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不象假期,家里家外情況不斷;收了假,事務(wù)所公布要考核轉(zhuǎn)正,家里的事還處理不完;謝瑩覺得吐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老的少的比較來比較去,還就比較出,面相和善,說話和氣的謝瑩最適合帶著隋瑾兒去住在喜來登大酒店的左家一家祖孫三代做次回拜。
對于謝瑩這個小嫂子帶著隋瑾兒過來,左家人很客氣,客氣的都讓謝瑩覺著有些別扭。
左老爺子送了副字,王老爺子送了副潑墨畫,左東陽殷勤的備好了酒宴,小左純嘴甜還乖巧安分。
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帶著個待嫁的閨女拜訪男方家長的謝瑩,本來就面善,臉皮薄。這一通高規(guī)格接待,除了面帶微笑,場面話都是在夸著左家一家老少。
回去了,覺得羞的見人,卻被家里幾個長輩夸贊,這次做的漂亮。
有個難以控制情緒對隋瑾兒賊心不死的左純在古城,即便是左家老一輩的再三許諾,左純不會再做出出格的事,安全起見,這一陣子也不能讓隋瑾兒獨自住在學(xué)校。
依著以往的習(xí)慣,順理成章的,謝瑩就把家里的客房替隋瑾兒提前收拾了出來。沒想到,隋瑾兒卻住到了周蜜家里。
給出的理由也很充分,周蜜家比謝瑩家要離瑾兒的學(xué)校更近,家里的地方更大,只有周蜜和麗麗母女倆人,避免了男女共居會遇到的尷尬。
而隋瑾兒住在了周蜜家,非但沒給忙于工作的周蜜添加負(fù)擔(dān),還大大減輕了周蜜照顧女兒的負(fù)擔(dān)。
左純選擇相信喬喬,因為喬喬為了自己的事梗著脖子陪著自己去找了他內(nèi)心里最怕的居小妹。
打算長留在古城,住酒店,呵呵,行嗎?
以喬喬的推論和規(guī)劃,費用昂貴的酒店不能住了,得租房。
租房找誰呢?
嗨,還有誰比安居房產(chǎn)中介的老總居小妹更能幫著找到最合適的房子?
哥倆真就去了安居中介公司,找了居小妹。
交完了所有費用出門,喬喬剛要跳腳罵娘,左純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拿眼睛示意喬喬往回看。
二樓上敞開的窗子,露出膚色黝黑的居小妹露出來的上半身人影,正兩眼放光盯著哥倆呢。
喬喬嘴巴轉(zhuǎn)彎真利落,剛看清了身后二樓露出的人影,含怒豎立著的眉眼立時耷拉成了彎月,感激的話車轱轆似的就往外噴。
一點沒提剛交費的時候,費用沒減少,還多收了百分之二十的加急費。
左純在古城選的住所,也在河堤大道,就在周蜜家隔壁的小區(qū)。
一早三孫子似的早早開車等著隋瑾兒下樓,送往南郊的學(xué)校,下午拿著自己沒注銷的學(xué)生證,潛入校園,眼巴巴在教學(xué)樓下等著隋瑾兒。
周蜜最近忙于工作,顧不過來,小麗麗便成了由瑾兒下午去接回家來。
左純開著大眾cc的一日行進(jìn)路線也就基本固定了。
這樣的忙碌對于左純來說,不單是甜蜜,還有著意外收獲。
老爸要求的,不光是要證明隋瑾兒不排斥左純,還要求十天的時間里找出創(chuàng)業(yè)的項目。
和喬喬倆人腦細(xì)胞死了一地,也沒想出個突破點。
隋瑾兒一句話,注冊一家家裝公司。
即解決實際問題又有發(fā)展前景。
小時候被納蘭哥哥和三哥帶著看過他們打造釣客食府,隋瑾兒就喜歡上了把一堆形形色色的材料組織起來,構(gòu)造出美輪美奐的效果來。
聽隋瑾兒篤定的說,只要設(shè)計好,工程質(zhì)量監(jiān)管到位,找活的事她負(fù)責(zé);和三哥納蘭哥哥撒個嬌,絕對餓不死左純。
左純心里樂的,比他娘的賺到了手了一千萬都美!
喬喬發(fā)過不止一次的牢騷,大股東老是不把工作放在第一位,沉迷女色,他這個二股東,心越來越?jīng)觥?p> 說著扯蛋的話,找租賃辦公場地,跑公司注冊,等等的事情一件也沒耽擱。
租好了公司辦公場地,錢樂樂來過一次,大家似乎都沒太多的話可聊。以后也就越走越遠(yuǎn),再也沒多的交往。
周蜜忙著給公司搬家,麗麗這幾天就都是隋瑾兒去紡織廠麗麗姥姥家接回來。
周家的大媽很是喜歡左純和隋瑾兒這一對孩子,算著時間,每天下午都算好了時間,家里已經(jīng)提早給他們做好了飯菜。
周末,瑾兒逃了一節(jié)自習(xí)課,早早的就和左純過來接麗麗,和有些不高興了的周媽媽說定了,明天倆人帶著麗麗回來吃午飯,倆人這才接了麗麗離開。
坐在副駕駛座上,懷里抱著麗麗,隋瑾兒神情嚴(yán)肅的和開車剛拐出紡織廠家屬區(qū)大門口的左純說道;“左純,我想讓你見見我的弟弟妹妹們?!?p> 從謝瑩帶著隋瑾兒去拜訪左家人開始,隋瑾兒拿出的態(tài)度是嘗試著接納左純。其中有著幾個長輩們的開導(dǎo),也有著哥哥姐姐們笑著的打趣。終究隋瑾兒邁出了這一步,試著去接納一個不是自認(rèn)是家人的異性。
就像是隋瑾兒有著自己不為人知的喜好,隋瑾兒還有著除去關(guān)心愛護(hù)他的長輩,哥哥姐姐們這些家人之外,需要她這個大姐去呵護(hù)的弟弟妹妹們。
左純和隋瑾兒并排坐在釣客食府對面河堤下綠草地邊的石凳上,看著從不同的學(xué)校接來的孩子們,和麗麗在河畔草坪上追逐嬉戲。
左純側(cè)過臉,小心的問著一臉甜蜜看著遠(yuǎn)處笑聲鼎沸孩子們的隋瑾兒。
“你這幾個弟弟妹妹為什么都和你不是一個姓呢?”
這一路在車?yán)?,左純明顯的能感受到這幾個孩子對隋瑾兒這個大姐的尊敬是發(fā)乎于情的真誠。
隋瑾兒的眼睛蒙上了一層薄霧,“我們幾個其實沒有血緣關(guān)系,是孤兒院一個媽媽教養(yǎng)的孩子。媽媽,,,”瑾兒哽咽著,“在我考上初中的那年,走了,,,,,,”
接過左純遞過的紙巾,擦去溢出的淚水,“我們都是很小的時候被家人遺棄,都不知道親生的父母是誰。我的姓,來自何媽媽故去的戀人,包含著媽媽對戀人的追思。大弟,大妹,還有小弟,姓蕭,是用了三哥的姓,以前他們沒有姓的時候,就叫做,小松,小梅,小白;現(xiàn)在隨著三哥的姓,蕭松,蕭梅,蕭白。我們姐弟們之所以會被親生父母遺棄,都是因為有著生理缺陷,哥哥姐姐們就受了媽媽臨終的托付,這些年來一直想盡辦法醫(yī)治我們的疾病,所以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不出大弟他們幾個有什么明顯的生理缺陷。
你現(xiàn)在還能看出來的就只有小妹的腳有點跛;其實呢,幾個哥哥姐姐為治療小妹花的錢最多。
她是因為生來就是一只腳后翻,注定沒法正常走路才被父母遺棄的。你現(xiàn)在看到的她能追著麗麗在跑,可是做過了好幾次整形大手術(shù)?!?p> “為什么小妹叫何曉,而不跟著哥哥姐姐們都用蕭做姓呢?”
被左純問到小妹的姓,隋瑾兒眸子里閃過一抹暖意,瞬間又黯淡了。
“媽媽自知病重不治,在走前為了我們姐弟幾個專門去找了納蘭哥哥他們。把我們姐弟幾個托付給了納蘭哥哥他們?!闭f著話,側(cè)仰著頭看著左純,“你只見過了納蘭哥哥,三哥小嫂子,靜靜姐;其實媽媽把我們托付給的還有個哥哥和姐姐。小黑哥和欣瑤姐姐?!?p> 左純想起這些天里不只是被喬喬和他媽媽提起過一次的某個暴戾的讓人恐懼的人;“居墨涵,你說的小黑哥哥就是居墨涵吧,心瑤姐姐應(yīng)該就是居墨涵車禍意外故去的未婚妻子?!?p> 隋瑾兒輕輕點了點頭;“何曉是我們姐弟中最小的,媽媽走的時候她才三歲多不到四歲;欣瑤姐姐第一次見到她就喜歡的不得了,還拿了自己小時候的照片來,大家看了,都說何曉和心瑤姐姐小時候長得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出來的。
雖然我們幾個都把納蘭哥哥他們叫哥哥姐姐,其實,最小的何曉,是被小黑哥和欣瑤姐姐當(dāng)做了女兒。所以,媽媽不在了以后,到了上學(xué)的年紀(jì),曉曉就用了心瑤姐姐的姓?!?p> “哦!原來是這樣?!币呀?jīng)從喬喬那里知道了小黑子深陷牢獄的故事,左純不由得多看了幾眼踮著一只腳追著小麗麗笑鬧的小姑娘。
“你現(xiàn)在都看到了,我不光有著身份不凡的大媽伯伯,身家豐厚的哥哥姐姐,還有著放不下的弟弟妹妹們。你還敢喜歡我嗎!”
迎著隋瑾兒的目光,左純毫不躲避,深吸了口氣,挺直了腰板,鄭重的點著頭,誠摯的說道;“瑾兒,我愿意和你一起照顧弟弟妹妹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