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金祿二字
這跟銀針看起來不僅輕盈綿軟,且顏色呈白銀色,離開了顱內(nèi)后竟也沒有沾染上一滴鮮血。若是掉在地上,也不會發(fā)出明顯的聲響。
“這看起來像是針灸的針...”尹長亭觀察說道。
珍琉璃看著尹長亭手中的銀針,又撇了他一眼,腦海里又顯現(xiàn)出昨晚的尷尬,實在無法正視,咳了兩聲扭捏道:“尹大人...讓我看看吧?!?p> 尹長亭“嗯”了一聲,將銀針遞給她。
他倒是不尷尬呢...珍琉璃想。倒是自己還過于在意了。不做多想,她接過來看了看說:“就是這根針!一招斃命,插入顱內(nèi)的那一瞬間,就切斷了天極脈。不過這并不是針灸用針,只是粗細有些相似?!?p> “這人果然是高手?”鳳云旗若有所思。當(dāng)天在對峙的時候,她與珍琉璃硬是用了全力才能將那人壓制,但那只是暫時的。若不是離與筠他們及時進入,恐怕那晚也沒命可活了。在她的認知中,凡人既不會法術(shù),又怎能瞬間將這么細軟的銀針?biāo)查g刺進顱骨且不折斷呢?
離與筠站在一旁,對這兩個神秘的女子又有了些新的認知。她們似乎真的,無所不能。在兩人身上感受不到一絲的內(nèi)力,但是身手卻已是武者中中上的水平。這天下能夠與之匹敵的人,應(yīng)在少數(shù)。還有那驗尸的手法,竟像在感應(yīng)著一股神奇的力量。
離與筠敢確定那是一種力量,看不見觸不及,卻隱隱牽動著周圍的一草一木的一種力量。
鳳云旗想著想著,便將目光投向了離與筠。這個人,可是她見過身手最好的人了。
“面具臉,換作是你,你能做到嗎?”
離與筠抬起頭來,淡淡道:“做不到?!?p> 他竟然沒有因為這個稱呼生氣?有趣有趣?!巴⒅甭铩_B你都做不到?那證明這個兇手的武功在你之上了?”
“很明顯?!?p> “哈哈哈哈我還以為你是最厲害的呢?!兵P云旗忍不住幸災(zāi)樂禍起來。
“是嗎?”離與筠突然也淡笑起來,面具后的眼睛似乎也帶著點笑意,“你覺得我最厲害?”
“...”鳳云旗臉一僵,避開離與筠的目光。這話怎么有些怪怪的,“我不是這個意思啊?!?p> “咳咳?!闭淞鹆Э人粤藘陕暎亓锁P云旗的思緒。
一轉(zhuǎn)頭,珍琉璃那打探八卦的眼神讓人避之不及,尹長亭手上的工作也漸漸慢下來,他不解道:“你們怎么都停了?不干活嗎?”
“干啊,干?!兵P云旗說。
珍琉璃也繼續(xù)攤開手掌四處探查著,她的細心總能使她比鳳云旗多做一步。
“既然死因已查清,接下來,我們需要清楚是何人殺了他?!彪x與筠說。
“正解。你們是千里迢迢過來抓徐準(zhǔn)的,而此時他卻被人殺了??磥碛腥嗽诒澈蠛湍銈冏鲗δ亍!兵P云旗狡黠地轉(zhuǎn)著眼珠子,幸災(zāi)樂禍道,“但是現(xiàn)在唯一有線索的吳棲卻賣上了慘,你們毫無辦法。”
“等等?!闭淞鹆н吿讲橹块g四處邊說,“秦都御史這個人肯定不會毫無保留的分享線索。既然他剛才提到幾個大臣都有這樣類似的案件,我們何不去走訪問問呢?”
離與筠端詳著那根銀針,似乎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忽然腦中像什么閃過似的,“不急!既然吳棲能在謀殺這件事上全身而退,就沒有半路劫尸的必要。這說明——徐準(zhǔn)身上還有更重要的東西?!?p> “徐準(zhǔn)的尸體現(xiàn)在已經(jīng)毫無價值了呀。”鳳云旗也很疑惑。
“徐準(zhǔn)的衣服。”尹長亭提醒道。
鳳云旗恍然大悟,立刻拿著鑷子跑到徐準(zhǔn)尸體邊上找著:“我就覺得有些怪,徐準(zhǔn)的皮膚上會殘留兩種衣料的絲線?!?p> 找到面料的殘留絲線后她便馬上遞給珍琉璃辨別。
珍琉璃放在手中感受著,說道:“若說是衣領(lǐng)上的鑲邊布料,卻也不是這種料子。這種料子是貼身用的?!?p> 衣服還暫時未被拿走,兩名仵作取下衣服之后就疊整齊放在了一旁。
徐準(zhǔn)的那身長衫摸著好似是沒有什么異常,珍琉璃將長衫鋪開翻找,才發(fā)現(xiàn)右手臂膀那塊位置的厚度有些不一。上臂那里有一小塊多了一層,拆開才發(fā)現(xiàn)里面有塊上好的錦緞。錦緞也就手掌大小,剪裁工整,邊角上繡著“金祿”二字。
離與筠冷笑一聲:“或許這才是半路劫尸的真正緣由吧?!?p> 這塊來歷不明又見不得光的錦緞定有文章,離與筠將這塊錦緞交給尹長亭,讓間機樞去查。
這樣看來,徐準(zhǔn)的尸體已經(jīng)沒有任何價值,命人將尸身放入冰窖后,四人再次出發(fā)。
直到日落西山,幾人也沒有收獲。離與筠和尹長亭都很淡然,一點也不著急,讓她們先落腳休息,大家就先回到了客棧。
哪知兩人剛進門,一陣小小的羽毛龍卷風(fēng),面前就出現(xiàn)了一個估摸約十二三歲的少年,清秀可愛,頭頂別著飄逸的羽毛,渾身雪白的鎧甲,身上配著短劍。
“參見云旗賢主,琉璃公主。總算找到你們啦!”少年見到兩人很高興的聲音還能很嫩氣,一口漂亮潔白的牙齒,很是招人喜歡。
不過鳳云旗卻有種不祥的預(yù)感——這分明是父神母神派來的小壞蛋吧?
“信靈使,你...你怎么來了?”
“鳳凰神殿與云火大帝是讓小仙來給您捎信的。本是想讓小仙直接帶您回去,但擔(dān)心小仙能力不足,所以嘿嘿嘿...”說罷,信靈使馬上從懷里掏出一皺巴巴的信箋,他捏啊捏,覺著能拿得出手了,才遞給鳳云旗。
果然是派下來的小壞蛋,鳳云旗想。
“糟了糟了,神殿和陛下已經(jīng)讓人給你捎信了,那我父神和母神肯定也要來找我了!”珍琉璃也開始擔(dān)心,在屋內(nèi)來回踱步。
“沒錯,琉璃公主!”信靈使又展開大大的笑容回答道,“壁鷓林的信靈使也在來的路上了,只是沒我跑得快,嘿嘿嘿!”
“不是吧...這都什么跟什么啊!”鳳云旗哭喪著臉。
珍琉璃接過信紙,卻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鳳云旗滿眼委屈,撅著嘴說:“你還幸災(zāi)樂禍!我都要被迫嫁人了...明明是娃娃親,哪兒有臨了才告知的??!父神母神也太過分了?!?p> “你竟要嫁人了?”琉璃笑起來,“那看來不久后我就要當(dāng)干娘了?”
”所以賢主,您現(xiàn)在跟我回去吧?”信靈使挑挑眉道。
“你們兩個甚是過分!信上只說了我與那北冥王定了親,也沒有說何時才成親,不著急這一時吧?”主要是是因為乾坤袋還沒有找回來,鳳云旗不想被剝皮。
信靈使想著云火大帝發(fā)火的原因,覺得有些傷賢主的自尊,但他若是能說動賢主動身返回,對大家都好嘛?!安徊m賢主,那北冥王,也根本沒把這次定親放在心上。早在二十天前就下凡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