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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穿成了攻略目標腫么破

第四十五章 書生路漫漫(二十)

被穿成了攻略目標腫么破 謹言貓 4529 2019-03-21 10:21:38

  陳晨拿著紙,半晌沒有吭聲。眠昱安靜的候在一旁,他剛得到消息時,差點失態(tài)。

  眠昱從袖中掏出一疊資料遞給他,他沉默著一字一句的看完了所有。

  良久之后,陳晨“啪”的一聲將手里所有的紙頁拍在桌上,實木的書桌瞬間裂開了無數(shù)道口。

  “主子打算怎么處置他?”

  “我會親自送他上路的?!?p>  陳晨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書房。眠昱跟在后面,突然聽見屋內傳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他回頭一看,書桌“砰”的一聲碎成無數(shù)片。

  細碎的木削在空中飄飛,陽光照射進來,幾片薄削染上光芒,仿若一只只金色的蝴蝶。

  眠昱長嘆一聲,退出房門,將門輕輕帶上,“吱嘎”一聲,房間再次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后院中,孟正剛坐在門檻上,拿著一把尖銳的小刺刀不停的刻著手里的木雕,即便陳晨走到了他面前,他也沒有停下來抬頭看一眼。

  木雕已經(jīng)大致成型,孟正剛小心翼翼的修刻著剩下的一點邊幅。

  陳晨知道他刻的是誰,這個人對章晨而言同樣十分重要,她便是章晨的親生母親沈音如。

  “為什么?”陳晨語氣有些哽咽,有些難過,更有些迷惘,他知道這是原主章晨的情緒,也有他的不甘。

  這么多年來,他懷疑過身邊所有人,甚至章志,但從來沒有懷疑孟正剛。

  孟正剛將刻刀放下,拿出一條白色的棉布手巾,輕輕的擦拭著木雕上面的木屑。

  “為什么?我問你為什么?”陳晨上前一把奪過木雕。

  “拿給我?!泵险齽偪偹汩_了口。

  “你這樣做對的起我娘嗎?你有什么資格雕刻她?”陳晨難得的語氣頗為諷刺。

  孟正剛收回伸出的手,笑道反問:“我怎么沒資格?天底下,只有我才配的上你母親。你那個孬種爹算什么?”

  “你明知道周輝才是毀了沈家的罪魁禍首,你為什么要助紂為虐!”

  “呵,”孟正剛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木屑,“眾人皆言音如與你父親男才女貌天造地設,都說他們是兩情相悅??墒聦嵳嫦嘤钟姓l知道?”

  他瞟了一眼陳晨,繼續(xù)說道:“我當年被沈端帶入府中,他明知我與音如互生愛戀,卻仍舊將音如嫁給了新科探花郎,以此來鞏固他的地位。”

  “我與音如反抗不得,只得雙雙暗藏心思。沈端心中有愧,所以想用榮華富貴來補償我,我毅然拒絕后來到你母親身邊,做個侍衛(wèi),遠遠的看著她,守護她?!?p>  他突然惡狠狠的望向陳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次想要殺了你。都是因為你,音如竟然放棄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沈端臨死前將你和音如托付給我,呵呵,可惜音如寧死也不離開章家。”

  “章家人都該死!我親手殺了你章浩這個懦夫和那個膽敢辱罵你母親的賤婦??上椴畟c兩人運氣好,竟然沒死。等你們都死了,我再去殺了周輝,替音如報仇!”

  “義父義母是你派人追殺的?”

  難怪當初為什么伍伯俢他們的行蹤周輝掌握的如此精確。

  “是,是我!”孟正剛面部扭曲的說道,“我不僅殺了你爹。曾經(jīng)周輝一黨手中你外祖的叛國證據(jù),也是我親手交給他的。我以為你母親沒了依靠,定然會回到我身邊,沒想到,她寧死不從?!?p>  “好在,我總算嘗過了她的滋味?!?p>  “住口!”陳晨拽緊了拳頭,青筋冒起。

  “你不知道吧,就是你偷聽的那天,等你走后,我又轉回來強行與你母親共度了……”

  “住口!”

  陳晨腦海中回憶著那日的場景,他記得第二日早晨章晨前去請安時,沈音如一直不停的流淚。他以為沈音如是在擔憂沈家,卻沒想到竟是如此!

  難怪!難怪沈音如不過憂慮之癥,如何會半月不到便撒手人寰了!

  孟正剛與往常所見的人完全不同,平日里有多正直,如今便有多猥瑣陰暗。

  “你母親是我的,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

  “錚”的一聲,陳晨拔出寒月,整個人宛若地獄里走出來的,他一字一句的說道:“畜牲,你,該,死!”

  孟正剛拔劍而出,在他看來陳晨大多武藝都是他傳授的,即便陳晨這些年進步很大,終歸還是要做他的劍下亡魂。

  門外剛剛趕到的眠昱見此情景,急忙轉身去找章志。

  等他二人匆匆趕回來時,院中一片寂靜。寒月劍插在院中央,“嗡嗡”顫動。

  眠昱心中恐慌難安,差點被院門絆倒。

  “主子?”眠昱聲音有些發(fā)抖,他越過寒月,徑直朝樟樹處走去。

  章志手緊緊握住長劍,走在眠昱身邊。

  院中樟樹后面,一個黑色身影“咚”的一聲倒下,嚇了二人一大跳。

  陳晨一身血漬從樟樹后走出來,右手里握著的不是寒月,而是一柄軍隊常用的小刺刀,左手緊緊握著一個人偶木雕,木雕上干干凈凈。

  眠昱眼尖的認出這把刀正是剛才孟正剛手里那把,他順著滴血的短刀看去,只見孟正剛瞪大了眼睛,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下身一片血色。

  章志恰巧同時看到此景,二人下意識的夾緊了雙腿,只覺身下涼颼颼一片。

  陳晨嫌棄的看了眼手里的短刀,將其“啪”的一聲扔在了孟正剛尸體旁邊。

  “找人來收拾收拾?!?p>  “尸體……”

  陳晨頭也不回的說道:“扔到西嶺坡去喂狼?!?p>  “是?!?p>  漫天星辰懸掛在墨色蒼穹之上,露氣沾濕了城墻紅磚。

  守城的侍衛(wèi)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身上的盔甲也泛著水光,想來已經(jīng)在此處堅守了一整夜。

  “今日過后,一切就要結束了。”戈泓濤伸著懶腰,打著哈欠說到。

  陳晨將布局圖裹在一處,吩咐道:“大家都回去休息會兒,一個時辰后在此地集合?!?p>  “是。”

  底下人陸陸續(xù)續(xù)的走出大廳,為最后的一戰(zhàn)做準備。

  轉眼間,整個大廳空蕩蕩的只剩下了陳晨與戈泓濤二人。

  “陛下那邊怎么樣了?”

  陳晨將書信拿出來,戈泓濤自覺的拿起書信讀起來。

  書信是皇上親筆書寫的。里面寫明了他們而今的狀況。

  其實,霍延兩州并不是急報上所說的情況,至于那被全軍覆滅的五萬大乾軍隊,實則不過是自己藏匿了起來。

  延州被胡人侵占,也只是噱頭。周輝不是蠢人,他自然派遣了自己手下前往延州查探,不過,陳晨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

  兩個月前,清音閣十將暗地得陳晨命令,前往胡人地界,生擒了胡人大漢耶律暹與其三子耶律重迦。

  雙方私下約定,只要胡人配合他們演要這場戲,耶律暹與耶律重迦定會完好無損的被送回去。

  胡人向來茹毛飲血,不守信義。陳晨他們并無萬全把握,這也是為何皇帝楊坤堅持親往霍州。

  他不允許他的子民因為某些狼子野心之人而身陷囹圄,所以他要與他們共進退,同生死。

  好在如今看來,耶律重迦與耶律暹在胡人心中還是很重要的,他們這次沒有耍任何花招,老老實實的配合他們假意占取了延州。

  周輝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的盟友早就背叛了自己。

  所有的事情都依照著他們當初的設想進行著。胡人大肆侵略,朝野震驚,楊坤御駕親征,梁王周輝見勢起兵謀反,不料胡人軍隊因著帝王御駕親征“節(jié)節(jié)敗退?!?p>  接下來便是周輝得到情報,急而攻城。

  “主公,從昨夜開始,城里一直沒有消息傳來。”屏風外,一護從模樣的人稟告道。

  周輝推開幫他系腰帶的侍女,自己隨意將帶子打了個結,攏上外衣,繞過屏風走了出來。

  “這么說,他已經(jīng)被察覺了?沒用的東西?!?p>  周輝心煩的看著桌上的糕點,揮手道:“全部退下去,這些也都拿下去。”

  “是。”數(shù)十個妙齡少女異口同聲的答道。

  床帳里,一腰肢柔媚的女子在另一侍女的攙扶下,默默起身,攏上衣物,也識趣的離開了。

  等屋中僅剩了他二人,周輝這才問道:“你家公子呢?”

  “公子已經(jīng)去點兵了?!?p>  “嗯,不錯?!?p>  聽到兒子如此懂事,周輝心中這才舒坦一些。

  “今日無論如何,你與周鵬都不得離開公子半步,定要護他周全?!?p>  “小人省的?!?p>  “下去吧,半個時辰之后攻城?!?p>  “是!”

  ——

  大乾的京都神似洛陽古城,地勢平坦,四周都有群山屏障,易守難攻,大江環(huán)繞,人口聚集,形成天然文明的發(fā)源之地。為此,得到一個接一個統(tǒng)治者的青睞。

  唯有城墻上的斑駁見證了一個又一個朝代的興起與沒落。

  城門“嘎吱”一聲緩緩拉開,陳晨騎在馬上,身披銀色鎧甲,傲然挺立著脊背,仿佛將整座城擔在了肩頭。

  周清顏扶著剛剛蘇醒不久的劉宇,站在城墻之上,望著這個頭戴紅色盔纓的男子,思緒萬千。

  突然她仿佛看見一男一女背對著她靠坐在一起。

  女孩兒哽咽著說到:“阿晨,我不求你能身披金甲圣衣,腳踏七彩祥云來娶我,只愿和你平平淡淡過一生?!?p>  “可是阿晨,我還是感覺難受的想哭,為什么紫霞就不能和他在一起?!?p>  男子無奈的嘆了一生氣,寵溺的摸了摸女生的頭發(fā),為她擦掉眼淚,耐心的說道:“因為每個人都有他的使命?!?p>  “因為每個人都有他的使命?!敝芮孱伒吐曋貜土艘槐?,而后朝馬背上的那個身影輕輕問道:“那你呢?你也是嗎?”

  “顏兒,你說什么?”身旁的劉宇開口問道。

  周清顏收起心中的千萬思緒,笑著回到:“沒什么,舅舅?!?p>  她是誰?他又是誰?為什么這些日子她總能想起一些莫名其妙的片段。

  “走吧,我們下去?!?p>  “好。”

  悲鳴的號角已經(jīng)吹響,周輝坐在后方,信心十足的等待著觀看十萬精兵力壓三萬大軍的痛快場景。

  “殺呀!”

  陳晨跑在最前頭,戈泓濤不甘示弱的跟了上來。

  身后的人視死如歸,他們知道他們護著的是自己的國家,他們身后住著的是自己的親人。

  由于孟正剛的叛變,五萬玄甲軍半路被堵,沒能及時趕到,陳晨要做的就是護住城池,堅守到他們到來,堅守到皇帝的回歸。

  刀光劍影,角鼓爭鳴,慌亂的馬蹄狠狠踏碎了死不瞑目的眼球。

  人堆里的陳晨已經(jīng)殺的眼紅了,耳畔只剩了濃重的呼吸聲……

  血液的腥味彌漫在正片天空,殺戮仿佛永無靜止……

  不知何處,沉重而整齊的馬蹄聲音傳來,大地都振動起來,拼死抵抗的禁軍與鐵甲衛(wèi)不由士氣大振。

  “誅殺亂臣賊子!護我大乾清明!”

  “誅殺亂臣賊子!護我大乾清明!”

  “誅殺亂臣賊子!護我大乾清明!”

  湘軍被三面夾擊,進退不得,許多人甚至干脆棄甲投降。

  周輝見勢不對,換了小兵衣服,拉起兒子周仕玉,帶著數(shù)百精兵,趁著局勢混亂,偷偷溜了去。

  半日已過,城樓上號角聲響徹在廣闊的天際,待鳴鑼收兵時,地上早已尸橫遍野。

  陳晨面上全是血漬,寒月并未出鞘,手里長刀卻已卷刃。

  他忽而停下,轉回過頭,看見城角的牡丹花開的正艷。

  后史書記載,承伍門之變,叛賊梁王落敗,九族連坐。

  梁王周輝處斬那日,同斬之人上達兩千,刀起頭落,血液積流如溪,從承伍門一直流入護城河,京城之中,血腥之氣三日未散。

  半月后,沈家一案重審,沈氏得以正名,沈家血脈章逸知擢升大乾史上最為年輕的左丞相。

  “劉將軍,請您告訴我清顏究竟去哪兒了?”

  鎮(zhèn)南將軍府內,陳晨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如此失態(tài)。

  自帝王回京,劉宇復職后,周清顏便跟隨自己的親舅舅回了鎮(zhèn)南將軍府。

  陳晨本打算等后續(xù)事情處理完全便上門提親,讓他始料未及的是,周清顏已經(jīng)離開了。

  “世侄啊,不是我不愿意告訴你,實在是當初清顏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能告訴你她的行蹤啊?!?p>  劉宇對于這兩個小年輕也是發(fā)自內心的心疼,他看的出兩人之間的情意,只可惜,造化弄人。

  陳晨每日晃在他眼前,這年輕人精力非凡,毅力非凡,他也實在是有些招架不住?。?p>  “舅舅,逸知求你!”

  陳晨突然“咚”的一聲跪了下去。

  “使不得,使不得。”劉宇被嚇了一大跳,急忙上前去扶這個小了自己二十多歲,卻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少年。

  “哎,清兒曾說過,她時常夢見大片大片的紫羅蘭。而我劉家老家正巧有一處山莊,清兒她娘未出嫁前,在莊園里種了許多的紫羅蘭?!?p>  “謝謝舅舅!”陳晨一股腦的爬起來,話音未落,人卻不見了蹤影。

  “哼,臭小子!誰是你舅舅?”

  回過神的劉宇緩緩揚起了嘴角,嘴里嘀咕著。

  ——

  浮生如夢,為歡幾何?

  寺里的鐘聲由遠而近,佛像下端直跪著的人影更似雕塑。

  往來人群不斷,一中年婦女牽著個六七歲大的小男孩擠過來往的人群,直奔跪著的人而來。

  她剛邁進半米高的門檻,跪著一動不動的人突然朝冰冷的佛像猛磕了三個響頭,看的周圍的人都望了過來。

  中年婦女身體已經(jīng)發(fā)了福,在人群中擠了這么會兒,早已氣喘吁吁。

  她稍事歇息了一下,徑直走到跪墊處,不等開口,磕頭的人已經(jīng)站了起來,只見她轉過身來,面帶笑意的輕聲說到:“媽,咱們回去吧。”

  中年婦女任由她挽著自己的手臂,并沒有察覺到小女孩低頭那一瞬間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哀傷,她見人實在太多,深覺有什么話出去再說更為妥帖一些。

  因而,她點了點頭,一手牽著女孩,一手護著小男孩擠出摩肩接踵的人群。

  

謹言貓

今天看了一個笑話⊙ω⊙   ——   校長說:“同學們,去年大掃除是高一做的,今年輪到高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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