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怎么可能會有魔族人混進來?這里可是軍機府??!但是先不管那么多,怎么活下來才是當務之急??!]
[對方既然能混進來,肯定修為不低,應該不是我可以抵擋的。但是孫太守在這里,我只要想辦法能讓他察覺到這里有異樣,或者拖到他回來,就可以了。]
[可是我要怎么才能在對方眼皮子底下制造異樣,并且堅持到孫太守過來呢?]
“將它給我!”那個魔族人又重復了一遍,手指又往前伸了一點,帶來些許刺痛感。
“你……你是誰?”吳金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道。
“我是誰你沒資格知道。把布防圖給我,否則死!”
“但是我給了你,我不還是死嗎?”
“布防圖給我,我不殺你?!?p> “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以我天人境的修為發(fā)誓?!?p> “有本事你對天地起誓,我就相信你?!?p> “呵呵!想拖延時間?你還是太嫩了!”魔族人冷笑一聲,手指猛地一劃,一道血淋淋的長口子赫然出現(xiàn),幾乎深可見骨!
“??!”
凄厲的慘叫發(fā)出,但是聲音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鎖在了房間里,沒有一點外泄。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將它給我!”
鮮血一滴滴往下滴,劇痛刺痛著他的神經(jīng),但即便如此,他的大腦仍在冷靜的飛速運轉。
[他為什么還不殺我?他明明有這個實力,也有這個滅口的必要。難不成他是有什么顧忌?對了,這個布防圖!它只是紙質的,輕而易舉就可以損壞!]
“你離我遠點!不然我就將布防圖給毀了!”
“喲,”一只手搭在了吳金星的右肩膀上,“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啊。敢威脅我?誰給你的勇氣?”
手逐漸用力握緊,吳金星的骨頭發(fā)出吱吱響聲,仿佛處在破碎邊緣。
吳金星的額頭上不斷有細密的汗珠浮現(xiàn),身體在微微顫抖,咬緊牙關,幾個字像是從牙縫里蹦出來的:
“你大可以殺了我,但是我也能在臨死的前一刻將布防圖毀掉,大不了兩敗俱傷!”
說著,體內的氣海沸騰起來,如卷起滔天巨浪,只要吳金星一個念頭,靈氣就能破體而出,搶先一步毀布防圖。
“小家伙有幾分膽量啊,”手上的力放松,對方陰森森的笑了笑,但下一刻又猛然用力,“但在我面前還不夠看!”
“咔嚓!”
肩膀的骨頭瞬間被捏得粉碎,一片血肉模糊,更加凄慘的慘叫充斥著這片地方。
吳金星不再猶豫,靈氣立刻匯聚到握著布防圖的手上,浮光流轉!
“你敢!”另一只手猛然扼住了吳金星的喉嚨,顯然他也沒想到吳金星會如此決絕。
“離我遠點!”
這一次,對方猶豫了一下,緩緩將兩只手抽離,但吳金星仍能感覺到對方緊貼在自己身后。
“我說,離我遠點!”
“就憑你這……行行行,我退遠點?!笨匆妳墙鹦怯忠獨У舨挤缊D,對方不得已做出了讓步。
用眼睛的余光看到地方確實遠離了以后,吳金星暗暗舒了一口氣——畢竟能不死誰也不想死。
[現(xiàn)在我的仰仗只有手上布防圖,現(xiàn)在雖能勉強逼迫他,但這不是長久之計,他可是天人境,稍有不慎我就歸西了。]
[我的機會只有一次,成敗在此一舉,不容有失!祝我好運吧。]
深吸一口氣,吳金星忍著肩膀的劇痛,努力平靜的道:“你是魔族人對吧?只要你能不殺我,我愿意投降,投靠魔族!”
“嗯?你說什么?”對方被吳金星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給驚到了。
“我愿意投靠魔族,只要你能留我一條命!而且我可以將布防圖交給你以示誠意。”
“那你給我??!”雖然看不懂表情,但是吳金星從語氣中聽出了一絲似笑非笑和戲謔。
“那你接好了!”
吳金星將左手向后一甩,布防圖頓時向后飛去,但突然流光乍現(xiàn),一道靈氣化作的利刃疾射向布防圖,欲將其毀掉。
同一時刻,吳金星腳下猛地一發(fā)力,縱身向門口的方向暴射而去。過程中他微微側頭,看見了對方的模樣,內心頓時掀起驚濤駭浪。
那竟不是真人,而是一個傀儡!
他的皮膚閃爍著金屬光澤,眼睛中散發(fā)著不正常的紅光,胸口鑲嵌著一塊暗色晶石,正為它源源不斷的提供能量。
他的身形在吳金星眼中模糊了一剎那,下一瞬就出現(xiàn)在了布防圖的旁邊,一把搶在靈氣利刃將其毀掉之前抓住。
“當!”
靈氣利刃撞在了傀儡的手指上,發(fā)生清脆的聲響,但是接著立刻就消散了,甚至在上面連條印子都沒能留下!
傀儡突然冷笑一聲,一只手對準他,屈指一彈,一道磅礴靈氣化作長矛暴刺而去,眨眼間就沖到了吳金星面前。
勁風肆虐,長矛未至,但迎面厲風壓迫得他無處可逃,其鋒芒已經(jīng)刺得吳金星皮膚生痛,好似要給他來個透心涼,將他釘死在墻上!
說時遲那時快,吳金星左手一翻,鎮(zhèn)魂鍋赫然出現(xiàn)在手中,迅速橫擋在身前。
“咚!”
手臂發(fā)麻,鎮(zhèn)魂鍋被撞得脫手飛起,身形也一同先后飛起,狠狠地撞在了一面氣墻上。
而那長矛經(jīng)鎮(zhèn)魂鍋一阻,也隨之暴開,但其四射的一道道余波卻在吳金星銅色的皮膚上劃出一條條血痕,但所幸不深,配上他嘴角的血絲,顯得異常狼狽。
“嗯?那是什么東西?”傀儡一眼就看到了樣子奇特的鎮(zhèn)魂鍋,身形一閃,來到鎮(zhèn)魂鍋旁。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能接下他這一擊并且毫發(fā)無傷,甚至就連一道印子都沒留下。再結合吳金星能來到軍機府,想來這東西必然不簡單。
剛伸手抓去,卻有一股危機感油然而生,下一刻就見無邊的黑霧帶著可怖的陰氣從中爆發(fā)出來,再然后,則是一個面色陰沉到極致的女鬼傲然浮現(xiàn)。
“天人境實力?”傀儡大驚,轉身就要跑。
這不是說他打不過唐羽幽,而是因為這里是別人的主場,單她一個還好,但是這里可還有其他強者在。更何況布防圖已經(jīng)到手,沒必要再停留。
幽女鬼王唐羽幽瞥了一眼渾身是傷的吳金星,在將血紅色的眸子轉向傀儡,幽光一閃,魔爪暴射。
其威勢能輕易抹去一座山頭!
傀儡極速轉身,金屬光澤大放,一拳同樣兇悍的對上。
“轟!”
吳金星眼前只剩下一片白光,耳朵嗡鳴,什么也聽不見了,只覺得整個人在氣浪的沖擊下差點被碾碎,但是好像被什么東西護住了,只是先前的傷口更加火辣辣的痛。
他瘋狂驅動靈氣,動用晶瑩眼強行睜開眼,看見整個屋內此時已經(jīng)支離破碎了,沙盤已經(jīng)灰飛煙滅,只有兩側的柜子仍舊完好無損。
如果不是有那無形的氣墻阻隔,恐怕整個軍機府,甚至附近的建筑都會毀于一旦!
但即便如此,氣墻也變得千瘡百孔。
這時,他才看到有數(shù)根血色鎖鏈圍在自己周身,連接著陰氣形成一圈屏障,將自己保護在內。
拳爪交鋒,唐羽幽紋絲不動,傀儡卻向后趔趄!
下一瞬,只聽見一聲嗡鳴巨響,牽引著吳金星氣血讓他口中再次有一口血噴出。
眼見一道寒光在傀儡胸口一現(xiàn),接著又是轟的一聲,如此強悍的傀儡竟手無縛雞之力的被斬成了兩半!
孫啟辰提著長槍的身影浮現(xiàn),但他臉色陰冷,沒有一點瞬殺的喜悅。
劍光一閃,鐘運杰也出現(xiàn)在一旁,警惕的看著唐羽幽,以劍相迎。
“你還有兩次機會。”唐羽幽看了吳金星一眼,元神傳音說道,然后便又化作一團黑霧鉆入了鎮(zhèn)魂鍋中。
鐘運杰驚詫的看了看鎮(zhèn)魂鍋,放下劍,從地上撿起了幾乎不成樣的布防圖。
又是幾聲嗡鳴聲,光芒亮起,又有幾位天人境和一位諸侯降臨此地。
“孫太守,這是怎么回事?”那位諸侯率先問道。
“邵公權。他以駕馭傀儡之身潛入,來竊取布防圖。”孫啟辰低沉的道。誰都能聽得出來他語言中蘊含著的怒火。
“傀儡?那他本人一定還在附近!我去找找?!绷硪蝗苏f完就要去,但是被孫啟辰喝住了。
“沒用的,他既然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溜進來,肯定能平安無事的溜出去。”
“那怎么辦?就讓他這么逃了嗎?”
“他手上肯定有一件能遮蔽自身氣息的法器,再配合他的天魔血脈,你怎么抓他。”
“布防圖呢?”
“在我這,”鐘運杰晃了晃手中的布防圖,“幸好他沒能成功奪走,不過上面的內容已經(jīng)幾乎被毀,剩下的也沒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是他為什么能將布防圖從皇木柜中拿出來,這可是太元州最堅硬的東西了。我可以毫不夸張的說就是太元州覆滅這兩個柜子都不見得會被毀掉?!?p> “而且在孫太守您來之前,這里還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我能感覺到這里還殘留著濃郁的陰氣?”
“這就要問他了。”
孫啟辰將頭轉過去,其他人隨著他的目光望去,看見了倒在角落里昏迷不醒的吳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