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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微路遠

5. 冤家路窄

月微路遠 傻氣兒大人 3802 2020-06-29 22:04:52

  為了讓不塵可勁地兒撒歡,主仆兩人一路狂奔,出了城,到了關(guān)外。

  因遇荒年,西夏軍便零零星星地搶百姓,搶糧食,只要可以挪動的皆掠去。沒被掠去的邊民棄了田地,寧愿做了乞丐。如今滿地荒蕪,雜草叢生,就是過往那些個商旅也漸漸的少了。

  谷穗指著滿地蒲公英,喜不自禁的說道,“巴童,從今兒起,這些蒲公英都是咱的了?!?p>  “啥?公子,這些是咱家的了?”

  “回去后,你立即貼告示:凡一桶蒲公英根部汁液一兩銀子?!?p>  “是,公子”,巴童點頭。

  “你也不問問我為什么?”

  “公子自有道理?!?p>  谷穗笑了笑,望著蒲公英,嘴角揚起。

  “公子,這里總是鬧西夏兵,還是趕快回去吧?!?p>  “前面有個茶水?dāng)?,我們喝些茶水吧”,主仆二人要了茶水,又要了些水飲馬。正此時,一陣哀嚎聲伴著馬蹄聲震天響的過來了,店主喊道,“快跑??!西夏人來了!”

  谷穗有些發(fā)懵,巴童拉起她就跑。此時,一個西夏兵揚起的鞭子正落下,鞭子卻生生地停在半空中,谷穗抬頭瞧見那鞭子竟被巴童抓住了。

  緊接著,巴童輕輕一扯,那西夏兵竟栽下馬來。谷穗這才反應(yīng)過來,拉著巴童正欲上馬,一群西夏兵已圍了上來,谷穗想著,今兒算是玩完了。

  那個趴在地上的西夏兵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穩(wěn)了穩(wěn)身子,擦了擦嘴角的血,從腰間拔出刀來,兇狠地瞪著主仆二人。

  巴童把谷穗護在身后,谷穗想到反正是要死了,怎么好要孩子替自己擋著,便把巴童拉到自己身后。

  那人揮刀砍了過來,‘嘭’地一聲脆響,刀已被軟鞭卷落在地。那人腳步趔趄,再次狼狽地摔倒在地,不知何時巴童已手握軟鞭護在自己身前。

  一群西夏人把兩人團團圍住,那人惱羞成怒,撿起刀亂砍過來。眨眼間,巴童已落在他的肩上,雙腿輕輕用力,那人無聲地倒下,巴童已落在自己身旁,谷穗看的目驚口呆。

  那群西夏人良久回過神來,一黑衫人立在馬背上,舉刀便砍過來,‘刺啦’一聲,刀竟被另一個領(lǐng)頭裝扮西夏人的刀蕩開了。

  黑衫人愣了一下,領(lǐng)頭裝扮的揮了下手,指著不塵問道,“那匹馬是你的?”

  谷穗道了聲是。

  兩人嘰嘰咕咕的說些什么,黑衫人惡狠狠地瞪著他們一眼,后面出來一人要綁了兩人。巴童要出手,谷穗制止了他,這群西夏人抱起倒下的同伴放在馬背上,連同不塵,紅棗兒一路趕著走了。

  西夏人掠了好些錢財,又把女人串成兩隊,后面騎兵揚著鞭子,喝著酒大笑著,一路出了宋境。

  谷穗心里一萬個疑問想問巴童,奈何后面的西夏人不準他們交頭接耳。

  谷穗想著,正是因為不塵,自己才保住了腦袋。這群西夏人看谷穗有油水可撈,西夏人掠了漢人,婦孺財產(chǎn)皆留下,有力氣的留下耕種,富有的索要贖金。

  又想起巴童的功夫來,她還一直以為是哄人的,谷穗亂起八糟的想了些,她看了看巴童,想問他是不是會飛,巴童正關(guān)切地看著她。

  谷穗舔了舔嘴唇,口干舌燥的很,這才覺得日頭毒,本有些積液腳踝的毛病,走的路太遠,有些腫痛。

  那些年紀大些的腳步慢了些,被抽了鞭子,再這么下去,要交待在這里了。

  她腦子里急速轉(zhuǎn)動著逃脫的法子,騎馬的西夏人也有些疲了,再加喝了酒,坐在馬背上有些歪扭了。

  谷穗抬起右腳示意巴童,她鞋子里有匕首,要他先解決了后面的那個西夏兵。

  巴童點了點頭。

  正在此時,聽得蹄聲如雷,天的盡頭揚起塵土,像煙似的到了高空。十余騎馬疾風(fēng)般卷了過來,似有如千軍萬馬一般,越來越近。就在快辯得清人形的視線下,他們又慢慢地散開去,遠遠地將兩串人馬圍了起來,馬背上一色玄色薄氈大氅,里面玄色布衣,每一匹馬都是高頭長腿,通體烏黑油亮,一騎從中馳出。

  谷穗正疑惑好似在哪里見過一般,卻瞧見不塵發(fā)瘋似的奔了過去,谷穗心下念到“冤家路窄。”

  不塵已在那人跟前撒歡,任其摩挲,谷穗心里酸道,“果真是個白眼狼?!?p>  那人抬起眼來,谷穗急忙低下頭,卻感受得到他掃視的目光,緊張到忘了腳踝的疼痛,生怕一不小心,漏了馬腳。

  誰知屋漏偏逢連陰雨,“抬起頭來?!?p>  谷穗慢慢地抬起頭,瞇著眼睛,陽光直射過來,有些眩暈,假笑的哼哼兩聲,不用說,這笑的多勉強。

  那男子跳下馬,眼光掃過谷穗的臉頰,嘴角瞬間抽動了一下,拿出冒著寒光的匕首來。

  谷穗說道,“等等,你不能殺我,我又沒虧待不塵”,她瞧著那人疑惑的神情,“就是那匹白眼狼的馬,虧我還對他這么好,出賣我?!?p>  那男子笑了起來,溫柔又野性,但他又揚起匕首,誰料到巴童不知何時解了繩索,一個鷂子翻身踢了過來,他終是沒躲利索,左肘上生生的被踢了一腳,十七把刀寒光閃閃地把巴童圍在中間,他喝道,“生擒了?!?p>  幾人先是不能近身,又有生擒的命令在,不敢動刀。

  谷穗這才瞧清楚巴童的功夫,出拳,勾拳竟是和電視里一般。想著左右不過是個死字,便一邊叫好,一邊叫囂著,“你們還要不要臉了?那么多人對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動手?!?p>  或是那幾人被分了心,竟是纏了會子功夫,終是雙拳難敵四手,巴童被扣住了。

  “哎呦呦!原來你們就是靠這些稱英雄的,真的是不害臊??!晚上睡的著覺么?”

  那幾人頓時惱紅了臉,說道,“你,你……”

  谷穗笑道,“我,我……我怎么樣?我又沒組團欺負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那些人又羞又惱,也回不了話,只好干站著看著他們主子。

  那男子也不惱,走了過來,亮起匕首。谷穗想著,完了,果然是會咬人的狗不叫。正閉著眼睛等死,卻是好久沒落刀,手上的繩子倒是割落了下來。

  那男子一把攬起愕然的谷穗,扔到馬背上,自己也跳了上來。

  “等等。”

  那男子遲疑了一下。

  “你放一個也是放,不如你把他們都放了吧?!?p>  他看了看那些人,點了點頭。

  “這些人,我們主子都要了?!?p>  西夏兵不情愿,也不敢違逆。

  “等等!”谷穗轉(zhuǎn)向百姓,“他們,誰抽你們鞭子了?”

  百姓們看著西夏兵,不敢言語。

  “你們自己說?!?p>  西夏兵不言語。

  那男子身邊的一人驅(qū)馬上前,“聾了?問你們話呢?!?p>  西夏兵戰(zhàn)戰(zhàn)兢兢,各自報了姓名。

  “好!很好!你們互相抽鞭子!抽到自己的數(shù)為止。少一鞭子,我弄死你們!”

  那人喝道,“沒聽見!好好抽!”

  .

  谷穗千萬交待巴童回去收蒲公英,巴童回頭望了許久,策馬往回奔去。

  谷穗隨著契丹人回去了,一路上因勞累,昏昏沉沉的睡著了。醒來時,那人正睡在自己身邊,她也顧不得許多,找了些水喝,接著倒頭又睡著了。

  次日醒來的時候,聞到了肉香。谷穗爬了起來,走到大帳外,不管羊肉的味道撕了一塊吞了下去,一口就噎著了。

  谷穗接過他遞過來的水袋,喝了一口,吐了出來,“酒啊!”

  引的他哈哈大笑。

  “吃完帶你去打獵?!?p>  谷穗沒作聲,用完飯大帳躺著去了。她滿腦子想著怎么回去才是,滿腦子的青樓,滿腦子的蒲公英,哪里呆的下去。

  侍女進來了,“公子,我們主子要你去打獵?!?p>  “不去”,谷穗沒好氣地說道。

  她著了急,小聲說道,“公子小心些,若是被人聽了去會招來殺身之禍?!?p>  “殺身之禍?”她歪著頭,見那侍女低頭不語,“你叫什么名字?”

  “琉璃兒?!?p>  谷穗復(fù)躺下敲著腿,枕著手臂,眉頭緊皺,想著怎么回去才是,被一把拎了起來,出了帳篷,丟到了馬背上。她想要跳下去,又被攬了上來。只好轉(zhuǎn)過頭說道“我的不塵呢?”

  “你的不塵?”

  “你把他弄哪兒去了?”

  他不予理睬,一路狂奔,跑出很遠方才停了下來。谷穗滑下馬背,眼波流動,心生一計。

  “恩人,我還沒有謝您呢?!?p>  “謝我?”

  “當(dāng)然了,您救了我,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更何況您救了我的命?!?p>  他坐在馬背上,疑惑地看著她良久,拿出弓來,輕描淡寫地問道,“怎么謝我?”

  “您想要什么財物?只要不違道德?!?p>  “財物?”他嘴角一抹嘲諷之色。

  “哎……,我知道一件了不得的寶物,叫‘愛情之淚’,我知道您一定聽說過。當(dāng)今世上只有兩件,一件在夏竦手里,一件我可以幫你弄到?!?p>  “你幫我弄到?”他俯身向下瞧著谷穗。

  “那當(dāng)然了,也只有您能配的上絕無僅有的東西了”,谷穗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不是要回去才能弄到?”他笑著立起身子問道。

  “果真是神機妙算,我回去后,立即著手給您找寶物。”

  “我花費這么多把你弄回來,就是為了讓你回去?”

  “咦,哪里話?我回去給你弄寶貝不是?!?p>  “哈哈哈哈……,你給我弄寶貝?你這臭丫頭,狡猾的很,從上到下無一處真話”,他打量著谷穗的男子服飾。

  “說的好,我就是臭丫頭!你看我活干的不好,脾氣又壞,看著都礙眼,留著又浪費食糧,不如讓我回去,就算找不到寶貝,也送一千兩銀子過來?!?p>  “說的好?!?p>  “是吧?!”

  “是,不如留下喂狼崽?!?p>  “您不會的,您這么好的人,怎么會忍心把我這可憐見的喂狼”,谷穗心里還是倒吸一口涼氣,倒退一步,“那咱們做個交易如何?”

  他來了興趣,低下頭瞧她一眼,“哦,我們做交易,有意思,什么交易?”

  “我給你一千兩銀子,要是您看不上那點臭錢,我給您找一個美麗溫順,賢良淑德的女子,包您滿意。”

  “聽起來不錯,任何一個都挺好”,他笑了起來。

  “哪一個都穩(wěn)賺不賠,我這色的連三兩銀子都不值”,谷穗眼睛閃著光。

  “不錯,但是有了你,你的也是我的”,他低頭看了看她,拉起弓來。

  “您既然救了我,我的就是您的,你放我回去,我的才會變成你的。”

  “噓……”他的弓瞄準幾十米外的小鹿,谷穗便‘啊’地一聲假裝跌倒,他不用再張弓都知道鹿驚跑了。

  接著他半天顆粒無收,谷穗故意把腳步放得沉重,四處連只野兔子都見不到。

  .

  醒來時,還是沉寂的深夜,燈光昏暗。

  她睜著眼睛盯著乳白色繡錦帳頂,裹著糖衣的哄騙對他毫無用處,只得另尋他法。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摸電筒,空空的,這才想起,電筒昨日被這個遼人搜了去,見他放進自己懷里去了。

  谷穗輕輕地爬起來,躡手躡腳地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坐下,瞧見他睡的正熟,手慢慢地探進他的衣服,沒觸到,谷穗決定再探深些,抬頭卻見他正瞧著自己,嚇得一個激靈,仰到后面去了。

  他俯身壓了上來,瞧了會子谷穗,低沉沙啞帶著困意的嗓音,“還想弄暈我?”

  谷穗咽了口水,“沒,沒?!?p>  “那你是要再親近些?”

  “哈哈哈,熱,熱的很”,谷穗推開他,滾了出去,被他的手臂攬回,她掙扎著,卻被摟的更緊了。

  他緊縮雙眉,哭喪著臉,強壓著自己那股強烈的沖動,吞咽著喉結(jié),嘶啞地說道,“乖乖睡覺?!?p>  谷穗頓時安靜了下來,外面蟲子吱吱嘰嘰的叫聲傳入大帳,不知過了,多久又迷迷糊糊睡著了。

  次日清晨,一聲清脆長調(diào)劃過頭頂,一只雪白的鷹疾馳而過,消失在太陽升起的地方。那杉樹亭亭如蓋,谷穗把雙手撐在背后的爛樹根上,向后仰著身子,終是看見了樹梢,樹干挺拔,暗綠的葉子遮蔽了蒼穹,四周顯的深沉而靜謐。

  待她轉(zhuǎn)回眼珠,他正附身瞧著她,他的臉越來越近,谷穗一閉眼,額頭猛地磕了過去。他捂著額頭往后一個趔趄,再一回頭,谷穗竟哧溜溜的爬上樹去了。

  樹干顫動,他正試圖爬上來,谷穗坐在伸出的枝干上,低頭瞧了瞧他,又看向遠方,遠處云有很多顏色,白色,灰色,藍色,紅色,金色……。

  他還是爬了上來,挨著谷穗坐下,“沒有人能從我手里逃掉過,你也不會是第一個?!?p>  谷穗看著他,想著,我上次不就逃掉了。她并不接話,轉(zhuǎn)頭指著天邊的云彩,說道,“你看,霓裳,天空最美的衣裳!”她轉(zhuǎn)過臉,看到他正凝視著自己,谷穗眨了眨眼睛,被那人猝不及防地啄了下臉頰。

  谷穗有點愣神,他已笑著轉(zhuǎn)過臉去了,笑容在嘴角蕩開。

  谷穗用手背擦了下臉頰,用力過大,差點兒跌落下去,那人用手臂圈住了她。

  谷穗抱著樹干哧溜溜地滑下去了,仰著頭說道,“你,你,小人行徑?!?p>  他呵呵呵直笑。一只受到驚嚇的小松鼠,拖著油亮的褐色尾巴,沿著樹干繞了幾圈,然后消失在枝丫間;在枝頭歡快唱著歌的鳥兒也振翅飛入空中,細細的雙腳落在草叢之中覓食去了。

  蒲公英猶如迷人的畫卷,連接天地,一碧千里。草原上開滿了各色各樣的花兒,蜜蜂忙著采蜜。不過眼前的事物像永恒一樣存在,一千年后的花朵和動物仍然會在這里,都似從前的模樣。雖然都會凋謝,死去,而且被世人遺忘。

  遠處兩匹馬披著金光狂奔而來,谷穗歡快地跳起來,不塵已到跟前。

  她抱著它的脖子親了一口,歡快地說道,“不塵,今兒心情好,咱倆去耍耍?!彼_踩馬鐙躍上馬背,瞧見面前馬背上的人,似是哪里見過,她緊皺眉頭,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谷穗一手握韁繩,一手揮動馬鞭,一聲清脆,不塵風(fēng)一般地馳騁,飛快地奔出一片低洼,高地,躍進密林。

  那遼人也跟了上來,他歪著頭瞧著谷穗,笑道,“今兒,我教你真正的騎馬?!闭f完揚起馬鞭,已經(jīng)躍出老遠,谷穗揮鞭趕了上去。

  幾匹馬追了上來,在他耳邊低語,他瞧了眼谷穗,留下兩人,直奔大帳去了。

  大帳內(nèi)端坐著一美婦人,她梳著貫云髻,飾鳳凰金釵,額前金扇鑲嵌紫色寶石的抹額,墜紅寶石流蘇,頸上佩戴赤金盤龍的金項圈,衣著青色銀線滾邊袍,外罩五彩刻絲黃短褂,體格窈窕,兩彎細眉吊梢眼,粉面含威,眼睛半閉微合,嘴角潛伏輕蔑之色,身旁立著一位著黑袍的駝背老人。

  他上前施禮,“母后?!?p>  “我兒回來了”她伸出手來,示意他到自己跟前來,他屈單膝伏在母親膝頭,任其摩挲臉頰,“我兒可還累了?”

  “母親,怎么來了?”

  婦人揮手,“你們都下去吧?!?p>  原來此美婦人正是遼國皇太后蕭耨斤,一個聰明狠毒又鐵腕的女人,他唯一放在心里的便是她的小兒子-耶律重元,正是眼下伏在她膝頭的遼國天下兵馬大元帥,也是遼的秦王爺。

  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蕭太后,最不待見的就是她的大兒子-耶律宗真,當(dāng)今的遼帝由蕭菩薩哥撫養(yǎng)長大。

  蕭菩薩哥憑著自己是先皇耶律隆緒的皇后,奪走蕭耨斤第一個兒子,隨著耶律宗真長大成人,自然而然地成了太后。她卻沒有料到蕭耨斤幾十年在朝廷內(nèi)外培養(yǎng)勢力,已然做大,被封為圣母皇太后。

  “近幾天,說聽你身邊留著一個漢人,可是要所尋之人?”

  “母親是怎么知道的?”

  “我兒,此事要加急了,那老東西沒死,我怎么放心”,她指的是蕭菩薩哥。

  “母后,皇兄他總是你的血脈?!?p>  “我兒糊涂,他是那老東西撫養(yǎng)長大的,哪里跟我們一條心?!?p>  “母后……”

  “把格巫叫進來”,她厲聲說道。

  黑袍駝背老人進來了,他臉上黝黑,布滿一條條曲折不均的褶皺,眼睛卻少有的清明,“太后?!?p>  “你今日再算上一卦?!?p>  “是?!彼L跪東南,緩緩搖動竹筒,一次無卦象,二次無卦象,他顫抖著再次搖動,竹簽跌落,還是無卦象,他拜俯在地,嘴里念念有詞。

  “格巫,你在做什么?”

  “太后,無狀?!?p>  “你不是說,落日天女,利?!?p>  “是老朽所說?!?p>  “那怎么現(xiàn)在無狀?”

  “老朽無能?!?p>  蕭太后冷笑兩聲,“你來之前沒有算出來,今天你有滅頂之災(zāi)嗎?”

  “太后,即使今日殺了老朽,老朽也還是無狀,一切皆時也,命也,運也?!?p>  “命也?來人哪,把這認命的老東西給我殺了敬天?!?p>  “母后,手下留情,格巫無意欺瞞母后,雖是先知,終是肉體凡胎,事事自有天命,哪里是凡人可以猜透的?!?p>  “格巫,你出去吧,今日王爺替你求情,饒你不死。”

  格巫千恩萬謝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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