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 三爭過后有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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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晃麾下總計五千人馬,其中包括了兩千刀盾兵,一千大戟士,還有兩千輔兵。但徐晃的輔兵同其余將領所率的有很大的不同,他們每人都扛著兩支大戟,是專門為大戟士服務的。
而大戟士,并非直接沖擊,而是有著非常嚴密的陣法。首先,由刀盾兵作為掩護和吸引敵兵攻擊的誘餌,再由大戟士攻入到一定的投射距離,開始投擲大戟,徹底打亂對方的部屬。兩丈長的大戟,比張飛的丈八蛇矛還要長兩寸。當被這些經(jīng)過訓練的士兵,以投槍方式扔出后,其殺傷力絕非弓箭可以相比。而當投射完畢后,大戟士又會以輔兵所攜帶的備用大戟,組成類似著名的馬其頓方陣的陣型,全力沖刺。而對方基本在看到這密密麻麻,無從攻擊的陣勢后,都會非常無奈的選擇回避,因為實在是無從下手。在這時,刀盾兵和輔兵,便會游弋于大戟士兩側(cè),防守側(cè)翼,最終一戰(zhàn)擊垮對手。
田辰看到這種情況,心中立刻有了計較。大戟士攻擊力雖高,但防御力太弱。為了讓大戟士能夠?qū)⒋箨稊S的更遠,所以他們基本只穿著薄薄的皮甲,這種防御能力對于任何的弓弩來說都是很完美的打擊目標。
田辰都明白了這種情況,紀靈就更明白了。不等大戟士進入攻擊距離,紀靈便命手下的弓弩手,進行了連續(xù)不間斷的覆蓋打擊。一百步左右的距離,對于一般的弓箭手而言都是差不多能射到的。所謂百步穿楊,那說的是精準度?,F(xiàn)在的紀靈所部弓弩手,根本不需要什么精準度,只要能射到就足夠了。況且,因為紀靈開始的‘耍壞’,距離南岸五十步左右的冰面是最滑的地段。這個位置已經(jīng)讓大戟士非常痛苦了,因為他們無法站穩(wěn)腳跟,在投擲的時候,一個不留神就會滑個四仰八叉,站立都不穩(wěn),投擲能力就大打折扣了!
等到張郃黑著臉看著手下在冰面上‘跳舞’的樣子,心中怒火中燒,大喝道,“沖、沖、沖!”
這個命令一下,就很明白了,不需要投擲,完全的是一副搏命的攻擊打法。
兩千刀盾兵,猛然提速,不再顧忌什么陣型,呈散兵戰(zhàn)線,向紀靈所部攻了過去。
紀靈見狀,冷哼一聲,大吼道,“同歸精銳!”
“不勝不回!”
“不勝不回!”
“不勝不回!”
同歸軍三聲口號喊罷,各自緊握武器,準備接戰(zhàn)。
與此同時,弓弩手對于跟在刀盾兵后面,缺乏保護的大戟士,繼續(xù)進行著覆蓋打擊。一時之間,張郃所部的損失,陡然增加。
當前鋒的刀盾終于歪歪扭扭的趕到了南岸邊時,雙方終于開始了慘烈的戰(zhàn)斗。
以逸待勞的同歸軍,和為了過河而已經(jīng)消耗了不少體力的張郃所部,雙方的戰(zhàn)力一眼就能看出。而本來跟隨在大戟士后面的兩千輔兵,此時已經(jīng)趕超了大戟士的位置。他們?nèi)拥袅丝钢拈L戟,向著南岸沖來。同時,還把身上背著的一個布包取下,開始散開丟在冰上。
原來,這個布包里面裝的,都是土。如此在冰面上,便出現(xiàn)了一條相對不那么滑的土路,以供后面的兵馬前進。
而大戟士在張郃的指揮下,迅速的占據(jù)了這一塊區(qū)域,開始發(fā)揮自己的長項,朝著紀靈軍,瘋狂的投擲起了長戟。
“不好!”
當田辰在敵樓上看到上千支長戟被投擲過來后,心中一涼。
再看紀靈所部同歸軍,避無可避,躲無法躲,頃刻間,倒下了數(shù)百人。
紀靈見狀,馬上下令,讓全軍出擊,同張郃所部攪在一起,希望大戟士會投鼠忌器,不再投擲。
果然,當兩軍幾乎無法分清敵我的混戰(zhàn)一團后,大戟士也沒辦法繼續(xù)動作,只能端著長戟列陣,隨時準備加入戰(zhàn)團。
兩支名將所率領的精銳,就這么開始了殘酷的近戰(zhàn),雙方不斷有人被砍倒,戰(zhàn)事出現(xiàn)了膠著。
從兵力上說,紀靈所部三千,張郃所部五千。張郃占優(yōu)。然而,大戟士因為其獨特的作戰(zhàn)方式,現(xiàn)在無法進入戰(zhàn)圈。所以相對而言,是紀靈的三千,對張郃的四千人??蓡栴}是,張郃所部有兩千輔兵,算不得精銳。而紀靈的同歸軍則是同仇敵愾,士氣高漲。再加上開始時的弓箭打擊,使得如今張郃的實際戰(zhàn)力反而不如紀靈。
在紀靈所部的頑強抵抗下,張郃軍并未有什么大的進展,這令張郃非常惱火,卻又沒有更好的辦法。畢竟現(xiàn)實的地形實在不適合攻擊。
一刻鐘后,張郃非常知趣的下達了撤退的命令,他實在不忍心看著自己麾下的士卒,無謂的消耗在這種戰(zhàn)斗中。
各軍聞令而退,在張郃的親自斷后下,敗軍并未受到過多的傷害。同樣的,紀靈也并沒有踏冰而追,老老實實的守在渡口,并且收拾兵馬,打掃戰(zhàn)場,救護傷兵。
戰(zhàn)斗的時間很短,然而雙方的損失都非常的慘重。
張郃所部總共五千人馬,除了大戟士損失三百余外,前部的兩千刀盾死傷超過了千人,輔兵也有千人損失,一戰(zhàn)過后,張郃所部居然損失過半,這讓張郃的臉上實在掛不住。
而紀靈所部也沒落好。同歸軍三千之眾,占據(jù)了天時、地利、人和的因素,居然還傷亡半數(shù),特別是損失的五百老兵,讓紀靈怔了半天。
同歸,同歸。能同歸的,除了人,還有魂!
田辰和郭嘉等人來到戰(zhàn)場,看著那地獄般的情景,即便心腸再硬的人,也難以承受。特別是那些被大戟士所投擲的大戟釘在地上的同歸軍,更是讓田辰感覺心里堵得喘不過氣。
一名斷了腿的同歸軍,躺在擔架上,被同袍抬了過來。田辰搶上一步,看了看那個還稚嫩無比的小臉,強忍住眼淚,溫言道,“小兄弟,~”
后面的話,田辰卻不知道該怎么說了,又或者,他什么也說不出來!
那小兵看著田辰,掙扎著想要起身,但被田辰按住了。
他忍著劇痛,咧開嘴笑著道,“屬下的命是主公給的,即便戰(zhàn)死也是應當?shù)模瑳]成想現(xiàn)在給主公添麻煩了!”
田辰一愣,他聽出了小兵的意思,這是從當年的十萬黃巾中挑選出的兵士。可現(xiàn)在,這個年青的完整的生命,變成殘缺的廢人。而且,小兵還認為受了這樣的傷,是在給田辰添麻煩。
田辰握住小兵的手,道,“莫談麻煩,且安心養(yǎng)傷,一切有我!”
小兵燦然一笑,不再多言。田辰也趕緊讓人把他抬走了,繼而他轉(zhuǎn)過身,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迅速的擦了擦眼角的淚。
郭嘉等人裝作沒看見的各自瞅向別處,心照不宣。
田辰收拾好自己,道,“奉孝,真的要堅守三天嗎?”
郭嘉沒有再嬉笑,而是沉吟一番才道,“我軍連勝兩陣,已經(jīng)達到了阻擊的目的。若是主公不愿堅守,也可先行率軍離開?!?p> 賈詡點頭道,“正因為連勝兩陣,所以袁譚此時也定然摸清了我軍的實力。以其目前的兵力而言,明日恐怕就是總攻擊之時。我軍若強守此地,絕非上上之策。主公可讓紀將軍率部先撤往千乘,而我軍則按原計劃,由徐將軍和太史將軍率部斷后,其余眾軍依次退去,如此可減少損失。”
田辰想了想道,“張郃所部吃了如此大的虧,吾恐今晚他們便有可能前來偷營?!?p> 郭嘉和賈詡聽罷,對視一眼,皆很贊賞田辰的眼光。還是郭嘉先道,“主公所言有理,那我軍就再打他們一個埋伏,然后迅速撤往千乘,這樣一來也能爭取更多的時間?!?p> 賈詡瞇縫著小眼睛忽然道,“我軍今晚要打,就打個狠的。咱們可以這樣~”
說話間,聲音漸小,幾乎同田辰、郭嘉頭碰頭的聚在了一起,商量著什么。
話分兩頭,且說袁譚這邊。在看到張郃敗兵回來后,袁譚也沒有生氣,但卻似乎是調(diào)侃的道,“勝敗乃兵家常事,雋義將軍乃四庭柱之一,不必過多掛懷!”
這個話說的很過分。聽著好像是寬慰,實則卻是打臉。
張郃聽罷,并未反駁,非常冷靜的道,“大公子,彼軍戰(zhàn)力絕非旦夕可破,還請大公子慎重用兵。”
郭圖輕蔑的一笑道,“這次同張將軍接戰(zhàn)的,聽聞是青州最精銳的同歸軍。現(xiàn)在看來,田辰明知道自己戰(zhàn)力不足,故而一上來就用精兵與我硬抗,有點展現(xiàn)實力的樣子??伤恢?,我軍除了張將軍之外,還有數(shù)支精兵。今日,我軍連敗二陣,彼軍定會小視于我。故而,在下獻計,請大公子今晚揮兵過河,偷襲田辰大營,一戰(zhàn)而定,省的在這里同他無端消耗?!?p> “不可!”沒等張郃說話,高覽先道,“大公子,彼軍雖連勝兩戰(zhàn),但很明顯只是謹守營寨,不敢追擊。吾料田辰所部對于夜晚的警戒,肯定比白天還要嚴密。如此用計,無異于自進籠套。還是等明日一早,用我軍的絕對兵力,直接渡河沖突對手,無需冒險?!?p> 郭圖非常不屑的看著高覽,皮笑肉不笑的道,“高將軍此言差矣。若白天能攻打下來,那我們今天就不會損失如此多的兵馬了。敵軍占據(jù)地利之勢,上岸尚且困難,更何談進攻。所以,我軍今晚避實擊虛,此乃上上之計。怎么,照將軍的意思是,你不是田辰手下雜兵的對手嗎?”
斗嘴這種事,高覽怎會是郭圖的對手,他腦門上青筋暴起,眼看就要發(fā)作。。
袁譚此時打著哈哈道:“諸公所言具有道理。不過,今天我們敗的太過難看,對于軍心士氣都是打擊。所以,吾決定,著呂曠、呂翔兄弟,率領所部兵馬夜襲田辰大營,若能將其一舉擒獲,則更是善莫大焉。高將軍所部皆為騎兵,適合奔襲,可為后隊,隨時接應二呂?!?p> “諾!”“諾!”
“諾~!”
高覽很不樂意,但卻沒辦法,誰讓袁譚是主將呢。
張郃面色不悅,但礙于這個袁譚大公子脾氣很壞,且好大喜功。今日自己又是敗軍之將,實在沒法繼續(xù)再勸了。他看了看怒氣沖沖的高覽,心中暗嘆一聲,然后對袁譚拱手道,“大公子,末將先去安排麾下傷兵了。”
袁譚擺了擺手,示意他自去。
張郃前腳離開,后腳高覽就追上來了,二人偷偷摸摸的找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高覽道,“雋義,仗不能再這么打了。”
張郃苦笑著道,“大公子此來只為立功,收眾青州。又兼郭圖在一旁煽風點火,賣弄機巧。我等畢竟為屬下,不可與其發(fā)生沖突才好。至于今后之事,你我多長個心眼吧?!?p> 高覽恨恨的道,“別把老子逼急了,不然吾率所部即刻返回,我就不信,主公還真會治我的罪!”
張郃忙道,“切不可如此!”言罷,看了看周圍,這才壓低聲音道,“主公為人,爾豈不知?君不見麴義之事乎?”
高覽面色一僵,繼而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吾自去準備夜襲之事了,雋義多保重吧?!?p> 張郃與高覽拱手作別,各回各處了。
話分兩頭,再看袁譚這里,郭圖待二將走后,對袁譚道,“大公子,您不治張郃之罪,乃寬懷大度也。若今夜出戰(zhàn),這高覽也打了敗仗,大公子同樣寬而待之,此二將定會感念大公子厚恩矣。即便不能收其心,至少也能握其把柄?!?p> 袁譚呵呵一笑道,“既如此,為何不讓高覽打頭陣,而讓二呂出戰(zhàn)呢?”
郭圖陰險的一笑道,“若得全功,二呂必將對大公子感激涕零,傾心歸附,而高覽乃后軍,也不會有多少功勞。若萬一中伏受襲,則可怪高覽救援不利,倒打一耙。所以,不管此戰(zhàn)是勝是敗,這高覽都是必輸之局。到時候,就看大公子如何拉攏了。”
袁譚哈哈大笑,對郭圖道,“先生深謀遠慮,智深似海,譚佩服!”言罷,還朝郭圖拱了拱手。
郭圖不敢托大,還禮道,“還請大公子令張南、焦觸二將領兵跟隨高覽之后,這樣四支兵馬就把高覽困在其中,使他進退不得,亦不敢生亂心矣!”
袁譚點頭同意,著人傳令去了。
要是田辰知道這些,能驚掉下巴。如此緊張的時刻,對方首先不是想著如何取勝,反而是想著怎么對付異己。只可惜,此時沒有后世那么先進的通訊系統(tǒng),而且也沒有能夠打入敵人內(nèi)部的‘臥底’。否則的話,單單知道這些消息,就足以令田辰這邊大勝了。
只可惜,沒有如果!
不過,田辰這邊已經(jīng)準備好了,靜等袁譚軍自投羅網(wǎng)。
時至半夜,寒風凜冽,萬籟俱寂。
田辰大營門口,只有氣死風燈,還在忽閃著微弱的燈火。
一支兵馬偷偷的跨過了黃河的冰面,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南岸。緊跟著,數(shù)千幽靈般的身影,慢慢的靠近了田辰的大營。
數(shù)名悍卒,摸近營門口,悄悄的搬開拒馬、欄角。緊跟著,空曠寂靜的寒夜中,猛然爆發(fā)出令人恐懼的吶喊之聲。
“殺~~~?。?!”
呂曠、呂翔兄弟二人,各自率領所部兵馬,共計六千人,如餓虎撲食一般,沖入了田辰大營。
軍兵們開始四下放火,闖帳混戰(zhàn),四下沖突。
然而,一會之后,所有人都驚奇的發(fā)現(xiàn),居然是座空營!
“不好!中計了!速退!”
二呂兄弟連忙下達了撤退的命令,試圖從這個充滿死神氣息的大營中迅速離開。因為,他們已經(jīng)看到,整個大營中,布滿了取暖的柴薪。
沒錯,正常情況下,都該有的柴薪。但是,這個數(shù)量,實在是太多了。
很可惜,他們在開始的沖突中,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猛然間,大營周圍出現(xiàn)了數(shù)不盡的火光,緊跟著,伴隨著尖利的破空聲,天上出現(xiàn)了如流星般飛來的火箭。
人類自從學會用火之后,就一直在用各種各樣的方法去控制這種神奇的力量,但當這種力量猛然在一瞬間發(fā)生的時候,凡人的努力,都顯得那么無力。
田辰的大營,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變成了火的地獄,凡是可以燃燒的東西,幾乎都在撒發(fā)著自己絢爛的光芒,同時也是死亡的殉禮。
而呂曠、呂翔二人的四千大軍,再也沒有了初來時的虎虎生威,轉(zhuǎn)而如無頭蒼蠅般的四下亂竄,各處逃跑,陷入了徹底的混亂之中。
冬日的火,似乎該給人溫暖??涩F(xiàn)在,這些人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遠離這種溫暖,因為這是走向死亡的安魂之光。
呂曠、呂翔已經(jīng)無法控制部隊了,二人只得帶領麾下的親兵,在四處的火光中和煙霧中,艱難的找尋著逃離的道路。
當二人終于找到一個燒塌了的缺口,沖出田辰大營后,呂曠命令麾下趕緊救火。但讓他絕望的是,雖然緊挨著一條大河,卻無水可取。呂曠忘了,若不是黃河冰封,他們又怎能如此簡單的渡河呢?
呂曠和呂翔,無奈的率領殘兵,盡速的退往渡口位置,找尋增援。
來到渡口,二呂見到了正駐扎于渡口南岸,列陣以待的高覽所部。
“高將軍!為何坐視我軍中伏,而不營救?”呂曠灰頭土臉的質(zhì)問道。
高覽冷哼一聲,“爾等應該知道,夜襲中伏之時,最怕各部混亂一起,吾未輕易出兵,就是在審視戰(zhàn)場情況。若真有伏兵出擊,圍殲爾等,吾自然會率兵殺之??扇缃瘢瑢Ψ街皇怯没鸸?,而并未現(xiàn)身攻擊。敵情不明下,本將如何敢率軍輕入戰(zhàn)場?”
“你~~~”呂曠被高覽說的無言以對,憤恨不已。
呂翔不服氣的道,“既然如此,那高將軍也該率軍殺散那些放箭的宵小,以解我軍之危,卻為何并不作為?”
高覽輕蔑的看了看呂翔,傲然道,“如何行動,吾自有道理,還輪不到你教訓我!你,還不夠格!”
“高覽!”
呂翔被激怒了,就要發(fā)作,卻被呂曠拉住了。
只見呂曠強壓怒火,吩咐道,“兄弟且去收拾敗軍,不得有誤!”
呂翔狠狠的瞪了高覽一眼,然后率領手下離開了。
呂曠又轉(zhuǎn)向高覽,拱手道,“高將軍,末將必當將此間之事告知于大公子。”
高覽嘴角稍微一撇,滿不在乎的吐出兩個字,“請便?!?p> 言罷,自顧自的帶領一眾騎兵,溜溜達達的朝著田辰大營處過去了,不像打仗,更像逛街。
呂曠氣的直哆嗦,卻也無可奈何。
此正是:你方唱罷我登場,攻守雙方各逞強。本為一軍豈內(nèi)斗,如此焉能論短長?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笑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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