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被咬過!”
“我...我也沒有!”
尚還驚魂未定的幾名幸存者們紛紛擺手,目光真誠的看著魏晉勛,極力的想要證明自己并沒有被感染。
而魏晉勛卻是不信,別說在末世里,就是在文明社會下,撒謊欺瞞在人與人之間都已經成了家常便飯,更何況這件事情還攸關到自己的生死?
所以,他依舊還處于戒備的狀態(tài),弓箭也未背在背上,而是拿在手中,以便隨時應對突發(fā)狀況的發(fā)生。
姜白緩解了一下自己有些反胃的感受,拿起斧頭,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下走到了李向明的尸體旁,扒開了那侵染著血跡的衣服,仔細觀察了一番,轉頭道:“這人身上一點兒傷口的痕跡也沒有,不像是被喪尸給咬到了或者抓傷到了啊?!?p> 魏晉勛聽言,也跟著看了過來。
姜白也接著道:“況且,如果是被喪尸給咬了的話,按照這病毒的感染速度,估計昨天晚上就應該尸變了,根本不可能等到現(xiàn)在,這怎么也說不通?!?p> “那他是怎么尸變的?這層樓里可沒有喪尸?!?p> “我覺得,唯一有可能解釋得通的,就只有他誤食了喪尸血,亦或者尸血在不經意的情況下流入到了他的血管內,不過后者應該沒多大可能?!?p> 姜白之前說過,這尸體上除了魏晉勛的那支箭矢所造成的傷口以外,其余全身上下是沒有半點兒傷口的,所以尸血也并沒有流入到血管里的可能。
因此,除了誤食進喪尸血以外,好像也找不到其它的說法了。
不過,這人又是怎么吃進去喪尸血的?
姜白懷揣著疑惑,突然,散落在尸體后房間里的那小半盒芝麻餅映入到了他的眼簾。
快步走進去拿起來半塊兒被咬過的餅子,翻過來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的,一兩點細微的烏黑血跡沾染在了餅面上,乍一看,竟是和上面的芝麻混在了一起,不仔細看,還真有些分辨不出來。
同樣跟進來的魏晉勛也是看見了這一點,皺著眉頭道:“看來是有人故意害死他的?”
“基本上應該是這樣?!苯c頭。
至于是誰的話,貌似也有些不要太過于明顯。
“那該死的屌絲男!”
“我昨天就應該揍死他,不然也不會眨眼間又死了兩個人?!?p> “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原本的二十幾名幸存者,僅僅只過了一天,就只剩下了在場的這七個,眼看著周圍的人一個個在自己的面前死去,不知什么時候就會輪到自己。
場面再次變得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喪尸的嘶吼以及撞擊在門板上的顫動聲依舊清晰可聞。
可忽然間,這撞擊聲卻越發(fā)的變得強烈,在一眾人驚恐的目光當中,門板竟是被撞開了一條縫隙。一只喪尸的半顆腦袋從門縫處伸了出來,卻又因縫隙太過狹窄了的緣故,臉上的表皮被擠壓得有些變形,如爛泥一般的皮表不斷從臉上脫落,惡心至極。
“糟了,喪尸被剛才的動靜給刺激到了!”
“怎么會,不是都已經尸變了嗎,為什么同類的鮮血還是會刺激到這些怪物?”
“完了,全完了,門外面全是喪尸,樓下也圍滿了喪尸,我們都活不了了!”一名幸存者雙手抓著自己亂糟糟的頭發(fā),崩潰的坐倒在了地上嚎啕大哭,“為什么啊,為什么我會死在這種地方,誰能來救救我...”
“我還不想死...”
“都是那個該死的眼鏡男害的,我昨晚為什么沒殺了他,要不是因為他...”
更有人蹲坐在地上,有些神經質的開始喃喃自語。
除了魏晉勛,以及勉強還算能維持住心態(tài)的姜白以外,其余的每個人幾乎都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將長弓背在了背上,魏晉勛立馬沖到了門前用力把門給堵住,姜白亦是跟著上前,一邊轉頭對那幾名幸存者喊道:“不想死,就趕緊過來幫忙,我想到辦法怎么從這里逃出去了!”
原本還坐在地上,一幅已經聽天由命了的狀態(tài)的這群人,在聽到了姜白最后的那句話后,一雙眼睛在片刻間又恢復出了一絲神采,猶豫了片刻,陸陸續(xù)續(xù)的跟著跑到了門前,開始用盡全力的頂住了大門。
然而,門外的喪尸數(shù)量卻似在逐漸變多,他們所感受到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姜白知道再過不久他們便會撐不下去,于是趕緊吼道:“聽著,資料室里有一根綁得很結實的粗麻繩,你們趕緊跑過去把這層樓里的消防水帶拿出來,我們用這兩根繩子同時下到三樓!”
他之前有觀察過,這種寫字樓每層應該都會安置得有一條消防水帶,常規(guī)下一般會有20米左右的長度,而層與層之間的距離僅僅只有四米不到,就算靠這繩子下到一樓都完全綽綽有余。
兩名幸存者聞言立馬松開手跑了過去,找到了消防栓,動作迅速地開始在門把上打結。
“趕緊一個個跟著下去,別在上面杵著!”魏晉勛也跟著一吼。
另外三名幸存者聞言立馬跟著松開了抵住大門的雙手,跑過去順著兩條繩子挨個兒滑了下去。
姜白和魏晉勛依舊還待在原地,兩人的臉上都已經是青筋畢露,手上的壓力也越來越大,眼看門與門框間的縫隙在慢慢擴大,回頭望了眼已經空無一人的走廊,魏晉勛有些費力的道:“我數(shù)123,我們同時放手,我消防水帶,你麻繩?!?p> 時間緊迫,他來不及過多闡述,但姜白能聽懂他的意思。
“1,2,3!”
當最后一個數(shù)字落下,兩人幾乎同時轉身,朝著走廊盡頭猛沖了出去。
身后,那群擠在門外的喪尸也是同一時間魚貫而入,一邊低吟嘶吼,一邊張牙舞爪的朝他們追了過來。
兩人同樣在此時,一前一后的進入了兩間不同的房間。
姜白咬著牙,頭也不回的沖到了資料室中,抬腿跨坐在了窗邊,抓住了繩子往下滑落,而與此同時,跟在他身后的喪尸也已經沖入到了門內,張開了自己的血盆大口,猛地朝他撲了過來。
然而,喪尸卻是不會爬繩的,一個個因為慣性的緣故撞在了一起,好幾只喪尸從窗戶內直接摔了下去,朝著正處在半空中的姜白砸了過來。
危急時刻,姜白屏住呼吸,雙腳蹬在了排水管上,反應迅速的往邊上一擺,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右側的空調外機。
然后,他便看著幾十只追逐自己的喪尸從窗戶上被擠了下來,一只又一只的在自己面前摔落下去,六層樓的高度,砸在地面以及樓下的其余喪尸身上,四肢散落,腦漿飛濺,更有的,甚至直接被砸成了一灘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