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是一位老神,老仙人,仙人不過是人的一種特殊狀態(tài),也就是靈的狀態(tài)。
靈并不固定,也有走投無路和靈命耗盡的時候。
走對了一些路但沒有走對所有的路尤其是后面的路。
自己成為了靈,靈外還有靈,這個道理就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樣。從自己來說,在自
己之外還有一個自己,在自己這個天空之外還有一個天空,都是對“現(xiàn)實”的分解,分解是為了看出真相來。
從身外來說,另外的那些人有的是人,有的不是人,宇宙之外還有宇宙。或者是在所有生靈的存在上,有些宇宙和天空是交叉的,有某些共同。有的閉有的開,或者有的時候閉有的時候開。
今天不是昨天,和昨天相比,今天有的地方閉了,有的地方依然開著。
人不能回到昨天,但意念可以,靈更可以。
仙丹的作用就和游歷一樣,趁著自己還在,至少是意識或者是靈還在,去找尋一些果子,蒙受一番苦難,進行再一次覺醒,看看能否再有寸進,說不定就又翻過了一道墻。
也許成神并不是目的,而是心里的安定,這個安定從長期的意義上來說就是有意義。有意義和有意義也不同,就要看身心靈哪一方面的意義,而長久的意義無非是靈。
這個有意義也一定要放在眾人的有意義中才真的有意義。
有意義被有意義承托著并且運行,上下都不能是空。
沒有意義不是真的沒有意義,只是還沒有找到意義。
現(xiàn)在玄武是一名下山游方的道人,道人是追求道的人,在道途上浸染多年,依然一事無成,年齡已經(jīng)過了天命之年。
大道無成,這不是看起來年紀(jì)年輕一些,身體很好,心態(tài)平和,說的是不能進入道中,不能在道中獲得天命的那個生命。
富貴是不取的,那么要不就是法力高強,能夠除匪除惡能夠降鬼斬妖,獲得一方清平。要么就是探索生命的道法,悟出一點真諦來,然后再廣施世人。也曾有過開學(xué)堂的念頭,但后來搖搖頭就放棄了。自己都還沒有弄明白的事情,如何去教人。
這一日來到一處古鎮(zhèn),叫做我鎮(zhèn),正趕上一個什么聚會,玄武就在門外面的臺階上懶散地曬太陽,一面留意著里面的動靜。
大意是說什么人什么國,說的話自己不能全懂。我們在天上的靈,愿人都尊你的名為圣,愿你的國降臨,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們?nèi)沼玫娜?,今日請賜給我們。免我們的債,如同我們免了人的債。不叫我們遇到試探,救我們脫離兇惡,因為天國榮耀權(quán)柄全是你的,直到永遠。阿門!
這人是誰,竟然有這么大的力量。還阿門,是不是什么邪教?
本來做好了打算,他拉住那些散了會的人問東問西,他們不搭理他的。沒想到確很熱心,有一人一一向他解釋他們信奉的東西,能夠自圓其說,把一個圈畫得很圓。
說的是身心靈的道理,這個靈顯然就是自己的“道”。
我們也有啊,‘太初有道,道與神同在,道就是神?!褡兂闪艘粋€人,人也是道,人人都有道基。這個人后來死了,他也甘愿而死,他死了他才成就了道路,人和神之間的道路。作用在人神二者中間的就是意識,也是靈意,能夠一一辨析明白,順著他腳前的的燈光前進。
人和神兩方面具備了,中間有鴻溝。
鴻溝按說是難以逾越的,那代表了所有的局限以及人的身心靈中藏著的所有不祥不潔和困苦,種種的罪行和罪性,是萬丈深淵,是吞噬一切的黑洞。
現(xiàn)在可以了,鴻溝上有了一條道路,玄乎一點說是這個人的尸骨所化。再玄乎一點說,這個人后來又復(fù)活了,他的道路無處不在,可以橫在每一個人的心中,想渡則渡。
玄武說:“那么人人都成了神仙?”
和玄武對話的人搖搖頭,悲天憫人地慨嘆一聲,問題就出在心學(xué)上,你相信,這條道路就存在;你不相信,這條道路就不存在。
是不是要相信,而且是心甘情愿地相信,這樣所得到的才是自己的?
你學(xué)過靈修?不,就是你說的心修,道修。那其實是無路中的有路,思維的觸須一直在尋找。本來沒有路,你走就有了路,你不走,就永遠沒有路。
玄武:沒有,我正在找一條道路,也許正是你說的道路,謝謝你告訴了我很多,我會仔細揣摩的。
無論刮風(fēng)下雨,房子里有人還是沒人,玄武在那個地方呆了三年。有個國在天上,是理想的國,有個神在那里總理一切。這個神是寂寞的,他想要每個人都見到他,獻上人們的甘心,這樣人們就有了一條道路,是永生的道路。
這個神是個靈。
也是一個人,它可以一分為三,也就是身心靈,在道路上他也是意識。感動人們和驅(qū)使人們的情感,心是在那里,又可以行走,沿路都有記憶,記憶得以保存,人的記憶一份,它的記憶一份,可以互相印證。
最后的印證是身死的時候,心路斷絕的時候,那時候決定當(dāng)事人住在天國中還是地獄中。
某一天玄武又遇上了那個聊友,那人稱,你可以叫我祈禱人。
我有兩個問題,其一,你說的鋪路修路的事情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祈禱人說:大約兩千多年了。
三年來已經(jīng)有了一些“悟”的玄武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現(xiàn)在是這一個我遇上了你,我明白了你的道理。但我現(xiàn)在只是一個分身,或者說是一個意象,一個情感。我知道這只是一個暫時。我拿什么回去?再者說了,我是生存了七八千年的“人”,我的那個他又怎么知道你說的靈路?
祈禱人:我說了我是祈禱人。一方面我說的祈禱并不簡單,祈禱中自有答案。你想問的都可以在祈禱中問。祈禱就是在說話在交流,或者是獲得了另一種呼吸,感覺到彼此的共存。
你知道常說的“出息”么?就是這個意思。這人有出息了,那個孩子有出息了,出息就是不同于一般。而在我們這里,出息就是有了另一個呼吸,出了息。那是生命的呼吸。
這個息是通道,必然是不受到干擾的。你去“治病”就是通過這個通道,不用考慮路途,去了和回來,把病也帶走。讓病人沒有了病,感覺到安適。
一方面你也可以知道一下時間的事情。
我們的擁有的時間都具體在現(xiàn)在,但它可以通往過去,也通往未來,意思就是未來里有過去,過去里有未來,空間只是一個載體。粗俗一點說得要爬時間這個電線,貫穿我們的首先是情感其次才是時空,可時空也有它們自己的脾氣,在任何時間的點上用空間說話,在空間的站位上時間是必須的衡量。
情感就是一個驅(qū)策,移動到哪里哪里就可以畫出時空的坐標(biāo)系。那里就是你的現(xiàn)在。
玄武再次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已經(jīng)知道了。其二其實不問也罷,回到過去不只有一條路,但其實還是一條路,沒有情感就無所謂時間和空間,時間空間若沒有依附也就沒有意義了。
這個規(guī)定有效嗎?
祈禱人一笑,“其實你還是問了,你問的是應(yīng)許的問題。這沒有人證明,只有自己能夠證明,你的感受你知道得最清楚。看不見摸不著,就好像是癡人說夢一樣,但是你騙不了自己,或者不想騙自己?!?p> 在某些時代,疫情來了,體溫的測量是一個關(guān)口,也是一個依據(jù)。你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做的嗎,體溫槍早就無法再用了,但依然在用,電池都不肯更換。測量的人明知道是假的,做得煞有介事,被測量的人也明知道那是假的,配合得天衣無縫。
這得有多么可怕,這得是多么的以假為真,誰都不肯說破。在認(rèn)真地不把一件好事情做好,也認(rèn)真地說著謊話。
生命置之度外了,不會影響到自己的,那一天很遙遠。
得過且過,僥幸而確認(rèn)僥幸。
法則的無情在于萬一,萬一的無情在于板子要打在具體人的身上,人的代價很小,價值的代價很大,以小博大,何樂而不為。
賭性在哪里都是存在的。
這還不能聲張,太認(rèn)真了和不認(rèn)真一樣都是死路,只能隨波逐流,且小心地提防著。我們看到的都是被波及的那些人。
也就是善惡都不到頭的人,善惡的述說是為了看到中間的生命線。善惡不足以表達生命,但在道德上還是用善惡來表達,而的的確確善惡可以影響生命。
從有死到至于死,這中間的道路很長,都叫一生。就如人們看不見很多東西一樣,也無法看到死亡,人們看到的只是死亡的形式和死亡的外觀特征。
你問的有效和無效,是指的對于生命的有無效用,長期的和沒有差別對待的,我明確回答你,絕對有效。一天有一天的效用,一件事情有一件事情的效用,這個效用是誰也不能拿走的,因為它就是天道地道和人道。
但我不可能不告訴你,這個有效也許會被利用,就像危險的狂熱一樣,把內(nèi)容當(dāng)成了形式或者把形式當(dāng)做了內(nèi)容。
在不是靈的時候,這是危險的早起過渡。
是兩頭的尖錐,指的是特別相信和特別不相信的人。完全拋棄了生活的人和以生活為根本目的的人,中間是被情緒調(diào)動起來的人。
如果再釋義一些,生活是為了使生命活,生存是為了使生命存,指向生命而不是生命的表現(xiàn)形式。
祈禱人仍在說話,而玄武已經(jīng)離開了。
他知道祈禱人不會怪他沒有禮貌的,禮貌更加可以存在于內(nèi)心。這時候他發(fā)現(xiàn),他和祈禱人都已經(jīng)站在了空中,也恍如是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