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 初戰(zhàn)雙方各試探
書接上回
漢興平元年十二月二十五,黃河封凍斷流。袁譚又等了三天,直到十二月二十八,派出斥候查探冰層厚度。斥候回報,冰層最薄的河中位置,也已經可以承受十人的重量了。袁譚大喜過望,命前鋒張郃、高覽二人,準備渡河,搶占渡口。
冀州與青州的戰(zhàn)役,終于打響了。
河對岸的田辰,看到冰層后,忽然心念一動,令手下找來凈水,放于桶中凍結。再拿出來一通摩擦,硬生生給弄出了凹凸鏡。田辰又尋來筆筒,因地制宜的作出了簡易的單筒望遠鏡。雖然不是那么清楚,但仍然讓眾人一片驚呼。
郭嘉舉著望遠鏡,驚嘆道,“主公真乃神人也,有了此物,敵軍之調動變化,皆在我軍之監(jiān)視中,即便想用計,恐也難以實施了?!?p> 田辰呵呵一笑道,“只可惜,此物只能冬天使用。不過,等回去后,我會令黃立尋匠人研究一番,看看能否做出適應各種季節(jié)的此物?!?p> 郭嘉看了一會,忽然道,“各軍備戰(zhàn),敵兵攻來了,目測約有三千之數(shù)?!?p> 田辰不發(fā)一語,兩人早有約定,凡用兵之時,郭嘉說了算。
眾將早已按捺不住濃濃的戰(zhàn)意,各自回去準備了。
田辰則對郭嘉道,“可將此物交予敵樓哨探,如此可事半功倍?!?p> 郭嘉點頭應諾,急忙命人將‘望遠鏡’交予隨從,送至敵樓的哨探那里了。
田辰幽幽的問道,“奉孝,咱們什么時候撤?。俊?p> 郭嘉摸了摸冰涼的眼眶,道,“不急不急,至少要在此先阻擊他們三日了,待其銳氣已失,我軍再迅速撤退,讓公明將軍和子義將軍率領兵馬誘敵至千乘,到時再~呵呵”
田辰明白,這就是游擊戰(zhàn)和運動戰(zhàn)的結合,當年‘教員’他老人家就是熟練利用此兵法,取得近乎百戰(zhàn)百勝的戰(zhàn)績。
說話間,各處鼓聲陣陣,號角長鳴。
第一支擔任阻擊任務的,就是紀靈所部的‘同歸軍’。
作為田辰起家的隊伍,‘同歸軍’的地位甚至高于于管亥所率領的‘背嵬軍’。在紀靈的調教下,這支兵馬被訓練成了特別善于防守的軍隊。尤其在田辰超前的思想灌輸下,‘同歸軍’成為了一支可以適應多種地形條件作戰(zhàn)的精銳部隊。
如今的紀靈頗有大將之風了,他閑庭信步般的溜達在渡口附近,時不時的看一下對面的情況,一點都不緊張。而其手下的‘同歸軍’,不管是那些老兵還是新兵,似乎都對即將到來的戰(zhàn)斗非常的平靜。所謂不動如山,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三千對三千,兵力相當。紀靈壓根就沒瞧得上袁譚所部的戰(zhàn)力。
“距離三百步!”
“兩百步!”
“全軍準備!”
紀靈大吼一聲,同歸軍,前部兵馬立盾,后軍長矛伸出空隙,遠遠望去,如同槍林盾墻,像刺猬一般。
“一百步!”
“弓箭手,拋射!”
“嗡~~”
“嗖~嗖~嗖~嗖~~”
千名弓箭手,整齊劃一的斜向四十五度,射出了箭矢。
冀州兵馬,只遠遠的看到天空中一陣密密麻麻的黑點朝著己方這邊飛來。
“舉盾!”
統(tǒng)軍將領適時的下達了命令。
“叮,”“噹~”“噗~噗~”
“啊~”“哎呀~”~~
冀州兵馬的盾牌雖然多,卻也無法完全抵御同歸軍那密集的箭矢打擊,開始出現(xiàn)了傷亡。
“加速,沖過去!”
冀州兵馬開始勇猛的奔跑起來,向著渡口紀靈兵馬的堅陣沖了過去。
近百步的距離,冀州兵馬被‘熱情’的‘招待’了三輪箭雨。三千兵馬,不經意間就損失了千余兵丁。
原因很簡單。即便袁譚可以派兵鋪草而過,但最后的這百步距離,卻是如何也不敢冒進的。所以,這第一波冀州兵馬,說是進攻,實際上倒不如說是以生命來換取鋪草到南岸的‘炮灰’。
敵樓上的賈詡見狀,搖了搖頭道,“袁譚真夠狠毒的,這三千兵士,純粹是來送死的。還請主公下令,莫要對他們逼迫太緊,否則這些人恐怕會置之死地而后生,于我軍不利?!?p> 田辰點了點頭,下令鳴金。
紀靈聽罷金鳴之聲的含義,率部且戰(zhàn)且退,漸漸把那支冀州兵馬引到了大營附近。
忽然間,田辰大營內鼓聲陣陣,一支精銳的騎兵忽然從大營奔出,直沖冀州兵而來。
以這些‘炮灰’的戰(zhàn)力,怎么可能同‘橫軍’鐵騎抗衡。
統(tǒng)兵將領一看到數(shù)千氣勢洶洶的騎兵奔出,立刻就陷入了驚慌失措之中,繼而掉頭就朝著渡口那邊奔了過去,根本顧不得指揮軍隊了。
主將都落跑了,軍兵還有何戰(zhàn)意呢,未等‘橫軍’鐵騎沖突到跟前,一半的冀州兵馬率先扔掉武器投降了。而另一半的冀州兵馬,則是拼了命的朝著渡口處逃跑,恨不得爹娘多生兩條腿。對于這些歸心似箭的家伙,紀靈并未追擊,而是率領‘同歸軍’開始收押俘虜。
追擊的重任,理所當然的交給了太史慈。
不過,精明的太史慈也并不過多的消耗馬力,畢竟,一旦上了冰面,即便有那些家伙鋪的枯草,這馬匹仍然是很難保證平衡立足的。所以,太史慈僅僅追到渡口邊,就命令本部停下了。
短短不到兩刻鐘的戰(zhàn)斗,冀州兵馬完敗而歸。拋下了千余尸體和傷兵,外加千余俘虜。最后能夠逃回北岸的,尚不足千人。
紀靈又命手下,押著那些俘虜,上了冰面,把那些冀州兵馬辛辛苦苦鋪上的枯草全部點燃,這樣一來,既有煙,又有熱度,冰面上的這個地段,變的特別的光滑,而且視線也不佳了。
造成的假象就是,田辰所部,要利用地形固守!
而紀靈則是意興闌珊的看著那些降兵,根本提不起什么興趣。己方損失不足百人,這種戰(zhàn)斗打的真沒有意思。收拾完冰面后,紀靈命人押著降兵進入大營,自己則繼續(xù)率軍留在渡口防守,等待敵人的再次進攻。
袁譚對于第一次沖擊就過河,本就沒有太多希望。畢竟這批人上去的主要目的,就是鋪路。所以,他罕見的展示了自己愛兵如子的‘大度’心腸,對于那些僥幸逃回來的兵馬,溫言撫慰,命人帶他們下去養(yǎng)傷了。
郭圖看了看道,“大公子,不要再派雜兵了,讓張郃、高覽二將出擊吧。一鼓作氣占領渡口,咱們去南岸駐扎,方為上策?!?p> 袁譚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來人,命令張郃、高覽二衛(wèi)將軍,親率本部突襲敵軍,迅速渡河,為我軍打開通路?!?p> “諾!”
自有親兵下去傳令,此皆不提。
前軍大帳,張郃正憤憤不平的黑著臉,高看狠狠的道,“你我乃前軍主帥,可他卻居然瞞過我二人調兵,跑去鋪什么路。結果,白白損失了兩千余人,士氣也遭受了影響,真真可恨?!?p> 張郃輕咳了一聲道,“平之慎言?!?p> 高覽冷哼一聲道,“怕他作甚,區(qū)區(qū)一耍嘴皮子的腐儒爾?!?p> 張郃正要再勸,卻聽賬外有軍兵來報,“大公子下令,讓二位將軍率本部渡河,為我軍打開通路。”
高覽不說話,氣沖沖的把頭別過一旁。
張郃皺了皺眉,道,“回去報至大公子,就說我等馬上進兵?!?p> “諾!”小兵趕緊的跑走了。
高覽不悅,對張郃道,“雋義,青州兵馬一點都不弱。適才你我也看到了,他們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消滅了我軍兩千余人?,F(xiàn)在讓你我出兵強攻,怕不知打的什么算盤?!?p> 張郃嘆口氣道,“既然已經得令,還是去準備一下吧。平之的騎兵暫不輕動。待我率兵過去后,等我命令。”
高覽聞言恨恨的道,“一將無能,累死三軍。雋義小心吧。”
言罷,自去準備了。
張郃穩(wěn)了穩(wěn)心神,出來營帳,大聲道,“傳我將令,命先鋒營進攻南岸渡口,大戟士跟隨我為二隊,其余為三隊,迭次出擊,不得有誤!”
“諾!”
自有傳令兵前去。
不多時,各部兵馬開始慢慢向河邊集中,分別列陣,等待張郃命令。
張郃騎馬橫槍,來至南岸渡口,忽然長槍一指對岸,大喝道,“先鋒營,出擊!”
“吼!吼!吼!”
三聲整齊的吼聲后,張郃所部的先鋒營兩千刀盾兵,開始踏上冰面,朝著南岸而進!
與先鋒營距離兩百步,張郃親率中軍,也就是麾下的一千精兵大戟士,跟隨在后,出發(fā)了。
南岸的紀靈,遠遠的看到那支明顯不同的軍兵后,立刻報告給田辰。
郭嘉看了一會,語氣陡然嚴肅的道,“不好,是張郃所部來了。”
“張郃嗎?”
田辰心中一陣激動,這算是自己的兵馬第一次和真正的名將交鋒了,不知道情況如何。他又有些擔心,轉而對郭嘉道,“奉孝,去幫幫連山吧。我怕他頂不住。”
郭嘉面色凝重,但卻斬釘截鐵的道,“不與強兵對抗,永遠無法成熟。再說,除了連山,其余各部都在警戒,張郃賺不到便宜?!?p> 田辰看郭嘉這么說,自己也就不好執(zhí)拗了。但他回頭傳令道,“命管亥所部背嵬軍,隨時準備接應同歸軍?!?p> “諾!”
“主~”
郭嘉想要再勸,但卻硬生生的收住了,他很明白,管亥和紀靈,同田辰的關系早已超越了主臣,而更像兄弟。
田辰緊張的看著戰(zhàn)場,自從穿越而來后,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
此正是:初戰(zhàn)告捷未忘形,兩軍交戰(zhàn)各逞能。名將統(tǒng)兵精銳現(xiàn),無視青州有紀靈!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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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談君
題外話,看書的多,評論的少,于情于理,都不太好。請君推薦,勞君收藏,惟愿諸君,傾心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