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笙上高一那會,傅盞上高三,兩人不在同一所高中,言笙遇到傅盞那次,還是湊巧。
周五下午上完課,言笙收拾完東西回家,從學(xué)校到家除了要坐半個小時的公交,還要走個十幾分鐘的路,言笙就是在下了公交步行回家的路上遇到傅盞的。
她是美術(shù)生,主學(xué)素描,也會些水墨畫,那時候市內(nèi)有個美術(shù)比賽,得獎的作品還可以拿去參加全省評比。
言笙聽說得獎有獎金拿,她剛好缺錢買她心愛的裙子,所以沒有過多猶豫,她向老師報了名參賽。
想要獲獎,作品肯定就要認真畫,認真畫沒問題,但畫什么是個問題。
那時候言笙毫無頭緒,想著周末去戶外寫生,看能不能找到靈感。
但不用等到周末,就在她回家的路上,一個美少年闖入她的視線,只一眼,她就知道自己想要畫什么了。
少年戴著耳機走在路上,陽光灑在他半邊的肩膀上,暈了層光輝。
他一頭利落的短發(fā),帥氣冷峻的五官,一張臉白白凈凈,校服褲下的腿特別長,俊逸的少年經(jīng)過身邊,讓正值少女的言笙心微動,她想要把他畫下來。
只猶豫了會,人已經(jīng)走遠,言笙立馬跑上去追人,一邊追一邊喊,少年的步伐微滯,但還是沒停下來,等言笙追到人時,已經(jīng)氣喘吁吁。
腿長的人走路,腿短的人得要用跑的才跟得上。
言笙拉住他的手,一臉的紅,“你好,我能不能邀請你當(dāng)一下我的模特,我想畫你?!?p> 她表明意思,少年皺著眉,似乎在思考。
“我沒空。”淡淡的三個字,毫無半點感情。
被人拒絕,言笙沒有放棄,繼續(xù)說:“就耽誤你三個小時,好不好,求求你了。”
因為模樣長得好,言笙是被寵著長大的,只要她撒撒嬌,露出可憐的小表情,一般都不會有人拒絕她,這就像是一個既定的定理,從小到大都適用。
可是這個定理好像在他身上不管用,他還是拒絕她。
“我沒空,也不喜歡讓別人畫我?!?p> 既然撒嬌裝可憐沒用,言笙只能耍賴。
“你不給我當(dāng)模特我就不讓你走,攔不住你我就一直跟著你?!?p> 少年沒理她,繞過她徑直往前面走,言笙看他人高馬大,她這小身板應(yīng)該攔不住,索性也沒攔,就跟在他后面。
跟了一段時間,少年回過頭看她,眉頭比剛才皺得還深,“不要再跟著我了,我沒空,也不會給你當(dāng)模特?!?p> 他的聲音變得不耐煩,還有些冷意,不似剛才的平淡。
為了她的作品,為了她的獎金,言笙咬咬牙,厚著臉皮說:“同學(xué),你就幫幫我好不好,不用三小時,就給我兩個小時,我畫完就放你走,實在不行,我可以給你些報酬,五十塊可以嗎?我沒什么錢?!?p> “我不缺錢?!?p> “那你要什么?
“你畫我做什么?”少年不答反問。
“我參加一個美術(shù)比賽,我覺得畫你能獲獎。”
言笙回答后,少年沉默著,言笙覺得她還是有戲的,商量著道:“同學(xué),要是我畫你的這幅畫獲獎了,我就給你當(dāng)女朋友,你給我當(dāng)兩個小時的模特就能收獲一個漂亮的女朋友,你一點都不虧的?!?p> 在言笙說完后,少年看了她許久,她確實漂亮,但他并不想交女朋友,最后,他還是點了頭,答應(yīng)了她。
那次后,兩人就再也沒見過,言笙獲獎了,但她沒有給少年當(dāng)女朋友。
言笙在回憶她和傅盞那次相遇,忽然地抬頭看傅盞,略微惆悵地說:“想不到到頭來還是逃不過,還是給你當(dāng)了女朋友?!?p> 傅盞走近她,眸中含笑看著她,似乎心情很不錯,“欠我的,不管過了多久,都是要還?!?p> 言笙被他那雙含笑深邃的眼睛給吸引住,一時間看愣了,直到他的聲音再次響起,“早知道是你,我當(dāng)初就不會一走了之,先把人圈在身邊再說?!?p> 言笙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偏開了眼,嗓子咳了兩下,“我那時候未滿十八歲,不能早戀?!彼菚r候也就是想騙騙他,先達到自己的目的再說。
“這么說你那時候純屬就是在騙我?”
言笙硬著頭皮點頭,點完頭立馬又說:“我是騙你,但你那會也沒想讓我當(dāng)你的女朋友啊,不然也不會連聯(lián)系方式都不找我要?!?p> 傅盞對她說一句就退后一步很是不滿,直接邁了一大步上前攬住她的腰,“騙我心虛了,怕我對你做什么?”
“在你家你可以橫一點,我不會在這里對你做什么的,要做也是回家做?!?p> “今晚住我那,我們先把賬算平了。”
算毛線賬!要她橫是吧,那她就橫點。
言笙表情一變,勾唇輕笑,笑容妖魅,媚眼如絲,一只手來到他的腰際輕輕劃過,另一只手則緩緩來到他的臉上若即若離地輕撫,她的唇湊近來到他的喉結(jié)處,故意軟綿綿地說:“傅盞,你下午對我做的那些,又要怎么算?總不能讓你白摸了?!?p> 傅盞抓住她的手,低眸看她,眼含警告,“這賬好算,晚上讓你摸回來就是了。”
言笙身體一頓,傅盞附在她耳邊說:“要是再勾我,今晚你會不得安生的。”
言笙想要撤退,發(fā)生自己的手被他抓在手里,腰也被他攬得緊緊,退無可退,她偏過頭,十分橫地說:“我可沒答應(yīng)今晚要去你家?!?p> 一陣傳來敲門聲,“言笙,傅盞,飯做好了,下來吃飯了?!遍T外響起言媽媽的聲音,言笙掙了下,傅盞放開了她。
“阿姨,我們這就下去?!备当K看了眼言笙,先朝門口走去,打開了門。
言笙看著他的背影,再看她母上臉上那合不攏嘴的笑,在心里念叨著,她母上怎么就看不出傅盞是個人面獸心的人呢。
表面上有多正經(jīng),背地里就有多不正經(jīng)。
四人坐在飯桌上,聊了幾句家常后,言媽媽就問到兩人結(jié)婚的事上來。
“傅盞啊,你和言笙的婚禮我們兩家的日子定下來了,你父母有告訴你了嗎?”
傅盞點頭,他父母下午打電話過來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