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望默默出了船艙,驀地,對面船上的盧雪高喊著:“姐姐!”蘇望心里暗道糟糕,趕忙踩水回去,只看見盧雪趴在船邊哭著喊盧云的名字,蘇望問道:“怎么了?你姐姐呢?”
“蘇……蘇大哥,救救我姐姐,”盧雪緊張的說話都不利索了,“她被人抓走了?!?p> 蘇望面色沉穩(wěn)問道:“你看清他長什么樣嗎?”
盧雪絞盡腦汁回想道:“他穿著夜行衣,天太黑了我看不清?!?p> “那他朝哪個方向去了?”盧雪立刻指了個方向,蘇望二話沒說展開身法踩水狂奔,夜幕下,盧雪很快便看不見蘇望的身影。
一艘兩丈長的小船如同幽靈般靜靜隨波逐流,船中沒有絲毫亮光,咕咕——船頭一名黑衣蒙面男子發(fā)出一種奇怪的叫聲似乎是給人指明方位,良久,河面上漂浮來一條粗大竹篙,竹篙上也是一名蒙面男子,只見他肩膀上扛著一個被牢牢綁縛的女子,女子雙目圓瞪嘴中塞布,正是盧雪。
扛著盧雪的人笑呵呵的說:“老義,看看我撈到個什么寶貝?”
老義雙目暗沉沒有多大高興哦弄,責(zé)問道:“三子,你這是干嘛?咋抓了個活人來?”
三子從竹篙上跳上船,把盧雪放下道:“你這說的啥話,我這給你帶來開開葷腥你咋還不知好歹咧。”
天色太暗,老義拿出火折子,嗤一聲火星閃過,老義看清楚了盧云的臉不禁道:“女?女的?”
“呵呵,可不是嘛,”三子頗為自得。
砰!船尾發(fā)出一聲響,船身晃蕩,二人相視一眼,連忙跑到船尾,原來是被其它船撞了,來船約摸兩丈長,船中段像是一座小屋子,開船的人也未曾掌燈,兩條黑燈瞎火的船相撞也實(shí)屬正常,所幸只是輕微刮碰兩船并無多大事。
天太黑,互相看不清對面的臉,老義折回船艙,不一會兒手持一根火把插在船尾。
對面船艙打開,出來的是一老一少,服飾與武朝人截然不同,兩人腳穿木屐,身穿武士紫色直垂禮服。老者歲約五十,發(fā)型為月代頭,腰挎武士刀,少年約十四五歲,修著跟老者一樣的頭,衣著黃色小袖羽織,兩人說著話,語言截然迥異于武朝官語。
“先生,這兩人是武國人嗎?”少年叫谷口藏,是伊堂修一的徒弟。
伊堂修一微微頷首道:“不錯,看衣著確實(shí)是武國人?!?p> “總算到了,看來我們沒有走錯方向,”谷口藏道。
對面的老義兩人面面相覷,聽著兩人說話一頭霧水,再看看兩人怪異的服飾,三子道:“義叔,他們說的什么你聽的懂嗎?”
老義搖搖頭忍不住好奇沖對面的人喊道:“你們是什么人?”
谷口藏學(xué)過武國語卻不熟練,細(xì)細(xì)分析這句話的含義,一旁伊堂修一操著怪異的口音回答:“我們從海外瀛國而來的,聽聞武國武道昌隆,特來求教?!?p> 啥?瀛國?老義和三子聽都沒聽過,三子湊到老義耳邊道:“莊主不是要三個活人心嗎,你剛才取了一個,這現(xiàn)成又送來兩個,那妞我們正好就可以留著了?!?p> 老義愣了愣道:“行,那女的你打算怎么辦?”
三子直笑:“到時候我們把她藏起來,供你我二人享樂豈不痛快?”
對面的伊堂修一見兩人沒回應(yīng),以為是沒聽清楚自己的話,剛想復(fù)述一遍,老義和三子就動手了,二人拿著短刀躍來,谷口藏見狀大叫:“先生,小心!”
“莫慌!”伊堂修一以掌為刀,錯身避開鋒芒,雙掌連揮擊中二人后背,再踢出兩記膝肘,老義二人被打退,伊堂修一身形驟動,反手拗?jǐn)嗳邮滞螅映酝创蠼幸宦?,老義正要上前,谷口藏持武士刀迎面過來,所謂一寸長一寸強(qiáng),老義手中短刀招架不住,慌亂中跳河而走,谷口藏?fù)项^,伊堂修一道:“隨他去吧,”在他身邊,三子被打斷了四肢,疼痛令他滿頭大汗,嘴里發(fā)出嗚嗚嗚聲。
江面風(fēng)起,水霧蒙蒙,一人急速破風(fēng)而來,立在老義船的船頂,虎視眈眈看著伊堂修一二人。夜晚的江面根本不知方向,蘇望像個眉頭蒼蠅般亂撞,終于在老義放出火把那刻,蘇望有了方向,于是急急忙忙趕來。
谷口藏舉著刀,擺著架勢,蘇望看著兩人心道:“倭國人跑這來了?”隨即看了看船頭被綁著的盧云心也就放了下來轉(zhuǎn)頭看向伊堂修一,顯然,蘇望錯以為事是他們都是的。
伊堂修一感覺到了壓力,強(qiáng)者之間一個眼神都能感覺的出,他身體微微壓低做出拔刀姿勢,對徒弟道:“藏,躲遠(yuǎn)些,這人不簡單?!惫瓤诓丶泵ν撕蟆?p> 咻——蘇望縱身躍來,伊堂修一寶刀出鞘,刀鋒冷冽,嗡,內(nèi)力運(yùn)轉(zhuǎn),金剛不壞神功開啟,徒手接刀。轟!內(nèi)力相擊,一招翻起千層浪,兩艘船劇烈晃動,很快,兩人交手?jǐn)?shù)十招,爆鳴聲不停在河面回響,轟隆隆宛如風(fēng)雨中的雷暴。
遠(yuǎn)處,貨船上的人都被聲音引到了船頭,個個豎耳聆聽,有人驚道:“這……這是有高人交手,內(nèi)力噴涌交擊,實(shí)力必定今天?。 ?p> 胡達(dá)田在船艙頂舉著火,知道蘇望出去救人后,胡達(dá)田就自告奮勇當(dāng)上了“指路燈,”下面不少人見過蘇望白天的大發(fā)神威,聽聞蘇望出去了,有人猜測道:“會不會是出去那位少俠跟人交上手了?”
“有可能!”不少人附和道。
盧雪倚靠這一塊船板,心里默默祈求:“蘇大哥,姐姐,你們一定平安回來啊?!?p> 河面上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進(jìn)入白熱化,蘇望攻勢占有上風(fēng)可一時半會卻沒辦法拿下,伊堂修一感受到了壓力,心道:“武國當(dāng)著如此厲害?這個年輕人竟然徒手搏刃!”觀戰(zhàn)的谷口藏也看的心驚肉跳,沒想到其竟然能用身體扛刀,要知道他師傅在國內(nèi)可是被稱為“霸刀”?。?p> “嚯!”伊堂修一大喝一聲拼退蘇望,提氣聚力,刀在空中劃了個弧線,,一招引以為傲的“天狗吞日”落下,刀芒好像要把天都砍斷。
“不妙!”蘇望眼見刀勢如虹,刀芒落,如一輪殘?jiān)?,轟,船出現(xiàn)一條斷痕,自船尾蔓延至船頭,在船頭處,裂痕自蘇望腳底下就不得寸進(jìn),刀勁被蘇望擋在了面前,身后是被綁縛的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