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脈脈梨花涼

第二百一十一章 為情所困

脈脈梨花涼 輕碧 2346 2020-03-22 08:59:31

  祁暮云也不等言歡回答,慢悠悠道:“你初回開陽去言府祭奠那夜,引開咱們太子殿下的小石子是我扔出的,目的就是不讓你們見面。你自言府的圍墻上暈倒跌落,是我站在墻下接住的你,并將你帶回了我府中。千秋宴那日澄王李恒調(diào)戲于你,是我使計招來了李倫給你解的圍。我知道偷偷放于我府門前的大德法師的《秘境貼》是你送的。還有,不平齋是我開的,御茗坊也是。那日太子殿下在御茗坊那里能夠偶遇秦家小姐,是因為秦家小姐是我派人引過去的,就是想讓你看一出好戲,幸好她沒令我失望,后來你不是就因為這個離開了太子殿下的身邊,正合我意?!?p>  “你、你好深的心機!”言歡氣得渾身發(fā)抖,原來祁暮云的城府這般的深,這么多年,她一直都看錯了他。

  “少主,喝茶?!奔t綾上前奉茶。

  聽到“少主”這兩個字,言歡只覺得耳熟。她突然想起,當年她被關(guān)押于大理寺獄時,幾個黑衣人乘夜而來將她救出。為首的黑衣人一直對她照顧有加,旁邊的人對那人的稱呼就是“少主”。那位“少主”為了她疲于奔命,手下之人俱已送命,便是他自己也差點喪身箭下,但他最終也不愿放棄她。后來,還是她乘他不備,將他推下馬,自己引開了追兵。

  言歡看著祁暮云的眼睛,眼前幻化成當日那個蒙面黑衣人的模樣,“當年救我出大理寺獄的人原來是你?!彼闹蓄H有些復(fù)雜,他也曾經(jīng)舍命救她,她好像還不能氣他。

  祁暮云答得干脆,“是我?!彼难鄣追路鹌鹆遂F,“晴雪園見面那日我已與你說過,我后悔了五年,每日每夜每晨每昏。我后悔當年沒有救下你。其實,我想說的是,我后悔當年太年輕,想得太簡單,不僅沒能救下你,還眼睜睜地看著你墜下懸崖。”

  言歡忽然想起了一事,“所以你其實會武功,身手還很不錯。青冥書院入學(xué)那日,周錦榮那般欺辱于你,你為何要示弱?”她苦笑,“也怪不得你,是我強要出頭。所以,浮碧潭那次,我落水后,于水底看見你與周錦榮那幫人動手,想來也不是幻覺。后來,也是你救我出水的。是不是?”她想得更深,“還有,當年西行至橫川,我在那窄巷中差點被一個偽裝成賣藝的歹人所刺,當時阿晏救我不及,不知從何處飛來一個小石子打至他心口,救下了我。當我和阿晏回客棧時,你在我們之后進來,救我的那人定也是你!”她又是羞惱,又是震驚,“你的功夫其實遠高于我,結(jié)果西行游學(xué)一路我還不自量力,拼命要去護著你?!?p>  她當初的確是真心實意地護著他,渭水樓船遇暴風(fēng)雨時,她幾次讓他回飯?zhí)萌?,就是不想讓他冒險。邊城小鎮(zhèn)眾人不得不分開上路時,她也不希望他跟著眾人去玉泉城做餌。還有從安平王府逃命之時,她對他百般叮嚀。

  祁暮云眼中一時柔情萬千,“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得?!?p>  言歡轉(zhuǎn)回頭,目光不期然撞入他的眼中,心中只余嘆息。她問他,“你做了這么多,眼下又這樣對我,究竟為的是什么?”

  “為了什么?”他輕輕重復(fù),那幾個字仿佛碾碎在舌尖,“我以為你早就知道。晴雪園那日見面我說得難道不夠明白。我心悅你,早在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心悅你。你回來了,我只想由著自己的心,我不能放棄這個機會?!?p>  言歡神情平靜,“那日我也說過,我心里早已有人,那些你就都忘了吧。”“那是你的事情,卻是左右不了我。我心由我,我自有數(shù)?!逼钅涸普f的亦是當日的話。

  “你------”言歡氣惱,“所以這便你給我下藥的理由?”

  軟筋散的藥性到底是霸道,言歡苦苦撐了這么久,早已是撐不住了,她剛說完這句話,身子便軟軟地向后倒去,祁暮云身形一閃,已至她的身側(cè),正好將她牢牢抱至懷里。言歡想要掙扎,卻只是微微動了動指尖。她逼視著祁暮云,眸底全是怒意,只是此刻她正躺在他懷中,那怒意就卻如同伸出軟軟爪子的奶萌小貓,根本沒有半分的威懾力。

  祁暮云面上笑意更深,竟是低頭以唇貼了貼她的發(fā)頂,雙臂使力,抱她抱得更緊了些?!澳阈宰訄皂g,認定的便不會回頭。若是不這樣對你,不知何年何月你才能到我身邊來,只有使些非常手段。而在我這里,若是達成心愿,便是非常手段也是無妨?!?p>  他認真地看著她,神情專注,眼神熱切,“言歡,算我求你,你什么都不要想,就好好地跟著我。李晏能給你的,我也一樣能給你,感情、權(quán)勢、地位。我會把你捧在手心里,我會待你如珠如寶。你放心,想來這一切也用不了多久,那些旁的不相干的人便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你只有我,就只有我?!?p>  言歡聽得莫名,卻又覺得有些心驚,忍不住問,“你是什么意思?什么用不了多久?”她驀地睜大了眼睛,“你做了什么?你對阿晏做了什么?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并未對你的阿晏做什么?”祁暮云笑得云淡風(fēng)輕,但眼底卻一絲笑意也無,滿滿都是寒意,“不過是派了些刺客過去,想來,他們應(yīng)是早已遇上。便是刺客都失敗了也沒關(guān)系。因為,接下來,我與他還有場硬仗。”

  “你------”言歡一時又驚又怕,只是她行動受制,卻什么都坐不了,只有恨恨地瞪著他,“若是阿晏有什么閃失,我不會放過你。”

  祁暮云失笑,慢慢俯低身子,印上她的紅唇,“你不必放過我,今生今世,我都會與你糾纏不清?!彼捯粼絹碓降停曇魸u漸彌散。

  不過片刻,他忽然輕嘶了一聲,抬起頭來時,唇上已流了血,卻是她發(fā)狠咬了他一口。

  旁邊紅綾已遞了帕子過來,祁暮云卻是一把推開,以手拭了一下,隨意地看了一眼,竟然將沾血的手指直接伸到嘴里舔了一舔。他唇邊有玩味的笑意,滿不在乎地看著面上猶自恨恨的言歡,“沒事,咱們來日方長。”

  言歡目光連閃,忽然斂去了怒氣,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祁暮云笑意繾綣,“我是什么人你慢慢就知道了。”他的指尖溫柔撫過她的臉頰,忽然一指點上她的睡穴。再低頭看時,她已闔了雙目,軟軟歪倒在他的懷里。

  祁暮云靜靜看了她一刻,附耳低喃道:“你太聰慧,又太有主意,我需得小心些。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你好好睡一覺,醒來,咱們便到家了?!?p>  說罷,祁暮云橫抱起言歡向外走去。紅綾跟在他身后,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她已不是方才那般平靜得幾乎死板的神情,而是面色陰冷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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