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極勝匆匆躍下高臺,幾步走出圣星碑宇。雖然此人心機深沉,為人詭詐狠辣,但是可以看出他對莫小姐確實上心,還要親自動身相迎。
待到黃極勝走后,場上的氣氛突然輕松了一些,幾乎所有人都踮腳仰頭,以見這群白衣女子的真容。
不過其中也有不少人不在乎這些姑娘的樣貌,只是眼饞婚房罷了。倒不是這些人不近女色,只是覺得那些姑娘平日里都見過,總是步履匆匆,面帶疲色,還總是兇巴巴的,沒有女人味兒。
而臺上的胡升也使盡渾身解數(shù),盡忠盡職地炒熱氣氛,“咦,嗅得花飄香。不知是何花香?”
臺下眾人哈哈笑,有人高聲喊道:“女人香??!”
“答對!”,胡升一把揭開他身前的兩位姑娘的蓋頭,露出兩張青春正好、如花似玉的面孔,只是詭異的是二人全無生氣,細看下眼角還垂一滴淚。
臺下立即有人認出這兩個姑娘,“這兩個不是張慕、劉葉嗎?沒想到收拾一下還挺好看的!唉,司儀呀,我想娶劉葉??!”
“兩個都想要??!行不行?。俊?,另一人接茬。
“諸位,莫急!總要看完所有的嘛,還有姑娘等的很焦心?。 ?,胡升沖臺下大喊道。
梁心癟癟嘴,暗自想道:才不想呢!
胡升一轉身,又站到另外兩位姑娘身前,說道:“同去,空巷萬人往。”
“就這模樣,還萬人空巷,為了押韻,真是什么都能說。”,有人叫板。
胡升微微一笑,再次扯下兩位姑娘的蓋頭,說道:“那各位可瞧好了!能不能使萬人空巷!”
這次的兩位姑娘,矮的可憐可愛,高的精致兇悍。
臺下有人喊道:“還湊合吧,一個個都木著臉,能不能讓幾個姑娘笑一笑?!?p> 胡升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繼續(xù)轉了一圈后說道:“美嬌娘,身著紅嫁裳?!?p> “什么紅嫁裳,我看是……”,有人話說一半,就停下。
梁心低頭,小小聲把這句話接了下去,“喪服啊!”
剛剛炒熱的氣氛突然冷了下來,胡升也有些語塞。
“是什么是,快掀蓋頭吧!”,有人救場。
胡升會意,再次掀起兩人蓋頭,“莫要催,嚇到姑娘們就不好了!”
只是他剛掀開一個姑娘的蓋頭,便被其中一人啐了一口唾沫。
胡升并未設防,正被吐到額頭上,瞬間臉色大變,惡狠狠地望著那姑娘。
那姑娘倒也不怵,張嘴想要說話,卻沒有聲音出來,便嘲諷一笑,她那挑釁的眼神仿佛在替她說出心里話,“我不怕你,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吧!”
胡升當然不能殺了這個姑娘,甚至他想打她都不能做到。不過,胡升知道這姑娘心氣高,打罵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使她更得意。
而胡升壓根并沒有想過打殺這個姑娘,他用袖子擦掉額上唾液,以手托起這姑娘的笑臉,面向眾人大聲說道:“笑眼晏顏,蓋頭下面藏?!?p> 臺下觀眾自然不會令他失望,調戲玩笑聲此起彼伏。
“這不是吳前儷大夫嗎?從來都假正經(jīng),原來這么恨嫁呦!”
“果然笑眼晏顏,甜到心窩里,小妹妹可要來摸摸?”
“摸哪里呀?”
“不要摸他呀,他的,心,哪里比的上我的,來摸我的吧!”
胡升捏著這個姑娘的下巴,說道:“吳前儷,是吧?你啐我有什么用,看見了嗎?你今后的夫君就在臺下,心高氣傲又能如何,不過更受屈辱罷了!要我說,我不用打殺你,你自消亡!”
那吳前儷從來都是掌握他人生死,從來都是別人求她,從沒有人敢這樣對她,哪里肯受這千萬人的侮辱,張口就要咬舌自盡。
咔吧!
“誒,消亡歸消亡,可不是現(xiàn)在,總得等到洞房花燭夜,享了這人間極樂之后再走不遲??!”,胡升卸下那吳前儷的下巴,又將其定在原地后方才離開。
吳前儷氣的渾身發(fā)抖,眼淚也瞬時而下,奈何卻半分也動不得,只能受此屈辱,對她來說簡直比千刀萬剮還要令人痛苦。
江平秋、江平渡兩兄弟將此景看在眼里,雖也皺眉,但始終默不作聲。
此時,胡升正站在江平渡的面前,也就是說下一個就要到梁心了。
耗到此時,梁心的驚恐之情差不多消耗殆盡,但是當胡升的黑色鞋跟出現(xiàn)在梁心的眼前時,她原本稍稍平復的心再次不受控制地猛跳起來,仿佛一場大考近在眼前。
使得梁心驚心肉跳的胡升并沒有立刻繼續(xù)他“掀起你的蓋頭來”的司儀事業(yè),而是調侃起了江平渡。
“江,啊,江小弟,站在此處,近距離看美人的感覺一定更加不同,不如你來向眾兄弟來說明一下,在你眼中哪位最美?”,胡升拍拍江平渡的肩膀,說道。
江平渡皺皺眉頭,說道:“只覺可憐,并無他感。”
“唉,江圣人的家弟也清心寡欲,咱們俗人是比不得了,眾位姑娘個個可憐可愛,那么就讓咱們來疼吧!大家說,好不好?。俊?,胡升得到這樣的回答也不惱恨,畫風一轉,更帶得場上氣氛又上一層。
“好啊!”
“不好啊,我一人疼就好啦!”
“哈哈哈,對對對,這哪能分的!”
江平渡轉過臉去,沉默不語。
胡升雙手上舉,說道:“女家兒心思,左右是一望。大家說是什么?”
“嫁人嘍!”
“生孩子嘛!”
“相夫教子唄!”
底下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喊叫著。
胡升搖搖頭,說道:“對,也不對!”
“那你說是什么?”,有人搭腔。
胡升嘴角慢慢咧開,綻出一個微妙的笑容,喊道:“唉,這都想不出來,有男人的炕嘛!”
“哈哈哈,嚯嚯嚯,服了,服了!”
“佩服,佩服!”
此時,就連站在高臺上,一直“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清女和靜念二人也忍不住啐了一口。
靜念不過小聲嘀咕一聲:“呸,這是什么場合,這樣的葷話也說的出口!不像樣子!”
清女的脾氣要暴躁不少,一鞭子甩在地上,幾乎將木質的高臺打出一條裂縫來,這滿堂的笑鬧聲才算稍稍止住。
胡升看了一眼清女,本想開個玩笑,討個饒,但是看見清女的表情后,他還是決定不要自討沒趣。而且門邊的侍衛(wèi)也向他暗示黃總舵將來,他要趕緊結束這一環(huán)節(jié)才行。
于是,胡升清清嗓子說道:“時間也差不多了,總這樣一個個地掀蓋頭也沒意思。接下來,就讓大家一睹為快吧!”
“好??!”
“快些吧,等得花兒都謝了!”
胡升右手作劍式,指向蓋著蓋頭的眾姑娘,說道:“親朋友聚明堂,歡喜迎新郎!迎新郎嘍!”
眾人和道:“迎新娘嘍!”
一川向日行
最討厭不分場合,隨時開葷段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