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籃球場上收了個徒弟

　　還是插完了50張卡片，他照舊找了一個不顯眼的地方，等待著效果。沒一會一位車主從商場走了出來。來到車前，正準備開車門，發(fā)現(xiàn)了插在玻璃上的卡片。他拿起來看了看，放進了兜里，上車開門走了。

　　一看卡片被客戶收了起來，梁瑞站了起來，拿著剩下的400多張卡片，一輛車一輛車的發(fā)了起來。整個露天停車場，一共停放了100余量汽車，每一輛車的車窗上，都插著一張關于車險的小卡片，每一張卡片上，都有他的電話。一百多輛車發(fā)完，總共用時45分鐘。梁瑞熱的渾身是汗。他躲到了一個陰涼處，點了支煙，這時電話響了起來，是大頭打來的。

　　“哥，明天下午是不是去打球?。俊?p>　　“嗯，對。你不說我都忘了。還有一個我同事和咱們一起去，明天下午5點咱們還是師范大學門口集合。打完球咱們一塊練攤?！?p>　　“好的哥?！?p>　　掛了大頭的電話，梁瑞又撥通了李建的電話，“喂，建子，明天下午5點打球啊，師范大學門口集合。”

　　“好嘞哥。這么多天沒打，手都癢癢了。對了，你在哪呢？”李建在電話里問到。

　　“我在停車場發(fā)車險卡片呢。熱死我了?！?p>　　“可以啊，你太敬業(yè)了。”

　　“不敬業(yè)就沒有錢啊，我得掙錢吃喝啊。明天晚上打完球，咱一塊練攤，喝點，介紹個兄弟給你認識?！绷喝鹨贿呌檬植林梗贿呎f到。

　　“好的，那明天下午見?！?p>　　兩個球友都通知完了，煙也抽完了，汗雖然還在不停的往外冒，但也沒有那么多了。梁瑞拿著剩下的300多張卡片，向地下停車場走去。

　　一進到地下停車場，一股涼意沖向了他。他感到渾身舒爽，精神也足了起來。有了剛才的經(jīng)驗，加上地下的涼爽，他一刻不停的又開始了他的插卡片工作。這個工作看似簡單，但長時間重復一個動作加上不停的走路，胳膊和腿都會感覺到疲憊。一個半小時后，地下停車場兩層所有的車輛玻璃上，都插著梁瑞的車險宣傳卡。此時的他，已經(jīng)感覺自己的胳膊和腿快抬不起來了?！斑€是缺乏鍛煉??！”他心里嘀咕著。

　　“滴滴、滴滴！”微信響了起來，是袁燕發(fā)來的信息，“在干嘛？”

　　梁瑞擦了把汗，拿起手機回復到“在停車場插車險卡片”。

　　“哦，天氣熱，記得補充水分。我這幾天在總部出差，下周三回去，到時候再和你聯(lián)系?！痹嘣谖⑿爬镎f到。

　　走出地下停車場，外面的烈日依舊炙烤著大地。過往的行人要么打著遮陽傘，要么穿著防嗮服，生怕被烈日灼燒。梁瑞即熱又渴，他走進了商場里的麥當勞餐廳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他并不是來這里吃東西的，因為他的資金不夠他在這里消費。自從上次請了西餐，他僅存的生活費平均每天只有20塊錢。他掏出筆記本和筆，記錄著今天一下午的工作經(jīng)歷和心得體會?！皼]有口水與汗水，就沒有成功的淚水?！边@是他寫在筆記本上送給自己的話。

　　這時，一個急匆匆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梁瑞仔細一看，竟然是他們部門的總監(jiān)李云。他趕忙上前打招呼，“李總，下午好。”

　　“梁瑞？你怎么在這??？”李云有些詫異，她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同事。

　　“我做了點車險的宣傳卡，來這給汽車插卡片來了。剛插完，進來涼快會?！彼贿吇卮鹬?，一邊收拾著筆記本和筆。

　　李云看了看梁瑞濕透的襯衣，臉上漏出一絲贊賞的神態(tài)。她看到了梁瑞的筆記本，“讓我看看你的本子上都記了些什么？”

　　梁瑞遞過筆記本，李云坐在他對面仔細的看了起來。雖然剛剛上班一周，但梁瑞有一個非常好的習慣，就是把每天的工作細節(jié)和心得體會記錄下來。這樣日后在回看的時候，能夠更清晰。她一邊看著，一邊不住的點著頭?？赐旰螅仙狭斯P記本，對梁瑞說，“你的習慣和工作態(tài)度非常好，如果你能堅持下去，一定會獲得成功。我也是剛去完客戶那，講的口干舌燥，路過這里，想買個冰激凌吃。我請你吃一個?！崩钤莆⑿χ玖似饋?，不一會，拿著兩個冰激凌回來了。

　　“給你一個，涼快涼快?！闭f著，遞給了梁瑞一個，“下午發(fā)了多少張卡？”

　　“三層停車場，一共發(fā)了450張左右。第一次發(fā)，比較生疏，用了兩個多小時。下次肯定還會快一些?！绷喝鹨贿叧灾ち瑁贿呎f著。

　　“那就是450輛車。”李云剛要繼續(xù)說下去，但電話響了起來，“喂，謝總你好。哦，好的，我馬上過去。”掛了電話，她站起身來，三兩口把剩下的冰激凌吃完，“有一個客戶出險了，我得過去一趟?！绷喝鹨舶咽Ｏ碌谋ち璩酝?，裝好筆記本，來到了戶外。這么好的天氣，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于是他決定再去另外一個商場的停車場，繼續(xù)發(fā)著他的卡片去了……

　　晚上8:30，疲憊的梁瑞用最后一點力氣騎車回到小區(qū)，在門口賣電烙大餅的小攤買了3塊錢的大餅和兩袋榨菜，就上樓了。進到屋里，他把背包摘下放在了桌子上，摘下手表，放下大餅和榨菜，脫掉不知濕了幾次的襯衫和西褲，轉身走進衛(wèi)生間洗澡去了。

　　溫暖的洗澡水沖刷在身上，那種感覺十分的美妙。也讓他恢復了些許元氣。洗完澡他點燃一支煙，打開電腦，找了個電影，一邊看著，一邊一口榨菜一口餅的嚼著。干了，就喝一口水。這就是他的晚餐。在這一個月里，他可能都要是這樣的標準了。

　　因為是周末，難得的休息日，他晚上看了很久的電影。直到凌晨3點多才睡。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周六的上午12點多。

　　夏日的中午，知了在外面不停的鳴叫著，梁瑞從床上做起身來，眼睛朦朦朧朧，頭發(fā)被壓的有的豎了起來，有的橫著，有的貼著腦袋，著實像雞窩一樣。他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站起來從衣柜找出了T恤和大褲衩穿在身上。穿了5天職業(yè)裝，周末穿一下T恤和短褲，感覺很是舒服。洗頭、洗臉、刷牙后，桌子上還剩著昨晚吃剩的大餅和榨菜，他的午飯，就是這些。沒一會，就被他“掃蕩”光了。

　　吃完午飯，梁瑞下去轉了一圈，順便買了包煙。然后上樓看了會書。不知不覺，時間來到了下午4:30，大頭發(fā)來信息，“哥，樓下等你呢。趕緊下樓?！彼┥锨蛐聵侨チ?。

　　兩人騎著車子，聊著天，來到了師范大學門口。李建已經(jīng)到了?！拔医o你們介紹一下，這是許兵，我的大學同學，也是我的好兄弟。這是李建，我公司的同事。”他們兩人相互打了個招呼，三人就一起向球場走去。

　　夏日的球場，在5點以后人員達到頂峰。因為這個時間太陽不那么曬了，喜歡打球的男生都出來了。他們三五成群，在球場上揮灑著汗水與青春。

　　師范大學的東校區(qū)一共有8塊標準籃球場，16個籃架。一般在這里玩的人，都是打半場比賽。他們在最里面的東南角找到了一塊空閑的場地，開始投起籃來。因為梁瑞和大頭在大學時都是班里和系里的籃球主力，所以無論投籃姿勢還是運球，都展現(xiàn)出了良好的基本功。而李建則是一個完全的業(yè)務愛好者。他的投籃動作和運球動作，總顯得業(yè)余?？吹搅喝鸬募軇荩罱ㄗ吡诉^來，“哥，你倆以前是不是練過？”

　　“我倆以前是班里和系里的主力。經(jīng)常打比賽?！币贿呎f著，梁瑞一邊罰著籃，“唰”的一聲，籃球空心入網(wǎng)。李建看著，眼中漏出羨慕的表情。

　　這時，球場邊有3個大學生模樣的男孩走了過來?！澳愫茫蹅円黄鸫驎梢詥?？你們也是3個人，我們也是3個人，咱們3對3？”其中一名男孩青澀的問到。

　　“可以啊，正好我們也正愁沒人一起玩呢。”李建第一個答復到。說完，大家熱了熱身，開始了這場3對3的比賽。

　　開球，大頭把球傳給李建，李建低頭運著球，而負責防守他的對方球員，張著雙臂，寸步不離的盯防著他。因為是第一次一起打球，李建非常想在兩位專業(yè)選手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球技，可是當他把球運到底角，發(fā)現(xiàn)無路可走，他也并沒有把球傳給隊友，而是非常被動的來了一個遠距離跳投。不出所料，籃球連籃筐都沒有碰到。梁瑞和大頭兩人面面相覷的笑了笑。對方拿到球后，組織起了進攻。但由于個頭差距較大，沒有人敢在他們3人面前突破上籃。在幾次傳球后，只能選擇外線跳投，球也沒有進。大頭搶到籃板球，把球傳給了梁瑞，梁瑞在弧頂一邊運著球，一邊觀察著隊友的跑位。這時大頭向三分線外做了一個跑位的假動作，防守他的隊員看他要動，也朝著三分線外移動著，就在這時，大頭忽然折回頭，向內線跑去，這下防守他的人傻了眼，因為他已經(jīng)甩出了防守者兩步的距離。就在這時，梁瑞把球吊向空中，大頭也起跳，在空中雙手接住籃球，打板入筐。一個完美的空中接力配合。這是他們在大學打比賽時常用的戰(zhàn)術套路。1:0！李建看了兩人的配合，瞪著不大的眼睛脫口而出了一句“漂亮！”中線發(fā)球，梁瑞把球傳給了李建，就跑向右側45度角的三分線弧頂，李建運了兩下球把球傳給了內線的大頭，大頭背身運了幾下球，大家都以為他要靠高度強吃籃下，所以防守梁瑞的防守人趕忙跑去協(xié)防，這時大頭忽然把球穿了出來，傳給了早就等在三分線外的梁瑞，梁瑞接到球后，瞄向籃筐，張手投籃，籃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唰”的一聲，空心入框。這也是兩人比賽中常用的戰(zhàn)術。而一旁的李建，看著進球，一個勁的說著“漂亮！”比賽的結果可想而知。但這都不重要，他們只是想在球場上，得到壓力的釋放，找回曾經(jīng)的快樂。半個小時后，比賽暫時告一段落。李建喘著粗氣，但梁瑞和大頭基本沒有太大的變化，呼吸平穩(wěn)。

　　三人一起坐了下來，大頭遞上了煙?！案纾銈z這水平太高了。這一看就能看出來?！?p>　　“我們從小開始打，也就是球齡長一點。”梁瑞說著。

　　“哥，以后咱們每個周末都來打會球唄。這樣，我拜你為師，你教我打籃球。”李建一邊抽著煙，一邊對梁瑞說。

　　“呵呵，一起玩就行了唄，還拜啥師??？”

　　“不行，得拜師。因為我特別喜歡看籃球，打籃球。但是接觸的晚，一看到打球好的人，我就特別羨慕。今天正好碰到你這個專業(yè)的，我可不能就這么放過你啊。這樣，不白拜師，晚上我請客，就當拜師宴。你看行不行？”李建說完，大頭就在旁邊一個勁的笑。梁瑞也笑著說，“行，沒問題。那就拜師?！?p>　　“好，那你就是我?guī)煾盗?。你得教我打球啊?！崩罱ㄕ玖似饋?，“你說我現(xiàn)在這個水平，需要從什么練起呢？”

　　“無論是誰，想打好籃球，球感是第一位的。你先找個空地練運球把，什么時候你不用低著頭運球，什么時候你就進步了。”梁瑞吸了口煙，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因為看到了李建眼神里的真誠，他也正式了起來。

　　“好，我現(xiàn)在就去?！闭f著李建抱著籃球，在一旁拍了起來?？粗纳碛?，大頭和梁瑞也想起了兩人小時候學習籃球的情形。

　　10分鐘后，休息完畢，煙也抽完了。他們又玩了起來。從下午5點一直打到了晚上7點。三人算是過足癮了。

　　“走吧師傅，咱們喝會去，晚上我請客?！崩罱ㄕf完，三人一起洗了手，洗了臉，騎著車子向王三燒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