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墨殃覺的背上涼颼颼的,總覺得她這話是對自己說的。
君梵音眉眼微動,看來他們關系不簡單啊……
墨殃見她發(fā)怒,想說點什么,這時卻不知道哪里出來的吸力,眾人抵抗不住,都被吸了進去。
混亂中墨殃一把將莫恨的手抓住,這回不知道又是什么情況。
白光刺眼,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過后,墨殃晃了晃腦袋,清醒過來,這地方怎么老把人吸過來,傳過去。
旁邊的莫恨也回過意識,一把甩開被墨殃牽手的手,看向四周。
墨殃瞧了瞧被甩開的手,低低的笑了一下,還生著氣呢?
與莫恨相處了這么久,墨殃發(fā)現(xiàn)她就是一小孩脾氣,也沒有太在意,過一會就好了,跟著打量起四周來。
到處灰蒙蒙的,讓人感到一陣壓抑,放眼望去一片荒蕪,唯有前方有一座高臺,上面有有一把墨玉兇獸椅,暗光繚繞,莫恨覺得不太對勁。
自己與君梵音被噬靈飛蟻追趕的時候少說也跑了有大半個遺跡,但是沒有發(fā)現(xiàn)有大片荒地的地方。
四周都是人,魔修、靈修都有,好像進了遺跡的人全都在這里。
墨殃也看見了高臺上的墨玉坐椅,對莫恨道:“我開始被傳送進來的時候見過這把椅子?!?p> “見過?”莫恨腦中閃過一絲什么,轉(zhuǎn)瞬即逝,莫恨來不及捕捉。
這時邊上的君梵音也湊了過來:“這里是什么鬼地方?”
墨殃見他與莫恨相識,也覺得有些眼熟,問道:“這位是?”
莫恨想也沒想,一句“不認識”脫口而出。
君梵音聽見她這話,佯裝委屈:“好歹我們也歷經(jīng)生死了,勉強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吧,你竟裝作與我不相識!”
莫恨略微抬頭,一邊捋著白澤的毛,一邊看著眼前做戲的這人:“太勉強了!”
“?。俊本笠粽У囊幌聸]聽懂,后面才回過味兒來,她這是說與自己相識太勉強了。
老子魔修第一人,等修為大成便能成魔,手下兄弟無數(shù),誰不扒著跟老子套交情,就這長得丑不拉幾的人,還裝做一副不認識自己的樣子。
在凡界的靈修到了一定修為,受過雷劫便能成仙,受的雷劫越重,飛升后的待遇越好,魔修亦是如此。
君梵音重重冷哼一聲:“雖然你裝作不認識老子,但你這兄弟老子交定了!”
然后將手向莫恨肩上一搭,一副你不能拒絕我的模樣。
莫恨在想事情,微微有些出神,所有并沒有什么反應。
但墨殃就不愿意了,她就這樣讓一個大男人勾著肩膀,成何體統(tǒng)!
沖他懷里的白澤使了個眼神,白澤會意,雖然這幾天是跟著莫恨的,但它還是與墨道長是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畢竟自己還是知道衣食父母的重要性。
毫不客氣的伸出隱藏在白色短毛下的爪子,亮程程的閃著寒光,在君梵音毫無防備之下毫不客氣的使勁兒撓了上去,頓時鮮血直流。
君梵音抱著手“嗷”地叫了一聲,看向剛收起利爪的白澤:“還是個護主的小東西,不過……老子喜歡?!?p> 君梵音這人生得一副賤皮子,你要是巴巴的上趕著往他身上貼,他就越是厭煩你,你要是不搭理他,他就越是稀罕你。
他身后的魔修眾人見自己老大這幅不要臉的樣子,都默默的垂首看地,爭取降低丟臉的程度。
莫恨雖然對墨殃說不認識他,但天符門的弟子可是認識君梵音的,巴巴的湊到墨殃跟前將君梵音的祖宗十八代都給他翻了一遍。
墨殃這才好生打量了他一番,注意到墨殃的視線,雖然戰(zhàn)線不一樣,但即是自己兄弟的朋友,面子還是要給點的,對他微微頷首:“墨道長,久聞大名,在下君梵音?!?p> 墨殃也對他點了點頭,但想了半天沒想出該說什么,自己與他是對立面的,但莫恨又與他相識,結(jié)果憋了半天,說了一句:“君公子真是后生可畏。”
然后換來的是所有人的注目禮,莫恨在與白澤在觀察四周,并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但其他人就不一樣了。
墨殃對于四周投來的目光不明所以,天符門的弟子看不過去了,湊到他耳邊:“三師伯這君梵音的輩分和您是一樣的,且他又是魔修的領頭人,您這一句后生可畏生生將他拉小了一個輩分,您瞧他后面如狼似虎的眼神,咱們這幾個殘兵弱將也打不過他們呀?!?p> 對于這一段語重心長的話,墨殃為了表示已經(jīng)聽進去了,摸了摸鼻子道:“其實我是想夸他年輕來著。”
天符門弟子:“……”
在兩方焦灼的目光下,莫恨突然臉色一變,手下一緊,抓疼了白澤的同時大聲喝道:“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里?!?p> 墨殃疑惑的看向她:“阿恨,怎么了?”
君梵音向她這邊走了兩步,臉上的神色也充滿了不解,旁邊的眾人也向這邊看了過來。
莫恨在剛才終于想通了,墨殃“見過”那把椅子,而剛才自己清醒過來的時候沒有太在意,不過他們這些人所在的位置,甚至動作都和開始在房子里一樣。
可以說,他們所在的位置根本沒有變化,那一陣吸力和突如其來的暈眩都只是障眼法。
開始的房間宮殿都是幻境,但寶器靈藥都是真的,為了吸引人進來這里也得拿出有價值的東西不是。
而自己遇見君梵音的時候他也進入了幻境,所以這里的主人定是修為極強,否則不可能布下境中境。
開始自己進入的時候嗅到的一股淡淡的魔氣,和現(xiàn)在的這座祭臺還有周邊的環(huán)境,這是煉血陣!
自己現(xiàn)在絕對打不過這里的主人,更何況再加上一個煉血陣……
莫恨一把抓住他,眼中第一次有了些許焦急:“這里不是遺跡,是魔窟,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從來沒見過莫恨如此緊張,墨殃也覺得事態(tài)嚴重,但這里人這么多,藏齊師兄和其他弟子也不知道在哪里,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阿恨,等我先找到師兄他們就馬上離開?!?p> 瞧見他眼中的堅決,莫恨也不再多言,只道一句:“快點?!?p> 君梵音也讓勝一去將他們其他人都集合過來,莫恨這人那時候都快被噬靈飛蟻給咬著屁股了還和白澤說笑,而現(xiàn)在卻是一副異常緊張的模樣,這里絕對不簡單!
墨殃將事情與天符門弟子一說,恰好他們?yōu)榱祟A防有危險身上都帶了傳訊符,將消息傳遞了過去,現(xiàn)在天符門雖然有點沒落,但畢竟以前是一個大宗門,行動效率還是有的。
在天符門的人齊了之后,君梵音那邊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人也到了差不多了。
藏齊向墨殃走去,見他竟然與魔修挨得極近,頓時臉色一變:“師弟,你怎么會與魔修在一起?”
本來莫恨就有點等得不耐煩,又聽見他質(zhì)問墨殃的口氣,莫恨覺得極其不爽,本王的人是你能說的么?
所以不等墨殃解釋,莫恨直接忽視了他,對墨殃道:“別廢話了,趕緊走?!?p> 藏齊見被忽視,身后還有眾多弟子看著,臉色變得更黑了。
墨殃作為旁觀者,又是當事人,張嘴想說點什么,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又轉(zhuǎn)念一想,還是手心的肉重要一點,毅然決然的拋棄了自家?guī)熜帧?p> 莫恨余光都沒打算給他們,蹲下身將白澤放在地上,摸了摸它腦袋:“能找著出去的路么?”
白澤點了點白球似的小腦袋:“大致可以。”
藏齊一驚,在驚訝與白澤會說話的同時也不再多言。
白澤向前面跑了兩步,莫恨一把抓住墨殃的袖子跟了上去,墨殃看著手腕上的手,薄唇勾出一絲好看的弧度,她的手小巧白皙修長,和她的臉很是不配,墨殃知道她的手指上略微還有些薄繭,也是,照她的性子應該很愛打架。
沉浸在莫恨手中的墨殃并沒有見色忘義,抽了個空檔招呼他們跟上,君梵音他們也緊隨其后,在看見莫恨抓著墨殃的手腕時眼神微暗,但他自己覺得原因是自己剛認定的好兄弟居然連話都不跟自己說一句,抓著別人就跑。
其余的人見天符門與魔修的人都在撤退,他們見情勢不對,也拉幫結(jié)派的想跟上去,畢竟寶貝再重要也沒有小命值錢。
在莫恨出現(xiàn)之后便一直躲在暗處的杜明鴻等人也悄悄的跟了上去。
卻在這時,在前方帶路的白澤腳下出現(xiàn)了一條紅線,這條紅線一直延伸開來繞了一個大圓將所有人圍在里面,在紅光閃現(xiàn)的同時還升起了一道屏障將所有人給困住了。
在屏障升起的同時,莫恨眼疾手快的將白澤給撈了回來,雖然被削掉了幾根指甲,但好歹爪子是保住了。
白澤心疼的抱著自己的爪子:“我美麗可愛的小指甲!”
伸手摟住白澤,莫恨臉色凝重:“我們出不去了,只能硬拼一下?!?p> “你們不要掙扎了,在本尊的地盤你們還想離開?乖乖做本尊的祭品吧!”一道怪異尖銳的嗓音傳來,異常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