有感覺到預料中的疼痛,抬頭一看,就見一穿著寬大洗得有些發(fā)白的男衫的瘦小人影擋在了身前,衣服因為寬大而把袖子都挽了起來,右手握著一條長鞭,而她的左手……提著一條紅色的魚。
“姑娘……”墨殃認出了莫恨,因為她身上穿的正是自己的衣服,那天救她的時候她衣服刮壞了,沒錢買新的,墨殃只好將自己的衣服勻了她幾件。
“要感謝我就不必了,回去多給我買點肉?!甭犚娔陠舅?,回頭將他扶了起來。
墨殃靠著她緩了一會兒,才慢慢站好:“不,我只是想問姑娘手中的魚是在哪條河捉的,竟這般肥美?!?p> 莫恨:“……”
“你又是何人?”那女妖見這莫恨正臉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真是比自己這個妖怪還妖怪,但一轉眼又看見莫恨手中提著的魚:“孩子……”
“孩什么子,你手上這碧海潮生扇,你打哪兒偷來的?”莫恨不答反問,輕輕撫著九轉玄鞭。
見那女妖沉默不語,莫恨又接著道:“據(jù)我所知這扇子被魔界和夙王送給了南海三皇子,那你手上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